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正的疯狂
天音历二零五年二月十日，按南大陆最原始的一种历法来算，却是到了传统的乾音节。
乾音，代表的是初啼之日，诞生之日，起始之日。
每逢此时，大陆上的各个国家常常会停止彼此间的摩擦，互相开放通行，让那些羁旅他乡的人们能够尽快踏上归家之路。
而那些实在没有办法回家，抑或是没有了家的浪客游子，哪怕相逢不相识，也会聚集在一起，狂欢一夜，共醉天涯。
梅尔丝在前线已然停留了近十天。
她像对方的那名幻翼翼师、赤红女王乐正绫一般，神出鬼没，游走不定，只是必定会出现在前线战况十分激烈与紧急的一处，然后带来胜利。
即使是这样，她也在途中遭遇到了不下十次的刺杀，其中四次，甚至是来自军队内部，来自古家安插的奸细。
但她也是一名幻翼翼师。
她所拥有的，是皇族一脉使用了三代的【龙霆】。
幻翼武装与人体融合，随心念转动而装备，便不会存在时间差，不会有被偷袭和暗算的可能。
能打败幻翼翼师的，只有幻翼翼师。
此时是九日晚上，她正和许许多多普通的士兵、将领围坐在一起，吃着后方补给线恰好送过来的肉，喝着军中特有的烈酒。
在场的每个人，心底恐怕都有着一股对未来未知的迷惘，有着一种对生死别离的恐惧。
然而至少今晚，他们可以尽情欢乐，尽情放松，尽情宣泄。
梅尔丝举起酒囊，站起来环视了一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扬了扬手中的酒囊，一饮而尽。
酒液从她的嘴角滑下，滴落在地上。
旁边有人大喊：“这一杯，敬我们的芙兰！”
“武运昌隆！”
“万载不朽！”
“哦哦哦哦哦！”
梅尔丝重新席地坐了下来，自信的目光越过庆祝着的人群，投射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古甜儿......没有这样的信念与精神，你凭什么赢？”
“凭什么？！”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联盟的反抗军总基地中的一个房间里，却是传来了淫靡的男人和女人的喊叫声。
古甜儿用柔软的双腿紧紧缠住对方的身体，浑身都在颤抖着，水蛇也似地盘曲着、扭动着、索取着。
呻吟声荡漾在男人的耳边，不断激起他最深处的欲望。
他抚上古甜儿挺拔的胸部，用力地揉捏着，让她白玉凝脂一样的肌肤变得绯红，变得更加诱惑。
间或他会感觉到少女胸口正中有一小块与周围极其的弹性不符的坚硬，但每次想要继续触摸的时候，却是会被古甜儿貌似不经意地躲开。
于是他不再深究，全身心地投入到灵与肉交融的冲刺中。
最后，伴随着一声低吼，伴随着古甜儿百转千回的尖叫，男人猛烈地喷发在了少女的身体之中。
两人无力地抱在一起，瘫倒在床上。
古甜儿强撑起身体，抚摸着男人的脸，舔了舔他的嘴唇，说：“走吧，现在就走。”
副官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的脸......他从小就见过她，仰慕了倾慕了爱慕了她十数年，直到她一点一点长大，依然不变的优秀出众。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优点，只想着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寂寞却无悔。
然而现在，她就在他的身侧，任他采撷，随他摆布。
这一刻她是属于他的。
哪怕下一秒钟他们就要分离。
“我知道了，长......”
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嘴。
“不要叫我长官，叫我甜儿......”
接下来则是一张火热的唇。
舌尖分开，拉出长长的晶莹丝线。
“穿衣服啦，我来帮你。”
“嗯......甜儿。”
他似乎逐渐适应了这个身份——古甜儿的男人的身份。在她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途中几回都忍不住诱惑地再次一柱擎天。
等到他俩都气喘吁吁地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已然快到十日的零点了。
“我走了。”
“小心安全......我等你回来。”
临走前他忍不住借着门外的灯光瞟了一眼，心略微下沉。
床单被大量的液体润湿。
一片雪白。
......
“呐，摩柯，你说我是不是很下贱？”
古甜儿没有丝毫顾忌地全身赤裸躺在大床上，完美的娇躯暴露在空气中，双峰上鲜艳的蓓蕾微微地颤动着，光洁的香丘上那道天生的伤痕中有液体流淌、渗出、浸润。
房间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少年，脸上带着真诚到让人觉得虚伪的笑容。
“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怎么能叫下贱呢......家主。”
“是么......所以你也可以像我这样放弃尊严，委身古家，仅仅是为了实现心中的愿望，对吗？”
“正是如此。”徵羽摩柯躬身，诚恳地一礼，神色没有因对方的赤裸有任何变化，反而显得极其尊敬，“因此我才会选择家主您，而不是......梅尔丝·潘德拉贡。”
“那么，作为对你的‘信任’的回应，我会把古家的王牌部队【影歌】全部交由给你，你想做什么，便大胆去做......不过，既然我们是同类，我猜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家主大恩，摩柯没齿难忘。”
徵羽摩柯没有正面回答，向后撤步，重新隐没无踪。
古甜儿盯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会儿，撇撇嘴，重新望着天花板出神。
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紫发小女孩浮现在床边，怀抱双膝悲哀地看着她。
古甜儿像没看到似地伸了个懒腰，将床边的通讯器拿过来，用某种轻松又沉重的复杂语调说道：“注意避开梅尔丝，开始执行计划。”
“家主，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一旦做出这种事情，我们必然会成为......全民公敌！”
“去他妈的全民公敌......这个世界上，只有胜利才是永恒。”
古甜儿吮吸了一下沾着汗液和体液的手指，显露出天然的害羞的神情。
然而她的话语里，却是满溢着森寒的杀戮气息。
“立即执行，一定要做到逢敌皆杀，一个......不留！”
“......是，家主！”
下达了命令，终于能够放松后，古甜儿才闭上了眼，在心里默默念道：
“梅尔丝，你知道为什么最后输的一定是你吗......因为你从来都把希望放在那些蝼蚁与棋子上，以为他们对荣光的信仰与对国家的忠诚能够带领你，带领芙兰帝国无数次地走向辉煌。”
“而我的依仗，却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自己啊......”
“只要是为了夺取最终的胜利，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
“陛下！陛下！”
“嗯？”
梅尔丝躺在自己的营帐里，狂欢过后的身体正需要休憩。
“陛下！刚才......就在刚才，叛军......向我们发动了攻击！”
“什么？！”
金黄色的雷霆将整个营帐震碎，一个浑身散发出滔天杀意的身影傲然屹立，手中长枪直指长天，竟是映得黑夜中如有一轮熠熠大日！
“把遇袭的地点告诉我......”梅尔丝的牙齿咬出了血，那血丝中也有细小的金色雷霆游走，“告诉本王！”
“是！”
数据在一瞬间传输，上十个刺眼的红点同时出现在视网膜上，梅尔丝险些吐出一口逆血来。
再勇猛再精锐的将士，当下却是处在酣醉中，处在沉睡中，处在欢乐的余韵中，突然遇袭，下场......可想而知。
“古甜儿......古甜儿！”
以前对她是轻蔑也好，是重视也好，终究只是作为对手而看待。
而从今天开始，她们将是一生仇敌。
不死不休。
“你这个疯子......以祖上伊斯莉亚·潘德拉贡的名义起誓，本王一定要杀了你！”
“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天音历二零五年二月十日，消息传播整个大陆，引得一片哗然。
古甜儿不顾众怒，毅然在乾音节凌晨发动奇袭，帝国军队死伤惨重，之前由女皇驾临所带来的优势，荡然无存。
紧接着，面对梅尔丝·潘德拉贡的必杀宣言，古甜儿的回应再一次震惊了天下：
“想要我的项上人头？君本幻翼，大可来取，只是......请务必做好，付出整块大陆，与其上亿万生灵为代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