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而出
身上似被千斤重担所压迫着,土下的晁月转醒后竟然轻易无法挪动自己的一根小指。
“现在自己是死了吗?”没有声音、没有色彩,奇特的五感让晁月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十分迷惑,反应了半天才发现没有色彩是因为自己没有张开眼睛。尝试了一下,土粒的触感让晁月暂时打消了她的想法。
可能、或许(但是毫无疑问万分幸运)是因为醒心丸的作用,刚从假死状态下醒来的晁月暂时没有对空气的需求,而灵魂由于摆脱了大蛇丸的那一丝杂质显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让她短时间也忽略了身体物理上的疼痛。
终于是过了一会,晁月开始感觉到了体内内脏和血液对氧气的渴望,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憋屈的死法,晁月用尚且完好的左手使出了土中潜行,“游”上了地面。
“呼”大口的呼吸了新鲜空气缓过神后,晁月对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做了检查。浑身多处骨折,肋骨上不打紧,主要是脚上原来跟腱处的旧伤经此一役再次折断,想要康复估计得好几十日。手,低头看看那诡异的形状,晁月终于感觉到痛了,不过样子难看,治起来却是不难。
最关键的,灵魂上的舒适,晁月的手抚上了脖子上的咒印,它消失了!
一阵冥思苦想,晁月拾回了自己“死亡”前的记忆。大蛇丸塞给了自己一个丸子,照之后发生事情的逻辑推理,应该是和有他灵魂的醒心丸……自己杀了他,他却又救了自己一次吗?向来不愿欠人人情的森村晁月苦恼了。
“算了,赶紧恢复好身体去找红豆才是。”万分庆幸自己还有一次活着的权利,晁月拍去了身上的土,瘸着腿一拐一拐的往土城走去,对于忍者来说,情报的搜集永远是最重要的。
……蹲在自己与大蛇丸打斗的痕迹旁,晁月的指头上沾着的是自己的之前留下的血迹。按照血液的凝结程度和颜色来看,晁月皱着眉头,自己才刚死红豆就把她给葬了吗?这不是她的性格啊……
怀着无数的疑虑,晁月只能假设是纲手得知消息后对红豆的召唤。通灵契约已经无法使用了,她肯定是已经知道自己死亡的消息了,但是红豆会乖乖回去?那她就不叫红豆了。
于是勉强治好了自己手上、肋骨和众外伤,七日后晁月随意“借”来入目所及的一艘普通渔船离开了母岛。
享受着成风破浪的快感,晁月心中虽然对红豆的情况有些担忧,但是重生的喜悦淹没了其他一切的负面情绪。只要一想到能边养伤边往木叶赶,然后一把将红豆搂在怀里,晁月的心就似直飞云霄般没有任何东西能将之阻挡。
“红豆,你再忍受两天,我马上回来!”
而在木叶,众人可没有晁月这么好的心情,拖拖塔塔终于拉着小瓶子回到了木叶,红豆老远就看到街道口伫立的仿佛苍老了十岁了的奈良鹿久。
低下头与鹿久擦肩而过。
“对不起……”
说对不起是因为晁月已经长眠在异地,她却毫发无伤;说对不起是她没有提前发现晁月的决心而导致了女孩的死亡。至于晁月的死因,要她向纲手重复一遍已经是一百万个不愿意,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理会这个可怜的哥哥。
因为一路风尘,红豆为小一月准备了一个面罩,个子的矮小加上刘海的遮挡,鹿久并未发现这个小孩的特殊,眼神很快的就从她身上掠过,转身跟着红豆步伐往火影办公楼走去。
“红豆……”走在后面,鹿久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声。
没有理会他,红豆低头继续拉着小孩往前走,脚步较之刚才还快了几分。在此时诡异的气氛中,一月很明智的没有出声,只是一双灵动的黑眼睛透过刘海四下打量着村子来来往往的人,或许她这辈子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脆弱的普通人。死亡对于一个智商甚高但是情商尚未发育完全的小孩来说还不能被完全理解,两个崇高的人去世了,她会记住他们,那是她的人生目标,仅此而已。
为数不多的几次,红豆遵循着规矩,乖乖的从盘旋的,看起来没多少人用过的楼梯慢慢的爬上了三楼,和身后的鹿久站到了火影办公室的门前。
“请进吧……”门后,声音的主人无法掩饰的很是颓然。吱呀一声,纲手就这样见到了久违的御手洗红豆。
“有什么话就问吧。”语调是平扁的,红豆紧紧的拉着一月的手。
好奇的看了一月一眼,当然纲手早就从暗部的汇报中得知了有这么一个小孩,但是秉着重要的事情要先解决的观点,她先放过了这个问题。
“我需要知道过程和原因。”
过程自然是打斗的过程,原因自然是明明自己是让她们出去度假,晁月还一意孤行的使用了尸鬼封印的原因。
把手伸进怀中,红豆摸着晁月的护额和信纸。这最后的两样东西,如果可以,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然而,权衡了一下,她似乎是更不想说话多些,取出用油纸包裹的信封甩给了纲手。
一片沉静中,纲手抽出信封,一道残影,卡卡西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这样鹿久终于也是忍不住的走了过去和她一起看着晁月的遗言。忍住把他们推开抢回信纸的冲动,红豆缓缓的退到墙角坐了下来……
就这样,两分钟内,晁月对红豆的心意终于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众人表露的了出来,当然大家现在也只能默然。
“事情竟然这么严重……”纲手将信纸扣在桌上,手撑着脑袋。两外两个人也站直了身子,埋首无语。
“你们……难道觉得她该死吗?!”红豆在角落里压抑的声音传来。
“她应该和我们说一声的,大家一起来解决可能会更好。”在场的人无不是晁月的生平至交,当然没有人认为她应该就这么死去,然而却也没人敢说她做错了……晁月已经将牺牲降低到最小,甚至按她的话说她自己原是不用死的,所以纲手也只能用“可能”这个词形容。
“……”红豆站了起来把一月扶在身前,让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了这个沉默的小孩身上。拨开了她眼前的刘海,拉下了她的面罩,在众人禁不住放大的瞳孔中说道。
“她是晁月的孩子”赌气的就是不解释清楚“以后她要呆在木叶,火影大人可以吗?”
挥手止住了鹿久的发问,纲手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红豆。
“没问题,等她愿意的时候就去忍者学校上课吧……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一月,妈妈师父,那我可以和红豆住吗?”一月终于感觉现在的气氛自己是可以说话了,提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
“可以是可以……”为难的看了一眼红豆,纲手实在不好意思把话说明白,红豆她其实不会做饭,实在不适合养孩子。
“你去和妈咪的哥哥住吧,我不会做饭的。”红豆的脸稍稍有些泛红。
“没关系啊,红豆,我会。”悦耳的声音指明这不是问题,抬头朝后方看去,一月的眼神里充满期待。七天的相处,“沉稳”的红豆似乎可以为她提供足够的安全感。这或许就是所谓的雏鸟情节吧。(作者君乱入:“沉稳”的红豆如果不说话,作风还是挺像她师父的)
“……那好吧”她望着那双眸子,恍惚间似又回到从前,而自己,怕是永远没法拒绝这个声音了。
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纲手、鹿久,卡卡西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月花落御手洗家。
“喂,晁月有嘱咐红豆学做饭的吧……”卡卡西看着两人离开了办公室,习惯性的拿着晁月念叨红豆。
“咳!”纲手在桌子下踩了卡卡西一脚,大家才意识到伊人已逝,这已经不能再被当做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