“这位大人,您就将我买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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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靴踩在结了冰茬的土路上,脏水顺着碾过的印子流了进去。
MIKU厌恶的跳开那些脏水,天际边划出一道鱼肚白。早冬的晨曦总是在寒冷中,带着点不该有的温暖。
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硬和平,用小拇指挑开封条,再用食指与拇指撕开那层银色的锡箔纸。
齿轮撞击打火石,明亮又温暖的光突兀又笨拙的想要驱逐黑暗。
烟头一闪一闪,像是谁孤独的呢喃,碎语着无需排遣的孤独。
她吹出一口烟,临街的天上人间没有白昼。
“爱。”
烟雾弥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想要捉住点什么似的。
道德吗?虚伪吗?已经无所谓了吗?批判着,强制着。
想用自己道德观强制别人的胆小鬼,把可怜虫一样人类的人类社会排泄的价值观,按在它们自以为可以控制的“弱者”身上。
用自身肮脏的身体,轻视着性别的平等。
用自己肮脏的价值观掠夺别人本该有的快乐。
MIKU把烟头扔进脏水中,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回到那个她所栖居的出租屋。路过隔壁房间时,住在里面的瘾君子正拿着脏兮兮的针管,从矿泉水瓶中抽了点水。
“打一针不?”他嬉皮笑脸的将兑好的针筒朝着发乌的灯管下晃了两下。
“滚。”MIKU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单间。薄薄的三合板打出的隔断,像是一个指头就能捅破似的。
瘾君子挽起袖子,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夹住针管,左手握拳。他的小臂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一根凸起的静脉也找不到。
马的,他边想边往地上啐了口痰,把针管换到左手,挽起了右臂的袖子。
为了快乐苟延残喘的人们,在无休无止的黑暗中舞蹈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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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MI双手捧着一把碎玻璃茬子捏着,手上的血顺着手腕流下来。
她突然哭了,碎玻璃撒了一地她用手背抹去眼泪,泪水稀释了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
三合板那边的人们听起来像是正在吸二号,嘈杂寂静的令人害怕。
GUMI还是止不住的哭泣。
黑夜笼罩着这片阴霾的贫民窟,像是光线亮丽的小姐遮盖不住的隐私。
谁能……救救我……
血砸在肮脏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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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KU一觉睡到大天亮,从窗外看去,街上的异族人还是一副牛气冲天的派头。
她从开了花的沙发上爬起来,抓起没几根毛了的牙刷往屋外走。隔壁的屌人估计是昨晚飘的太爽了,像头死猪似的趴在床上。
屋外的水龙头总是打出有铁锈味儿并泛着淡红色的水,屋外的气温已经降到零点以下了。
她把牙膏挤到秃牙刷上,张开嘴随便往里面蹭了两下。
路边得了老年痴呆的老太太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咬着牙刷、嘴角上带着白牙膏沫子的MIKU,乐了。
老太太拄着拐,颤颤巍巍的从马路牙子上站起来,对MIKU说:“我的孙女,和你差不多大,和你一样可俊(zun)了。”
MIKU使劲点点头。
其实老太太的孙女,三年前在这里执行任务时被车撞死了。从此老人除了夜晚,再也没离开这个地方。
也许,这里的每个清晨才是夜晚。
老太太走远了,只留下MIKU一人留在原地。
泪花啜在她眼中,转了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