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作者:sydney
更新时间:2013-06-10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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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ydney 于 2013-6-11 12:18 编辑



说完过去,众人都唏嘘不已,美里正要说什么,余光却发现那位女病人木然地从医院门口出来,胳膊横在胸前,打着石膏,慢慢地朝着中央的喷水池走去。


“你怎么乱跑啊!”美里大惊失色地跑去过阻拦,众人连忙都跟随了过去。因为对方的症状难以预料,大家都不太敢和她有身体接触,怕弄伤了她,只好一边劝说,一边小心地观察着病人的行动。


只见病人直接步入水池,坐到水中,表情迷蒙地将水往上身泼,喃喃地说着“那个人要渴死了”的话。病人说她身上的另一个人是她不可分割的部分,那个人死了,她也活不了了。


可是那个人却在折磨着这可怜的女孩,让她流血受伤,难以沟通,充满敌意地对待着这些救死扶伤的医生,简直不可理喻。当那个人张狂地表示自己可以主宰这具身体,并且为了证明,女孩身上各处又开始莫名地流血,陷入需要急救的状态,零很生气地朝着那个人吼,“我是医生,所以我一定会救这个人的。”


然后女孩突然留下了眼泪,那个人消失了,女孩本身恢复了意识,求生的愿望强烈起来,恳求众人救她。


“我还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拜托你们要救救我!”


女孩的身体非常虚弱,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昏昏沉沉地想去一个地方,若是不去那里,她真的便活不了了。于是篠山被紧急召了来,开着车子,零扶着病人坐在了后座,美里自告奋勇也上了车。在女孩的指示下,一行四人穿街走巷,停在了一处建筑地。马路对面的围墙后,矗立着一株枯萎的樱花树,施工的工人开动着电锯,准备锯掉这棵树。


女孩发出凄厉的喊声,嘈杂的施工声中混杂着她不要锯的喊声,然后女孩向前一扑,晕了过去。美里和零一左一右扶住了她,慢慢放倒在地上,只见白色的病号服上,从前腹到腰侧都开始渗出鲜红的血,好像有什么利器从前腹割开了女孩的身体一样。


美里打了一个冷颤,抬头看了一眼一脸深思表情的零,两人一同看向不远处那颗已经开始倾斜的枯木。难道说——


看来确实是樱花树寄生在女孩的身体里,零微微地点头,凝神看向女孩的身体,必须赶紧找出寄生的载体才行,否则女孩性命难保。到底会在哪里呢?快速从头到尾扫描着女孩的身体,很快地,左后背上现出了一颗种子一样的物体,就是它了!


“手术开始,刀——”零想要的手术刀被递到了她的手里,她快速地切开女孩的皮肤,还没有说话,镊子也被适时地送到了她手里,赶在树倒下之前,种子被取了出来,随后缝合伤口,女孩身上其他莫名出现流血的伤口也神奇地自然止血了,若不是还残留着血迹,那完好无缺的肌肤根本看不出曾有过伤口。


女孩从小便容易出现红斑,美里猜测她小时候曾在这株樱花树下玩耍,身体里便留存了樱花树的种子。过了许多年,樱花树枯了,要被砍掉。于是樱花树便借助女孩的身体,想挽救自身被砍伐的命运。


“谢谢你的配合,我才能及时救到病人。你是我见过的最专业的护士。”


回去的车上零向美里道谢,这并不是刻意的赞美,而是大实话,作为护士,美里不止是专业,甚至超出了专业本身,好像她知道医生的操作一样,因此零可以更安心动刀,效率更快。零想,美里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护士吧,零隐约感觉到,这并不奇怪,泽院长的属下应该都不简单吧,第一次来医院为一位毒品贩子做手术时,医院的护士们可是和一大帮毒品黑帮的人大大地打斗了一场,使得那些男人挂彩开花,狼狈的很。


“那是应该的,身为护士,理所应当要配合医生。”


美里摆摆手不当回事,回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唏嘘不已,“原来这人不怕痛是因为那并不是【它】的身体,书上说的无痛症患者果然还是比较少见呢。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碰到类似的病例。”


“我小时候有一个朋友便无法感受到疼痛。”零想起了那间记忆中印象深刻的白色大房子,她和很多差不多同龄的孩子在那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但是为什么会在那里,她的父母是谁,零却并不知道。那里最初是一个很温馨的地方,但是后来却给她带去了深重的痛苦。她的眼睛被卖掉了,她再也无法看到彩色的世界。


后来她被母亲和泽院长救了出来,被送到了Black Jack医生那里接受眼睛手术,重见光明。和母亲过了几年平静安乐的日子,走上了医学道路,母亲去世后,她也可以养活自己。


“听说无痛症患者因为感觉不到疼痛,无法顺利产生同情怜悯等感情,通常容易歇斯底里和极端。”篠山也参加到了谈话当中,“对了,我最近也听说有个朋友的医院接收了一位遇上交通事故的年轻女孩,当时她很清醒地举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明明骨头都碎了,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可是吓坏了周围很多人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美里和零同时冒出这句话来,相视而笑。两人当时都没有意识到,不过短短几天后,零去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然后便把女孩接了回来,在泽医院检查过后,还打算等她康复的差不多,便接她到自己家生活。


原来那女孩便是零小时候的朋友,名字有点奇特,叫红色丝带,外表看上去是一个乖巧温婉的女孩子。乍一碰面,美里还以为她是零的妹妹,无论身材还是五官,两人实在太像了,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年龄、发型和服饰的不同而已。


“她是你失散的妹妹吗?”


美里忍了忍,没有问出口,就算两人已经有点熟悉了,这样涉及家庭成员的隐私问题也不好问,况且也不是时候。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她好像并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了,俗语说的失忆,说话很少,懵懵懂懂地回答着旁人简单的问话,真像乖巧的小妹妹。


零小时候也是这种模样吧,不过她身高却比少女略高。这日三人午后到庭院里散步,然后坐在长椅上歇息。零掏出准备好的红色丝带,为少女从后绑起部分头发,然后缠绕上红色丝带,文静的少女立时变得活泼娇俏起来。零十分满意地左右端详打量了一番,退了回来坐下。


“你绑头发的手艺不错。零一直都是这样披散着长发吗?”


“我中学的时候都是扎高马尾,头发也没有那么长。”零有点怀念地回忆着少女时代,“不过后来开始学医,没那么多时间打理头发,于是便随着它长,平时就简单理顺一下,不至于披头散发。”


“幸好你有一头黑亮顺直的头发。”美里有点钦羡。


“美里你的头发也不错啊!从你的刘海来看的话——”


“那是假象。我的头发若是长了,发尾便开始蓬松卷绕,不好打理得很。”喜欢自然发质的美里叹气不已,想当年,她可是和自己的头发做过不少艰苦卓绝的斗争,最轻松的时候便是顶着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两年以前她还不是长发呢。


“难怪你要扎着特别的包包头!”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说完便觉得不妥,显见得关于美里包包头的疑惑念头埋藏在心里很久了,如今一被触动,有机会便不受意识控制地蹦了出来,“抱歉——”


“没关系。我的这个发型确实和发质有关啦,不过和职业也有关,身为护士非常忙碌,不能让头发干扰自己,所以包包头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美里双手一摊,耸肩,“不过保留长发也有我的私心啦,你不觉得我这样,嗯,比较符合我的心态啊,年轻之类什么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零有点明白美里要表达的意思了,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想法,“确实很特别,美里你绑头发的手艺才是真不错。要是我便绑不出那样好的效果。”


“我来帮你吧。”美里跃跃欲试,看到少女因为发型的改变风格也变为娇俏后,她便恶趣味发作,也想看看零不同发型下的变化。


“厄,不用了……”


零连忙拒绝,她认为年幼的少女才会扎那种类似双马尾等发型,绑上彩色丝带之类。而她六折及腰披肩长发,大概是认为那是成熟大人的标志吧。说实话,她挺佩服美里的,坦然地顶着那样独特的发型,回头率一定很高吧,零自己不习惯成为路人旁观的焦点,所以决计不肯梳那样的发型的。


“试试也没关系啊。”


“真的不用了!”


“算了,这次暂且放你一马,不勉强你了。”美里可惜地放弃了打算。那边厢零却大大地松了口气。“我们回去吧。”


两人将一直沉默的少女送回病房躺下后,零便告辞回家一趟。等她回来时,从地下室侧面进入,便发现医院整体都不太对劲,防火门竟然都关闭着,只能从外面进入,却不能从里面出去,一路上看不到任何人影,四周弥漫着诡异的安静,空气中充斥着奇特的味道。


她匆匆地往楼梯走去,迎面便碰上了美里,正松了口气,想问个究竟时,美里却面无表情地抬高腿,朝她头上直劈了下来。因为美里站在高处,这样的姿势,零可以清晰地瞧见她内裤的颜色。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零震惊之下惊险地躲过了美里的攻击,闪到一边。但美里却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攻击了过来,这回是出拳,直勾拳。零一个低头,从美里身侧窜了过去,直奔走廊而去。


走廊上篠山正挣扎着半躺在地上。零跑到他身边,“怎么回事,篠山?”


“咳咳——”篠山喘着气,咳嗽着,“红色丝带后颈上长出了像是松芽一样的东西,然后像花一样开放,冒出了一股浓烟。红色丝带开始攻击我和美里,我保持着清醒逃了出来。”


原来篠山碰巧来看红色丝带,美里带着他去病房,然后变故便突然发生了,没人预料到。


“那为什么美里会攻击我?”零有点气急败坏地问他,那么亲切的美里居然面无表情地用冷酷的眼神看她,让她心寒不已,而且她还毫不留情地攻击自己,真是太可怕了。走廊的另一端,美里像木偶人一样慢慢地逼近过来,“为什么美里会变成这样呢?”


“我想是吸入了松芽喷出的烟雾的缘故吧,那大概有点像花粉孢子,带有毒性……咳咳,后劲上也随之长出松芽,就像寄生一样,控制了人的意识和行动,被控制的人便只想着朝人攻击了。”


“这么说要去除掉后颈上长出的松芽了?”


可是怎么去除呢?万一伤到人体重要的血管怎么办?后颈可是很脆弱的所在,零犹豫着躲过美里的另一轮攻击,拿出了手术刀,但是却不敢马上动手。她只怕一刀下去,美里可能就会死掉,毕竟谁也不知道也不能确保去掉松芽便可以解决问题。


“我说篠山,为什么美里不攻击你,只攻击我?”零看着卧在地上喘气装死的篠山,心里很是愤愤不平,所有事情都压在她肩上了,被控制的美里大概把篠山当成了同伙,所以才没有攻击他吧。唉,若是篠山能帮手就好了,制服失控的美里,她才可能精确地去除掉美里后颈上寄生的松芽。


“抱歉我帮不了忙。”篠山觉得身体无法动弹,他感觉自己或许很快也会失去控制而攻击人,虽然他当时警觉地屏住了呼吸,但还是吸入了不少烟雾,被控制是早晚的事情。他费力气伸手抚摸到后颈的突起,隐约感觉到这玩意控制的还是人的大脑,而且会提取意识中的印象,攻击特定物体。换句话说,你想的是谁,便最有可能攻击那人。所以美里才会一直朝零攻击吧。


真是见鬼的寄生物!


“零,你快动手,否则来不及了!”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啊!说得简单,做起来有那么容易吗?零气恼地想着,缠斗以来,她已经大概摸清了美里的行动模式,一咬牙,觑准时机,她便闪到了美里身侧,一眨眼间,白光掠过美里后颈,灰色的松芽带着血丝掉在地上,触目惊心,而美里白皙的后颈上留下了一个拇指大的红色伤口,漾着一层薄薄的血滴,却并不溢出和滚落。


美里动作一顿,然后闭上眼睛朝地上直直倒下,零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小心地靠在墙上坐着。虽然美里比零要高一点点,但幸而她身材纤细,零并没有费多大劲便扶住了她柔软清香的身体。


零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下手,接下来就不用犹豫分寸的问题了。她跑到几乎昏迷的篠山身边,手起刀落,利落干脆地切除了即将开放的松芽,角度、力度都控制得很好。她继续往红色丝带的房间方向走去,路上又遭遇了医院其他人的攻击,一一解决后,她到了目的地附近,通过透视确认红色丝带的所在后,零大惊失色,原来红色丝带闯到了小男孩贤治的病房里,正举着凳子敲击着贤治的玻璃病室。


零破门而入,按照预想的角度,以最快的动作切除了红色丝带的寄生松芽,真是千钧一发啊,零惊魂失魄地失去了力气,抱着昏迷的红色丝带跪倒在地,病床上的贤治也是一脸被惊吓到的害怕表情,瑟缩在床脚,而玻璃上满是皲裂,若是再晚一会儿,说不定贤治就性命堪忧了!


真是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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