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然後便是那樣。
和第一次的緊張不同，有過一次經驗后就像是打破了什麽隔閡，沒什麼不滿之處，整個過程都很輕鬆愉悅。
之後也是身心得到滿足地睡去，醒來是因為小葵鬧騰起來，不過本來就睡飽了，從睡眠中被吵醒倒也不覺煩躁。
“幾點了？”
妹紅趴著枕頭，對坐起來給葵餵奶的慧音問道，室內沒開暖氣，這樣容易著涼吧……妹紅把手探下床去拾起丟在地上的睡衣，披在她身上。
“一點半了，都過午飯時間了呢。”
“難怪葵會餓啊。”
葵正閉著眼睛滿意地撅著小嘴，因為得到了想要的食物，很快就安靜下來。看起來好可愛，妹紅原本是想去用右手碰碰的，然後瞥見指節已經乾了的亮閃閃的液體…手指上棲息著慧音的氣味……
腦中這麼想著，她吐了吐舌頭，換了左手。
嬰孩軟軟的小臉蛋戳起來感覺真好，說來她自己應該是有些煩那些不懂事的孩子的，譬如在公交車上高分貝大吵大鬧的小孩，妹紅對那種很是頭疼。
不過安靜乖巧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餵食完后慧音抱著孩子躺回暖和的被窩中，葵在兩人中間，一隻小手攥住妹紅身上的T恤。
妹紅隔著小葵注視著慧音的臉，這種場景……真是有‘家庭’的感覺呢。
“肚子餓嗎？”，大概是被這樣看著不習慣，慧音躲開對著她的視線。
“還好。”
成年人來說的話，一天不吃東西其實也沒什麼關係。
倒是難得的雙休日，而且兩人也有段時間沒那麼親密過，既然中飯時間過了的話，晚飯就吃的好一點吧。
“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飯？”
“哎？那小葵怎麼辦……”
“去家庭餐廳啊，沒說小嬰兒不能帶哦。”
慧音有些猶豫地咬了咬嘴唇。
“沒讓你在那邊餵奶啦。”
“笨、笨蛋，誰在擔心這個啦！……”
——是在擔心錢的問題吧。
在外面，尤其是餐廳之類的地方吃飯確實比自己買菜來做要貴上許多，但有時大家去那邊，不就是爲了得到休閒和享受邊的就餐氛圍嗎。價格也不是什麽時候都顯得那麼重要的。
“偶爾一次沒關係的。而且今天是慧音那麼久以來第一次正式上班嘛。”
“補課而已……”
“總之，再餓幾個小時去外面吃飯，決定了。”
在被窩里賴著和慧音聊天，一塊看電視，逗弄睡醒的小葵玩耍，幾個小時很快就過去。
冬季的外頭冷得夠嗆，幸虧有私家車，不然要走一大段路去車站擠車的確蠻受罪的。
妹紅挑了一家平時逛街路過看看人都挺多的家庭餐廳，今天店裡也是坐了許多人，還好，空位置還是能找到。
這家店似乎是以西餐見長的，在座的客人點西餐的比較多，兩人合點了份培根匹薩，一盤烤牛肉塊，兩杯飲料，外加一份搭配炸雞翅薯條洋蔥圈之類的小食拼盤。
“妹紅喜歡吃這樣的食物嗎？”
是熱量攝入相當多的晚餐，慧音看著一桌盡是油炸、燻烤的食物，稍微皺了皺眉頭。味道是不錯，但不怎麼健康嗯……
難怪國外吃胖的人那麼多…
她一邊感歎，拿吸管戳起杯子里的冰塊。
“高中時候特別喜歡吃薯條來著，可樂的話現在也喜歡哦。”
“像小孩子。在家不能老是喝那種飲料哦。”
“知道了啦。”
妹紅吸著可樂，這裡說來是家庭餐廳，但顧客也很隨便，坐著看起來像戀人或是三三兩兩的朋友的倒也不少，嘛…戀人、朋友也算“家庭”的一種吧，況且在外人眼裡，她和慧音也應該只是關係很好的朋友這種感覺……
啊……咧？
因為坐著是離門口不遠的位置，而且妹紅的座位剛好可以看到進出的客人。
推門進來的某女性面孔似曾相識。啊不對，等等，她邊上的也……
“真是的，鬧市區就是這點不好，晚飯時間連個簡簡單單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剛才八樓那邊不是專門賣吃的嗎？”
“我想吃炸雞塊，但那邊樓上賣的超難吃，麥當勞的味道又千篇一律，還是這家好。”
“但這家不是家庭餐廳？”
“無所謂啦。”
有著一頭烏黑秀髮的年輕女性邊擺著手抱怨，摘下帽子甩甩頭髮，極其順手地把手裡的帽子塞給邊上的銀髮女人拿著。
對話很普通，但單獨來看那兩張臉都太過於熟悉。以至於兩人放在一起時妹紅驚訝得沒法鎮定下來。
這兩人原來是認識的嗎！？……
黑髮的那臉就算好幾年不看也是一眼能認出，這臉加上這身沒品位打扮的除了蓬萊山輝夜還會有誰。
另一人每天都在見，當然更不會認錯。
妹紅猶豫著是不是迴避（？比較好，不過也沒地方可躲，而且，也遲了，門口的輝夜注意到坐在不遠處的她，臉上的表情僵硬起來。
——令人尷尬的對視。
她和她對著看了幾秒，輝夜眯了下眼，從永琳手裡拿回帽子，轉身出了店門。
什麽啊……
明明不久前還莫名其妙打來電話什麽都不問就自顧自說著‘在家屬那邊不要隨便說話’之類云云，這算什麽態度。
“怎麼了？”
慧音注意到妹紅怪怪的，回頭去看，那時候輝夜已經出去了，永琳剛好被一個進門的顧客遮擋到，因此並沒看到什麽。
“不，沒什麼。”
妹紅搖搖頭。
“呀——呀。”
店裡很是暖和，葵不知什麽時候睡醒了，這年紀的小孩睡醒吃吃了睡的生活還真是幸福無比……
葵像是對薯條感興趣，伸出小手去撈桌上金燦燦的薯條。
“要再長大一點才能吃這些哦。”
算了，別去在意輝夜了。
妹紅甩甩頭轉換心情，現在享受和慧音還有葵難得在一塊的外出時間才是最好的。
現在大約是凌晨一時。
“請問，關於前段時間那個德本美和子——她的血液樣本還有嗎？”
物部布都站在血液室的小窗前詢問值班人員，值班的是個年輕女孩，這時間根本不會有什麽人來，因此見到布都她顯得驚訝又困惑。
“我問，那個德本美和子小姐的血液樣本還有沒有。”
布都又重複了一遍。
不管在外面還是醫院都鬧得沸沸揚揚，死因卻是含糊其辭，查了半天都沒頭緒，雖然說血液檢測報告來說血液並沒問題，但她還是對此抱有疑惑。
“我找一找……嗯，上回抽血檢查還留有一點在。”
值班員在電腦里劈裡啪啦輸入一些字，然後告訴了她結果。
“一點就夠，謝謝了。”
不自己經手一遍就沒法信服——這樣的感覺。
而且和屠自古一起值班，也微妙地不適。
回去后布都和屠自古說自己有事出去一段時間，去了血液分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