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半个玲珑月 于 2013-8-11 22:17 编辑
这段铺陈完毕,本文进入最后阶段。====================================================================
五月,珍珠学员们的第三次综合能力评估结束。夏树·克鲁格顺利进入了前三,成为“Triassic”的一员,几乎是名正言顺地变成了学园长的私人助理。
早晨的集会,宣布完这个消息之后。当天中午夏树就收到了珊瑚妹妹们真挚的祝贺,以及挚友鸨羽舞衣的警告。
“有些事你也该稍微注意点分寸啊,夏树。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呢。”舞衣将她单独地拉到僻静的图书室,很正经地说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什么?”夏树不解地看着她,“临近夏天,天气变热这是自然现象吧。”她不明白这跟自己做事的分寸有任何关系。
“你不觉得自己给静留姐姐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吗?!”
的确,夏树留宿在学园长那里的次数越来越频密。可静留并没有觉得困扰的表现啊,相反她每次都很高兴的样子。当然,也可能是静留刻意掩饰,而自己当局者迷。
“她哪有困扰啊?你想太多了吧?”将信将疑地说道。
“今天早会的时候,静留姐姐外衣里面穿的是高领毛衣吧?”
“那又如何?虽然天气渐渐热起来,可还是有不少人都穿高领毛衣的啊。而且她很怕冷。”夏树越发的茫然了,“再说,这跟我有关系么?”她瞪着焰色挚友,觉得她闪烁其词,故意卖关子吊人胃口。
“啊,你还真是个木头脑袋呢。”舞衣见点不醒她,只得直截了当地说道,“静留姐姐脖子上的痕迹,现在还能用领子遮掩,以后呢?天气越来越热,你是打算让她继续穿高领毛衣?”
早会时紫水晶下意识地拨弄领口的动作,舞衣看得很真切,包括那不经意微露的红褐色印记。
夏树错愕地看着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关于静留脖子上痕迹的记忆。
“那是你的杰作吧?可别告诉我是虫咬的痕迹哦。”紫罗兰色的眼睛里闪着洞悉与促狭的光,舞衣很清楚这番话会对自己的友人造成怎样的影响。
果不其然,夏树的脸很快地红了起来,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静留脖子上的吻痕诚然是她昨晚留下的。情动难耐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办法掌控好力度,无理智无意识的状况下,谁会顾及留下吻痕以及因而造成的后果之类的事。
可这种令人羞赧的痕迹的确会令人困扰,尤其当对方是公众人物时,这种影响尤为明显。
不过奇怪的是,虽然静留也会在她身上留下吻痕,却从来都是在穿上衣服就遮住的地方,也因此,夏树从未在意过这些细节。
果然,太粗心大意,一点都不懂得体贴吗?她有点自责地想着。
“以后多注意些,别再犯这样的错误了。”现任珍珠NO.1用力拍了拍仅次于自己的友人的肩膀,以居高临下姿态语重心长的训诫道。
夏树不甘心示弱,却也知道朋友说得话都是正理,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她只能小声地发出疲弱无力的反击:“你这家伙,不要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毫无意义的言语,但焰色的女孩却脸色一僵,她有点讪讪地解释:“我只是提醒你罢了。这是好友的善意,你该好好接受。”
两个人都没有再开**流。
此时的夏树正沉浸在自己与静留的世界中,现时的甜蜜与未知的将来让她应接不暇,也便没有注意到友人异乎寻常的神色。而这小小的不经意,却在不久的将来,成了盘踞在年轻的夏树·克鲁格心头无法消弭的愧疚与悔恨。
与克鲁格的联合开采协议签订后,一手掌控风华王国经济命脉的财政大臣——明彦•薇奥拉便三不五时地赶往北境,视察工程的进度。
静留偶尔回家也无法见到自己的兄长。
回到家,例行公事地问候父亲,报告了一下自己的境况。哥哥不在家里,静留也不打算多作停留,跟父亲简单地敷衍了几句之后就要离开。
自从母亲去世以来,醉心家族权势的父亲极少有跟她交心长谈的时候。不过这次,很意外地父亲在她正要离去的时候出言挽住了她的脚步。
“你真的打算辞去学园长的职务?”沉厚威严的低音,薇奥拉家的家主目光锐利地盯着自己的女儿。静留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拥有薇奥拉家精明睿智的头脑和能言善辩的口才;而那精致的五官与柔美的面部轮廓则越来越像已经过世的薇奥拉夫人。
“是的。”很坦率地回答。她很清楚,自己的决定对父亲来说是不小的损失,但这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因为没有什么能阻止她。
“我听人说是因为迷恋上一个边境来的女孩子,有这回事吗?”他对女儿的事情说不上了若指掌,也可算是略知一二的了。
“的确如此,父亲。”
“你这样做,早晚会后悔的。”没有强硬反对与阻挠的言辞,父亲只是淡淡地做出预言。
从不曾奢望能得到父亲的谅解与祝福,但听他如此决绝肯定的言辞,还是让静留心中一痛。她倔强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回应道:“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的。”
“感情这回事,既脆弱又虚无。人生中比这更有意义的事多的是,我没想到你竟会蠢笨如斯,去追求这种东西。”父亲特有的严厉责备的语气。
女儿态度沉静地看着父亲,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我还记得母亲去世前,想见您最后一面,您都不曾赶回来,当然是因为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需要处理。所以在您面前谈论感情,自然是愚不可及的。我该为自己感到庆幸,至少我血管中流淌着的鲜血有一半是袭自母亲。”话语充满了攻击性,毫不留情面的讥刺嘲讽。
大权在握的国务大臣皱紧了眉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自己的女儿。
对于妻子,他心存愧疚。然而作为薇奥拉家的家主,为了家族的荣耀与昌盛,理应将自己的事业放在最优先的位置。他一直以为那时女儿尚幼,不会对她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没料到静留会如此耿耿于怀。
更令他惊诧的是向来温文尔雅、举止得体的女儿,会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父女间的感情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静留对自己的态度向来漠然清冷,不亲近也不过分疏远,对于自己的话语命令,也同样或束之高阁,或置若罔闻。如此激烈无礼的言辞可说是罕有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所珍视的,这所谓的感情能维系多久。”父亲怒极反笑,对于女儿的固执嗤之以鼻,语气轻蔑。
“感谢您的关心。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说罢,也不等父亲的回答便径自离开了。
夏树应该还在等着自己吧?一种比这个家更为强烈的归属感催促着她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