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田門的噩夢── 章六十

無數個夜裡，被良心譴責地人們，總是清晰地如當下般，那些人的眼神、恐懼、哭嚎、謾罵，不曾因為時間消散。不曾伸手懇求救援，只因那是自己所選的道路，或許是內心深處的吶喊被聽見、或許是疾風的關係，無論如何，知道有個身影能給予安慰，已經足夠。

剛剛才從本部換過衣服，站在公寓門前祈禱不要被發現，或著她今天比較忙，會晚點回家。長長嘆息──奈葉拿出鑰匙開啟門板，順間透露出來地光芒，讓她知道後者期待是無望了。脫去鞋子時，她果真從客廳緩步現身，輕語「歡迎回來，奈葉。」我回來了…淺淺應道。然後，與她擦肩而過時，手腕忽然被圈緊，還是被發現了，不，冷靜點，我已經洗過澡了～不太可能會有藥水味。

「受傷了？」紅眸跟上一抹關懷。

「我很好，沒事。」微笑以對，不希望顯露更多的破綻。

「奈葉身上有藥水味呢。」

「怎麼可能，我明明──」好吧，我輸了，有時候菲特醬真的很狡猾。這種情況下我也只能默認，並且「我沒事，肩膀一刀，小傷，已經給夏瑪爾看過了。」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是嗎？可是我明明聽夏瑪爾醫生說，奈葉除了肩膀受傷，胸口也劃傷了。」

「唔…」夏瑪爾，妳這個醫生有沒有道德可言啊？居然把患者資料洩漏給別人知道，那個人還哪個不選，偏偏選菲特醬。

「而且我還知道一件事，就是奈葉四個小時後必須換藥。奈葉是六點多到夏瑪爾那的，現在十一點，另外是疾風等等會過來，為了奈葉前兩禮拜的械鬥，應該快到了。」現在是怎樣？一個小傷去夏瑪爾那，全世界都知道就是了。想法剛過，門鈴響起，很好，多個人嘮叨我了。

幾個月前，菲特不知道我和疾風的關係，所以進房間看傷勢，現在…我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的貓熊，還是沒穿衣服的無毛貓熊，任人參觀。兩個女人一人一句邊檢閱傷勢，邊碎碎唸沒完，左邊一句有三萬兄弟幹嘛不帶？右邊一句不懂得保護自己。啊啊，吵死了───

「妳們能不能安靜點，我耳朵快爆了。」好不容易能換上睡衣，奈葉再也無法忍住抱怨

「嘛，奈葉就認了吧，誰叫妳老是左邊一個刀傷右邊一個槍洞，不好好照顧會很醜哦。」疾風笑得異常燦爛，擺明耍人玩。

「明天早上還要換藥，奈葉別太早出門。」菲特邊收醫藥箱，邊細細叮嚀。「多虧妳常常受傷，家裡的醫藥資源永遠不嫌多。」順便多捅一刀。

「妳明天放假？」趴倒沙發被人觀賞許久總算能恢復坐姿，疾風點頭回答「那好好休息，別老是放假還趴趴走。」伸手，習慣性撫摸她的頭。她瞇起眼睛微笑，這抹笑容實在可愛，就像個小朋友一樣，天真無邪似的～當然，這四個字的形容成語套在她身上，非常不適合。

「趴趴走的人好像不是我呢。」看吧，預感多準…「就算再怎麼走，也不會像奈葉一樣，老是帶傷回家。」

苦笑…「抱歉呢~讓妳擔心了。」不管怎麼樣，她要的重點，就是我這句話。

「嘛，奈葉還活著倒是還好，我最近收到好消息。」

「好消息？是什麼呢？」菲特端出三杯茶放置桌面，輕問。

「升官？」上個月菲特才剛升警視，疾風還特別從大阪寄送祝賀禮。

「我很想，不過是比這還要好的東西，我成功申請退離皇宮本部，十月底轉調警察廳警備局公安二課，目前暫定擔任龍田專的專職警備工作。」

「龍田政務官嗎？」

「外務省副臣，龍田專。」警察用語和黑道果然相差甚遠。

「是的，龍田政務官的人脈廣泛，我相信有他背書，情報獲得更是容易。奈葉的判斷是正確的，先進入皇宮本部比警視廳更有用途。只是，要獲得他的信任，需要時間啊…這點有些麻煩。」疾風轉轉脖子無奈道…

「確實，龍田政務官出名的嚴格，要獲取他的信任，不容易。」

「這無所謂，重點是他的人脈，黑白兩道通吃的人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

「奈葉見過他？」菲特驚訝地問，不曾知道奈葉見過這種大人物。

「嗯，繼承儀式後拜訪過他，他雖然嚴格，但對人很親切，疾風警備主是他的話，也比較不用擔心。」

「真難得奈葉會擔心呢，不是很相信我？該不會是隨口說說。」

「!?──我相信疾風的實力，不表示我不會擔心妳。」苦笑搖頭…有時候真拿這小子沒法子，總喜歡抓語病。「不過，還是小心為上，知道嗎？」

「是，四代頭目，八神組總長疾風聽命。」

「妳喔…」無奈更深了，她居然還擺出高町組聽命姿勢，右手放在心臟前方唸話，還搬出組別名。

「哈哈～看奈葉無奈很有趣呢──」

「全高町組也只有妳才敢說這種話。」除了苦笑還是苦笑，基本上高町奈葉碰到八神疾風，最常展現的表情就叫做苦笑。

「那不一樣啊，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奈葉醬多好玩，就像警署裡也沒人知道菲特醬多好玩。」

「我、我哪裡好玩了？」

「就像現在囉～」

「嗚…」ＫＯ無言。

「菲特醬，妳別和疾風醬計較這種事，妳鬥不過的～」奈葉托杯喝下半杯茶水，笑道「疾風這個人是她越喜歡妳，就越想盡辦法逗弄妳，被玩久自然沒感覺，乾脆任她玩。」

「奈葉醬…妳幹嘛掀我底牌。」難得地，雙頰薰染紅嫣。

「很久是嗎…」那是要幾年？跟奈葉一樣十來年嗎？

「哈哈，我被妳玩大的嘛～這是過來人的經驗。」

「嗚，也、也沒必要和菲特醬說啊…」

「不這樣告訴她，菲特醬只認為疾風醬愛欺負她。」

「沒關係，這樣才有趣味。」

「………」可不可以不要啊──被疾風玩得感覺有時候很差耶。菲特完全陷入自編懊惱情節中。

「菲特醬開始掉入幻想內了，疾風到底怎麼欺負她的？明明不同部門。」

「嘛，我哪有欺負她，何況～玩弄不一定要出現於現場囉。」疾風越笑越燦爛迷人，讓奈葉不經掀起一陣寒意。

「洗澡了嗎？」

「嗯，值勤結束後找過夏瑪爾，順便洗了。」

「受傷了？」

「沒有，是去看奈葉的近期報告。」

「…我真的沒事……」

「奈葉的沒事不能相信，妳只要能講話，就會說沒事。」

「好像也是…」奈葉有些無奈地搔搔側臉，隨後看菲特一眼，她還在幻想中…與疾風相視而笑，隨後一人一邊搬起菲特「菲特醬，該休息囉～」往房間走去。

這個有比較歡樂吧？{:2_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