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Street Heart
Episode:VII
没过多久来接依璐维的运输机就准时出现在了浩瀚的星空中。开始谁都没有注意到，只是繁星中的一点，然后渐渐放大直到能看清闪烁的信标灯和翼尖信号灯，巨大的噪音打断地面上女人们的家长里短，强烈的白射灯让周围一片苍白，环照灯凄凉又焦虑，高速气流简直要把薄薄的夏衣扯破。这种场合小女生早就吓得抱在了一块儿，依莉丝也搂着杨仪婷的肩，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发动机尾流。
作为上流社会交际名媛的杨仪婷不是什么良家妇女，最擅长带着高雅的墨水味玩弄男人可谓臭名昭著，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在共和国强大的战争机器面前，杨仪婷只能尽显女性本色：被发动机尾流吹得发丝凌乱裙摆飞舞，连气都上不来，只能捂着鼻子嘴巴躲在依莉丝怀里发抖。依莉丝大概也没见过这么扰民的玩意儿，但杨姐姐头一回主动投怀送抱，依莉丝全身的感知神经都集中在她的杨姐姐身上，不过她倒没有趁机占便宜，或许被侵犯过的依莉丝比任何人都在意身体接触。
“我！走！啦！”依璐维很没形象地冲着林叶她们大喊，强大的气流下她的头发化作一团火焰在风中拼命地飞舞。林叶只是把头发夹在耳后看着她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其实她们俩之间很少有林叶送依璐维离开的情况，以前两个人要么一起出门，要么依璐维送林叶出门，反正林叶总是要出门“挣钱养家”的那个，而且依璐维多数时间在家洗衣做饭，只有逛街的时候才出下门而已。不过现在林叶可是感同身受那些年一直以来她是以怎样的心态送自己离开的，看着心爱的人就要离自己远去，她们之间有着社会和道德都不容忍的感情，真的有点小小的不安呢！
在林叶开小差的时候，一边的依莉丝拉着杨仪婷与她的姐姐道了别，第一次站在她的姐姐面前面对面眼对眼地好好说了话。杨仪婷适应了强风和噪音之后更是贴上去踮起脚尖吻了吻依璐维的脸，搞得大美人满脸冤枉地看着林叶。
林叶当然不是怕事的那种人，当即决定给剩女杨翻译一点颜色瞧瞧，让她搞清楚什么叫差距。
踩着猫步妖娆上前，林叶若无其事地把杨仪婷顶开，贴近帮依璐维整理了领子，又倾下身给她拉直下摆，在依璐维看到自己那条神秘小径而走神的时候轻轻说道，“回去吧，早点休息，还有，生日快乐。”然后屁股上拍了一下把她推向运输机。
根本没想到连在这种地方她都要耍流氓的依璐维又气又羞，转身就跑，而方才低头瞥见的美景和下身似有似无的触觉却怎么也忘不掉，好在角度还比较刁，驾驶室里面的飞行员应该看不到这么暧昧的动作吧……
杨仪婷大胆示爱主动亲吻依璐维，前卫火爆旷古美谈，但那也只是她对人家有意思，仅此而已；林叶的行为和杨仪婷有着本质上的不同，林叶出卖一点色相就弄得依璐维恼羞成怒一片混乱，说明是人家对自己有意思，而且还是有那个意思！换句话说你杨翻译压根儿没戏，守着你们文学少女的羞涩抱憾终身吧！
这一局林叶又是完胜。
而当电视上都不一定看得到的妖女和自己的姐姐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一般当妹妹的怎么表现？小木表现得比较花痴，希望能借由姐姐把人家勾引回来自己好多占有一个漂亮姐姐，她这点上倒是像林雅文，恨不得天下所有的漂亮姐姐都到自己家里来，壮大自己的后宫规模。
但一般人哪有林小沐小姐这种觉悟？
到底该理性祝福还是理智反对，或者保持绝对中立？此时此刻依莉丝正以想去散步之口实在远处的花圃附近徘徊，说是散步，其实是受不了两个行政女性那种强得过头的事业光环。
虽然对林叶避之不及，但依莉丝那双大眼睛一刻不松地盯着她们俩所在方向，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她们俩到底有没有什么，但有生怕万一真有个什么身体接触自己晚上觉都别睡了。谁叫女人之间的亲密再普通不过，那个林小姐又怎么看都不是省油的灯，美得简直不像人类，而且都有姐姐了还跟杨姐姐关系那么好，杨姐姐看她的眼神又捉摸不透，而且她们俩那么般配，从气质到服饰都如出一辙，杨姐姐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她喜欢的说不定就是林小姐那种知性成熟的大美人……依莉丝觉得林叶就是个定时炸弹，她要主动，杨姐姐不可能抵挡得住。不过姐姐好像喜欢林小姐，两个人看上去已经在一起了的样子。依莉丝决定暗中撮合姐姐和林小姐在一起，把林小姐这个祸害给除掉，也让杨姐姐彻底死心留在自己身边！
不过依莉丝那算盘就跟她的175公分的踪影一样，哪里逃得出林叶的掌控？在福利院呆了那么多年，揍过的屁股比吃过的面包还多，迄今为止就没有林叶收拾不了的小把戏！当然林雅文这个小把戏要除外。
“杨小姐真是讨小孩子喜欢。”林叶嘴边挂着一抹笑，“我家妹妹之前也受您关照了。”
“林小姐的妹妹记得是叫……小木来着？个子高高的女孩？”说到这里杨仪婷不得不承认真是哪儿输给面前这个女人，她们一个个都怎么长的？一百七十以上那是女人该有的身高吗？娇弱呢？婉约呢？话说馆长是够妩媚的，可那也太妩媚了，每张笑脸里都藏着弯刀吧！这些女人一来自己就从馆花变成了馆叶啦！
“我们一家吧，包括璐璐都是武夫，整天打打杀杀的，母上也是理科出生，没有半点浪漫色彩，我家妹妹对杨翻译的文采和幽默赞不绝口呢。”
杨仪婷心想你这话说得真是巧妙，搞半天不是我水平高，是你们家人都忙于事业小姑娘是想找个人八卦才找上我这八婆的你这女人是这意思不？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枪杆子里才出政权。”
“那是没遇到过自动武器的人才会说的话，我记得我第一次用自动步枪……”林叶顿了一下，问杨仪婷：“你知道什么叫自动步枪吧？”
杨仪婷嘴角抽了抽，“知道，连发步枪……”
“嗯，扣了一下子弹就全出去了，不是电视上那种一枪接着一枪有很明显停顿的，它就是连着击发，等停下来的时候子弹已经没有了，也就几秒钟时间……”
说起军旅生涯林叶滔滔不绝，军队对林叶是个很有魅力的地方，处处都是挑战到处都有极限，比起坐在办公室里勾心斗角不知道阳光了多少倍。但杨仪婷明显就没有兴趣了，她喜欢兵不血刃，在名流之间转来转去，今天接近这明天靠近那，施点小手段让他们斗得两败俱伤自己捞得大把好处。要是按照军人的逻辑，那些富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来养自己？杨仪婷讨厌林叶，不如说她在林叶面前没有一点自信，从脸蛋到勇气，里里外外都不如人家。和依璐维在一起两年都不敢告白，怕这怕那最后拱手让人，现在也是，对依莉丝真的没有感觉吗？那为什么她的要求从来不拒绝？她的靠近一点不反感？
“抱歉我……我自言自语了……”
杨仪婷也恨死了林叶这该死的姿态，林叶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和依璐维也在场的时候不一样，她表现得更体贴更温柔，并没有优越感，宽容大度，这才是配得上依璐维的伴侣，和自己在这个胆小算计的女人天壤之别。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你和小维，还好吧？”
“挺好的，谢谢杨姐姐关心。”林叶这一声“杨姐姐”叫得杨仪婷鸡皮疙瘩掉一地，显然她在模仿依莉丝！
“那你们呢？”林叶话有所指，“她，跟璐璐挺像的吧？”
“只是那样就在一起的话，我想就算是璐璐也不会原谅我的。”杨仪婷看着不远处一个人遛达的依莉丝，相同的身影下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我没答应她。”
“那你跟她回家见父母？”林叶不解。
“好朋友就不能带回家了？一定要是情侣才介绍给爸妈？”杨仪婷世外高人一般清高地看着林叶，“生活不代表爱情，可能她也只是想找个依靠而已。”
“家庭本来就是相互依靠的两个人，你不用想太多约束了自己，那样最后只剩下跟男人结婚一条路。起码她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不是身体上的占有。”
“你是想让我对小维死心？换做别人也就算了，可她是小维的妹妹，身上有小维的影子，你不也在担心这个？”
“是你在担心这个。我是说，考虑过就可以了，不要犹犹豫豫。到底是什么感情，我想只有设身处地了才会知道，你爱的，总也只能是面前的人。”
“行，我又纸上谈兵了，我万年老处女，行了吧？”
“诶呀杨小姐，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勾引我？我很温柔的哦。”
“这有点不好吧林书记，我们只不过是同事关系……”
“我也没说要发展成别的关系呀小杨……”
“年轻人要为自己的前途考虑，现有的资源要学会利用。这样吧，星期一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谈谈人生。”
林叶色迷迷地来回打谅杨仪婷的胸和臀部，杨仪婷简直要怕她假戏真做。“这样真的不太好林书记……”
“年轻人要识相，就这样定了，听我的话保证你前程似锦。”
直到最后杨仪婷和林叶说完再见林叶上车离开两个人之间有没有擦枪走火，依莉丝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但她又觉得不对，要好的女性朋友之间的道别不是应该搂搂抱抱的嘛？她们俩这么清淡才叫不正常！难道真的有什么？上司下属活色生香的……天哪！！
杨仪婷刚一坐进驾驶室，火都没打就听见“咚”地一声闷响，接着就是依莉丝的哀号。就算个子再高依莉丝也是女孩，对疼没什么忍耐力，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紧紧闭着嘴巴强迫自己不叫出来。
事实证明一边想少儿不宜一边上车是挺危险的一件事，尤其现在的汽车企业为了所谓的“设计”把车都弄得很矮很矮，不怎么考虑实用性，林叶就经常撞在林雅文爱车的门框上，依莉丝这回也一样，结结实实地跟杨仪婷的小车（Volkswagen Scirocco 1.4T）来了个亲密接触。帕加索斯人再强也是血肉之躯，哪里抗得过钢铁……
“疼吗？”杨仪婷忽然发现自己问个白痴问题，都疼成这样了还问疼不疼，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照依璐维那身高，而且开的是敞篷车，难得坐回有顶的基本上每次都在杨仪婷这儿撞脑袋。杨仪婷也心疼，但不会心乱，只没心没肺地笑话她笨而已，不会看她撞疼了就急得说白痴一样的话。
“不、不疼……”依莉丝依旧隐忍，但有时候过分的体贴会给人相反的感觉，尤其杨仪婷这种女人，是不喜欢别人迁就安慰自己的。
“明天周末，你有安排吗？”
杨仪婷话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杨仪婷的话本身就对依莉丝有着至高无上的吸引力，甚至超过林叶那张令人窒息的脸，依莉丝忍着疼很快地回答她：“没有，没事！我明天……”
“陪我上街。”
“杨姐姐要……买什么吗？”杨仪婷勉强集中精神和她说话。
“你就没觉得这辆车很小吗？”杨仪婷手放方向盘上紧紧握着，看她隐忍的样子又心疼又来气，你叫出来不就好了？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怕我？“你被撞成白痴了？”
依莉丝可怜巴巴地闷着不说话，身体心灵双重打击啊这是，虽然她迷就是迷上了杨仪婷刀子嘴豆腐心，但有时候还是会受不了。
“抱歉，我态度不好……”杨仪婷按下点火按钮，目视前方，道歉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没关系的杨姐姐，我不会生杨姐姐气的，我喜欢杨姐姐，不管怎么样都要和杨姐姐在一起！”依莉丝眼中的泪，也不知道是撞出来的还是为杨仪婷流的。“姐姐的部分我来补偿给杨姐姐好不好？”
“别说连自己都不懂的话。”杨仪婷侧身给依莉丝系上安全带，松开油门向家里驶去。
林叶到家的时候正好林雅文裹着的浴巾、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穿这么少还不锁门，林叶真是为她着急。
“您这是引狼入室呢？门也不锁！”
“诶呀！爱情的小鸟还知道归巢啊？”林雅文一脸坏相，白浪费了浴巾湿发的大好形象。
林叶真想上去把她的嘴巴缝上，什么地方都不看看，万一让不该听见的听见了，想办法跟小木解释她姐姐是同性恋吧！
晚上海边还是有点凉，林叶出门前穿了外套，这会儿摘了眼镜正在把外套往衣架上挂。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精神老是不集中，回忆特别多，看到旁边差不多款式的素色短风衣，就想起了跟妹妹一起买衣服时候的事情。
那次是姐妹俩难得的一起出去逛街，原因还是上午小木考完了期末考试的最后一门，而林雅文忙得没空，只好林叶和她庆祝。但如果林叶说带小木出去吃饭，那就只是吃个饭而已，小木心想姐姐难得肯和自己出去女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就使上吃奶的力气软磨硬泡，终于把姐姐说动了同意和自己去逛街。
一心向姐姐看齐的小木在店里一眼就相中了一件跟姐姐身上款式差不多的短风衣，林叶本来想说你才多大不要穿这么老气横秋的衣服，但小木那洋溢着幸福的表情让林叶实在不忍心打断她。回家之后林雅文表面上猛夸一通私下偷偷问林叶怎么买男人的衣服回来是不是公主有喜欢的男生了，林叶说她喜欢的恐怕不是男生……
对孩子来说，在他们完全长大之前是需要一个精神支柱的，一般家庭里都由男性担任这个角色，但是林家没有这种性别，小木只好把帅气强大的姐姐当成精神领袖，当然这一点林叶是知道的，所以她才那么担心自己和依璐维在一起的事情被妹妹知道，即便妹妹已经明确了自己客观公正的立场。
回家之后林雅文一直跟在林叶屁股后面转，玄关到客厅到厨房，甚至上厕所都一度守在在卫生间门外，然后换衣服的时候也是全程旁观，欣赏了林叶更衣之后，林雅文显得有些扫兴。
“没惜别一番？”
林叶白她一眼，“正好看到杨翻译和依莉丝。小姑娘好像想起过去的事情了，还给璐璐送了生日礼物。”
“她们俩没事了？”
“璐璐她，还哭了呢，哭得难看死了……”林叶也不是没见过她的璐璐做姐姐时候的样子，但对亲妹妹时候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小木可是享用不到了，就连林叶也没见过她开心成这样，喜极而泣。到底是她为了亲人团聚而流泪，还是自己根本给不了她全部？林叶只能肯定依莉丝一定会带来什么。
“是你心疼了吧？”
“嗯？什么？”
“是不是看到她不为你所知的一面，突然觉得没有自信了？”
“我看过她很多不为人知的面。”林叶丢下她，去浴室把吹风机带出来，插好电，跪在沙发上准备就绪。
“不想感冒就坐下，帮你吹头！”
“好！凶巴巴的……”
“是啊，妈妈也说过姐姐凶巴巴的呢！”小柯伏在二楼的栏杆上，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不知偷窥了多久。
“别靠在上面，又脏又危险！”林叶倒不是很在意她偷听，铁锈似乎更可怕。
“看吧看吧！给说对了吧！”小柯看着林雅文指着姐姐，得逞一般地奸笑。
“睡不着？下来一起聊天呀，大人时间哦！”林雅文见到小柯像捡到宝一样酒都不喝了，挪开屁股就要让小柯坐下的样子。
“我给她热杯牛奶去……”小柯指指房间，“你们俩继续哈！”
小柯上楼之后，林雅文斜着脖子满脸狐疑看自己后方的林叶，“她自己看出来的还是你说的？”
“她猜了个八九成，我没否认。”林叶打开电吹风，继续未尽的事业。
“太厉害了吧，她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可能对她来说，任何情感都是无辜的。”
“拐弯抹角地讽你妈是吧？不得了咯！有了媳妇忘了娘！”
“那你做我媳妇好了。”
感觉到身前的人那种诧异，林叶关掉电吹风，等着下文。
“说实话叶，我们在一起十年哦，真跟情侣没什么两样……”林雅文微微转头，对上林叶的眼睛，“但我还是觉得你妈比较好！”
“我爱的也是作为妈妈的你，但……”林叶翻过沙发背，坐在林雅文旁边，“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要跟谁在一起吗？”
“我有你们啊。”林雅文两只手捧上林叶的脸，“你这么漂亮，谁比我幸福？”
“我是说恋爱，跟男人……或者女人……不是家人。”
“恋爱最后不还是家庭吗？我已经有了家庭有了你们，多好不是？”
“不是亲情我说的是……”林叶忽然不知道怎么说，羞涩起来，绕到沙发后面打开电吹风的电源，用风机的噪音掩去自己说话的声音，“您真的一点都不想……不想要吗……？”
“你说的是性吗？”
问这个的时候林雅文丝毫表情都没有，就像在探讨一项课题一样平静，好像一个月前接吻的不是她们俩。可是对林叶来说，那是她终身难忘的瞬间。
“你想问我有没有欲望对吗？”
“如果我说想呢？你会碰我对我做吗？”
“你想和我做和你和璐璐一起做的那种事情吗？”
“两个女人之间只有做了那样的事情才能称之为真正的爱情吗？”
“你说你爱的是我，可上次我吻你却被你推开了，那你们从来不会做那种事情吗？”
林叶关上电吹风，让四周变得寂静，然后回答了母亲一连串的问题。
“昨晚睡觉的时候你我一丝不挂一晚上都相安无事，你怎么能变得这么快？隔三差五就提这个有意思吗？要是能我也不想爱上不该爱的人对不对？”
接下来林雅文的行为更让林叶看不懂，“小叶你误会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是你自己往那上面想的，不用勉强，我知道你就是怕我，怕我对你……为非作歹！”
“啥？”林雅文好像突然炸毛了，“我怕你？就你个小丫头片子我还怕你？我怕你什么呀？要不咱俩过过？哼！你凭什么说我往那方面想了？再说我怎么就不能往那方面想了？你没干过亏心事你心虚什么呀？”
“我二十四岁啦母亲大人，再再普通的人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光着身子跟父母睡觉一点不尴尬的？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我我我……”
“嗯？”林雅文伸着脖子，等下面的话。
林叶后退二十公分，“干嘛？手痒了又要搧我了？”
“强者从来不会服从别人定下的规则，而是将自己的规则强加于别人头上。就说国际问题吧，联邦随便一个借口就往第三世界国家头上扔炸弹，虽然骂他的人多的是，但有人看不起他么？你该学学外国那些个所谓的哲学家思想家，人家就标榜自己恋母又如何了？不一样名利双收？有人说他们道德败坏吗？那为什么男人可以女人不可以？”
“联邦是个在谎言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国家！别、别把我跟那些个下半身思考的疯子相提并论！我我我、我也挣扎过的，你不知道而已……”
“就算我真的不知道，可是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吗？小叶，你，真的了解我吗？”
直至今天林叶才忽然想起，这个家并不是从来就有三个人的，她爱她的母亲，可对她母亲的过去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