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ginger_king 于 2013-7-26 21:39 编辑

謝謝評分和回應^^

這是之前只譯了一半的英文同人小說的完整翻譯。近二萬字的浩瀚工程總算完成了！！

雖然這文章有部份角色設定我無法同意，但也不失為一篇好文章。我尤其喜歡前半部份的氛圍，Signum和Shamal之間的距離感把握得非常好，而且我很喜歡這種有日常生活真實感的情節！

而H的部份其實我不太喜歡，不喜歡很多作者總是把Shamal寫得那麼愛XX =3= 糊塗蛋媽媽雖然也有成熟的一面，但絕對是天然多於色氣！

Scaglietti = 斯卡利艾特（博士）

Chrono = 克洛諾

Emy = 艾蜜

Vice = 維斯（六課的直昇機員）

Zest = 札斯特（帶著Agito的大叔）

H有，慎入！

己取得原作者同意。原文在此。

To Dance with You 與妳共舞

By Simoun Sibylla

「看我們跳舞，就是聆聽我們的心語。」——霍皮族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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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這個怎樣？」

「很美啊，Shamal！」

「可是這不會太暴露嗎？」

「怎麼可能？這世上沒有甚麼是太暴露的。」

「嘿嘿，我同意妳的想法，Agitoちゃん！」

聽著從試穿室裡傳來的對話，Signum嘆了一口氣。她和Agito在今天早上才剛從長達六個月的異世界任務回來，她已經萬分疲憊了。而且做了一整天長得要命的任務報告後，她只想趕快回家去，看看あるじはやて是否安好，然後大睡一場，好適應次元世界之間的時差。然而事與願違，Shamal在總局的大堂叫住了她，約她下班後見面，說有事要跟她商量。Signum不作多想便答應了，她知道Shamal做任何事也總有她的原因的。

這就是為甚麼Signum現在會不耐煩地待在庫拉納岡最大型百貨公司的女裝部的原因，而Shamal和Agito則在分析每一件晚禮服的好壞。完全沒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與Signum「商量」。她瞄了腕錶一眼，不禁再次歎息。她們在這裡已經一小時，但是Shamal看來還沒有半點要下決定的意思。

「唔……我不覺得紅色真的適合我。」 試穿室裡的Shamal低頭沉思，「試一下藍色的那一件吧！」

「妳不讓Signum看看這件嗎？」

「她清楚說過她對裙子沒興趣喔！」

「這只是因為我不打算去那種無聊的跳舞派對。」在試穿室外面站崗的Signum反擊。

「那只是管理局為停留在米德切爾達的局員而設，一年一度的舞會，」Shamal語調平淡地說，「只是個所有高官都會長席的無聊跳舞派對而已！的確沒甚麼重要的！」

Signum把雙手交疊在胸前，「我之前說過了，Agito和我只會在這裡停留幾天，我們很快又要處理下一個任務，沒有時間參加跳舞派對。」

「要是妳去的話，はやてちゃん會很高興的。我們每一個也會去。」Shamal試著愉快地提議。

「連Zafira也去？」

「呃……不，他不會去。妳知道的，他怎可能出席舞會。」Shamal困窘地笑了笑。Signum知道她已經成功擋下這攻擊。

Agito從試穿室的簾子後探出頭來，「嘿，Meister，雖然妳不會去那舞會，但是我可以去嗎？」

Signum在同一水平上注視著Agito，「我不記得妳有收過邀請帖。」

Agito的眼睛閃爍著，「我是妳的融合法器，妳被邀請的話，我當然也是囉！」

「但是我不會去。」

「Agitoちゃん，妳要接受Signum從不出席這種場合。」簾子後面的Shamal評論說，「她總是有各種藉口迴避它們。我想她應該一次也沒有出席過管理局的舞會吧。」

Agito不悅地盯著她的主人，「妳真的不去嗎？」

「我說過了，我對這種東西沒興趣。妳找其他人帶妳去吧。」

「Agito，」Shamal打斷了她們，「可以幫我拉上後面的拉鏈嗎？」

「哦。」Agito轉身回到試穿室。「好了。」拉鏈「噝」一聲拉上，然後厚重的簾子被推開了。Agito再次出現在眼前，她迅速地飛了出來，跟隨著踏出試穿室的Shamal。

Shamal穿著一條深藍色長裙，柔軟的絲質布料順著她身體的曲線延伸至地上。無肩帶的禮服顯露出她美麗的肩膀，和適度地展現出白皙肌膚。

Agito輕輕吹口哨，「哇，Shamal，多美的裙子。」

Signum目不轉睛地注視穿著深藍裙子的Shamal，過去一小時的悶氣和不耐煩瞬間消失殆盡。那金髮少女美得讓Signum窒息。

Shamal對上Signum的目光，看似自滿地瞇起了紫紅的雙瞳。她轉過身去，背面是令人驚訝地露出大片肌膚的剪裁。當Shamal走近設在試穿室外面的全身鏡子時，Signum的眼睛無法離開她幼嫩柔軟的白皙肌膚。那眼神已經可說是搶劫。在飛快的一瞬間，Signum覺得出席舞會也是有價值的，只要能夠看見這樣的Shamal。

「我想在燈光下看看這裙子。」Shamal說。她在鏡子裡與Signum對望，溫柔地微笑。

Signum感受到一股溫熱湧上臉頰。

不過，幸好Shamal轉過去看著在鏡子前的Agito。她輕輕地把一縷金色的髮鬢撥到耳後，稍微傾斜她的頭。「那個，Agitoちゃん，如果妳真的想去舞會，我會很高興能夠與妳結伴。」她微笑，迅速補充一句︰「除非妳打算跟其他人一起。」

Agito咬著下唇，就像處於心靈交戰裡。然後，她說︰「Rein會去嗎？」

Shamal微微睜開眼睛，彷彿心領神會地笑了，「我可以肯定她會和はやてちゃん一起去。」

Agito點點頭，想了一會兒便決定了。她用拳頭打了一下手，「我要跟妳一起去！我不能讓那個銀髮小鬼成為惟一的古貝爾卡法器的代表！」

「很高興妳接受我的邀請。」Shamal一笑，伸出了一隻手，Agito降落在她的掌心，「那麼我們就要為妳找一條裙子了。」

「不不不不，我不要裙子！」Agito抗議說，「我要一件燕尾服！我要看起來比笨蛋Rein特別！我敢打賭她一定會穿那些軟綿綿像棉花一樣的裙子。」

「我想我們應該會找得到的。也許我們可以為妳專門訂造一件。」

Agito的雙眼發出光芒，「好的！我們要造一件勝過Rein的獨一無二的燕尾服。」

「我從不知道妳那麼在意衣著打扮，Agito。」Signum揶揄說。Agito與あるじはやて的融合騎，Rein，之間的良性競爭，總會激起Agito的好勝心。

Agito跳上Shamal赤裸的肩頭坐下來。「哼！」她翹起腳，挺起鼻子看著她的主人，「我就是不想被妳說。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從妳的主人那兒被逼穿過怎樣的衣服嗎，偉大的Cosplay騎士！」

Signum瞇起眼睛，「妳是甚麼意思？」她低沈的聲音裡充滿了威脅。

「就是她不會被妳粗暴的舉止所欺騙的意思。」Shamal說，她轉過身去，帶動了深藍的裙襬，「我們誰都知道妳其實很想穿著鑲了褶邊的裙子，像個公主一樣在舞會上跳舞。」她與坐在她肩上的Agito走進了試穿室，用力拉上簾子，「妳只是因為太害羞而說不出口而已！」

Signum搜索著反擊的說話，然而，Shamal拉開拉鏈的聲音，還有深藍色裙子滑落到地上的聲音，使她的思路中斷，她的腦海浮現了完全相反的想法。

在簾子的背後，Shamal的聲音變得堅定，「好了，Agitoちゃん，我們還要試哪一件？」

「那件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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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mal又試了數件裙子，結果還是空手而回。「我無法決定。今晚我會用心考慮一下，然後明天再回來。」她嘆氣，「我們現在看看能不能買點東西給妳，Agitoちゃん。」

她們走到一個女售貨員前，問問看他們能否為Agito裁制適合她的尺寸的衣服。那售貨員說不行，不過她周到地介紹了她們到一間接受獨立訂單的時裝店。Shamal和Agito趕快走到那小店，希望能夠趕在它關門前到達。Signum不情願地拖著身子跟在她們身後。

半小時後，經過她們與店主之間無數的討論後，Agito選定了她的禮服的設計，並且下訂單。店主承諾在兩天後便能夠完成，也就是舞會的前一天。

「別告訴Rein，」離開那家店時，Agito強調說，「我不想她有任何懷疑。」

Shamal吃吃地笑，「啊，妳想在舞會上給她一個驚喜？真浪漫啊！」

Agito臉上一紅，「我只是不想讓她知道我將要穿甚麼衣服，然後找出比我更漂亮的衣服穿上。僅此而已！」

「不用擔心，我會保守祕密的，Agitoちゃん！」

「嗯。」Signum點頭答應，「那麼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Shamal停下來，瞄了腕錶一眼。「不，我想我還是要回去那家店買條裙子。他們還有8分鐘才關門。」

「哦，妳要買哪一條？」

Shamal露出頑皮的笑容，靠近Agito，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地低語。Agito給予肯定地點點頭，最後給了Shamal一隻大拇指，「挑得好，Shama姉！」

「別跟妳主人說喔！」Shamal命令說，「不要讓她知道她將會錯過甚麼東西。」

Agito調皮地一笑，「哈，沒問題！」

「妳們知道我還站在這裡的吧？」Signum有些不滿地打斷她們，「妳們是不是應該更親切地對待剛剛為妳們的秘密禮服付款的人？」

Agito雙手合十，向Signum鞠躬，「謝謝妳的慷慨，Meister！」

「妳們兩個在這裡等一下，」Shamal說，「我會跑回去然後快速地買下那條裙子。給我十分鐘。」

「去吧。我們等著。」

Shamal轉身跑走，留下了站在人行道上的Signum。

「啊，我也累了。」Agito低聲呢喃，慵懶地在Signum頭上盤旋。

Signum抬頭看著她，「是嗎？」她舉高手，張開手掌讓Agito坐下。

「嗯，大概是因為時差吧，我想。」那小小的紅髮女孩揉揉眼睛，回到空中。她搖擺不定地飛到夜幕漸漸降臨的天空。夕陽快要消失在遙遠的山頭，這一天即將過去。

如果有人在Signum還是闇之書的守護騎士的那些漫長的歲月裡，告訴她︰有一天她會站在過去曾經是古貝爾卡首都的市中心的一條寧靜街道上，穿著當地軍隊的制服，等待Shamal拿一件晚禮服回來。她會對這無稽之談捧腹大笑。

結果，她現在就站在這裡。

Shamal喊她的名字，Signum抬起頭。她拿著一個大購物袋，臉上浮現滿足的笑容。「我買到了，哈哈。」

Agito從天上俯衝下來，炫耀似地繞著Shamal轉個圈，才飛回她的主人身邊。Signum溫柔地以一隻大手把那小妖精推向她們泊下車子的方向。「那麼回家吧。」她提議說，望向Shamal，「妳要乘我的車子回家嗎？妳沒有把車子泊在管理局吧？」

「不，我沒有開車，今早是搭電車上班的。」

「哦？」

「最近米德繁忙時段的交通真是糟透了，都是因為工程害高速公路的一條行車道被封鎖。」Shamal解釋著。一邊走到停車場，一邊挽著Signum的手臂。「那些司機全都像瘋子一樣！連Krawl Wind也討厭這裡的交通。我寧願冒著在擁擠的電車上被人佔便宜的風險，也不願在一片混亂中開車。」

一股怒氣湧上Signum的心頭，她不知不覺握緊了拳頭，「妳在電車上被佔便宜了？Shamal——！」

Shamal抬頭看著她，「不，怎麼可能！不過也謝謝妳這麼保護我。」她說，把身子挨近Signum。

「要是有人佔妳便宜，我會殺了他們。」Signum輕聲說，然而話剛出口她便後悔了，她恨不得把這句話吞回肚子裡。這不是因為她沒有這個意思，而是因為她清楚知道Shamal會怎樣解讀這句說話，並且有著怎樣的期待，尤其是當Signum已經離開了Shamal這麼多個月的時候。

「真是大膽的宣言！」Shamal輕捏她的手臂，「這就是我期望的勇敢貝爾卡騎士。」她語調輕快，但是對Signum而言，這些話語卻像石頭一樣沉重，壓在她手臂的力度也使她增加了罪惡感。她想推開Shamal，她想告訴她，她搞錯這一切了，事情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

但是她做不到。她無法這樣對待Shamal。

「回家吧。」Signum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說，「あるじはやて在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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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num和Agito的回家引來了一陣騷動。Shamal一打開門便大喊︰「我們回來了。」Rein是第一個出來迎接他們的人，她對Signum和Shamal打招呼後，馬上就與Agito陷入瑣碎的吵架中。はやて從廚房跑出來，喊著Signum的名字。Signum才剛放下身上的行李，はやて就撲上來了。她緊緊摟著她的騎士，就像她還是地球的小女孩時所作的一樣。

「歡迎回來！」はやて喊道。

Signum回抱她的主人，柔聲說︰「能回家實在太好了，あるじ。」

はやて依偎在她的胸前，「嗯，真的太好了。我們都好想念妳。」

「我先去放下這些東西，はやてちゃん，」Shamal說，「之後就會下來幫忙做飯。」

はやて放開Signum，「啊，不用擔心，我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Rein也有幫我的忙。」

「是的說！」Rein點頭同意。

「我也幫忙！」Agito高聲說道。

はやて笑著對兩個孩子說︰「那麼妳們來幫我做甜品吧。」

「是！」

「好的！」

Shamal消失在梯間，はやて則趕快跟在孩子身後回到廚房去。「晚飯再過10分鐘便會準備好了喔！」她從廚房喊道。

「嗯，謝謝。」Signum說。然後她看見Vita站在走廊，她似乎在等其他人離去。她以一個微笑迎接Signum，「喲，妳還是完好無缺呢。」在她身後是狼型態的Zafira，也走近歸家的家人說︰「歡迎回來，Signum。」

Signum低頭給了他們一個微笑，「啊，回家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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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七口坐在寬敞的飯廳共進晚餐。Signum和Agito分享她們在任務中驚險刺激的經歷，はやて則帶領大家討論近來的熱門話題。每個人的臉上也帶著歡愉的笑容，就像過去每一個全家人都在一起的晚上。也許是旅途的疲憊令Signum變得感傷，當她看到圍在餐桌旁的同伴和家人，她再次感受到能夠回到這裡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這個地方，是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惟一能夠被Signum坦誠地稱作「家」的地方。

晚飯後，溫馨的談話聲仍然在Signum的耳邊縈繞不斷，她回到房間收拾行李。在她掛好了大衣，把骯髒的衣物放在洗衣籃後，她走到了小陽臺。她俯視著八神家的後花園，遠離市中心的夜晚的空氣非常清新，夾雜著青草的香氣和微鹹的海風。當輕輕的風兒拂過她的長髮後，她才驚覺自己已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獨處了。儘管她喜歡與Agito一起工作，但是偶爾的獨處還是必需的。她倚著欄杆，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然而過了不久，她便聽到身後的玻璃門打開了。Shamal踏進陽臺。

「我就知道妳在這裡。」她把一個冰冷的東西塞到Signum手中。張開眼睛，Signum看到一支啤酒在她手中。

「這是作為妳陪我買東西的獎勵。」

Signum默然地盯著打開了瓶蓋的啤酒好一會兒，最後終於把它舉了起來，「乾杯。」她說，輕碰Shamal手中的酒瓶。

「乾杯。」

Signum把酒瓶舉至唇邊，啜了一口冰冷的啤酒。Shamal很快就對她笑了。Signum把酒吞下去，放下酒瓶，不知該說甚麼。Shamal也是靜靜地一語不發。

終於Signum打破了沉默，「對不起，我不該偷偷逃到這裡。」要道歉的其實不只這一件事，她也應該為過去幾個月以來對Shamal的疏遠道歉。但是，她無法說出口。這個夜晚實在太美麗，太平靜。而她已經很累、很累了。

「沒關係，Vita和Zafira也都散步去了，Agito和Rein也在洗碗——雖然她們大概只是在水槽裡玩水。」

「あるじはやて呢？」

「在書房。她說她還有幾個電話要打。」

「啊。」

她們默默喝著啤酒，欣賞著眼前的風景。住宅區是多麼的寧靜，只有來自沙灘輕輕的浪聲和偶爾呼嘯而過的車子，讓她們知道時間仍在流動。

Signum再次打量身旁的金髮少女，想要知道她在想甚麼。儘管她已經不再看著Signum，她仍然維持溫柔的笑臉。曾幾何時，在她們仍是闇之書的一部分時，Signum能夠輕易地聽到同伴的心聲，就像他們是一體似的。然而當此刻Signum注視著Shamal，她看到的卻只有一層神秘的面紗。

她曾經感受過這種感覺，就在Reinforce離開他們、騎士們從損壞的夜天之書的程式分割出來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連繫、他們與主人的連繫，那曾經是永遠無法斬斷的，卻開始逐漸變弱。這，不是他們惟一失去的東西。儘管他們之間少有提起，但是JS事件卻使這件事變得異常清晰，使他們不得不老實面對——他們已經不再擁有永恆的生命。

失去了連結，失去了永生，他們變得更獨立，也更脆弱、更孤獨。

這就是為甚麼Signum自動請纓接受六個月的搜查任務，到遙遠的異世界去，遠離米德、遠離她的家。她告訴はやて這是為了親近Agito，讓她忘記Zest騎士逝去的傷痛。她也告訴Shamal這是無可避免的，Agito需要獨處的時間接受JS事件中發生的一切。Vita說她瘋了，只有Zafira知道她長時間離開的真正原因，不過他不會對任何人說。

她希望回來的時候變得更堅強、更冷漠，就像她過去的那樣子。她必須這樣做，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不為失去感到痛苦——

她害怕失去她的親人。

「妳在想甚麼？」

Signum嚇了一跳，「沒有。我正想問妳相同的問題。」

「唔…」

她們再次回到靜謐中，但是這次Signum感受到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期待之情彌漫在空氣裡。Shamal小啜一口啤酒，然後靠近了Signum，她把頭依偎在Signum的肩頭上。Signum竭力抑制自己的緊張，以免讓Shamal察覺到、並且向她要求接下來的行動。

「真是個美麗的夜晚。」

「啊。」Signum現在對自己的說話非常謹慎。她寧可不說話，也不願意再次說太多。

Shamal仍然靠在Signum的肩上，Signum知道自己接下來應有的動作︰摟著她的肩膀、溫柔地撫摸金色的髮絲、給她一個吻或者兩個，在這星空之下。

這是從前的Signum會做的，但現在，一切也改變了，她們也應當有所改變。寧靜的夜使她們繃緊，徘徊不去的不知所措悄悄侵蝕兩人。她們都感到非常的不舒服，但是這總比Signum讓步後發生的事好。她不會有任何動作，這是為了Shamal好。不再拉近二之間的距離，對兩人都有好處。

她必須變得冷漠，不只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Shamal。

因此她不為所動地站在陽臺上，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她堅定的決心使她沒有像過去無數個夜晚一樣把Shamal擁入懷裡。

「我要睡了。」Shamal低聲含糊地說，她離開了Signum的肩膀，退後了幾步，「不像妳，我明天還要工作。」

「啊。」Signum冷淡地說，壓抑想要看她的衝動，她把視線鎖在鄰居的屋頂上。

Shamal靠上Signum的肩膀，Signum突然感受到Shamal溫熱的唇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一個吻打亂了Signum的心跳。她聞到Shamal身上的香水味，那是淡淡的樹香，是她不曾注意到的氣味。她感受到Shamal挪開時呼出的氣息，使她的臉有點癢。

「別太晚睡喔。」

Signum知道要是她再留在Shamal身邊，她的決心便會粉碎。「我不會。」她說，終於稍微轉身看著Shamal，「晚安。」

「晚安。」溫柔的笑容仍然在她的臉上。Signum卻害怕那雙紫紅色的眼睛看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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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Signum回寢室的途中，她看到主人的門隙仍然照射出光。她在門前停下，但是聽不到裡面有聲音，也許主人接完電話後在桌上睡著了，於是她在門上輕敲兩下。

「進來！」

Signum推開木門走進去。はやて坐在書桌前，空中有許多個被密密麻麻的字充滿的視窗。當她看見Signum走進來，她按下按鈕把所有視窗縮小。

「妳怎麼還沒睡？」はやて責備說。

「我正要問妳一樣的問題，あるじはやて。」

はやて示意她坐到滿滿的書架旁邊的皮造扶手椅上，「請坐、請坐。不管怎樣既然妳還醒著的話，我有點話想跟妳說。」

Signum坐到椅子上，「是。」

はやて旋轉她的椅子以對著Signum。她翹起腳，用食指指著Signum責備說︰「Shamal說妳不會去年度舞會！」

Signum不知怎的總覺得自己將要接受軍事審問，「她說得對。」

はやて搖了搖她的手指，「妳知道嗎，Signum？當妳的軍階越高，在這種場合露面的重要性就越大。尤其是如果妳還想繼續得到晉升！」

Signum明白主人的善意，但是她仍然堅持，「沒有人會知道我不在那裡。」

「噢！他們會知道的，要是每一個英勇的機動六課隊員都在這裡，而只有那個櫻髮的二尉缺席時。」

「不可能。那舞會可是有上百個賓客，不會有人關心我有否出席。」

「妳真的應該去！」はやて哀求說，開始軟硬兼施戰術，「妳知道的，每個人也渴望一瞥Signum騎士的風采，穿著性感長裙，襯托著她聞名於世的胸部和美腿。」

Signum臉紅耳赤，「我不覺得——」

「我知道妳穿裙子的樣子有多漂亮，每個人在他們的人生裡都應該看一次。」はやて堅持她的主張，她的眼睛逐漸瞇成一條線，斜看著Signum，「妳還記得在舊居裡，妳曾經穿過的那條可愛的公主裙嗎？那真的跟妳很搭！不過我個人更喜歡那鑲著荷花邊的女僕裝，或者那件暴露的德國農家少女裝也不錯。還有那件——」

「還有誰會去？」Signum打斷她的主人，試圖停止她的Cosplay迷主人不斷列舉出她在許多許多年以前被迫穿上的令人難為情的衣服。

「每個人都會去！來自海、陸、空軍隊的隊員也會出席，其中還有不少時空管理局的高層。」はやて收回了剛才的嬉皮笑臉，再次變得認真起來，「Signum，妳真的不可能每次也避開這些活動。尤其這一次每個人都知道妳就在米德，妳已經沒有逃避的藉口了。」

Signum終於醒覺はやて早已有一連串的計劃，並且先發制人地使半個管理局知道Signum回到了米德，好迫使她乖乖屈服。

她絕望地嘆了一口氣。要是あるじはやて真的打從心底渴望她出席舞會，她根本不可能反抗。「好吧。既然Agito也會去，那麼我也——」

「Agito也去？！」はやて驚呼。然後她才發現自己太大聲了，她連忙用手掩著嘴巴，低聲說︰「我現在就去告訴Rein，妳等我一下。」

Signum這才驚覺自己不小心泄露了孩子的秘密，「請不要告訴Rein，Agito想把這當作一個驚喜。她會作為Shamal的舞伴參加。」

一瞬間，はやて像是明白了甚麼似的挑起眉毛，「這就是妳不想去的原因？」

「不是。我不去是因為舞會太浪費時間了。」

「妳確定妳真的不是因為吃醋？」

「吃醋？我吃誰的醋？」

「妳妒忌Shamal搶走了Agito……不，或許反過來才對。」

「是我叫Agito跟她一起去的。」

はやて皺起眉頭。雖然她沉默不語，Signum卻認為她還有更多的話想說。

「所以妳會去？」半晌，她問道。

「是的，只要妳如此要求。」

「那麼，」はやて說，她一邊思索接下來的計劃，手指一邊輕輕敲擊著臉頰，「妳的出席也可以當作一個驚喜。最好妳能跟Agito一起出現，因為Shamal、Rein、Vita和我打算一起到達會場。這樣的話，妳和Agito的出現便能為有關單位帶來驚喜。」她笑了笑，「我已經把妳的名字加到賓客名單裡，所以妳要做的事就只有找一條裙子。我會給妳一天的時間，要是妳空手而回也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些性感的服裝。」

Signum對はやて眨眼，努力接受她真的要出席舞會這個事實，「我會盡力去找的。」

はやて寬厚地笑了，「很好。我只是希望我的家人能夠快樂，而這裡面包括妳。」Signum感到來自主人的無比溫暖，縱使她剛剛才迫著她做奇怪的事。

「謝謝妳的關心，あるじはやて。我要為打擾了妳的工作道歉。」

「不客氣，妳只要在舞會的那一天穿上低胸裝並且讓我摸一下，就是最大的感謝。」她居心叵測地笑著，雙眼閃現著快樂。

「あるじ——」

はやて大笑，「我知道，我知道。只是開玩笑而已。妳的反應還真是十年不變呢！」

Signum從椅子上站起來，對はやて溫柔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那麼晚安了。」

「晚安，Signum。」

Signum離開主人的房間，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Agito？」她柔聲呼喊，不知道那孩子在哪裡。

「怎麼了？」聲音從走廊另一面的浴室傳過來，「我在刷牙。」

Signum在她的房門前停下，倚在門檻上。她聽到浴室傳來了水聲。過了一會兒，水聲停了。Agito打開門，那細小的身體從那裡飛出來，越過了Signum回到了房間。「有甚麼事嗎？」

Signum雙手交疊在胸前，斜眼看著Agito，「如果我說我最終還是決定參加舞會，妳會怎樣？」她盡量保持漠不關心的語氣。

Agito飛到床的上空，在軟綿綿的棉被上落下。「我才不管妳去不去，」她嘀咕，「我是Shamal的舞伴，不是妳的。」

「是嗎。」

Agito微微傾頭仰望Signum，「不過要是妳堅持要去，我也不會阻止妳。」她把頭埋進床單裡，「我甚至可能會跟妳一起去會場，只要妳駕車的話。」

Signum看到那小小的身體在床上滾來滾去，不禁一笑，「妳真是個好人。」

「這對Rein會是個更大的驚喜，要是我不跟她同時到達會場。我們只要稍晚一點到達就行了。」

「這計劃太好了。妳的計劃令我想起あるじはやて的想法。」

「嗯，其實這是她的點子。」

Signum的嘴角不禁輕輕上揚。あるじはやて已經迅速地為她準備好一切了。

「快過來睡吧。」Agito喊道。Signum正在翻衣櫃找出一套乾淨的睡衣。「妳不要再像之前的幾個月一樣，在半夜才爬進床裡打擾人家睡覺。我已經向上級要求我們下一次任務要分房睡，妳聽到了嗎？」

「這就是妳對主人說話的態度？」

「誰叫我的主人那麼死腦筋！」

「妳是惟一一個這樣說的人。」

「那是因為我是誠實的貝爾卡人。」

「哼。」

「妳快一點啦。」

Signum悄悄地微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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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舞會的晚上來得太快，不過已足以讓Signum找到她的裙子、讓Agito得到一套西裝。はやて偷偷幫助了她們把舞步記熟，並且告訴了Shamal，Agito會晚一點才進入會場好給Rein一個驚喜。

當Zafira正在送別其他人時，Signum和Agito以準備下次的任務為藉口，回到樓上去。嘛，這不完全是謊話，如果按照八神司令的命令潛入周年舞會也能夠當作是任務的話。

過了一會兒，她們便準備好了。

Signum和Agito再也想不到任何的理由能延遲出發，於是她們啟程前往周年舞會。

當她們到達的時候，正是舞會的最高潮。連Signum也不禁訝異眼前人山人海的跳舞廳。隨處可見都是美不勝收的優雅長裙和附庸風雅的燕尾服。現場演奏在灼熱的空氣中盪漾，大型的水晶掛燈照射出散發著玄幻的燈光。長長的人龍排在自助餐桌和酒吧桌前。舞池綻放著一片笑靨，而更多的人正在旁邊的小桌子上吃吃喝喝或作短暫的休息。

「您的桌子在這邊。」身穿燕尾服的服務生說，彬彬有禮地為Signum引路。

「謝謝。」Signum仰望飄在人群之上的Agito。她穿著典雅的黑色燕尾服，和小巧的亮麗的黑皮鞋。Signum很高興見到訂製的套裝完美地適合Agito。Rein一定會印象深刻，はやて也會很滿意。Agito伸手摸了摸紅髮，它們用金色的別針盤在腦後。

「走吧？」

Agito拉一拉汗衫，點頭道︰「走了。」

Signum小心翼翼地在人群間走動，敏感地意識到很多人正注視著她。這晚她挑了一件長長的黑色緊身露背裙，她走動時能感受到馬尾擦著她的背。但她還是挑了這裙，因為它在右側底處開了一道長縫，雖然使她露出了少許大腿，但卻同時使她在穿著銀色高跟鞋下的行動方便多了。

她朝路上每個熟悉的臉孔點頭，但她沒有停下來跟任何一人聊天。她只想找到她的桌子而後把Agito交給はやて和Rein。

最終她們到了指定桌子——第26號桌。はやて和Rein已經坐在那裡了。

雖然Signum應該早就知道她的主人會安排家人坐在一起，但當見到她們時她還是有點吃驚。

「Signum！」はやて高興地呼喊，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只穿著普通的紅色吊帶裙和項鍊，但她也戴上一個劍十字形狀的領針、把髖部的布料都扣起來，呈現出她的纖纖細腰。輕薄透明的披肩披在她的臂上。飄在她肩上的是Rein，她穿著以白色布料製成的はやて的裙子的迷你版，披著迷你小巧的銀色披肩。

「您很美。」Signum驚嘆於她的主人成長了多少。她拿起はやて的手，烙下一個輕吻。

「啊哈哈，謝謝妳，Signum！」

「Rein，你也很漂亮。」Signum轉向はやて的融合騎說。

Rein飛近Signum向她舉起手，好讓她能輕輕抓起並親吻。Rein格格地笑說︰「Signum今晚真有騎士風度！」

「就算在這打扮下我還是您的騎士。」

「說起來，我真的很滿意這裙子。」はやて重新坐到座位上說，眼睛在Signum的身段遊走，「唔……沒錯，真的非常美！」

即使已經在一起這麼多年，她調皮的眼神仍然令到Signum臉上一紅。

「那我呢？」

「啊！Agito！妳也在嗎？」はやて高呼，看著飄在她之上的融合騎。

Agito在空中轉了個圈，落在はやて身前的桌。

「我當然在這裡。」她說，一手放在身後、一手整理她的白色蝴蝶領結。

Rein也降落到桌面，趕緊面向Agito。「妳穿了西裝！」她驚嘆，近距離打量著Agito，「還有妳的頭髮！我差點沒認出妳來！」

Agito皺眉，「這…這是甚麼意思？」

「就是說妳可以比我想像的更迷人！」她出其不意地輕笑著說出Agito想都沒想過的說話。

「呃…是…你也很美。」

「但はやてちゃん依舊是最美的！」

Agito瞪大了眼，「甚麼？Signum才是比在場每一個人還要優美！」

「Agito，我不會讓你如此侮辱我的主人！」

「那你得先承認Signum很美麗！」

「好了好了，」はやて打斷她們，「妳們兩人何不去跳一場舞？我想要一份完整報告關於妳們之間誰的舞跳得比較好。」

Rein的樣子一下子變乖了，但她很快就抓起Agito，把她拉去舞池。「はやてちゃん說得對，我們跳舞吧～～！！！」

她拉著Agito直到Agito被逼飛到空中。手牽手，兩個融合騎飛離這裡、消失在人群中。

「哈，這方法真管用。」はやて微笑著說，「真是可愛的孩子呢。」

「是的。」Signum同意。她瞥見她們的桌上的另一個空位，「還有誰在這桌？」

「你覺得是誰？」はやて笑問。

突然，她再次站起來。

Signum本能地轉頭察看誰是新來賓，不知不覺也站了起來。

是Shamal。她換了不一樣的頭髮分界，但髮絲依然飄逸在柔軟的淡金波浪中，完美地襯托著她的臉。她穿著灰藍色的無帶晚禮服，那件Signum在她們的購物之旅中偷偷仰慕的裙子。現在Shamal更佩戴著藍寶石項鍊和鑽石耳環。

「Shamal，」はやて說，「妳上哪兒去了？」

Shamal難為情地笑了笑，「Vitaちゃん的衣服有點走光了，所以我要幫她解決，幸好別針能解決一切問題！然後我們跟幾個人聊了一下。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她們全坐下來，Shamal坐在はやて的左邊，Signum在右邊。然而，就算中間隔著她們的主人，Signum的視線始終無法離開Shamal。「你結果還是穿了這條裙。」Signum發現了。

Shamal微微側頭，「我很訝異妳還記得。」

「我怎能忘記？」

再一次，Signum渴望能收回前言，因為這句說話的意思比她想傳達的意思更具深意。

Shamal輕笑出聲，「謝謝妳，Signum！」

はやて稍稍往後靠向椅背，對自己一笑。「這將會是個美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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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奏了一整晚，中間穿插了些許廣播提醒說現在有大量食物和飲品供應。

Signum、はやて和Shamal啜飲幾口紅酒，一邊觀察著多姿多采的人群、一邊在自助餐拿了些水果和乳酪。每隔一陣便會有人停在她們桌前向はやて打招呼，並且感謝她們三人對時空管理局的貢獻。

「看，這就是為甚麼我希望妳來。」某位上將離開她們的桌子後，はやて悄聲對Signum說。

「噢，妳們看，なのは又跳舞了！」Shamal說。Signum和はやて剛好趕及回頭看到Ace of Ace挽著一個年青局員的手回入人群中。

「是我看錯了還是她真的又換了舞伴？幾分鐘前還是另一個人我。」はやて問。

「大概是她另一個學生。」Shamal沈吟道，「我猜舞池裡有一半人也在等待打斷他們然後跟她一起跳舞。」

「Testarossa在哪？」Signum疑惑。

はやて指著另一桌，「在那裡跟Emy和Chrono在一起。」她伸手拿起玻璃杯，呷一口紅酒，「那些已婚人士都喜歡坐在一起呢。但なのは看來喜歡跳舞更多於陪著她的親家。」

Shamal回頭望向はやて，「はやてちゃん不去跳舞嗎？」

「我現在只看就夠。看，Fate要跳舞了！」

只見Fate站起來，伸手撫平淺藍色的裙子，而後毅然走向跳舞的人群，尾隨她的伴侶なのは。

Shamal瞥Signum一眼，「妳呢，Signum？有沒有打算跳舞？」

「不了。」Signum想都沒想就回答。

Shamal站起來，「妳們真笨，來到舞會卻只是坐著，連舞也不跳！」仿佛要加強自己的意志般，她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以最堅決的表情望向はやて和Signum，「那我就自己去找個帥氣的年輕局員好了！」說著，她走向人群。不久便挽著一個高挑的褐紅髮年輕人踏進舞池。

はやて嘆氣，一戳Signum的手臂，「妳知道嗎，那是妳的機會啊，剛剛。」

「甚麼？」

「妳應該邀請她跳舞的。」はやて嘆道，「妳以為我是為了甚麼拒絕她？」

「噢。」

はやて托著頭，盯著Signum，「我知道妳以為我沒發現這些事。但，告訴我，妳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沒事。」

「似乎這就是問題所在。」はやて說，瞇起眼睛，「是不是發生甚麼事了？妳們兩個以前明明很親密的。」

「我這陣子很忙。」Signum說，自知自己的藉口有多空洞，「而且事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自從——」她差點就說出Vita在強攻搖籃時所受的重創、Zafira和Shamal在守護城市時受的傷，以及在所有守護騎士在意識到這些事之後深深打擊他們的可怕事實。

但Signum及時控制自己，只輕輕一句帶過︰「——自從Scaglietti事件。」

はやて從她的盤子取走一顆葡萄，吃掉，「但妳還愛她，不是嗎？」

Signum感到臉上一陣熱流，四周景象好像變得東歪西倒。「啊…嗯。」她柔聲同意。

「那就離開這裡去找她。」はやて命令。

「可是——」

「司令！」一道熟悉的男聲打斷她們。Signum和はやて抬頭看到Vice正走近她們的餐桌。

「Vice！」はやて說，「你的氣息看來很不錯！最近過得怎樣？」

「我很好，你呢？」

「非常棒。」

Vice望著はやて，然後視線轉到Signum身上，「我看到你們坐在這裡就想著要邀請你們跳舞。怎麼樣，八神司令？」他笑說。

はやて搖搖頭，擺手拒絕他，「我現在有點醉，不跳了。」她撒謊。「但Signum剛剛正想尋找可以跟她跳舞的人。」

Vice雙眼一亮，「真的？那請問我可否與妳共舞？」他問，向Signum伸出手。

〝不去的話妳會後悔〞，はやて微笑著用念話威脅她，〝跟Shamal跳一次，這是我惟一要求。其他的事我不管，妳們可以自己處理。〞

Signum盯著主人的笑臉好一陣，不久她便伸手搭上Vice的手。「可以。」她站起來對她的舊下屬說。

她隨著Vice走往舞池。

樂隊奏出新的調子，Signum雙手分別搭上Vice的手和肩膀，而Vice的臂彎繞過她的腰。當Vice輕輕推她往後、她雙腳自動跳出舞步時，Signum用念話呼叫Agito問道︰〝Agito，有沒有看見Shamal？〞

她明顯地延遲了一下才回答︰〝嗯，她就在這裡跳舞。為啥這麼問？〞

〝替我不斷回報她的位置。〞

「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Vice在說，「但我很高興你來了。請別怪我太直接，我得說，你今晚實在很美。」

〝她現在在西南面的舞池的東北區域。〞Agito的聲音在Signum腦裡響起。

Vice富有技巧地帶領Signum在一對對舞者中移動。他倏地放開她的腰並舉起她的手到他們的頭之上，引導她旋轉。Signum本能地以優雅姿態翩然轉身，然後被Vice擁往他的胸口，二人雙眸對視。

「你在哪兒學到這麼好的舞蹈？」他在驚嘆中似乎已為之著迷。

「從あるじはやて那兒學的。」她稍微往後、重回正常的距離。她感受到他的手重新落到自己腰間，強而有力、但帶著些許猶疑的顫抖。Signum這刻總算知道他很緊張。

Vice挑起眼眉，「你們總是讓我驚異。」他笑著繼續舞下去。

〝Agito，報告。〞

〝她好像正跟一個碧髮的美男子跳得高興。〞

〝說位置。〞

〝噢，在西南區。〞Agito頓了頓，補充說，〝只要你繼續現在的進程就會在45秒內與Shamal擦身而過。等…不，她剛換了舞伴，方向也換了。你得轉往舞池的東北區。〞

Signum搭在Vice上的手抓得更緊，Vice一笑而後把她拉往自己一點。

〝謝謝，Agito。你現在可以專心跳自己的舞了。〞

接著Signum把自己的重心稍微往後移，使Vice踉蹌步向她。當他有點失去平衡時，Signum轉他一圈，致使現在改由她控制著舞蹈的動量和方向。

「等等，Signum！為啥是你領導？我才是男人啊！」

Signum對他一笑，「你說得沒錯，但我是騎士。」她引導他向後跳，就如沒多久前他對她所作的。「今晚，由我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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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num和Vice剛進到Shamal跳舞的區域，音樂就結束了。她放開了他。「謝謝跟我跳舞，Vice。」她看到他紅著臉、困惑地不斷眨眼。然後他悻悻然地點頭，呢喃了幾句。Signum就把呢喃當成Vice對她的感謝。

他走後，Signum轉身看見Shamal就在幾呎之外，她已經在另一個男人的臂彎裡。Signum大步踏前，有禮地插入︰「對不起，我堅信下一支舞是屬於我的。」

男局員抬頭望向她。他突然認出眼前的人是誰，瞪大了眼，然後趕忙踏離出去。「當然。是我的錯…」他結結巴巴地說，落荒而逃。

Signum看著Shamal，伸出手問道︰「要跳嗎？」

Shamal遲疑幾秒，但終於還是露出燦爛笑容，把手搭到Signum的手上。一會兒後，她們在彼此的臂彎裡，二人緊靠著、隨著音樂起舞，裙擺隨著優美的舞姿飄舞在整個舞廳。

「我們上次跳舞是甚麼時候的事了？」Shamal抬頭注視青藍的眸子。

「大概是上一個在地球的聖誕。」

「嗯，好像是這樣。」

她們陷入沈默。Signum敏銳地察覺到她離Shamal多近，一手在Shamal背上，引導她穿梭在擠湧的舞池裡；另一隻手輕輕握著Shamal的手。

Signum看到Shamal戒指上的寶石閃爍出的光茫和她指甲反射出的光澤。

「我喜歡妳的裙子。」Shamal評論說，使Signum的注意力回到她臉上。

這刻Signum才發現Shamal閃閃發光的藍寶石項鍊與她白皙的肌膚造成多美麗的對比。這項鍊同時誘導她的視線往下移到深藍晚裝的低胸領口。

「啊，我也很喜歡你的裙子。」Signum坦白承認。她無法停止內心對Shamal可愛的裸露肌膚的驚異。

「很高興你今晚來。」Shamal輕輕捏緊Signum裸露的肩頭，「我很想念妳，即使妳不想我。」

Signum感受到一陣一陣痛徹心扉的罪疚感，但她很快便把這份感覺埋藏到心深處。「就算分隔兩地，我們還是相繫的。」她柔聲說道，「畢竟我們都還是守護騎士。」

某些感情在Shamal臉上一閃而過，也許是哀傷，或者，是不知所措。不過她仍然向Signum微笑，回視她的注目。「可是那些連接都在不斷減弱，我不確定我們之間還剩下甚麼連繫。」

Signum無言以對。

從前，不管守護騎士相隔多遠，他們都能輕易得到彼此的視野、並且及時行動。可是現在，就算有任何一人到了另一個次元世界，他們幾乎無法察覺任何差異。當Scaglietti的機器刺穿Vita的身體時，Signum感受不到半點苦痛；當隊舍在Shamal和Zafira周圍燃燒時，Signum感受不到一分痛楚。然而，當はやて帶著Vita重創的身體回來、當Shamal告訴她她目睹的可怕經歷，Signum感到恐懼——恐懼和悲傷。

因此，Signum決定減弱而後斬斷她們最後一個連繫——不是作為騎士，而是作為戀人。因為當Signum死時——這不再只是假設，而是未來必然發生的事情——一定會重重傷害Shamal，Signum無法想像自己將如此傷害她。

而假如有甚麼事發生在Shamal身上……不，她們現在就結束這段關係，總比不斷加強她們在最後終需迎接的痛苦要來得好。

「我知道妳在嘗試跟我拉遠距離。」Shamal現在的聲音幾乎被音樂蓋過，難以聽見，「我可以接受這事，但只要妳告訴我一件事︰那個人是誰？」

Signum訝異，「甚麼意思？」

「是誰？誰成了妳的新情人？」

這問題讓Signum徹底驚訝了，「你一直以來也是我惟一的——」她衝口而出後才發現自己的聲量太大，就算在這人多吵雜的地方而言她還是太大聲了。

Signum心裡一沈，她意識到Shamal多容易便能了解她的想法、多快便能看穿她的好計劃，並且把她誘進一個她逃不出的陷阱。

Shamal指責她愛另一個人，而Signum不能讓她侮辱她身為騎士的自豪，一個騎士的本份就是對一個女人從一而終。

「Shamal，沒有那樣的人，沒有那樣的人。」從來就不可能有其他人，不可能有Shamal以外的人。而這，正正就是問題。要是她出了甚麼事——

「Signum。」

Shamal把Signum拉近自己。感受到Shamal溫暖的身體如此近，Signum不由自主地全身悚然。「我只是想——」

突然Shamal踮起腳尖，倚靠到Signum身上，在她唇上輕輕一吻，Signum馬上安靜下來。但她還沒來得及回應這吻，Shamal便再次與她拉開距離。

「糟糕，音樂停了。」她帶著笑意說，雖然她眼裡還閃過其他感情。

Signum抬頭仰望，重回剛剛的姿態。確實，音樂停了——樂隊正在稍作休息。她們周圍的人群逐漸離開舞池。

「嗯，停了。」她放開Shamal，暗暗自責自己太沈醉在這對話中，沈醉到自己也沒注意到的程度。不論場合和對象，一個騎士應該時刻保持更高警覺才對。

但這已經過去了。音樂、跳舞、她對Shamal保持冷酷的能耐——全都已經過去了。

僅僅兩天之後Signum就要為下一個任務再次離開，與Shamal共聚的短暫時光也將會過去。

「謝謝跟我跳舞。」Shamal微微側著頭說。她對Signum一笑——只留給Signum一人的柔和微笑。

Signum伸手到Shamal大腿側，重新握起垂下的手，「不，這全是我的榮幸，湖之騎士。」她舉起Shamal的手到自己雙唇，輕輕一吻。

Shamal輕笑，「真迷人呢，劍之騎士。」

「Shamal。」

「是？」

「一起離開這裡吧。」

「嗯，快樂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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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匆忙的告別、沒說服力的解釋和短暫的傳送魔法詠唱後，Signum和Shamal回到了八神家。

Signum一手推開身後Shamal寢室的門，一手環抱著Shamal。Shamal已經緊壓著Signum，用碎吻勾勒著她的下巴輪廓，直到她的嘴巴碰上對方的。因迫切的需求，她粗魯地把Signum推到門上。

「對不起。」Shamal在碎吻之間低聲說道。但Signum把她拉近，用更深的吻讓她陷入靜默。雙舌相遇，先是猶豫，不久便逗弄地相互交纏。

Signum的手撫過Shamal的背，落在臀部上，然後溫柔地稍稍推開她，輕聲耳語︰「脫掉這個。」

「妳先脫。」Shamal笑說。

且看看這遊戲將會怎麼走。Signum服從地轉過身去，她讓Shamal能替她解開裙子背後的拉鏈。一解開拉鏈，Signum便鬆開露背胸衣及把整條裙子拉出來。當她盤算該放哪兒時，她感到Shamal鬆開了無帶胸罩的扣子。她嘗試在它掉下來前接住，但在她抓到之前Shamal便把它扔走了。

「把裙子扔到角落，」Shamal從Signum身後耳語，「我們到早上時再取回來。」她剛剛就扔出Signum的胸罩來演示她指的是哪個角落。

猶豫著，Signum以盡量避免昂貴裙子受損的方式把它扔到一角。而後她重新看著Shamal，強烈地意識到自己現在除了黑色內褲外甚麼也沒穿。

Shamal雙臂繞過Signum的脖子，伸手解開整個晚上夾著Signum的馬尾的髮夾。長長的櫻色髮絲如瀑布般傾瀉落下，鬢髮如波浪般在臉頰的兩旁。Shamal把一個髮夾增加到角落裡正不斷增加的物件。接著她棒起Signum的臉，「我喜歡這張臉。」她帶著讚歎睜大眼。她傾前一吻Signum後，轉身讓Signum替她拉開拉鏈。

深藍裙子被踢到角落之後，Signum忍不住傾前親吻Shamal的背。她得到輕笑中的一聲喘息作為回報。沒多久，一絲不掛的Shamal便在她懷裡。無論多少年過去，Signum依然被Shamal的美迷住，就如她們的初夜。

她們再次相吻，然後Shamal喃喃低語︰「好想妳。」

Signum心裡一陣刺痛——這是她所害怕的疼痛，失去的恐懼每天都纏擾著她。但在這刻，她感到的愉悅似乎令這些都變得值得。Shamal值得一切。

她輕輕把Shamal推到牆上，之後單膝跪下，使她能親吻她的肚子。同時她的手從她的體側遊走至臀部。

溫柔地扶著Shamal，Signum把頭移往更低處，吻她的臀和大腿。最後嘴巴尋至大腿之間的敏感地帶。

Shamal發出嬌喘，一隻手摸著Signum的頭，推著她使她更緊貼自己的身體。Signum的舌輕拂過Shamal的肌膚，她更大聲地喘息。Signum比這反應本身該帶來的愉悅更覺快感，Signum讓她的舌探索更深處，品味著出於Shamal欲求的既鹹且甜的味道。Shamal呻吟著，手指深深陷進Signum的頭髮裡。

但過了一會兒，她說︰「Signum，停下來。」

Signum抬頭看著她，但沒停下。

「拜託…到床上…」

她意識到Shamal的雙腿正在發抖，所以她放手離開。她不情願地站起來，舔著自己濕透的唇，還想品嚐更多。

然而，Shamal卻往前踏步、推她向後，直再她的腿撞到床腳，二人雙雙跌到床上。當Shamal爬到Signum之上，Signum始發現自己戲弄了。但在她反抗之前，Shamal的手已經伸進她的內褲裡，一隻手指滑進Signum身體的濕潤溫暖之處。

「啊！Shamal！你在幹嘛？」

Shamal一笑，她倚在Signum身上，短金髮落在她的周圍。第二隻手指慢慢加入，Signum抑壓著呻吟。

「只有妳一人高興太不公平了。」Shamal低聲說。她更緊靠Signum，閒著的手撫向Signum的雙乳，輕輕地按壓著其中之一，用拇指撫拭已然直立的一點。她的另一隻手開始更有節奏、更快速地在Signum雙腿間移動。

Signum緊閉雙眼、緊緊咬著下唇，無視已然佔據身體的熱流，不讓嘴巴發出半點聲響。「妳可以大聲一點的，」Shamal在她耳邊呼吸著說，「沒有人在家，連Zafira也出門了。」雙指在Signum裡面微微彎曲，終於讓她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讓我聽更多，我的愛。」

Signum睜開眼，「Shamal，我——啊！」Shamal再次加快手指速度，到達更深處。這寢室太熱，太熱因為Shamal一絲不掛地躺在她身上，熱到一切的理性思考彷似要融化在熱霧中。但她有話要說，有事必須做，「Shamal，對不——」她再次說道，但這次Shamal用一個吻封住了她。Signum停止一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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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num驚醒過來。她用了好一陣才記起自己身處何方——不是在第103號管理世界的狹小臥舖上，而是在米德切爾達的房子的Shamal的寢室裡。

Shamal仍然睡在她旁邊。

Signum低頭注視她，一隻手反射性地想替她撥開臉上的一綹髮絲。然而Signum控告住自己，把手放下到床單上。這已經是第幾遍這樣在Shamal旁邊醒來？

她現在的最佳選擇是一如以往地趁早溜掉，如果運氣好的話可以在其他家人醒來前離開。但她很快就記起她只有昨晚留下的晚禮服在房間裡，而如果任何人看見她還穿著晚禮服，那將大為尷尬。

她便要啟動騎士服——要是真的被看見，至少這打扮會引起不一樣的提問——但Shamal忽地伸出手並且抓住她的手臂。

「哈，在妳溜掉前抓到妳了。」

「可是——」

「為何不多待一會兒？」

「我得走了。」

「妳明天就要出發去下一個任務了，對不對？我們就不可以在妳走前多相處一會兒？」

Signum無言以對。

Shamal推使自己從床上坐起來，但沒放開Signum的腕。「我知道現在已經無法再跟過去一樣，但，對妳來說，留下來就這麼困難？」

Signum細細打量Shamal的手，然後往下伸出手，把她的手握入自己掌中。「對我來說，放手太困難，所以我不能留下。」

「這根本不合理，妳知道嗎？」

Signum高舉Shamal的手到自己面前，烙下一吻。

「跟我商量。告訴我究竟發生甚麼事了。」Shamal說。

「這份和平、」Signum徐徐說道，「這個世界、所有我們為あるじはやて建立的東西——全都不會持久，你和我也心知肚明的。而且你知道，我們戰鬥就要承受受傷的風險。而現在，我們更要承受死亡的風險——是永恆的死亡。」

Shamal握緊她的手，「我知道的。因為我們不再是機器，而只是一個平凡人。」

「我不想再失去所有事物，所以我必須用盡一切心力保護世界，就如我對主人、對Reinforce、對Zest、對Agito以及對自己所許下的誓言一樣。但假如我跟其他某個人太親密，我便可能無法再付上一切去守護該守護的事物。」Signum遲疑著該不該說出下一句話，但不久她便覺得自己應對Shamal坦誠，所以她壓低聲線續道︰「當知道你會被留下來，我不確定我是否還能夠付上最終的犧牲。而且我知道我不能讓你死，就算這意味著我將失去其他東西我也不能讓你死。」她咬著牙搖搖頭，「但這樣，我就不再配得當一個騎士。」

「要是如你所說，我也不是一個騎士。」

Signum抬頭，「呃…我不是要指責——」但她看到了Shamal淚眼盈眶。

Shamal微笑，把Signum擁入懷中，裸露的身體只有薄薄的被單相隔。「黑暗的日子已經過去了，Signum。」她柔柔地說，伸手撫過Signum垂下的頭髮，「那些我們無法守護任何事物的日子，那些所有我們珍重的事物都被不斷不斷奪去的日子，我們期待著終結，期待著從存在中消失——這些日子都過去了。」她把Signum抱得更緊，「這是我們最後的生命，但也是我們最快樂、最享受的生命，因為，至少，我們可以守護我們所愛的事物。而當離開世界時，我們會知道自己已令它變得更美好了一點。」

Signum舉起手臂繞過Shamal的肩膀，重新把對方擁入懷抱。

「就算無法持續到永遠，我還是想跟妳在一起，Signum。我想守護妳和其他所有人，我想妳們全都快樂。我在很久以前便許下這誓言——以騎士的名義，也以我個人的名義——現在，我在這裡向妳重新發誓。」Shamal稍微拉遠彼此的距離，使她能看著Signum的眼睛，「撇開這一切——或者正正因為這一切——對妳來說，跟我在一起還是如此困難嗎？」

Signum回視她，「不。」

「那就跟我待在一起。」她把Signum拉到枕頭上，使她們面對面躺著。她伸手抱著她，「待在這兒也不太壞，對不對？」她微笑著，柔軟的腿輕輕滑進Signum的雙腿間。

Signum注視著她一陣，而後移動身體使自己能夠伸出一隻手環抱Shamal，她把她按往自己的胸膛。身體的溫熱、肌膚相觸的觸感——這是她惟一需要給出的答案。世上沒有任何事物比這更美好了——在Signum看過的每一個世界上也沒有。

她們摟抱著沈默地躺了一會兒，直到Signum輕聲說︰「Shamal？」

「唔？」

「這樣跟你在一起使我很開心。」這是一個勇敢的承認，她慶幸Shamal沒看到自己的雙頰已紅起來。

「我也是。」

「真的？」

「真的！別逗我。」

「我道歉。」她輕吻Shamal的額頭，Shamal更緊靠地依偎著她。

她們已經失去永恆。有一天，她們會死亡，她希望是戰死沙場。但現在忽然有一小部份的她，渴望她們能夠安祥地離去，這意味著她愛的世界已經安全、不再需要她的劍和火燄了。

但也正因為沒有永恆，她感受到這刻有如千個火魔法般的熱力、以及如千個勝利般的喜樂。這一刻——這次的生命——是如此真確的美麗、栩栩如生。Signum發現她已不需要其他任何東西。

永恆失去了，但Signum很快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