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各位我有修文的习惯,或者说我有很严重的修文强迫症。。。一篇文章要修个三四遍修到没的可修才会发。。。所以可能更的会微慢。。。
现在先请各位享用~~不过半夜大概人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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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走在街道上的姬子想起来今天似乎是神社对外开放的日子。这个镇子上神社的神官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还是责任,很少打理神社的事情,平日的小规模祭祀或者是例行的礼仪性活动基本都是他的一个助手在管。每隔两个月神社会对外开放一天,也只有在这一天神官——南堂之助才会出来管理。通常这一天参拜的人络绎不绝。
她和父亲也有好久没有去那里参拜过了。她看了看手表,显示下午两点。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休息,人应该很少。想到这,便决定自己去神社参拜一下。
神社建在半山腰,从山脚下到神社有百余阶陡峭石梯。姬子要爬上去还真的费了不少力气。
“终于到了……”姬子喘着气,看着眼前被漆成红色的大型鸟居。要爬上这几百级台阶,对于瘦弱的姬子而言还是很累的。
“阿拉,是澪啊,好久不见。”一个穿着传统服饰和木屐的蓝发男子从神社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眉宇间却又不乏一股英气,看起来是一个很和善而又很严格的人。
“贵安,堂之助老师。”
“行了啦,别这么见外了。”堂之助笑着把自己的几缕碎发别到耳后。
“今天你爸爸没一起来吗?”
“嗯,他大概忘了今天是开放日,我也是经过的时候才偶然想起来的。”
姬子四处看了看:
“诶,堂之助老师,秋华哥哥呢?”
“哦,你说他呀。”堂之助继续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因为今天我会出来主持一切,平时也辛苦他了,就放了他一天假,他大概去看妹妹了吧。”
他们说的便是鸣津秋华,鸣津方宇的义子。
“不过,堂之助老师,秋华哥哥他不是一个大学生吗?为什么会来神社帮忙呢?”
“啊,这个么……”堂之助的笑容从脸上退去,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记得多年前那场瘟疫吗?”
姬子的表情也一下出现了变化,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在多年前,有一场突然席卷了整个镇子的恐怖瘟疫,人们要么癫狂得像发疯,要么就直接吐血而亡。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由于连传染源都找不到,大家只能躲在家里都不敢出去,可是就算这样,还有不少呆在家里的人也感染了瘟疫。
当时的人心惶惶,就算事隔多年也恍如发生在昨天。
身为医生的父亲不分昼夜地研究治疗药物,可是收效甚微,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死于这个瘟疫自己却无能为力,父亲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全白了,似乎苍老了很多。
那白发,在今天仍可以寻到踪迹。
看来那场瘟疫,是父亲的一个心病吧。
“就是那次,秋华的父母全部死在了瘟疫中。唯独他和妹妹由于正跟着学校去东京修学旅行,不在镇子上,所以幸免于难。”
姬子低下头。
那种失去父母的滋味,她也知道。感同身受的经历,让她分外同情秋华。
“秋华回来之后,正好瘟疫刚被消灭不久,他从幸存下来的人口中听说了父母双亡的消息。”
“虽然不明白听到消息的他是怎样一种心情,但差不多一个礼拜之后,他就来到了神社,说希望帮忙。”
“你也和他接触过,应该发现了吧,他的性格是很孤僻的。可是他本来不是这样的,最多就是不善言辞,他在我这里帮忙之后慢慢恢复了原先那个喜欢开玩笑,有点冒冒失失的样子。”
“可是在去年他的性格突然就颠覆了,变得很孤僻,很少和人说话,整张脸就像被冻起来了一样僵硬。我处于担心专程去拜访他妹妹,她说她也不清楚秋华到底怎么了,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整个性格被完全扭曲,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堂之助的眼睛流露出关怀和怜悯。
沉默的余音回响在两个人之间。
还是堂之助先打破了这如薄冰一般的僵局。
“澪,你不是要参拜吗?”
“哦,对。”姬子也马上反应过来。
参拜的过程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差别。
向堂之助道别之后,已经差不多快到日落了。姬子便赶快往家的方向走去,回家的路上又经过了那家花店。其实如果姬子要回家,花店几乎是她必须要路过的地方,无论走哪条路。平时早已经过很多次,连走到哪里花店会进入视线、花的香味在多元可以闻到她都早已烂熟于心。只是自从去年怀音病死后她每次路过都强迫自己不要朝那个方向看,摒住呼吸,以免闻见花的香味。
怀音是最喜欢花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然而这次,事情出现了转机。
虽步履匆匆,姬子仍控制不住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雨音还坐在柜台里,像是在看书?
在看什么精彩的小说吧,那么投入的样子。
姬子匆匆看了一下书的封面。太远看不清上面的字,只能依稀看见封面是繁星点点的夜空,空中皎皎孤月甚是醒目。
“我回来了。”姬子打开那扇外面漆着木漆的铁门,向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长卿正如同以往一样,在里屋一边熬药汤,一边对照着自己记录的药草功效时不时地调整着配方。
“嗯,今天有点晚了哦。”
“对嘛,爸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神社开放的日子?”姬子走进里屋。
“啊,糟糕!”长卿猛地一拍头。
“我刚刚路过神社的时候才想起来,就顺路去参拜了一下。”
“哦还有,曼陀罗我在花店里买到了。”姬子把那一束层层包裹着的花递过去。
“辛苦了。”长卿放下手中的笔记接过那一束曼陀罗顺便习惯性地打开朝里面看了一下。
姬子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看着父亲面对着这一堆自己有很多见都没见过的草药的专注神情。
她一向喜欢看自己的父亲认真做事的样子,很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大概是父亲言传身教的关系,自己一做起事来就极为专注,任他喧嚣矢志不移。
每次看见父亲坐在这散发着浓郁中草药气味的房间里,四周烟雾缭绕让视线变得渐渐模糊。从小就和草药打交道的姬子特别喜欢这样的氛围,安安静静的,草药味深深沁到心脾间。
“长卿叔叔,我来了。”铁门又被随意地打开了。
长卿从层层炊烟中抬起眼睛:
“是恭彦。”
恭彦走进里屋,他身上还带着不少汗水,脸涨得通红,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渍湿了不少,明显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今天下午是他和朋友们与一个邻镇的高中排球部的友谊赛。姬子是从来就没去过学校,他虽然和姬子差不多,读完国小2年级就被父亲接回来,不去学校念书了,但还是被昔日的同学们以“水准很高”、“缺人”等等为由硬是拉过去一起打了比赛。
胜负对于恭彦而言是毫无悬念的事,不动声色饮茶间覆手天下。
至于为什么到傍晚时分才回来,这自然又是因为打完球之后被围追堵截了。
“长卿叔叔,我过几天会和朋友们一起坐火车出去,到外面留宿几天。”
“要去哪里?”
“轻井泽,我们是准备在那里玩个三四天的样子。”
长卿点点头。
“你们单独去的话记得要注意安全,上了火车或者到了那里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了。”恭彦似乎是很理所当然地就往门外走。
“你今天还不住在这里吗?”长卿叫住他。
恭彦摇摇头,
“我还是比较想回去。”
长卿没有拦他。姬子也很乖巧地从头到尾没出声。
恭彦走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姬子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神很温柔,情意绵绵。
她却别开头,不为所动。
恭彦的目光转为了无神的暗淡,缓慢地转身,像是一个四肢僵硬毫无生气的机器人走出屋子消失在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