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我被屋外传来的阵阵吵闹声吵醒,眯着眼睛,昏昏沉沉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呆滞的四下望了望,有气无力的喃喃道:
“糟糕...我怎么睡着了...”
虽然一开始,我和爱丽丝都是提心吊胆这预防着随时可能袭来的威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警惕也就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而在过去几天魔法阵准备的过程中积累下来的疲劳也慢慢的涌了上来,我们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坚持住,不知不觉的相继陷入了睡梦之中。
“怎么了.....”
我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这么吵......”
走到窗边后,我便扒着窗沿,探出头来,向外一望。
此时,屋外的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去,而在我们房屋周围的树林里,居然亮起了数十只火把,那些火把不停的晃动着,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的向这边逼近了过来。
“我刚才亲眼看到的!那个女人在屋子和一群妖怪鬼鬼祟祟的搞着什么东西!!”
“那家伙...肯定没安好心!把她揪出来问个清楚!!”
“没错没错!!”
隐约间,还可以听到这样凶狠的叫喊声。
“!!!”
我的睡意一下子就变的荡然无存,赶紧伸手,“啪”的把窗户关上,随即冲到仍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爱丽丝身边,使劲的摇着她的肩膀,拼命的大声叫道:
“姐!别睡啦姐!出事啦!醒醒啊!!!”
“唔......”
在我的摇晃下,爱丽丝缓缓的坐起身来,她轻轻的揉着眼睛,脸上还挂着美梦被打断时所特有的愠色,不爽的嘟囔道:
“怎么了嘛....慌慌张张的.....”
“人类!是人类!!”
我可没有给她慢慢清醒的闲工夫,继续晃着她大叫道:
“村庄里的人类找上门来啦!”
“哎........”
听我这么一说,爱丽丝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立刻就露出吃惊的神色。
“你说...人类!?他们来是要干什么.....”
还没等我回答她的问题,门外就传来了一阵高昂的呼喊声。
“博丽葵!我们知道你在里面!!”
那是一个成年人类男性的声音,粗犷而有力,让人很容易就能想象出声音主人那壮硕的样子。
“有人说你这几天都在和妖怪混在一起,行迹非常可疑,关于这个问题,请你出来给我们解释一下!!”
那个声音继续喊道。
“啊!”
这时,爱丽丝才总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暗暗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抬起头,往葵姐的方向望去。
此时,葵姐仍然是被封在那块水晶里面,一动不动,并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
“这可糟了...”
爱丽丝跳到了地上,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她眉头紧皱,额头上挂满了冷汗,用颤抖的声音喃喃道: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就在这时,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数到3,你如果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要冲进去了!1,2......”
“啊!等...等一下!!!”
被对方这强硬的态度给彻底弄慌了神,爱丽丝随即做出了一个立刻就使得我们陷入了绝境的决定。
“等一下!”
还没等我阻止她,爱丽丝便大叫着打开了屋门,探出头来,惊恐的向外面喊道:
“别乱来....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的...葵姐她....她是要....”
结果,还没等她的话说完,就被爆炸式的人声给盖了过去。
“快看!是上次那个伪装成女孩的妖怪!!!”
“博丽葵那家伙...果然是和妖怪混在一起!!”
“肯定是密谋着袭击村庄吧!!”
“叛徒!人类的叛徒!!”
“杀了她!和妖怪一起!!”
“哎......”
对于如此急转直下的状况,爱丽丝显然是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她看着眼前愤怒的人群,一下子就愣住了。
“姐!!”
我赶紧将她拽回到屋子里,随手将门关上,从里面锁住,将爱丽丝往里面推了推,自己则是靠在门板上,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要贸然的冲进去,说不定会中了那些家伙的埋伏的!”
“把屋子包围起来!放箭,把她们射死!你,回村把大家都叫来!”
“哦哦!”
话音刚落,就只听“砰砰”两声,几只利箭钉从窗户中穿过,钉在了地板之上。
“糟糕.....”
我不敢怠慢,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将屋子里的窗户都关了个严实。然而,尽管如此,仍然有些箭矢零零星星的从木板的空隙中穿过,射进屋内,有几只几乎射中了包裹着葵姐的水晶,虽然看起来那箭矢的威力应该不足以伤到晶体里的葵姐,可一旦这玩意被撞倒在地摔碎了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放火箭!烧死他们!!”
本来就已经糟糕透顶了的状况,因为这样一句叫喊声一下子就变得更加绝望起来。
“姐!!”
我急忙冲爱丽丝大叫道:
“想想办法!!!”
早就已经被吓得几乎晕倒的爱丽丝,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她只能脸色苍白的勉强点了点头,随即举起手,用不停颤抖着的嘴唇,艰难的吟诵起了咒文来。随着爱丽丝的吟唱,屋外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而人群也再一次的开始了惊呼。
“有什么东西把箭给挡住了!”
“不要怕!只是妖法而已,继续放箭,不要停!我倒是要看看这些家伙能坚持多久!”
“......姐....”
听着屋外宛如瓢泼大雨淋在屋顶般的响动,我不安的舔了舔嘴唇,看着爱丽丝,战战兢兢的问道:
“我们...怎么办才好.....”
“不知道.....”
爱丽丝低下头去,轻声啜泣着,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颤颤巍巍的嗫嚅道:
“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的.....呜呜....小香....我们....会不会死啊.....”
爱丽丝的软弱表现,反倒是激发起了我的斗志。
“别说这么没出息的话啦姐!”
我猛的咬了咬牙,伸手使劲拍着爱丽丝的肩膀,尽量用着若无其事的语调,大声的鼓励道:
“现在放弃还太晚....总会有办法的!”
“....嗯。”
我的鼓励多少起了些作用,爱丽丝抬起头,泪汪汪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用手背使劲的擦了擦眼泪,露出了一副坚强的表情,点了点头,答道。
“一定...还有办法的....”
“就是这样。”
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总之,想把葵姐弄出来吧。”
“不,我觉得这样不妥。”
爱丽丝摇了摇头,答道:
“就算魔法被强行终止,葵姐也不会马上就苏醒,目前的状况下,带着昏迷不醒的葵姐逃跑实在是太困难了。”
“那....”
看着她那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坚定模样,我就知道爱丽丝的心中此时已经有了打算,赶紧问道:
“你说怎么办!?”
“我在这里拖住他们。”
爱丽丝马上回答道:
“小香,你偷偷溜出去找人来帮忙,你运动能力那么强,一定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哈!?”
我立刻就大叫了起来。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把姐一个人丢在这里!!?我要和姐一起....”
“那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听到爱丽丝用比我大的声音冲我吼道。
“..........”
我一下子就被她那惊人的气势给震住了,不由得后退了半步,眨着眼睛,呆呆的盯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就赶紧行动吧。”
爱丽丝又换上了往常那副温柔的笑容,歪了歪头,冲我说道:
“事不宜迟。”
“可是,姐.....”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
“放心吧,小香,虽然战斗方面完全不行,但防御魔法的话,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说着,爱丽丝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抬起头,翘了翘嘴角,冲我微微的一笑。
“不要小看姐姐我哦~”
“谁啊,这么讨厌......”
当满脸愠色的翔子一边抱怨着一边推开了她卧室那扇被人敲得咚咚作响的窗户之后,立刻就看到了颤颤巍巍缩在窗外的,遍体鳞伤,蓬头垢面,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我。
“啊!!”
翔子立刻就惊叫了起来。
“小香香!?你怎么.....”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极其粗暴被敲门声。
“荣术翔子!!熄灯时间已经过了,你还那么大声的嚷嚷什么!!?”
“啊....啊!对不起老师!”
翔子急忙笑着回答道:
“我...我说梦话来着...”
“赶紧睡,明天还得早起晨练呢!!”
“是!对不起!”
等到门口的脚步声远去之后,翔子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又打量了我一番,压低声音,焦急的问道:
“你怎么搞的啊小香香,怎么弄成了这幅模样啊!?”
“别问那么多啦!”
我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带着哭腔央求道:
“快..快去救救葵姐和姐啊!”
“!”
听我这么一说,翔子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一转身,从床边提起一把刀来,挂在腰间,然后用手撑着窗台,轻巧的从窗户翻出了屋外,随手将窗户关好后,冲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跟上。
我在翔子的带领下,顺着一条七拐八拐的隐秘小路,向天狗村外走去,一路上,我强忍住大哭的冲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的和翔子说了一遍。
“唔.....”
翔子听完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葵姐怕你担心....”
我低下头去,内疚的小声嘟囔道:
“怕影响你的修行训练....”
“唉,还真是有她的作风....”
翔子咬了咬牙,苦笑了两声,立刻安慰道:
“不要担心啦小香香,等出了天狗村我就能带你飞过去,一下子就到葵姐家了,爱丽丝可是很强的哦,她一定能......”
说到一半,她的话戛然而止,人也突然停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的我,意识到问题的不对,赶紧抬头,向前一看。
只见道路的前方,正站着三只天狗。她们的发色都与翔子一般雪白,但不同的是,她们并没有像翔子一样的翅膀,头上和身后却长着狼一样的耳朵和尾巴。她们三人的个子都比翔子要高,所以很轻易的就把我们面前狭窄的小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糟糕....”
看到这三人之后,翔子的表情立刻就阴沉了下来,使劲的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我,自然是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躲在翔子身后,抬起头来,目光惊恐的在她和对面的天狗只见来回穿梭着。
这时,站在最前面的天狗开腔了,她有着一头如瀑般笔直的长发,所以我暂时决定用“长发天狗”来作为她的名字。
“荣术翔子。”
长发天狗打量了翔子一番,慢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这么晚了,你是要去哪里啊?”
“.....前辈...”
翔子看着她,勉强的笑了笑,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体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长发天狗看翔子不做声,就又把目光挪到了我的身上。
“这个小家伙,很厉害嘛。”
她眯起眼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
“居然能够凭借着一己之力混过巡逻队的防线,有点本事哦。”
说着,她扬了扬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可惜,如果真的以为就能这么逃过我们的眼睛,那还是太天真了呐。”
“前辈!!”
翔子突然大叫一声,猛的低下头去,冲着那些天狗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同时大声的喊道:
“在下有要事在身,还请前辈们千万行个方便,在下感激不尽!!”
“啊啊,要事啊....”
听她这么一说,长发天狗再次笑了起来。
“什么要事呢?莫非又要去找你那个人类朋友?”
她的笑声中,充满了鄙夷。
“果然,像你这样的家伙就只能和人类还有那边的那个来路不明的弱小妖怪这种卑微的存在混在一起呢。”
说完,她昂起头,用像是看臭虫一般的冰冷眼神,幽幽的瞥了翔子一眼。
“杂种。”
不屑的从口中吐出了这样的一个词来。
“你说什么!!!”
我一下自己火了,上前一步就打算扑上去和她拼命。
“......小香香...”
却被翔子拦了下来。
翔子冲我做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又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天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明显是勉强出来的平静声音,慢慢的说道:
“前辈,在下是真的有要事在身,无论如何也非去不可,请前辈们体谅一下在下的苦衷。”
“啊啊,说什么体谅不体谅的。”
看她并没有生气,长发天狗有些无聊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可爱后辈有困难的话,做前辈的自然是应该帮忙才对...不过嘛...”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瞥着翔子,微微的一笑。
“你也应该知道的吧,正处于封闭集训期的你,不经允许擅自离开天狗村,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么?”
“哎,处罚?”
我一下子就愣了,看翔子刚才那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跟我走了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会受到处罚的样子啊。
“在下知道。”
翔子仍然是低着头,平静的回答道。
“在下会被取消本次天魔候补的资格,以及丧失下一届天魔的候补权。”
“哎!?”
话一出口,我就惊呆了,取消本次资格,就意味着翔子之前辛辛苦苦的努力全部白费,而如果下一届天魔参选资格也丧失的话,那么翔子最早也要等到下下届才有可能实现她成为天魔的梦想--而那将是在千年以后,即使是对于天狗这种长寿的大妖怪来说,千年,也绝不是可以等闲视之的时光。
我长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翔子,可翔子的脸上却是写满了平静,丝毫不像是和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的梦想之间马上又要出现千年鸿沟的样子。
“哈....”
听到翔子居然能够这么淡定的说出她自己将要面对的处罚,长发天狗立刻皱起了眉头。
“嘛,其实同样作为天魔候补,我们自然是希望竞争对手越少越好---虽然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做我们的对手。”
说着,她耸了耸肩,戏谑的看了看身边的其它两只天狗。
那两只天狗则是侧过了脸去,避开了长发天狗的目光,在她们的脸上,隐隐的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神色,但却明显是迫于长发天狗的压力,并不敢出声说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啦,不过嘛,作为前辈,我还是很爱护你的。”
长发天狗看其它两只天狗并搭她的腔,便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重新把目光放到了翔子的身上。
“所以说,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回去,我们会在对于上级的报告中少说你两句坏话的,说不定惩罚能够避免哦。”
从她脸上的邪恶笑容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此时她心中的算盘---有这样的把柄落在她手里的话,从今以后,翔子恐怕就要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前辈,请让在下过去。”
可是,翔子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动摇,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个....”
看到翔子这不卑不亢的态度,长发天狗有些火了,她皱了皱眉头,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刚想要开口骂些什么难听的。
“翔子!”
在她身旁的一只留着披肩的卷发的天狗终于忍不住了,抢先一步冲上前来,跑到了翔子的身边,有些不安的小声说道:
“翔子...不要再说了..这是长老会的命令,我们必须把你带回去...对不起....”
“长老会.....”
听到这个词之后,翔子的身体稍微一抖,眼神也随即晃动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重新站稳,定了定神,依旧是态度坚决的冲着眼前的卷发天狗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不起,前辈,在下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翔子,你.....”
卷发天狗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退了两步,惊慌的打量着翔子,那神情,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
“哈哈哈!”
长发天狗突然大笑了起来。
“好样的,荣术翔子,你居然想要违抗长老会的命令,真是好样的!!”
她大笑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说,为了保险起见,我再问一遍...”
长发天狗好不容易止住笑,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瞥了翔子一眼,扬了扬眉毛,问道:
“违抗长老会的命令,会被怎样处罚,你知道么?”
“在下.....”
翔子的身体稍微晃了晃,但还是坚决的回答道:
“在下知道。”
只不过,她的声音,已经再也无法保持刚才的镇定,变得明显的颤抖了起来。
“在下会被剪去翅膀上的羽毛,并被逐出天狗村。”
“.........”
不知为什么,现在回忆起来,我已经记不清楚翔子当时的表情,我唯一有印象的,是她那双紧紧握着的拳头,她的手剧烈的打着哆嗦,指甲深深的陷入进了手掌之中,隐约间可以看到一行细细的血迹顺着她的手指缝慢慢的留下,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将她脚下的土地染得一片鲜红。现在想想,翔子可能是在用这种方式,强迫着自己保持着那即将崩溃的理智吧。
“没错!”
长发天狗满脸扭曲的大声吼道:
“你会被像是待宰的鸡一样扒光羽毛!会被像是垃圾一样扫出天狗村!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在没有你的容身之地!没有人会接纳你!没有人会认可你!你就会像一个真正的杂种一样,孤独的在旷野中死去!连尸体都找不到啊,哈哈!!”
她又大笑了起来,狰狞的瞪着翔子,一字一句的问道:
“即使如此,你还是执意要离开么?”
“翔子!”
卷发天狗像是生怕翔子会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似的,抢在她之前,急促的喊道:
“翔子,不要胡闹了,乖,听我的话,我会帮你求情的,所以说.....”
“前辈。”
翔子抬起头,看了看卷发天狗,微微的一笑。随即伸出手,“唰”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看到翔子拔刀出鞘,对面也立刻都紧张了起来,长发天狗也随即拔出了刀,紧紧的盯着翔子的一举一动,眼中隐隐露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翔子.....你没有机会的....”
卷发天狗虽然并没有拔刀,却也将手按在了刀柄上,紧张的看着翔子,带着哭腔央求道:
“求你了,别逼我们动手,....”
“放心吧,前辈。”
看着她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翔子无奈的笑了笑。
“在下是不会无礼到和前辈们兵戎相见的。”
说着,她缓缓的抬起了自己手中的刀来,一点点的向自己肩膀的部位挪了过去。
“前辈是这次天魔的大热门之一呢。”
她看着卷发天狗,笑着说道:
“如果前辈当上了天魔的话,不要忘记当初和我说过的,‘绝对要让白狼天狗和乌鸦天狗和好’的话哦~”
“翔子......”
卷发天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突然间,她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似的,大惊失色的一声尖叫,不顾一切的就扑上来,想要躲翔子手中的刀。
不过,已经太晚了。
刀光一闪,“噗嗤”一声,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从翔子的后背上掉落了下来,摔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
那正是,翔子乌黑而美丽的左翼。
剧烈的疼痛,使得翔子整个人一下子就瘫了下去,她用刀撑着地面,单膝跪地,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盯着脚下的地面,紧紧的咬着嘴唇,鲜血和她脸上豆大的汗珠混合在一起,顺着她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洒在了她的衣襟之上。
自始至终,翔子都没有发出过一声惨叫。
“翔子!!”
我“哇”的就哭了,一把抱住她的胳臂,泣不成声的哭喊道:
“你在干什么啊翔子!!!!”
“.........”
翔子看了我一眼,勉勉强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随即抬起头,目光坚定的冲着对面的天狗们看了过去。
包括长发天狗在内,三只天狗全部都被翔子疯狂的举动给惊呆了,她们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翔子掉落在地上的那片翅膀,脸上写满了赤裸裸的恐惧。
“在下的翅膀跟前辈们回去,要怎么拔毛随便好了....”
翔子用刀支撑着身体,勉强站起身,眯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在下本人也再也不会回到天狗村...”
从她那几乎快要失去神采了的双色瞳中射出的,是一如既往的果决的目光。
“所以说,在下,可以过去了吧。”
说完,她并没有等那些天狗的回答,一把拉起我来,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所有的天狗都自动的闪到了一边,她们眼中闪着惊恐的目光,甚至不敢和翔子对视,只是呆立在那里,任凭翔子慢慢消失在了那条小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