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車內的男子微笑著迎接黃泉上車，但對方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似的反而朝著車外柔聲說：「上來。」

男子訝異地看著一名嬌小的女孩上車，還沒來的及開口前座的大叔就轉頭朝她們吼道：「太慢了！」

「別嚇著她啊，岩端先生。你這樣子很嚇人啊。」諫山黃泉看了受到驚嚇的神樂一眼，有些著急地對岩端開口。

「這孩子是誰？私自讓平民看到絕密任務……」

「她是土宮神樂。」岩端晃司的話說到一半就被黃泉用手勢阻止，黃泉正經嚴肅的介紹。

車內的人俱是一楞，還是岩端接著開口：「土宮……難道是那個土宮家的？」

黃泉微微點頭，神樂看著神色端正的黃泉不知怎麼心情突然低落了，這時最後座無聲無息地冒出另外兩股氣息讓神樂嚇了一跳瞬間繃緊自己。

「這是納布先生和納布先生。」黃泉微微笑著對神樂說著，只有諫山黃泉自己明白，『現在』的自己到底多麼對不起這整車的人……岩端先生臉上的疤還有──納布先生和櫻庭的生命，都止於被鑲上殺生石的諫山黃泉手上。不只現在、諫山黃泉苦笑，昨天一坐上車就藉口累了閉眼假寐只會逃避的自己，現在可以面對曾經的夥伴了嗎？

「納布初次見面。」

「納布也初次見面。」

「他們是攣生兄弟，一個是哥哥納布，一個是弟弟納布。」

「取一樣的名字嗎？」神樂有些好奇的開口。

「似乎是出生地的習俗。」

「那孩子是新人嗎？」副駕駛座的櫻庭一騎將後照鏡調整到能夠看見神樂的角度之後轉頭，帶著清新溫暖的笑容：「我是櫻庭一騎。」然後像是打量完神樂似的繼續下去：「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了點，但這行人手實在不夠，歡迎妳的加入。」

『紀之……殺了……諫山！動手！』

『殺了她！快放棄她吧……』昏暗的下水道、染血的面孔、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同樣話語要飯綱殺了自己，在最後卻被自己當成玩具一樣殺了的男人……諫山黃泉坐在神樂旁邊不自覺地又想起、那個無法逃脫的『噩夢』。她看著前座男人的笑容，怎麼樣都笑不出來，她覺得空氣變的稀薄，讓她難以呼吸。

黃泉……怎麼好像很不舒服一樣？神樂敏感的察覺黃泉身邊的氣場變化，偷瞄了黃泉一眼但後者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神樂不自覺得有些沮喪，是自己的關係嗎？然後，她悄悄地將手覆到黃泉手上。『呀，黃泉的手……好冰。』

接觸到熱源的黃泉一下子回過神來，然後強迫自己冷靜。現在什麼事情都還沒有發生、不論什麼事應該都還有扭轉的機會！但是……想起到目前為止都跟她記憶相差無幾的事實又讓她心驚，真的有辦法嗎？

「我是飯綱紀之。」坐在黃泉身旁的男子抬起手來打招呼，臉上是親切溫和的笑，神樂將視線轉到飯綱身上。

「就算人手足夠也照樣歡迎年輕女性加盟。」

黃泉也隨著神樂將視線移到飯綱身上，眼神平靜無波。重生讓她想過很多事，她……真的喜歡飯綱紀之嗎？也許一開始是的吧？但在自己被植入殺生石以後、腦中關於飯綱紀之的位置也越來越少了，自己的心願從頭到尾沒有變過：保護神樂，想保護她免受一切不幸的摧殘、想保護她免受一切災厄的蹂躪。什麼時候飯綱紀之在她心中已不再重要？可能是在受傷之後飯綱很少來？可能是因為婚約被解除了？還是說會對飯綱紀之產生『喜歡』的感覺是因為訂下了婚約？因為『不得不喜歡』？殺生石幫助自己、認清自己真實的心情。黃泉忍不住苦笑：卻是在殺了這麼多人以後。陷入自己思緒中的黃泉無暇在意剛剛飯綱紀之說的話，也許就算聽見了黃泉也不會再有什麼激烈反應吧。現在的飯綱紀之對她而言，感情是有，更多的是『同伴』、『朋友』，或許能夠加上『親人』？但絕對不會是『愛人』。

飯綱紀之看著沒有接話的黃泉，斂起笑容，眉頭輕輕擰了起來：「黃泉……？」

「這個，拿著吧。」前座的岩端像是沒有注意到後面微微陷入沉默的氣氛，遞給神樂一把刀：「空壓式‧退魔居合刀舞蹴拾貳號。」

神樂接了過來，細細地打量它，岩端的話還沒說完：「今天從師傅那送達的新作品。」

「我說，岩端先生──」想透了的黃泉像是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大概她現在還是無法好好的面對他們，那麼、就等自己有勇氣了，再向他們說聲『對不起』吧。

「是土宮家的孩子的話，用這個是綽綽有餘吧。」還沒等黃泉將抗議的話語說出口，櫻庭就將話截過去。

「不是這個問題！」

「抽刀時拉動扳機的話，依靠壓縮空氣力量能使出刀威力達到平時的三倍。」岩端完全沒有想要理會黃泉抗議的意思接過當初自己還未說完的話。

黃泉像是放棄一樣，無奈地撫額並嘆了一口氣：「我是不是不該帶她來啊。」如果無法阻止，目前也只好先順其自然了吧？

「對策室致處理班。」車上的無線電響起。

「這裡是處理班。」岩端沉穩的回應。

「根據情報，當前超自然災害源出現在千代田區神田附近，迅速應對。」車上的人除了櫻庭還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外都斂了神色仔細地聽。

「瞭解。」

然後，他們抵達目的地。一行人速迅下車，神樂跟了上去，隨即指著不遠處被牽制住的惡靈喊道：「那是？」

四周的人像是什麼都沒看到一樣說笑談天的從他們身後經過，與神樂緊張的聲音形成強烈對比。

「不愧是出身土宮家，竟然能看到。」岩端等其他人都看向神樂，一副意外的表情。

「果然是昨天的殘餘。」飯綱紀之打量了惡靈一會淡淡地說到。

「趁它還被封印在結界裡，趕快處理掉吧。真正甦醒了可就麻煩了。」櫻庭一騎接話，語氣不見緊張倒是帶著輕挑。

「要上了。」黃泉拿起亂紅蓮正打算動作，神樂的一聲：「黃泉。」讓她暫時停下拔刀的手。轉身對上神樂擔憂的容顏，微微蹲下，微笑。

「好好看著，神樂。」頓了一會又開口：「這就是我們的工作。我們是環境省自然環境局超自然災害對策室的處理班。」

「處理掉在人世間作惡的惡靈，以及對人類持有怨恨的怨靈是我們的使命。」黃泉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穩定情緒說出這些話的，『人世間作惡的惡靈』說的不正是她嗎？『使命』這兩個字沉重卻又真實，神樂的年紀還這麼輕、真的就要背下這個擔子了嗎？她搖搖頭，不讓現在的自己過早去想這些事……還有時間……她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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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但還是得說，雖然第五章已經完成，不過由於校稿及存稿關係，可能會開始拖了{:4_341:}

我應該存好10章再開始發的{:4_3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