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禁忌之神

木乃香獨自站在近右衛門和詠春的靈堂前，眼淚不停得落下。她不接受，絕對絕對不接受兩位長輩就這麼去世了。咬了咬唇，她再次施展了起死回生術，又一次召出禁忌之神。

「一般人是無法施展兩次起死回生術的，我似乎太小看妳了。」這一回禁忌之神沒有如同以往帶著嘲弄的表情，反倒深深地皺著眉頭。

「我希望能夠讓爺爺跟爸爸復活，條件妳開。」木乃香喘著氣，這次施展起死回生術比上一回更加困難，差點讓她連站都站不起來。

「不可能！妳已經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了。」禁忌之神想都不想就拒絕。「妳以為妳是誰？把自己當神嗎？想要讓誰復活就讓誰復活？」

「為什麼我沒資格？」木乃香問。

「第一，妳的命是從我這裏拿回去的；第二，妳已經施展過一次起死回生術了；照道理來說妳應該是無法再施展第二次的，真不知道妳開了什麼外掛。不過看在妳那麼辛苦又把我叫出來的份上，給妳一點忠告，以後不要再隨便使用起死回生術，會要了妳的命的，另外，近右衛門和詠春的死是早就注定好的，裏面牽扯到太多太多的因素，不是妳想復活就可以復活，妳看開一點吧！」

「是復活的人不能是爺爺跟爸爸，還是說只要施術者是我，起死回生術就無法起作用？」木乃香問。

「兩者皆是。已經復活過一次的人，是不可能再復活第二次的，使用起死回生術的人也一樣，使用過就無法再使用第二次。」禁忌之神解釋。

「所以妳的意思是爺爺跟爸爸曾經復活過？」為什麼她不曾聽說過？

禁忌之神像是陷入回憶中般沉默不語，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這是因為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曾經死去過……」

「妳到底跟爺爺還有爸爸之間是什麼關係？」不對勁，太不對勁！好比之前刻意讓她成為不死之身，還有現在知道過去往事般的神情，要說禁忌之神與近衛家沒有關係才有鬼。

「在我還沒有成為禁忌之神之前，我的名字是近衛紫。」

木乃香瞪大了雙眼，近衛紫……這是她已過世母親的名字……

「我不明白，明明爺爺跟爸爸都說妳死了，怎麼會……」突如其來的事實頓時讓木乃香無法接受，有些失神的她不斷地往後退，直到撞到靈堂前的供桌才跌坐在地上。

「每一個選擇都會導向不同的結果，身為近衛家的人，我所擁有的就是透視未來的能力，當時我有兩個選擇，創造起死回生術或者是不創造。如果沒有起死回生術，近衛木乃香將會於16歲時死亡，而櫻咲剎那則會陷入狂暴狀態，關東與關西死傷慘重，其中包括爸爸與詠春，這是當時我所看到的未來。不過創造起死回生術也不是完全沒有代價的，為了讓這個禁術成功，爸爸跟詠春都曾經犧牲過一次性命，而我也被迫成為禁忌之神，洗去他們這段記憶並捏造出我已經死亡的假象。」

「所以妳所看到的未來不管如何選擇，爺爺跟爸爸的死是早就注定的？」木乃香不肯相信，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

「如果能夠有不同的結果，妳以為我會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嗎？」近衛紫激動地反問，「妳別忘了，他們一個是我的父親，一個是我的丈夫，而妳是我的孩子，如果是妳，妳會怎麼選擇？」

木乃香沉默了，倏地一個想法閃過腦海中，她顫著聲問：「我想問妳，如果我沒有復活小剎，是不是情況會有所不同？」

近衛紫笑了笑，「妳已經做了選擇不是嗎？那麼就接受這個結果吧！」

「請妳告訴我！」

「也請您告訴我！」

木乃香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此時剎那正站在靈堂的門口，從她臉上的神情看來她似乎已經在門外一陣子。

「如果妳沒有復活櫻咲剎那，那麼爸爸跟詠春的確不會死。記得那個時候我跟妳說過了吧！復活她可是會走上一條很辛苦的道路。」

木乃香與剎那同時瞪大雙眼。

「所以……我果然還是……」做錯了！剩下的話木乃香不忍說出口，更不敢轉過頭去看剎那，因為她知道她一定比她更難接受。

「做錯了嗎？妳是不是這樣認為呢？但我可不認為妳的選擇有錯，想聽聽看如果妳沒有復活剎那的話，接下來會如何嗎？」

兩人同時看向禁忌之神。

「三個月後，魔界大舉入侵，麻帆良被占領，多數師生死亡，其中包括妳3-A所有的同班同學，以及妳自己會被妖怪們分食而死，爸爸跟詠春雖然不會死，但是也身受重傷。妳還認為自己的選擇有錯嗎？」

分、分食！不！她不是食物，她不要這種死法，雖然這個選擇有點對不起爺爺跟爸爸，但被分食而死，她怎麼樣也無法接受。

「話就說到這了，以後妳們好自為之吧！」說完，禁忌之神便要離去，剎那趕緊叫住她。

「我可以再請教一個問題嗎？」

擁有預知能力的她早已知道剎那尚未問出口的問題，自然也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只不過……

「這場戰爭的結果如何，經歷過不就知道了嗎？就這樣囉！」說完，禁忌之神便消失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