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往事
序章
私立圣祥大学附属中学放学后，三年生教学楼的天台，菲特扶着栏杆眺望着逐渐落日的远方。
“抱歉我来迟了！今天是我值日所以花了点时间……咦？奈叶呢？”一副急匆匆的样子的疾风打开天台的铁门闯了进来，发现只有菲特一个人在等，便开口问道。
“她先走了，说有工作急着处理。”菲特转身望向疾风，回答道。
“这样啊……”疾风恍然道，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也就是说……刚才只有你和奈叶在这里吧？”
“是的。”
谢天谢地，看来没出什么事——疾风暗想。两人关系之差她一清二楚，看菲特的回答和表情，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事。然后她思量了下，小心地斟酌着词汇，尽量不刺激菲特地拐着弯子问道：“哎呀，可惜我刚才不在，不然就能你们一起交流下近期的情况了。”
“我们什么都没说，最后她只是留下了‘我先走了’这句话就离开了。”
“这样啊，哈哈哈。”想不到会是这么尴尬的情况的疾风只能干笑了。
“话说回来。”菲特突然说道，“一般来说，米德陆士部队不可能会有什么紧急的工作吧？守护着和平安全的米德的部队应该是最闲的吧？”
“你说这种话，要是给那位雷吉亚斯先生听到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去管理局为难琳蒂小姐的。”疾风苦笑道。
“这是实话。”菲特走向疾风，拿出了自己的魔导器巴鲁迪修“那么我们也出发吧，去管理局报道。”
“还有一大堆工作呢。”疾风也拿出自己的魔导器夜天之书，“真是的，我这少尉明明只是没有实权和事务的挂职，竟然还有这么多文书工作。”
“这是让你尽快适应管理工作，既然你要当管理层人员的话，那是必不可少的。”
“菲特你的文书工作也不少吧？执行官可是要文武双全呢。”
“每次完成任务后都是繁忙的报告期，已经习惯了。”
“看来大家都彼此彼此呢。”疾风叹气，然后想起已经先走的奈叶。
“奈叶她现在又在忙着什么呢？”
奈叶来到米德后，并没有到她所属陆士部队报道，而是坐上了公交车，前往米德的中心区。米德切尔达的时间和地球的时间并不同步，现在米德切尔达还只是下午时分，并不像地球现在已经是黄昏时间。
下车后，因为私立圣祥大学附属中学并不属于米德世界的学校，为避免校服过于显眼惹人注目，她先来到了平时常去的体育馆，拿出了放在这里备用的便服换上，徒步走了两条街，走下人行的地下通道，走了好一阵子后再次回到地面。
而约好的地点就在眼前——一间咖啡店：约德兰小调。这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咖啡店，奈叶也有独自来过这里消磨假日的时间。
她走向店子，正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一只小手拉住了她。她低头往一边看去，一个大概9岁的小女孩正拉着她的手。小女孩有着娃娃般精致的容貌，一头黑色柔滑的长发，穿着青色基调的洋装，手中挎着一个花篮，里面放满了鲜花。看来是个卖花的小女孩。
奈叶不记得这附近什么时候多了个卖花的小女孩，比起在这种地方，在两条街外的米德广场不是有更好的机会吗？也许是竞争太激烈而走到这来了？
“姐姐，买一支花吧。”小女孩稚嫩软绵的声音非常动听，从已经空了一半的花篮来看，在奈叶之前应该已经有不少人被这声音俘获，乖乖地掏出钱来买了一支这些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鲜花。
“姐姐没有可以送花的人呢。”奈叶弯下腰和小女孩对话，还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那么送姐姐花的人应该很多吧？”小女孩看来是个老练的卖花老手，说起奉承话来既不过火又不过于单调，“像姐姐这样的美人，只要送花给意中人的话，一定能让对方高兴死的。”
“嘴巴真甜呢。”奈叶失笑起来，“但是很遗憾，没有人敢送花给姐姐喔。”
“怎么可能！”小女孩惊呼，“姐姐明明这么漂亮！”
“你以后也会明白的。”奈叶掏出了一张纸币塞给小女孩，从花篮中拿出了一支红色的花，“虽然我没有能送的人，但送给我自己还是可以的。”有约在身，她也不准备和这个卖花的小女孩玩耍过久，于是如她所愿地买下了一枝花。她知道，一般客户得手后的卖花小女孩都会马上转移目标，不在已经消费的对象上再下更多功夫。
“谢谢你，姐姐！”如她所想，小女孩很高兴地收下了纸币，并再塞给了奈叶多一支花，“姐姐你的钱够买两支的，多谢惠顾！”然后蹦蹦跳跳走开了，找上了一对很像情侣的男女。
奈叶看了看手中两支花，无奈地笑了笑，推门走进了咖啡店。
店内的光线昏黄，放着柔和的蓝调音乐，和外面大白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的座位基本上都是包厢式的，而和奈叶约好的人早已预定好位置。她走至柜台，发现不是平时那个熟识的店老板，而是一名有着温柔笑容的，有着一头褐色波浪长发的女性。
“欢迎光临，请问已经订座了还是一位？”女性先向奈叶开口询问道。
“已经订座了的，是霍夫曼先生——店长拉森先生呢？”奈叶对女性问道。
“拉森先生有急事暂时不在，让我先照顾下店里的生意。”
“这样啊。你是新来的吧？我之前没见过你。”
“是的——妹妹你原来是熟客啊，请多多关照了。霍夫曼先生在最里面的包厢。”
“谢谢——还有，这两朵花送你吧。”奈叶想起自己手中还有两支鲜花，既然拿着不便，干脆就送给店里吧。她将花插在了柜台上的花瓶中。
“哎呀，真是太感激了。”女性一副惊喜的样子，脸上也出现了丝丝红晕，“想不到小姐你是这么有情调的人呢。”
奈叶对女性微笑点头，然后转身离开柜台。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看见在了柜台前坐着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戴着墨镜的秃头男人。
虽然有点惊讶，但奈叶还是不露声色地走开了。毕竟对陌生人作过多的注目是很失礼的。她来至预定的包厢前，拉开挂帘进入，而约好的人早已坐在里面。
那是个戴着金丝眼镜，有四十来岁的白发中年男子，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特征，就像随处可见的上班族。“高町小姐，你来得可真早。”他见奈叶来了后，朝她招了招手，“请坐。”
奈叶坐在他的对面，眼前早已摆好两杯冰咖啡。
“你来得可真早，霍夫曼先生。”
“作为一名绅士，怎能让女性等待呢。”被称为霍夫曼的男性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还好我有提早来，要不然看见美丽的少女枯等一名男性，实在是太无地自容了。”
“你觉得我会是像计较这种事的人吗？”
“噢，当然不是。”霍夫曼笑了笑，“其实是我想这次会面应该更慎重些，但我一个中年男人实在不方便带着一个妙龄少女出没在高级餐厅，会引来误会的。既然你提议了这么个好地方，我当然要先来视察一下，所以……”
“所以你来检查是否存在任何窃听装置或者危险因素？”奈叶拿起面前的咖啡，轻酌了一口润滑自己的喉咙，“既然你无法信任我，又为何要接受这个提议？”
“这话真是伤人啊，高町小姐。”霍夫曼脸上依然是人畜无害的笑容，“信任这种东西是相互的，既然你不信任我，我又怎么信任你呢？”
对话一时之间停止了，两人都直视着对方，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最后是霍夫曼先开口了，他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认输——这次会面是我先提出的，我应该有与此相应的诚意。请原谅我的无礼举动。”
“你不需要道歉。换我我也会这么做。”
“很好，相互理解是相互信任的前提。”霍夫曼将视线转向挂帘处，“我很信任你的能力，所以我想你应该没有被跟踪吧？例如你那对你从没有好脸色的小情人、关心过度的朋友和长辈之类的。”
“她们不知道我这次和你的会面——还有，我不知道你的情报是怎么来的，菲特不是我的小情人。”奈叶回答道，“我倒想问你，外面那个黑衣秃头的男人是谁。”
“你发现了？”
“太明显了。”
“哈哈，确实如此。”霍夫曼苦笑起来，“他是个很优秀的魔导师，就是不怎么适合干那些需要隐秘进行的任务。不过当一个保镖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时，挂帘被拉开了，一个一头乱发的女人将头探了进来，不修边幅的样子可惜了她本该不错的容貌。她看见里面的奈叶和霍夫曼，对两人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然后退了出去，“老板娘，你给错包厢号我了。”她看来是去找柜台那位新来的女性员工去了。
“我想是走错包厢了的，不要介意。”霍夫曼将视线转回来，再次望向奈叶，“我想我们该开始谈正事了，高町小姐。”
“我随时可以开始。”
“非常好。那么先让我们进行例行的流程吧。”霍夫曼拿出移动终端，开始浏览数据。
“高町奈叶，第九十七号管理外世界地球的居民普通，在普蕾希亚事件中因机缘巧合而得到了名为旭日之心的魔导器，为事件的结束贡献良多，事后以协助者的身份登记入管理局；半年后，暗之书事件爆发，作为临时局员为解决事件作出了重大贡献，之后经过三个月的培训成为正式局员……现在，供职于米德陆士部队，依然活跃中。这就是你大致的履历了。”霍夫曼念完后，将移动终端放在了桌面上，奈叶能看到终端的屏幕上她的照片，还有疾风，菲特，琳蒂……总之和奈叶有关系的人的照片都有。
“别有所顾虑，这些资料在管理局的档案室都有。”霍夫曼看出了奈叶心中所想，将移动终端推到了她面前，“请随便检查，这只是我从管理局带出来的标配终端而已。”
“没人会把重要的情报带在身上。”奈叶将终端推了回去，“这种故作姿态就免了。”
“我说过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吧。如果我说我确实将重要情报带在身上了呢？”霍夫曼将食指弯曲起来，用关节处敲自己的额头，“只不过我是放在了这里。”
“那么有关我的深度情报是什么呢？”
“我想这不是能在这里说出来的东西。”霍夫曼揉了揉太阳穴，“关于你那些看着很漂亮、用起来也极具危险性的禁术什么的，我想就不用说出来了。事实上，为了得到这种珍贵的情报，我可是花了不少人力物力的——毕竟97号世界和阿斯拉号都被你亲爱的琳蒂阿姨给保得严实，上传到管理局的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官方套话报告。”
“为了我的情报花费了如此大的精力，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奈叶冷笑起来，“你既然投入这么大，那么就必须要有所回报吧？是准备威胁我，还是弹劾我？”
“不，不。我想你误会了，高町小姐。”霍夫曼拿起自己面前一直没动过的咖啡喝了一口，“你那些精美致命的禁术说明了你是个天才，为什么我要打压一个天才——噢，这确实像是管理局会做的事，但我对此是抱有异议的。”
“我看过你的工作记录和报告，你是个有着强烈使命感的战士，而且有着与之相对应的才华和能力。为什么要屈居在雷吉亚斯的米德陆士部队这种小地方？因为你不想被你那些朋友和长辈们控制和监视，所以你只能待在地面上，什么也做不到。”
奈叶绷紧了精神，开始戒备眼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他完全说对了奈叶最近的窘境。他比她所预想的要知道得更多。
“不要紧张，孩子。”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走至奈叶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称呼的转变彷佛宣示着主动权已经到了他那边。“我说过我不是为了威胁你而来，我在邮件里说过了吧，我是来邀请你的。”
“Shadow-team。”奈叶说出了一个词，“暗影小队。”
“暗影小队？不，是回收小队。”
“在地球，shadow的意思是影。”
霍夫曼恍然大悟，并呵呵笑了起来，“真是奇妙的巧合。那么，你考虑得怎样呢？孩子。”霍夫曼继续问道，“我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找你的，连这种机密都透露给你了，这可要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你的说法就好像我一定会答应那样。”
“为什么不呢？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确认了——你和我们是同一类人。”霍夫曼拉开挂帘，走出了外面，“给你点时间再考虑下吧，如果下定决心了的话，就到隔壁包厢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后他拉上挂帘离开了。
过了十分钟后，奈叶离开了自己所在包厢，走进了隔壁的包厢。
在那里等着的，不仅仅是霍夫曼，还有秃头的黑衣壮汉，刚才走错包厢的奇怪女人——
——和刚才的卖花小女孩。
“你走错包厢了吗？小姐。”一头乱发的奇怪女人对奈叶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卖花的小女孩和刚才判若两人，甜美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神恶煞的表情，那软绵清脆的童音也变为了沙哑的声线，小女孩嘴里还叼着一支香烟，见奈叶进来后，哼笑了起来：“想不到吧，小鬼。”
“这里禁烟的。”奈叶说道，“而且你这烟实在不怎么样——一点味道都没。”
想不到奈叶会说这种话的小女孩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是同好呢，我喜欢！”小女孩从放在桌子上的花篮里拿出了一根烟扔给奈叶，“丽萨·莱茵，‘初次’见面，请多关照了。”
“高町奈叶——我想你早已经知道我的姓名了吧？”奈叶接过香烟，将其放进了口袋。
“你不抽吗？”
“我很看重抽烟的环境和感觉，现在看来不是这个时候。”
“她比你有原则多了，丽萨。”这时黑装秃头的壮汉说话了，“虽然她也跟着贾克斯那老头学了个抽烟的坏习惯，看来还不至于没救。”
“是啊，反正我就是没救了的婊子对吧？”丽萨不爽地转过头去，吐出了一圈烟雾。黑装壮汉朝奈叶伸出了手，“拉奇·汉森，很高兴见到你，高町奈叶小姐。”
“你认识我以前的教官？”奈叶也伸出了手和对方握手示好。
“老朋友了。只是很少见面。”
当两人的手分开后，奇怪的女人也开口了：“照这气氛看来，我想下一个自我介绍的就是我了吧？”从刚才开始就只顾着和咖啡的她对奈叶说道：“盖里兹·高曼，只是个小小的技术人员而已，不要在意。”
“你是盖里兹·高曼？我看过你的论文，虽然只是本偏门的学术杂志，而且有关你的信息少之又少——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看懂了我的论文？”
“有着很棒的破坏性。”
“说到中心了，不愧是霍夫曼大力推崇的天才。”盖里兹打了个响指，指向奈叶，“也许以后我们能就你那些禁术进行一些学术性的讨论？”
这时，包厢的挂帘被拉开了，那位新来的女性店员探头进来。当奈叶以为对方是来劝阻丽萨不要抽烟的时候，对方的话让她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
“哎呀，已经到齐了吗？看来我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呢。”
看来这名“新来”的女性店员也是霍夫曼一伙的。
奈叶伸手抓住了女性店员的肩膀，手深深陷进了衣服中——她没有留力。“店长怎么了？”
“请冷静，孩子。”霍夫曼马上出言劝阻，“你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虽然被奈叶用力地抓住肩膀，女性店员却像恍然不觉一般，依然带着柔和的笑容，“家父他今天身体不适，小女子只好暂时照顾一下生意了——这确实是个难以想象的巧合。”
“你是店长的女儿？”奈叶难以置信。
“一开始你提出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很惊讶，这大概是注定的缘分吧。”女性店员笑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我这里有我和家父的合照喔，绝无造假痕迹。再不然的话你可以查一下本地户籍资料。”
“不必了。”奈叶松开了手，扫视了一下女性店员，“褐发，碧眼——我早该注意到，你和店长的发色和瞳孔颜色都是一样的。”
“谢谢你的理解，虽然家父早已和我断绝关系，现在店子也是我私自开店营业的。”
“店长去哪里了。”
“‘偶然’抽中了一等奖的旅游券，现在家父大概在哪个世界游玩着吧。”
“到头来还是非法占据吗？”
“请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女性店员也伸出了手，“夏可·司碧尔，请多指教。”
奈叶和对方握了握手，然后望向霍夫曼，“真是惊喜连连啊，霍夫曼先生。”
“请原谅我，本来我想在更隆重正式的场合里将他们介绍给你的，但他们想用各种的方法确认一下你是个怎样的人，所以……”霍夫曼耸了耸肩，“在这方面，我可作不了主。”
“那么，诸位觉得怎样？满意了吗？”霍夫曼扫视了一下众人，问道。
拉奇拿下了墨镜，用他那坚毅充满力量的鹰眼看着奈叶，“她有着不错的履历和战斗经验。”
丽萨依然缩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年纪小小就学会抽烟了，我喜欢。”
盖里兹则是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奈叶，“我喜欢和能看懂我论文的人聊天，特别是，那不是个老头而是个可爱的孩子。”
夏可则是红着脸，有点小兴奋地说道：“刚才奈叶还送了两朵花给我，是个很有情调的人呢！差点让人着迷了！”
“不，那不是送你的，是送给店里的……”虽然奈叶这么出口澄清，但夏可很明显没有听进去，还在那自我陶醉着。
“好评如潮啊，孩子。”霍夫曼对奈叶笑道，“那么各位的决定怎样？”
“为什么不呢？”拉奇说道，“我之前还觉得不可能的……现在看来是我错的。”
“总之我喜欢这小鬼。”丽萨说道。
“我喜欢聪明的人。”盖里兹也表态道。至于在一旁不知为何恍惚了的夏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从表情来看，应该也是同意了。
“不过最关键的是。”丽萨继续说道。
“她的眼神。”盖里兹接口说道。
“和我们一样。”拉奇说道。
最后是一直没出声的夏可总结——
——是杀过人的眼神。
奈叶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开始喜欢上这些人了。
“我加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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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故事开始，大概会写个10章左右，毕竟我也不想写得太长，这样太拖沓了……
大概在半个月内搞定……大概。
PS我自己也觉得这速度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