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多说，上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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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初赛结束，全场陷入一片寂静。场内的人不知道，屏幕前方才仍沸腾的观众群也如凝华后的一块冰，静止不动了。

评论员瞪大眼睛，盯着分数排位，因最后的结果瞠目结舌。一段不容忽视的间隔后，女主持人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宣告：“第一轮先锋站：第一名，神代小莳；第二名，松下香；第三名，泷见春；第四名，宫永咲。”男主持人打哈哈：“这真是出人意料的结局呢…职业选手宫永竟然只拿到了最后一名。”

“但宫永那边的后辈拿到第二名，取得参赛权了，不是吗……”女主持人用汗巾拭去额角处一滴冷汗，语气勉强，“最后关头，宫永虽凭借杠牌达成听牌牌型，在下一轮却自摸切二筒，被神代大满贯直击，从第一跌至末位……当时，松下手牌中的危险牌也很多，是为了后辈故意为之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吧……”两名评论员都采取了模糊的说法，“总之，由于松下选手只报名了这一轮比赛，所以团体赛的先锋位置已确定由松下选手占得。也感谢神代选手与其余两位选手的…精彩表现。中场休息十五分钟。”

最后的舍牌成了每个人心中的疑问。宫永咲的打法里，“杠”已成为一种标志。这不是单指她成杠的几率高于常人，更指宫永的每个杠都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比赛的走势。

这绝非夸张。

四年前，宫永在全国大赛团体赛与个人赛中，纷纷取得骄人成绩后，就有有心人收集了她的比赛牌谱。直至今日，随着宫永在雀界声名鹊起，她的牌谱理所当然地成为爱好者研究的重点对象之一。从牌谱间，也可以发现宫永的舍牌慢慢合乎常理（和她之前的打法作对比）。尽管如此，还是会出现一两手常人无法理解的出牌。例如，杠。

如果宫永不是第四的话，所有人都会百分百地相信她最后那个杠是故意为之的。但，对于一名职业选手而言，“校内战第四”，“故意为之”，怎么都说不过去。

在中场休息的闲暇，节目被切换成柔和的曲目。在外人无法探明的内场，松下惊惶地站起，问：“宫永……前辈？”她看看咲，又看自己的手牌。因以弃和防守为目标，牌以被拆的七零八落了，就是这样一手牌让她赢得了先锋的席位，当事人有些恍惚。

咲起身对松下说“没关系”后，就转向小莳，欣然认输。

“这次是我输了。就算有第二局，小莳还是能胡的吧。”

小莳并无客气的寒暄，只是当着咲的面翻开牌山转角处的倒数第二张牌与海底牌，是二筒和一万。咲盯着两张牌，脸上浮起异样的神色，活像被警察逮住的贼。小莳的手指却突地停顿，保持抚牌的姿势。

“啊——我也赌输了。”小莳微微苦笑，“没想到，今天咲的运气真的不太好呢。”

咲挠挠脑袋，含糊：“因为最近打了很多局呢。”

“主要是那边的几局吧~”小莳见咲尴尬地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继续捉弄了。

“我是被小咲的杠骗了。”

说完，小莳微微鞠躬，领着小春离去。春手里抱着包黑糖，走前还分了咲一颗。咲惊讶地收下道谢，又得到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松下这时才彻底回过神，喃喃：“我，我赢啦……我赢了！”

“是啊。小香要再接再厉哦。”咲举起小拳头加油，松下连点了好几次头。

“我会继续努力的，宫永前辈！”

“小咲为什么要打那张牌啊？还是自摸切，不明白啊不明白~~”淡在一边摇头晃脑，顺便将杯中的最后一点儿橙汁喝光。她瞄了眼儿诚子，后者心领神会地将杯子加满。淡一副满足的神情。期间，小和只是沉默不语。

“小咲杠之前，神代已经满贯听牌了。泷见也是倍满牌型，小香弃和，小咲一向听。”

“比赛进程被拖缓了……跟淡有点像呢。”小和说着自己的见解，旁边的淡听到自己的名字凑上来询问，被和一把推了回去。

“唔唔——”

由美选择性忽视：“感觉有点不一样。……也说不清楚。分数也咬得很紧。只是，咲没有了平时的气势……发生了什么吗？”

和想起前两天发生的种种，迟疑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和又说：“这局，小莳只要让它流局，在下一场控制一下，拼速度胡一把小牌是难事。为什么……”

桃子断道：“也许是被逼无奈了呢。”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局，只要咲自摸的话，庄家的小莳就要支付双倍的点数。第一、第二就是咲、香。但，”和话锋一转，“小莳是不知道的，不是吗？而且，离山牌只剩三幢牌，完全可以等。更何况，咲不一定能胡牌。除非，对方也只是奔着第一去的……放弃满贯也确实有些可惜。”

“区区满贯有什么好可惜的。”淡鼻子里喷气，充满不屑。她一挑眉，说：“那位巫女小姐是必须要胡啊。第一名败退总比第三名败退好。个人而言，和参赛权相比，我也更喜欢第一就是了~”

“这是什么道理啊？！”

“因为小咲杠了啊。”淡的眼神变得飘忽，她喝了口橙汁，才继续，“我是那位巫女的话，我也会胡。第一到底比第三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