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精靈樂章 于 2013-6-26 12:16 编辑
櫻田門的噩夢── 章七十三
「是不是還有人沒回來？」用餐途中，疾風莫名蹦出一個大問號，眼睛從入座起一直很在意維身旁的座位，明明沒有人，為何不把人往前移。
「疾風的觀察力也不錯呢，警察習性好像都一樣。」大兒子夏雲順著空位慢慢往移動至疾風身上，微笑。
「她很敢問，不太有人會直接提出疑問。」夏樹搬開長條麵包咬了一口輕道。
「沒錯。」生笑道，隨手高舉杯子對著空位，淺淺一笑「嵐，我忘了和妳說，我又擅自增加家人，夏樹之後的家人，妳有聽到吧？」
凝視生的碧綠，每字每句都像真的有人坐在空位上…清空酒杯，起身緩步越過維的身後到空位子後面，像有人似的，雙臂從後慢慢滑至不在的人胸前交疊，微微向同排最後三個位子微笑「我不打算說的，但既然有人關心這個位子上的人…」
「是四方家的首長，四方嵐，是離我最近的貼身護衛皆社長專職秘書，更是我承諾一生的伴侶，也是輝的親生母親。有機會我帶妳們去看看嵐，去和媽媽打個招呼。」維高舉已添滿的啤酒遞給身後的人，生道謝接過啤酒「她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女性，就和美幸跟維一樣也是個過分的女人，某天告訴我要休三個月長假，不能在我身邊、也不准我跟，要自己去外面渡假，說想去夏威夷看看…」
再次淨空玻璃杯裡的啤酒「所有姓四方的人全知道她要去哪，就我被瞞在谷底…她不曾對我說謊，最常說的話是『統領，您是宮本家的領導者，要怎樣怎樣，我是護衛、您是統領，怎樣怎樣…』嵐非常傳統且遵守傳統，這樣傳統的女性卻是我那時候唯一的忠臣，四方家是宮本家歷代以來的護衛，因為痛恨這種關係，所以解放四方家。」
然而───
她第一次瞞我，是我曾經失去再也無法彌補的事情。
還串通四方家。
「長假期間她偷偷生下輝，從頭到尾我完全沒有參與，她一個人面對最需要人陪伴的時期、一個人熬過懷孕期間的疼痛…然後安然無恙的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去夏威夷過得還不錯。後來呢？她死了…她認為最光榮的死法，犧牲生命保護我的安全。傻吧？」
…………………
「嵐在我的雙手裡斷氣，對，她死的很光榮，卻渾然不知活下來緊抱她的我…的感覺。她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我活著就好。四方家的首長不會活過三十五歲，這是傳統。她在我身邊數十年，親眼看著我、陪伴我挑戰傳統，我成功突破宮本四方家之間的傳統，卻完全不知道四方家有這條〝傳統〞，我可以卸下她首長的職位，我做得到，我真的做得到，我從不曾把她當一名首長看待，誰照護我都無所謂，我不在乎」
她知道，嵐很清楚我離開美幸和維成為統領是拿什麼撐過去的。
然後──
她還是做了這種選擇。
颼颼…桌面上的盤子開始抖動，原以為是地震，維卻要大家坐好。沒有人動作，奈葉等人自然乖乖不敢妄動。隨後一陣暖風包圍身體，彼此對眼搖頭，不了解當下的狀況「妳們別動，不會有事的，虎任快被爸爸放出來了。」海對奈葉解釋，當然，沒有任何頭緒。
──虎任？放出來？
「她走後的我進了醫院，衛抱了孩子交給我，兩歲多的輝…嵐把輝交給四方家的人，陪在我身邊，完全不告訴我這件事。把輝留給我，她認定輝會成為我的希望，可悲的是…我完全照她的規劃行走，真夠狠啊…嵐…」停頓許久，生再次開口低語「你是否也這麼認為呢？虎任…」
聽到關鍵詞，三人同時回頭看向生，他正撫摸一隻藏青色的巨大老虎，老虎靜靜坐在生的面前，喉嚨低鳴細吼，眼神盡是無法言喻地淒涼…「虎任，抱歉啊…提到嵐還是會失控呢～走吧，陪我去散步。」老虎慢慢站起身，掉頭垂著尾巴隨生往客廳外處離去。
「抱歉…我好像不該問的…」
「不是疾風的錯，是爸爸太感情用事。」
鏗鏘──維放下湯匙，不語緩步離席。
「剛剛妳們有看到老虎嗎？」美幸雙臂交疊放桌，輕語詢問，得到同時點頭後，淺淺微笑「那代表妳們有天會喊爸爸呢～」
!!?───
「夏實，嗯…生，他有兩個名字，我都叫他夏實比較多，我們以前是交通課的夥伴。」美幸微笑解釋。「夏實是虎附者，老虎靈魂寄宿在他的體內，宮本家的統領是由虎附者選定，成為下任統領。」
「嗯…我在皇宮聽過這個傳聞，沒想到真的存在…」
「新聞報導曾經提到宮本家的傳說。」
「虎任有兩個形體，虎靈和象，妳們剛剛看到的是象，是夏實情緒強烈震動而化為實體的型態，虎靈其實已經離開身體，但不清楚象還持續出現的理由，照理說虎靈離開，象也應該不會出現才是。」
「情緒的實體？那藏青色是代表什麼？剛剛老虎的眼神好淒涼…」
「那是夏實心情所呈現的顏色，生氣是火紅色、煩惱是藍色、幸福是粉色等等代表，平常的話…通常是薔薇色。」
───只有面對過去，才能更加堅強勇敢。
憶起不久前的嚴厲語氣，奈葉輕靠椅背深思，描繪過去情節時的語氣和聲音，滿滿的愛和痛，輝的親生母親兩歲離開，輝這麼大了，應該過了很長的時間，但…刻骨銘心的情感沒有因為時間而淡化。近兩天胸口盤旋不去的鬱悶慢慢晴朗，終於能理解…為何明明初次見面的宮本生，能輕易地讓經過大風大浪的自己，被他乖乖左右。
──他，很愛她吧…
蒼紫瞳孔反射兩個好友的身影，緩緩低頭凝視指尖隙縫，即使再怎麼小心呵護，還是被無情的命運剝奪性命，留下的人僅能將死去的人保存內心，悄悄活在身體裡…時間不能回頭，不能改變過去，唯有抱著傷痛，抬頭挺胸朝筆直道路前進。
「奈葉，知道夏實為什麼對妳這麼乾脆嗎？」
「!?……我不知道。」
「妳們很相像，妳簡直是夏實的翻版，將所有疼痛鎖繫心頭，為了達成目標，不願讓任何人受傷而對摯愛的人說謊，即使旁邊的人再怎麼提心吊膽、甚至誤會妳責怪妳，妳也只會認為那是應得的而不肯解釋。」
「……大概是吧…」
疾風輕輕挑眉輕道「奈葉，妳太謙虛了，是根本就是。」身旁的菲特還很有默契皺眉點頭。
「呵呵~看吧，好友都這麼說了。」
「呃…」不知道能說什麼…「我只是…覺得」
「那是妳的事情，不應該把別人拖下水。」美幸直接奈葉吞吐的後續詞語，奈葉有些困擾地苦笑「沒錯吧？」瞇眼微笑，又說「我們家的人全都這個模樣，菲特和疾風也是同種人呢。」
「啊啦，夏樹也是呢～狠心的把人家丟下。」靜留順水推舟的對自家愛人偏頭微笑。
「對、對不起，那時候我只想幫上忙啊…」
「人家知道喔，但知道和體諒是不同的事呢～」
「靜留…」
「奈葉，妳才來兩天，應該沒看過夏實的身體吧？」
「欸？我、我沒事看別人身體幹嘛？」
「別人是不用看，但夏實的身體，我個人建議妳看看比較好，還有維的。」
喂，美幸要把夏實借給奈葉看我沒意見，但別把我扯下水。
正當大家注意〝夏實的身體〞幾個字時，維像個忍者般的出現…
「吶，妳老婆叫你當眾脫衣服。」隨後偏頭白眼盯著夏實。
「我是沒差啊，維呢？」
「你高興就好。」
「喔…」
夏實傻氣點點頭，將身上的休閒服脫去，菲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畢竟哥哥可不會光著赤體在家走來走去，所以菲特對男性身體的認知，實在經驗不足。則奈葉和疾風早順著衣服下漸漸坦露地裸體，喪失了言語。
「這是擁有四方家保護還這樣的軀體。」維單手拍向赤裸之身，道言。
「比奈葉還嚴重…奈葉已經夠讓人驚艷了。」疾風恍恍惚惚地說…「到底和死神擦身而過幾次啊──」
「奈葉，這是宮本家的統領，他活下來了，妳呢？」美幸邊說邊來到夏實的身體旁邊。奈葉直視夏實袒露軀體，不語…即使知道美幸所問的題目。「夏實被四方家保護至始至終，槍彈雨林從沒丟下四方家獨身逃離戰場。無數顆子彈穿越他的身體、數不清的生死交錯、四方家犧牲的人，直到現在，夜晚他仍會呼喚著那些已死去的名字。奈葉，這個軀體就是妳的未來！」
簡單地宣布，像個預言者般…奈葉緊閉雙眼，頃刻睜開眸子「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美幸，妳的話她聽不懂啦～奈葉，看看菲特和疾風的臉。」奈葉掃過兩抹充滿不捨與心痛的神情「懂了沒？美幸和維也曾有過，這是妳要的嗎？」
「……不…」不想但
「沒有要妳放棄的意思，我字典沒有放棄，但妳必須記得，死亡不恐怖、恐怖是活下來面對過去，如果殺人會良心不安，就必須活下去面對這些不安，才是唯一的贖罪。」
───別輕易尋死，那只會證明妳不想贖罪的印記。
昨天打到凌晨三點半...先發上來，之後卡文再說{:3_2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