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寝室网线被雷劈断了。于是这几天都不太好找时间更新(思。
10.
Marisa side
——魔理沙嗎,下來幫忙搬下行李吧,有新房客搬來。
下午的時候,宮古芳香打電話來和魔理沙這麼說。
——可是我在外面啊。
——咦。
——在工作啦,工作。
——你居然有工作啊。
爲什麽那麼不信的語氣啦。
魔理沙歎口氣,把手裡擦淨的杯子放到吧台櫃子里。
——有啊,已經工作一星期了,你沒發現我每天都不在家嗎?
——我以為你已經一星期沒出門了。
——……
——總之我現在不在公寓,你找物部吧。
魔理沙掛斷電話。
愛麗絲前天和她分手了。
…其實也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總共算起來魔理沙交往過的女孩子已經用手指加腳趾都數不過來,最短的一星期,一星期這種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她都快忘了那女孩的姓名相貌了。
最長的……
一年吧。愛麗絲。
魔理沙拿起另個杯子,用布繼續擦拭,白布和玻璃接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對於別人來說一年的戀情也算是短的可憐,但魔理沙不覺得,她很少能堅持那麼久。喜歡上,交往,冷卻,分手,期間對方若是開放的話會上床,每次皆是這樣的循環,她也不曉得自己是真喜歡還是怎樣。
有人說戀愛的保質期只有三個月,魔理沙應該就是那三個月就過期的類型。
電視上看到的銀婚金婚之類簡直無法想像。
也不是說不想一起過。魔理沙也有思考過若是真的和對方生活在一起會怎樣,工作賺錢,打點家務,那些關於未來的事。然而每回都是這樣啊…到最後都是分手,最初的承諾都是泡影,回想起來連自己都感到可笑。
兩三次后魔理沙乾脆就不提這些了,反正盡是些無法兌現的東西。
當然不排除飲酒后腦熱起來的胡言亂語。
前天愛麗絲打電話來在電話里說“我們分手吧。”
“啊,好。”
魔理沙想都沒想就這麼回答,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錯哪裡了,但也不想去弄清楚哪裡讓愛麗絲不快到提出分手的理由,長時間的對峙讓人頭疼。
她受不了有人一直盤問,完全像是進了拷問室。
不過就算不刻意去思考,閑下來的時候還是會不由地去想到這些,譬如現在——店裡人還不多的時候擦杯子這種活不需要動腦,你只要把杯子擦乾淨,不要打碎它們就行了。
是因為太輕浮嗎?
…關於這點魔理沙覺得自己並沒有隱瞞,這種是紙包不住火的事實,與其去隱藏倒還不如一開始就坦明。
愛麗絲也說過自己不介意啊。
那麼是什麽,沒有錢?
魔理沙的確沒什麼錢,沒什麼積蓄,房租那邊能多拖一天是一天嘛,但出去玩耍的話她一點都不小氣,不過愛麗絲也並不需要她花太多的錢。
所以,是什麽?
想了半天也無果,也不想打電話去問。
——你居然有工作啊。
芳香剛才在電話里說的話突然從腦海裡躥出來。
……
是啊,我爲什麽要工作?像以前那樣沒錢了就找地方賭一把,或是去偷個錢包什麽的,不是來錢更快嗎。
魔理沙聳聳肩。
讀到高中就輟學的她只有扒竊和賭博技術高超,但也因此吃過不少苦頭,甚至不少於那些上學去的人。說實話高超的偷盜和賭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她並不覺得這很丟臉。
黑錢和白錢拿出來花都一樣。
所以爲什麽要工作啊……
起因似乎是愛麗絲某天提到說“你去找個工作比較好吧。”,似乎還說了些別的,但魔理沙只記住了這句。
一星期前她下定決心爬去三丁目的酒吧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應聘,沒想到居然被錄用了,本來還想等領了工資再去她面前炫耀一番的。
結果第三天就打電話來說分手,這個當然也是不了了之。
弄不明白是一方面,但魔理沙沒有束縛別人的要求,除了追到手之前,之後死皮賴臉纏著的戀愛她不要。
既然並不互相喜歡了為何還要在一起。
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真的喜歡愛麗絲,喜歡到想要和她一起過下去那種程度。
不過既然這樣就分手,雖然遺憾,但那也就是說並不是需要到無法分開的地步吧。
撕心裂肺的痛楚是什麼樣的?
魔理沙很難理解那種情感。小說、電視劇里常常出現的,女主角哭的死去活來,恨不得去跳樓。不明白。
但覺得很堵得慌。
“喂!霧雨,快到客人多的時間了,準備一下!”
“啊,知道了——”
聽到快到工作時間的指令,魔理沙停止思考,準備投入應接不暇的酒保工作。
也許暫時不辭退的理由這也是一方面,忙碌起來就會沒時間去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了。
工作完后順便喝一杯吧。
反正不愉快的心情會像以前的任何一次一樣,過段時間就會被時間沖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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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手機,由魔理沙那邊單方面切斷的通話讓我瞬間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不滿,然後這是我第一次聽魔理沙這樣講話,沒有了往日輕浮的調調,總感到哪裡不協調。
這樣的人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嗎。
我這麼想,而後立刻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愚蠢,魔理沙也是普通人吧,當然會有負情緒的時候。
不過總之魔理沙不在的話至少不會發生上回上白澤小姐那種慘。
我上樓去喊了物部,她沉默幾秒后點點頭說有空,洗乾淨手和我下樓去接新搬來的住戶。
“…管理員,如果有人把東西落我這邊了該怎麼辦。”
“啊?”
等待期間站在我身邊的物部突然這麼問我,我仰起頭去看她,她臉上毫無表情地望著前方,如果不是有聽到前綴我還真不覺得她是在向我問話。
不過這樣沒頭沒腦地問我,我也答不上來啊……
“呃,還回去?”
“…”
爲什麽不回話啊…
物部應該是還有話沒說,但這樣沉默很讓人接不下去話。
“對於失主沒有頭緒嗎?”
若是換做別人對話就中斷了,我和物部還打過幾次交道,而且就這樣沒話說地站著也很尷尬,我試探著問。
“電工。”
“咦。”
等了幾秒物部也是像之前一樣連第二遍都不願意複述,我回想著她答了什麽。電工,落下東西。
我想起她和我說自己那邊電路壞了的事情。
啊所以意思是電工來她那邊修理,然後不小心把東西落在她家了是麼。
……突然有瞬間佩服起自己的邏輯推理能力了。
“意思是電工來你那邊修理,然後掉了東西?”
“嗯。”
“打電話過去問一下吧。”
“不知道名字。”
“樣貌總知道吧,打電話過去問一問應該就能知道是誰了。”
“……”
……
…………
喂…不要沉默啊。
物部面露難色——也許是我的錯覺,她的眉頭皺成微妙的弧度,我真的很難判定她是在想什麽…
“…你是想要我幫你嗎?”
思索一會我猶豫地問,感覺自己很自作多情——
“那,謝謝你。”
“……”
啊原來不是自作多情。
天啊…青娥也是藤原小姐也是物部也是,公寓住的傢伙怎麼有那麼多溝通有問題的人。
簡直難以想像大家都是怎麼活到這歲數的。
“那先寫給我特徵吧,我這裡有紙筆。”
我從口袋里拿出隨身帶的小筆記本和水筆,物部寫下幾筆,交還給我。
“沒了?”
“…沒了。”
好、好吧…
我姑且收下,感覺好像自己又挖了個坑跳進去。
這時我聽見有車子開來的聲響,一輛出租車從遠處駛來,在公寓門口停下。車上跳下來一個背著疑似劍袋布袋的少女,白色短髮,偏中性的打扮,應該是射命丸小姐的妹妹犬走椛。
我走上前去。
“請問是犬走椛小姐嗎?”
“嗯我是,你是公寓的管理員吧。文小姐有告訴我過。”
犬走爽朗地笑起來,有顆尖尖的虎牙看起來很可愛。
…咦。
好像哪裡不對,不是姐妹嗎,爲什麽要用敬語。
雖然疑惑,不過我覺得還是不要太多管別人的事情好。
“行李很多嗎?”
我向犬走問。
“還好啦,一些衣服和雜物,日用品之類我想搬進來再去附近超市買。”
犬走的行李的確不是很多,我加上物部還有她自己,三人一趟就可以全部搬完,犬走不說話時候有種習武之人的威壓,但只要一開口就能感受到是個友善的女孩。
如果整個公寓的住戶都這麼善解人意那我真是太幸福了。
幫忙搬完后我謝過物部,和犬走告辭后回了自己房間。
青娥晚飯不回來吃,又是飯局吧…爲了避免她把自己喝的一塌糊塗搞出不好的事,我發短信說晚上回來的話請敲門或者按門鈴。
不管多晚,我抱好熟睡中被奪命連環call震醒的覺悟,比起被吵醒,酒醉的青娥才更讓人擔心。
反正我勸她別喝她從來都不會聽……
“唉啊…”
我去冰箱里找麥茶,只能倒最後一杯了,明天新燒一壺吧。
拿著麥茶在書桌前坐下,我開始記錄管理日誌。記下今天搬來新房客,還有各設備的正常工作。
……還有物部的請求…
嗯…
我咬著筆想了想,也當作日記內容記下,并寫了便籤貼在電腦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