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恋》

作者:wux_bmulee
更新时间:2013-07-10 22:47
点击:586
章节字数:5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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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大我一岁的姐姐的时候,我刚从满是灰尘的床底爬出来,像只灰溜溜的老鼠,手里拿着脏兮兮的橡皮擦,眼前是一个刚放下行李的崭新的人儿。

从小被分开的父母分开的带着养,相隔着很遥远的城市,听说母亲是个很严厉的人,于是听说姐姐是个叛逆的孩子。

这是个汗湿湿的闷热夏日,寄住在阿婆家的阁楼里,没有空调,知了在小窗外此起彼伏,小电扇很有规律的从那边转头吹到这边。

姐姐的睡姿在床单上很是凌乱,我坐在小木凳上,大腿间夹着一筒彩色铅笔,拿起摊开的速写本子,就想用浅兰色的笔在白纸上描绘的光溜溜的大腿轮廓,会觉得这样的脂肪像是天空风冰凉凉的,在涂上淡淡的黄色,被阳光轻抚的会很舒服的吧。

第一次看到姐姐的裸体的时候很是吃惊,我通常只穿着小背心和紧身的四角内裤在屋子里晃动,被阿婆看见的时候还会被嘀嘀咕咕半天。

“我只是想释放一下。”姐姐瞥见我愣在一旁,烟雾缭绕中语气模模糊糊的不屑。

我愣在原地忍不住盯着她的胸部看,那是圆鼓鼓的光滑的**,由于弓着背翘着腿,垂坠着两个软软的肉团显得丰满如脂,乳晕被阳光照耀成粉色。

虽然我觉得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应该不是什么失礼的行为,毕竟是姐姐她要不穿衣服坐在房间里那么明显的地方,但是她不耐烦的向我射来质疑的眼光时,我却下意识躲闪开……

老房子外面的那条街被高大的树荫遮着,我喜欢白天出去散步,这样也可以假装我去上课了,仰头让阳光零零星星穿透身体,照射着额头流到眼眸的汗珠,就会刺痒痒的流出泪来,视线就变成明晃晃的一片模糊,抹掉眼泪以后,一切却清新得仿佛瞳孔也闻到泥土的芬芳。

姐姐总是晚上去咖啡厅打工然后要到半夜才回来,白天几乎在睡觉,错过了这样的好阳光真是可惜。

但是我晚上有点害怕出去散步,觉得把路灯都遮蔽的树荫在黑漆漆的夜里,路上那斑斑驳驳的树影被凉风一吹就像很多要肆虐的晃动妖怪,而姐姐每天半夜都要走这条路回来,是不是太累了也就不会有心思去觉得可怕了。

有时候我也会去想‘灯红酒绿’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到了夜晚的时候我似乎也感到了心里有蠢蠢欲动的念想要去宣泄,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姐姐的裸体,拿起了红色,紫红色,粉色,橙色,按着记忆描画出**的温润轮廓,一个又一个。

我通常把这本画有各种肢体细节的速写本放在枕头底下,其实也不算藏起来,如果姐姐拿来翻看,我也不应该觉得害羞,应该像她那样落落大方的给我看她身体那样,我也可以坦荡荡的给她看我的画。

天气越来越热,晚上也闷得很,姐姐对现在的工作似乎越来越不满意,每天的行为都比较焦躁和愤懑,抽烟时还时不时会用那种很不能理解的质疑的眼光盯着我,大概是觉得我怎么可以那么悠哉懒散得那么心安理得,或许是对我这种好吃懒做的行为很是痛恨?

这个暴晒的午后我又自己一个人出来闲逛,嚼着口香糖,路过一个栏杆上缠绕着稀疏的爬山虎的小院宅,里面的东西好像是荒废的又好像房子里还有人住,突然就想爬进去看看,动用起自己瘦弱的运动细胞感觉还不错,我攀爬上围栏跳了进去,看了身后的街道没有路人也没有过往车辆,我突然体验到了小偷的好玩心理。

我往每一个窗户都仔细瞧,都有防盗栏进不去了。有扇窗户可以看到客厅茶几上一堆花生和瓜子壳还有啤酒瓶,电视是关着的,角落的盆栽半枯死了;在拉了窗帘的缝隙中看到了凌乱的床单,随地乱扔的衣裤,用衣架挂起来的灰色四角内裤;可能是储物室杂物把窗户都档完了,厨房的灶台却很是整洁好像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铺在上面;厕所的窗户有点高,我跳起来看,有刮胡刀,好像有盆湿湿的衣服,还有一团剪掉的头发。

看来是一个男人住的房子,这个男人白天不在家,也没有人帮他打扫房子,这让我想起阿婆的房子总是打扫得很是整洁,因为她每天都是在煮饭打扫煮饭打扫,所以这凌乱的房子就是所谓的寂寞的单身汉的房子吧。

当傍晚我回到阿婆家吃饭的时候,发现饭桌上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和我在学校见到的男生都不一样,吃饭的时候,阿婆很高兴的介绍说这是她的孙侄子,和我们一样和阿婆都是远房亲戚,老一辈都喜欢男孩子,而且这还是一个端正的男孩子,所以阿婆很高兴煮了一些好菜,我看见一般对什么都不多看几眼的姐姐对这个男人看了很多眼,我看着阿婆、姐姐都喜欢看向这个男人,于是我也看向这个男人……

晚上围着浴巾的姐姐在镜子前把头发弄来弄去,平时她扎个马尾就出门上班了,而且之前她都是一进房间就把浴巾给扔开,躺在床上抽支烟,然后穿衣出门。

“你也觉得那个男的很性感吧。”姐姐突然这么问我,貌似有点莫名的敌意。

“是不是阿婆以后每天都会做那么多好菜呢?”我也不是故意答非所问的,因为我不好意思问为什么那个男的是性感的,好像我缺乏一般常识一样。

后来天气渐渐有点凉意,姐姐睡觉也穿起了衣服,宽松的短袖T恤,睡姿像卷缩的小猫一样温顺。貌似也把咖啡厅的工作辞掉了,找了一个只用白天去上班的工作,于是她那在阳光下的胴体,我也很久没有看到了。

有时候我也会莫名其妙,觉得肚子里憋了一团气,深深呼出几口气,觉得顺畅了些,不久又觉得憋气。这次,我为了发泄,有预谋的把浴室的门锁弄坏了,于是会看到门缝中人洗澡时隐隐约约的身子。但是像淋湿了的片断一般怎么也看不清楚了,纸上的线条也变成了零散的深色解肢。

为了宣泄不满,我开始晚上也出门散步,倒是没有别人惊奇,我自己倒是挺惊奇自己愤怒的力量驱散了黑色的恐惧。

黑丫丫的街道,树木的落叶散发枯死的气息,我却听到了脚步还有欢乐的谈话声,是姐姐和那个男人。我站在电话亭后面看着她们在我对面的街道手拉手的走过。

“原来她是你的亲妹妹,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呢。”

“她最近好像有点奇怪,总是一副莫名生气的样子。” “大概是青春期吧。”

“哈哈,她已经成年了,听说从小就比较自闭,所以父亲为了让她避免社交压力才放到阿婆这里寄住,而不是住学校宿舍。”

“走累了么?我们去公园的池塘边坐坐吧。” “嗯好的。”

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我总狠狠的想去冲破一些东西,我想砍断他们牵着的手,用巴掌打到他们的嘴巴说不出话来,我被自己恶毒的念头吓了一跳。

回到房间,我用沉郁的深蓝,棕色,黑色,深紫色,在纸上乱抹一气,冗乱的线团像是尖叫的树影妖鬼,鲜艳的红色,伤口,鲜血,出现在我描绘的姐姐的锁骨上,我有点想哭,于是把笔筒和本子往床底扔去,就盖被子闷头睡觉。秋天为什么会给人凄凉的感觉呢?秋天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还是顾影自怜着自己的凄美呢?

窗外的树木被风剥光以后也开始瑟瑟缩缩,姐姐和那个男人围上了相同的红黄围巾,我连姐姐的锁骨也很久没有看见了,扔到床底的本子和笔我再也没有去拣出来,有时候我会去看那个男人洗澡时候门缝冒出来的热气和身体的片段,然后用黑色的炭笔画在草稿纸上,有时又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我还是不能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是性感的。

到了过年的时候,爸爸也过来了,房子街道开始装饰红色的灯笼和春联,各种喜庆的装饰。忙忙碌碌的被大人带去拜访不同的亲戚,接过了红包就傻愣愣的看着大人们谈事情。吃了很多鸡肉,好像每年都会这样。

年后我要去考艺术的考试了,爸爸叫姐姐陪我去,我说不用,我还说考完以后希望去学校宿舍住,爸爸听到我的话很是高兴,觉得我长大了,姐姐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在我把画具和行李准备搬离的那天早晨,我偷偷的第一次跑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看见他整齐的床铺,好好的叠着被子,衣服也熨烫平整,东西也放置整齐,书桌上有杂志也有厚厚的书籍,相框里是他和姐姐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洋溢的愉快却有点不苟言笑。


我突然很想把他的一件东西偷走,最好是他故意藏起来的东西,有没有那种不值钱的却是他小心藏起来的东西呢,有一天他发现不见了会很着急却也无法向别人求助的去寻找的东西。

于是我带着这样的执念,开始手脚麻利的翻箱倒柜,我发现了存折又放回去,发现了一个小红盒子里面是本命锁于是也放回去了,翻了半天,他似乎是个没有秘密的人,曾经行为那么坦荡的姐姐喜欢的人也是坦荡的吧。

我叹了口气,躺倒在他的床上,闻着床单的气味,想着他是个脑袋里装着什么的人呢?

听到了客厅的响动和谈话,我急忙起身,把床单拍整齐。

临走出房间门的时候,我瞥见那堆书底下有个本子,我立马抽出来看。 “米米要出发了,快拿行李出来。”爸爸在大门外叫唤着。


经历了寒冬凋零的枝杈,也新出了绿芽。

我深深的哈了口气,上了车子。


放好行李的父亲,发动了车子,我看向了房间的那个窗户,曾经夏日炎炎阳光照进来的那个窗子,现在还是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它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小了,接着我淡然的翻开了那个在那个男人房间找到的本子。

那是我曾经扔在床底的速写本。


BY Wuxbmulee 201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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