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三月雨来歌楼头
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应了古人雅致，这份三月的愁雨也不分地域地笼罩在朔北重镇洛南城上。城守府中，总算是可以起身走动的乐正绫接过天依递上的外袍披上，坐在廊亭中合了合眼笑道：“烟水蒙蒙微醺谁人醉...嗯！嗯！！第一句改成这样如何？天依。”
天依偏了偏头一手支着脸思索了一下，忽的绽放出迷人笑颜：“恩！不错呐，果然还是要出门走走更容易想得到好的句子啊。”
绫宠溺地拥天依入怀：“来，天依先唱两句给爷听听先~”
天依害羞地捶了她两下后寻了个舒服姿势坐稳，清了清嗓子后清唱出声：“细雨坠，烟水蒙蒙微醺谁人醉；春风吹，山路重重飘渺难回；柳絮飞，暗香阵阵枝头吐新蕊；烟花碎，相思幕幕别离憔悴...”或许是天依资质极佳在这短短数月中就窥到了内功修炼的法门，又或是三月细雨让四周更显安静，结月缘那并不重的脚步声被天依发觉，素来怕羞的她自然就停了唱词赶紧从绫怀里跳开坐正。
绫还没来得及纳闷，结月缘就走到了亭子边微笑道：“这就是公子与少夫人所做的【三月雨】么？甚是动听呢~将来一定能名动大楚的吧。”
“啊~缘儿来了，谢谢夸奖了，有什么事吗？”绫笑笑问。
“公子，凌月府有消息过来说陛下召回徵羽摩柯，不日就会以洛南城守之职入驻洛南，还有就是公子被封为寒霜城城守，待公子身体安康之后就要回京领命西下了。”
皱眉思索了一下，绫点点头道：“恩，我知道了，那缘儿呢？”
结月缘依然带着那温和的微笑回答：“待公子身体安康之后缘儿就回凌月府述职了。”
“...是吗？我还以为缘儿会一同驻守洛南呢...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绫相当冷淡地笑道。
结月缘明白话中意有所指，也不辩解，轻轻咬了咬下唇，垂下眸子道：“陛下并未安排如此...那，缘儿就不打搅公子少夫人雅兴了，且先告辞。”
待结月缘走远之后天依敲了绫一下：“你啊，又欺负缘儿了。”
“谁叫她是父王身边的人呢，多堤防一下总没错啦。好了好了~天依继续来做曲子吧~要不要把琴拿来？”绫倒是不以为意，自觉没什么做错的地方。
天依也只能暗暗为结月缘可怜，一番心意竟也丝毫入不到绫儿心中。叹息一声后道：“出来也久了，你这身子可不能太受凉，先回屋吧。”
领着撒娇的绫儿回到屋内后天依想起了结月缘所说的忍不住就开口道：“按缘儿所说，摩柯现在应该是返京了吧？或许我们还能与她在这里见面呢~”
绫想了想点头道：“恩，前提是陛下不会留她太久，哈哈...”
此时两人话题的中心角色徵羽摩柯只觉心中一冷，顿时打了个哆嗦。不远处一身华服的清弦，弦音皇帝体贴问道：“莫非是刚刚淋雨着凉了？柔儿，去端碗姜茶来吧。”
“诶？没事没事啦...清...呃”收到清弦淡淡目光摩柯赶紧吞下了后话，咳了一声：“...那，臣谢过陛下关心。”
“摩柯即将北上洛南为我大楚戎守边城，可不能在此时病倒呢~~安老，墨叔，你们觉得这个安排如何？”清弦带着笑点点头后又转看向左侧。
御史大夫安莫离和太尉墨商平互视一眼后，安莫离率先开口：“陛下安排甚是周全，臣等倒无甚可补充的，只是...乐正王反相已生，这数万兵士派入洛南若乐正王一反，补给与后路可就没了。”
这番话倒也算是特意说给摩柯听的，毕竟安御史也算是看着墨清弦与徵羽摩柯长大的，而且多少也知道一点墨清弦对徵羽摩柯的心思，虽不可能促成两人之好，但是也没法就这么看着墨清弦亲手将心上人送到万般危险之地去。
摩柯与清弦自然一下就会过意了，清弦略略局促地红了红脸，万幸在场两人也算是自家人，自己有多少心思也逃不出人家掌握，只得强作镇定了，但这解释，却也实在是不想自己亲口解释了，于是目光就狠狠地落到摩柯身上去了。
摩柯自小与安御史，墨太尉接触也并不少，将两人也算当自己长辈看待了，这次就哈哈一笑替清弦开了口：“安老且宽心，洛南与大楚虽隔了一个乐正府，不过此时天下皆知陛下仁厚，不计前嫌特命洛家军北上助乐正府抗击北魏，此乃皇恩不可不顾忌，二来乐正绫此番再度扬名，又是乐正府二子，故而为乐正府博得了相当美名，乐正王无法不去利用一下这份‘忠义之名’，更不可能在此关节上与天下民意相悖，老谋如他自然会选择短期内利用这些乐正绫搏来的美名大肆招募为自己将来野心再添砖瓦。嘿嘿~学生功课做得还算合格吧？”说罢摩柯嬉笑起来没个正经。
安莫离与墨商平满意地含笑点头称赞：“士别三日啊~陛下您能有乐正绫，徵羽摩柯等少年英雄相助，老臣也可以放心高老喽~”
清弦呵呵笑道：“那可不成，在朕治好江南，平定北方之前安老墨叔可要更努力为朕出谋划策才行~”
众人笑呵呵地又商议了其他几个不甚要紧的政务之后就散了，清弦一声令下摩柯自然是要‘再逗留一下商议一下洛南之事’的了。
相互体己地问了近年来彼此的状况后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两人忽的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安静了片刻，清弦挑眉看着正把剩下的姜茶一口饮尽的摩柯笑出声来：“怎么？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差点喷茶的摩柯连连咳嗽了几声，尴尬无比地看着明显在局促自己的人讨饶：“陛下~雪儿还在呢，您...”
清弦看到这熟悉的委屈表情，这才舒心过来，原来自己没变，眼前人，似乎也没变呢~这样就好，这样就够了。她一手支着下巴放松了自己笑道：“雪儿从来不会去看不该看的东西不去听不该听的事情的，摩柯，要不今晚你留宿这里吧？”
这下摩柯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只脚几乎就要往外跑了，还好清弦眼光如剑一下把她钉在了那里才算是没落荒而逃，讪笑几声后摩柯道：“陛下，您难道想明天一大早就收到无数大臣的招皇夫请愿吗？”若自己留宿的谣言传出去，别人哪知道自己和清弦就算睡了也是纯洁地不能再纯洁了根本不会发生什么，只会去计较自家陛下竟然恩宠了一个罪臣之后，不闹翻未央宫才怪。
清弦开心地笑着，笑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擦去眼角泪花道：“好你个摩柯，莫非在外头勾搭上南疆妹子了？以往我又催又赶地都赖在我这现在倒跑的和见了鬼似地。恩...有可能，听天依说南疆的妹子热情如火，莫非你...”
“陛...清弦！！人家，人家明明只喜欢你一个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摩柯哪经得起这样调戏，差点就要哭出来了。旁边歌爱雪——跟海人学了几年后早已懂了这些感情的她忍不住低声叹息，徵羽小姐，注定被自家主子吃地死死的了啊......
清弦满足地又把摩柯安抚下来才放她离宫，摩柯走后她又进入了发呆状态不知在想些什么，当蜡烛一声爆响时她才低叹一声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摩柯，我还能在这等着你归来的吧？”
“殿下，夜深了。”歌爱雪将外袍给清弦披上，就如同没听到这句低语一般柔声道。
“恩，雪儿，今日可要早点休息，明早还要送摩柯启程呢。走吧~”
摩柯此时正在回起音宫途中，忽的路过一个大户人家门口时听到了一对少年少女正围在两人父母身边打着圈念着诗歌：“...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 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
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笑地开心的一队孩童摩柯忽的心中一酸，长叹一声：“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清弦，你与我...终归没办法‘同居长干里’的吧？”
弦音2年3月21日，徵羽摩柯领两万军过潼关、虎牢关入驻洛南城，在洛南城与乐正绫夫妇短暂一会后乐正绫夫妇随留守洛家军一同返回墨舞，于墨舞乐正绫与神威乐步一同领皇命出任寒霜堡垒大将之职数日后便折回流光府了。
“怪哉怪哉！”镜音连摇头晃脑地绕着洛天依不停打转，洛天依则一脸无辜加无奈地看着自己‘师傅’绕着自己打转，这番景象落到了乐正绫和镜音铃眼里两人不禁哑然，镜音铃看着自家弟弟那傻模样立刻就上前敲打了一番，连委屈无比地辩解道：“我哪有欺负小郡主嘛！！只是，只是小郡主明明都没学过内功，今天一试之下竟然发觉小郡主身上早就有了相当不错的内力在体内了，只要稍稍引导一下就能在武学上突飞猛进了...我实在是很好奇嘛，小郡主又骗我说没练过内功...”
这下连镜音铃也好奇起来了，赶紧拉过洛天依就是一番探查，之后啧啧称奇道：“真的耶！！以前都没注意...这可真是...奇怪了，郡主你小时候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啊？”
天依也纳闷死了，偏头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没印象...我真的有内力了？”
乐正绫忽然想起天依小时候是被那传说中的星见救过一次，也许天依的内力就是那个时候得到的吧？不过这个解释起来似乎会很不妙，于是绫就权当自己不知道地不上去参合，任凭镜音双子问不出所以然不得不放弃这问题之后才开口道：“恩，这下就好了，天依以后可以保护我了呢~”
乐正绫自然很快就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无法再练习武艺了，而内力尽毁当然也瞒不过洛家人，只是大家都选择了不谈而已，这下她亲口说出来，天依顿时又心疼不已，上前紧紧握住绫的手重重点头：“绫儿莫怕，有我在哦！”
乐正绫倒也没想不开，却也为天依的体贴感动，两人互送秋波半天后绫才问道：“那铃，连你们有想出什么适合天依学的武功了吗？”
这下又轮到镜音双子苦恼了，两人所学都是大开大合的北魏武术，显然不适合天依，之前都只是教了基础武学而已，现在忽然说要根据内力情况开始学真正的武艺时两人顿时觉得自己完全没法当一个好老师了。众人一番讨论之后只能决定暂时先教会天依内力的使用法门，其他地先缓缓再说。
自然的，懂得了内力使用之后天依学武也算是窥得门道了，高兴之余绫也陪着一起指点了许多兵家武学的小窍门，开心之余天依学武自然更勤快了，某日更是练到更声数响才回房，一进院子只看到自己房间还亮着一点烛光，推门进去，靠在床上的绫放下手中书卷扬起一个宠溺微笑：“回来了？那两个该罚的姐弟总算记得放人了...叫人送水来...沐浴过了啊？”
明明是相当平淡的关怀和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话语，天依却忽然觉得身体上和内心里的劳累顿时就一扫而光了，她含笑点头道：“恩，刚以为你睡了，就去浴房那边洗过了，怎么还不睡呢。”
绫帮着坐到床上的天依接过天依手中毛巾擦拭着还带着一些水珠的长发低语：“...想和天依一起睡而已。”
天依顿了顿，点点头道：“恩，以后我会记得时间的。”
绫为这微妙的关心而感到幸福，亲了亲天依头发道：“娶了天依，真是绫儿三生之幸呢...对了，明天该是天依上军略课吧？”
“恩，爹爹说要亲自教我。”
“......”绫擦好天依头发后看着天依褪下衣服时忽然问道：“天依为何要学这么许多？”
天依没有回答，换上亵衣钻进被窝抱住绫后才满足地叹息一声道：“因为啊，因为我不想在一直等着你回来了，我想要拥有站在你身边的能力。”
绫半响无语，紧了紧怀抱嗯了一声：“恩，对不起天依，总是让你担心...”
“我乐意，你管不着...”天依冲她做了个鬼脸：“绫儿，你放下了对乐正家的恨意了？”
“...恩，算是吧，只不过乐正家已经起了反心，就算我不恨，恐怕也迟早要与之敌对了。”绫想到自己差点被父王利用而死就忍不住叹气。
“没事的，绫儿你还有我...”天依埋进绫儿怀中嘀咕了这么一句，等绫想说什么时发现怀中人儿早已累极睡着了。低笑几声后绫也合上双眼，轻声呢喃道：“总归，是要乐正家还母亲一个公道的呢...”既然乐正家起了反骨的话这个公道总有办法讨回了吧，绫心中如此想着，缓缓睡去。
天依睫毛轻颤，似乎梦中受了什么惊吓，更紧了紧对绫的拥抱，两人就以这么难受的姿势一同睡去了——注定地明早两人一定会手麻脚麻了吧？
此时边关安稳，神威乐步先一步抵达寒霜堡垒时乐正绫以养伤之名继续留在洛王府中与天依恩爱度日欢快无比，不过王命在身也容不得绫长期逗留，加之乐正绫怕神威乐步先一步掌控寒霜堡垒民心，于是在4月中旬她也启程前往寒霜堡垒了。
“神威公子好雅兴。”裹着一身红色棉袍的乐正绫走到正坐在墙头喝着热酒的神威乐步身边。
神威乐步举杯笑道：“乐正小姐不来一杯吗？在此时这暖酒可比什么都金贵呢。”
皱了皱眉，对这声称呼极其不满的乐正绫呵出一口白气淡淡道：“敬谢不敏了，这暴雪还要持续多久？”
“大概还有两三日吧，呵呵...怀念府中美娇娘了？”神威乐步取笑一声。
“......”乐正绫真心觉得与面前人毫无共同语言可说。
“这南疆的天...要变咯~”神威乐步猛地大口饮尽杯中热酒，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么快...嘛？”乐正绫却读懂了内中所含，不由颦紧了眉。
神威乐步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暗笑：‘这小娘子，知晓了身份后看她穿一身男装倒别有风味...哈哈...’口中却突出相当正经的话来：“怎么能不变呢，南疆四月雪可是出了名的短暂，不用几日南疆就能恢复到如往的‘和平稳固’了。”
“真不愧是，西秦长公主啊，有一手好手段，比起我大楚来，干脆利落多了。”乐正绫懒得再打哑语，直接说了出来。
“刚收到的消息，西秦诸部族逐一拜服，初音未来下了死令不降服送入质子者一律全族剿灭，最迟明年，西秦就又能拥有一个稳固后方和...征讨寒霜堡垒的军力了。”
“来年吗...8个月的时间，要修建好这寒霜堡垒时间上倒也算宽裕...可惜...”乐正绫心中刚想叹息一声，神威乐步就接了上来：“可惜没钱，墨舞穷，流光府这两番征伐之后更穷。”
“...那，就把这堡垒给拆了吧！”忽然而出的这句话让神威乐步手中酒杯都颤了一下洒出不少酒来，顿了这么一顿后他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既然无法将这堡垒改建成对抗西秦的前沿，倒不如拆了来的省事！！！”
风雪之中，寒霜堡垒就这么被迫接收了自己的结局，4月雪一停，在楚人逼迫下寒霜堡垒的青白巨石就被一块块地拆解下来，或许数月之后这座对大楚的坚固堡垒就将不复存在了吧。
不久之后在西秦天音城中，初音未来看着手中报告冷笑连连：“流歌你看看咱们这好妹夫，正在把耗费我西秦数代人心血而成的寒霜堡垒一块一块地拆掉呢。”
流歌接过报告扫了一眼后挑眉笑道：“有什么办法呢，这寒霜堡垒只能抵御楚国却无法换个方向来抵御我们大秦，不拆了等未来缓过神来岂不又是一个大患。”
撇了撇嘴，未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讨厌！你就知道帮你家好姐妹说话！！！”
流歌走过去搂住撒娇的某人咯咯笑道：“不也是你的好妹妹嘛...”
未来咬咬唇，又哼了一声：“该死，怎么就会是洛家人呢？”
“...世事无奈...呢~我们与她们，或许只能在战场上见面吧？”流歌柔声道，语气里带着一抹无奈。
“你...不后悔跟了我？”安静了一会后未来弱弱地问了一声。
流歌咬了一下未来的耳朵听一声让自己解气的低呼之后才凑在未来耳边道：“现在还问这个？我巡音流歌是那种人吗？讨厌的小未来！该罚！”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诶，诶！！！那个...流歌来跳舞给我看吧！！”眼前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哪有空陪着流歌做，做那些事情！未来急中生智就换了可怜的语气求道。
“唔...给小未来解解郁气么？也好~小未来要专心看哦~”说罢流歌手一扬，大门啪的一声合上，水蛇般柔软的身子一扭就站到了未来书桌前，伴着自己的低声伴奏开始了一段舞蹈。
很快未来就知道自己错了，明显流歌根本没打算放过自己，虽然郁气是解了，不过另一股气冲地自己口干舌燥起来，‘这，这么下流，下流无耻的舞蹈...绝对，绝对不可以给别人看到才是！！！’原来流歌竟然跳了一段挑逗十足的艳舞直看得未来完全无心处理政事了。
一个欺身上来，流歌就坐进了未来怀中，轻轻含着未来下唇瓣用嘶哑声线道：“这种舞，自然只给未来一个人看哦~~~”
“唔...我竟然说出口了？该死的妖女！”未来再不忍耐，一下将之按住，狼吻上去...顿时满屋春色无边不可言喻。
“绵绵春雨到 无期，漾起心湖水中影。回首你我曾经 在梦里，仍纯净似琉璃...”天依低声哼着与绫一同创作到一半的曲子，手腕一翻，只见红色光芒一闪，门吱呀一声打开。
“诶？...郡主您成功了？”铃在门口愣了愣，看着在天依手腕上颤着的数缕红线笑了起来。
“感觉不错呢，这【红绫】挺适合我的~”天依笑着动了动手指，手中红线如同有生命一般飞舞起来，然后缠到天依手腕上化作装饰。（天依武器创意来自洛氏功夫娘）
“那个送【红绫】来的可真是奇人呢，老爷都亲自迎接他，也不知道是谁...”铃回想当时，只觉那人仙风道骨让人敬畏。
“不说这个了，铃陪我去见爹爹，我想去寒霜堡垒！”数月之后，天依自觉武艺有所成，加上又得了这么一个称心武器，更是急不可耐地想去绫身边去了。
铃忍不住笑出声来，自家这小姐啊~~~欠欠身应了一声是就陪着天依去书房了。
数日后，在天依软磨硬磨之下洛王爷也只能哀叹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之后答应了她，派一队护卫之后由着天依去了。此时已经是弦音2年10月了。
第二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