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狼徒 于 2013-9-9 20:06 编辑
-正文完-(後面諫山老師要怎麼虐是他的事啦我家兩隻的愛已昇華♥(诶)
好痛……
這是哪裡?
勉強睜開眼,看見的是憲兵團的成員,好像憂心地在自己旁邊。然後……這天花板……是食堂吧?我怎麼會倒在這裡?
「亞妮?妳還活著吧?剛剛兩個白癡在那邊打架妳怎麼不閃?」
聲音好遠啊。
雙眼沒有辦法對焦,正在努力釐清狀況,為甚麼他們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好吵。
「诶…要不要叫醫護事阿?」
「不會怎麼了吧…不關我的事……她自己走進來沒聲音的!!」
「對對對!!我們根本沒注意到她!!」
「你們兩個混帳!現在重點是你們她媽該死的酒瓶敲在亞妮頭上,你們在推卸甚麼責任!?」
酒瓶敲在我頭上……酒瓶?
不會受傷了吧!?
糟了!
想要起身,卻沒有力氣。只能繃緊了身體,抑止著那還原的能力。
「糟了…不會真的……嗚呃啊啊啊啊!!!」
就像莎夏平時模仿動物的叫聲一樣,雖然自己總是覺得沒有意義,但是這個聲音太深刻了,感受到死亡將近的掙扎哭喊聲。
聲音淒厲到自己耳膜幾乎震裂。
「是……是誰!!」
「我來接亞妮的。」
深綠的自由之翼斗篷慢慢靠近自己,僅剩得一點力氣想要像當初任務中確認斗篷下的人一般掀開那帽沿,卻在半途跌進了漆黑的深淵。
******
憲兵團中有人認出了第一名畢業還有著傲人討罰數的米卡莎.阿克曼。很快地就藉著同僚崇拜優勢和憲兵隊的鬆散紀律離開了。
驅策著馬奔馳在空於一人的商店街道,市集早已闔上了眼進入身眠。
默冷的黑瞳比夜還沉。
原應該是帶著冷颼的夜晚,卻被懷裡護著的人,那無意識冒出的蒸氣搞得直冒汗。
該死的蒸氣。
一邊罵著一邊把斗篷脫下來罩住那冒著煙的嬌小身體,再這樣下去別人還以為這裡失火了。
手中的繭被粗糙的韁繩再次磨破,鮮血一滴滴流竄著。
“吶,亞妮?妳是怎麼想的呢?”
看著裡依然昏睡著的人,米卡莎眼中露出了不解。
“為甚麼,妳選擇了一條與全世界做對的路,卻放過了想要殺了妳的人?”
拉緊韁繩,手中又是一陣痛楚,她依循著記憶奔跑著。
“ 妳究竟是友是敵? 我不懂妳啊。”
阿明一點一滴在路上對著自己的分析令自己煩躁。
看著那張令人無所畏懼的型態卻有著那最被人忽略的清晰腦袋,令自己不禁一陣惡寒。
幸好阿明是自己的朋友。
米卡莎曾經這樣想過,
要是兩人站在對立面,自己也想必是會犯下輕敵的大錯。
不過不幸的是,自己似乎現在正站在這個處境。
和團長們開完會議的傍晚,自己就馬不停蹄的趕往內地。
阿明的分析頭頭是道,連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辯駁。連利威爾兵長問自己話時,也只能以一句”長得很像”作為了結。
要不是平常自己就是顏面神經無法控制,想必利威爾和兵長一定會覺得自己扯謊吧。
能說甚麼?
連自己的直覺都已經背叛自己所願時,說再多也只是廢話。
親眼證實才是必須的。
但是自己又是要證實甚麼呢?
自己現在不是破壞軍紀,私自出隊?不是依舊帶著應該上繳的頭顱到處遊蕩,卻一點都不覺得痛苦或是罪惡?
亞妮是巨人又怎樣?不是巨人又怎樣?
在走進餐廳,看見亞妮倒在地上,頭部染血時,自己清醒了。
我只是要證實她平安。
******
亞妮睜開了眼,身上滿是那人的味道。
抬起頭,才知道自己正裹著那人的披風,靠在一棵大樹下。
我暈多久了?
扶額借著樹幹撐起身子,怎麼這個最該提防的人類可以讓自己睡得這麼安穩而不清醒。
而那個人,正和自己的馬匹前額相抵著,小聲的不知道在呢喃些甚麼。
伸手摸摸後腦杓的部分,應該有的傷疤一點也沒留下。
自己並不是在剛才的餐廳,想必是被米卡莎帶出來了吧。
到有些佩服這傢伙的神通廣大,竟然連從憲兵隊帶出人這種事都做得這麼順手。
她知道了吧?
知道我是……
十惡不赦的人。
「……醒了?」
注意到了亞妮起身的動作,米卡莎快步向亞妮走去。
身上並沒有帶著立體機動裝置,連一直帶著的紅圍巾也不見蹤影了。
她蹲下身,把亞妮拉近自己,撥開金髮檢視著傷口。
「剛才被那兩個垃圾敲中,沒事吧?」
「恩。」
「不是很厲害,連我都摔,怎麼閃不過那酒瓶啊。」
「……」
不想直視對方的雙眼,因為自己從一開始就陷進了這個注定落敗的結局,帶卻還是無法放手的將米卡莎也脫下了水。
金髮一縷縷落下,遮住了臉龐。遮不住滴在手上的淚水。
輸了呢。
輸的徹底。
「亞妮,看著我,我沒有對著別人腦袋說話的習慣。」
不耐的口氣。
強硬的力道將亞妮的臉搬正,對上令人害怕的黑。
「還痛不痛?」
閉上眼,將對方推開,伸出衣袖抹掉淚水,聲音冷漠的沒有一點感情。
「……妳想殺我就快點,不用浪費時間減低我心防。妳已經知道我就是女巨人了吧?」
所以,請妳快殺吧,讓我將自己的生命交給妳。
只有妳,我想將自己僅有的一點,學會愛人的心,給妳……
「知道又怎樣?」
一句幾千遍的模擬都無法讀到的答案,現在竟然如此真實的傳進耳中。
知道又怎樣?
你們人類不是都憎恨巨人的嗎?這還需要我再教妳嗎?
不是很滿意亞妮臉上的錯愕一般,米卡莎眉頭一皺,翻起身,直接將對方按倒在地。
「就算我知道了又怎樣?」濕熱的舌尖滑過乾裂的嘴唇,身體馬上感受到一陣難耐的麻癢。
「今天,我是以我,米卡莎.阿克曼的身分來找妳,」拉起亞妮的左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
沒有了那一層圍巾,亞妮的手掌真實地感受到胸口有力的起伏,指尖也清楚的隨著身音的起伏震動著。
「今天的我,不是艾倫的家人;不是軍隊的士兵;更不是想要將巨人趕盡殺絕的人類,就是真正的我。
我愛上了妳,而在撇開一切的身分後,我還是愛妳。
這樣,就夠了。」
聽著對方有印象以來最為溫暖的一段話,那感覺,和對艾倫說話實不同,和艾倫說話時,是家長般的叮嚀。
亞妮真的很開心,真正的米卡莎是對自己敞開的。
「別哭……」熟悉的味道將亞妮再次包覆起來。
「只要妳喜歡,我可以永遠把妳藏在我懷裡。」
下巴蹭著金黃的腦勺,米卡莎知道這是自己活到現在講過最多話的一天了。在雙親被殺後。她終於找到一個與生命對等的人,儘管這人是全人類的敵人。
「14米的巨人妳藏的住嗎?」纖細的指尖滑過米卡莎的臉,亞妮的臉上季是喜悅卻也是哀傷。
「不久後,我也許就會被發現,我不想拖累妳。」
「納……亞妮,把我也變成巨人好不好?艾倫是被他的父親注射後才有巨人之力的,那我應該也可以吧?」
「為甚麼妳說得像是把外套拿給妳一樣?」亞妮苦笑著,怎麼自己那時讓父親流淚請求原諒的使命,在這人說起來這麼輕易?
「亞妮,妳也許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被人類的貪婪所殺害,所以,除了巨人會吃人這件事,我實在不知道我有甚麼理由去怨恨他們。那個阻塞城門的富商也是,那些不顧調查兵團死活的王政也是……」
感受到抱著自己的力量越來越緊,有如米卡莎的憤怒一般,壓的亞妮快要窒息。
原來是這樣…….雙手也勾上米卡莎的腰,想要給對方一些安慰。
「……抱歉,痛嗎?」
驚覺失態,趕緊鬆開手。
「謝謝妳,和我說這些……」亞妮抱著米卡莎的腰,貼在胸口上聽著真實的心跳。
「現在的我,不是故鄉的戰士;不是我父親的期待和後悔;更不是想要傷害人類的女巨人,就是真正的我。
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愛我。」
抬起頸項,將自己的薄唇送上米卡莎柔軟的唇上。
突然遇到主動了起來的亞妮,讓米卡莎愣在原地,她的唇緩緩蹭著自己的唇,像是磨出火花一般,灼熱的另自己全身發燙。
不過自己的身體反應永遠會比腦子轉的快,右手從對方腰部用力一攬,亞妮的身體完完全全貼上自己,沒有一點空隙。
那有如果凍一般的柔軟是怎麼樣碰觸都不會生厭的溫柔,舌尖一次次的滑過亞妮的唇,感受嬌小身子微微的顫慄,但上一點甜甜的感覺讓自己怎麼樣都離不開。
控制不住地用自己的舌撬開唇齒,一個綿長又讓人窒息的深吻。
亞妮從米卡莎開始主動後就己經讓自己呈現放空的狀態了,另人安心的味道充斥在鼻息,讓自己的全身都放鬆了起來,雙手不自覺地向上勾住她的脖頸,身高差讓她抬著頭,接受她自上向下的侵略。
怦怦……怦怦……
在彼此之間沒有祕密後,連個吻都會令他們心醉神迷。吻到差點窒息,才慢慢分開。心臟的跳動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清晰。她們彼此的額相抵著,每一次的吐納的感受的到對方的呼吸。
緊緊擁抱著,米卡莎深邃如黑洞一般的雙眸裡,倒影著亞妮微微泛紅的臉。
亞妮覺得自己的心從未這麼坦然過,她的呼吸撲在臉上,好熱,好熱…….
「我們離開吧,回我們的家。」十指緊扣著,米卡莎的話多麼令自己動心。
她想起了,故鄉那遙遠悠久的傳說。
「米卡莎,我曾經聽過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的心進入另一個時空。妳願意和我一起試試嗎?」
「沒有問題。妳從今以後不會是一個人。」米卡莎站起身,寵溺的將亞妮抱了起來。
「妳知道這裡最高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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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陣陣在兩人耳邊呼嘯著,有些站不穩的亞妮還要米卡莎抱住能好好看向山下。
這裡是兩人最早擦出火花的山谷,也就是那次大雨中的負重訓練。只是當初兩人並沒有爬到著麼高的地方,不嚴那時亞妮摔下去應該已經香消玉殞了。
那時米卡莎因為探勘無意發現了這制高點,沒想到這時派上了用場。
「夠高嗎?」邀功般地的笑著,雖然她不清楚亞妮是要做甚麼。
「恩,我想夠了。」
「那個傳說是甚麼?」
「那古老的傳說裡,說著只要兩人一起從高處跳下,
在高度與速動的衝擊下,兩人的心就會被帶至另一個時空。
而肉體中這兩人之間的情感也會消逝,回到各自的生活。
但是……」
緊緊的握住了自己愛人的手,米卡莎知道接下來亞妮講的話的嚴重性。
「一定要兩個人能夠彼此深信著對方。不然兩人都會死去。」
「傻瓜。」依舊是蠻橫的拉近自己懷裡,「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會分開。我說過,妳從今以後不會是一個人。」
「恩。謝謝妳。」
「謝甚麼?趕跑我就把妳抓回來。」
兩人腳下的石子一顆顆滾落進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中,遠方的天漸漸翻起了白。在光芒的照射下,亞妮好看的金髮飄逸著光,米卡莎的黑髮也照得發亮。
「走瞜。」
十指緊扣,兩人一起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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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卡莎…….米卡莎?
遙遠的深因漸漸湊近,最後自己終於睜開雙眼。
「亞妮?」
亞妮趴在自己的身上,有些擔心的看著。
「怎麼?我們死了嗎?」
一句話讓亞妮瞬間變臉,果然又是一個肘擊敲得自己頭暈目眩。
诶?會痛耶。
「甚麼死了,我們成功了。」亞妮將米卡莎扶了起來,讓她看看四周的景色,滿園的花草,還有著鳥聲;遠方一條石子路似乎一直通向一棟房屋。
米卡莎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沒事,亞妮,陪我去那一棟房子看看好嗎?」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慢慢站了起來。
「好啊。看來接下來我們時間多的是。」
接下來,世界發生了甚麼,都和我們無關了。也許我們在未來會經過一場廝殺,也許我們需要彼此傷害,但我們的愛已經穿越了時空,而且永不分離。
「是啊,我們時間很多。」米卡莎也笑著握住對方的手。
看著總是壓抑著自己,背負著無數悲苦生活的女孩終於露出了放鬆的笑容,很自豪這種心情,只有自己能給予。
一步步地向房屋走進,
那藍藍的屋瓦,
那有些斑駁的大門右邊第二塊木板;
有些噪音的煙囪,
總是朝氣蓬勃的花朵;
從前總是很怕的蜜蜂,
門前晾著的洗衣木板……
伊呀一聲,推開那現在需要微微欠身才能進入的門。
母親和父親都站在門口,桌上那些刺繡的小籃都還在,父親的獵槍也掛在壁邊。
那記憶中的溫暖笑容令自己的淚水無法抑止的流了下來。
「米卡莎,歡迎回來。」
「爸…媽…」
亞妮推推米卡莎的背,而米卡莎的父母親也上前擁抱自己長大的女兒,「米卡莎,長大了呢。」媽媽墊起腳尖,摸摸米卡莎的頭,父親也拿出手帕讓米卡莎擦著臉。
激動的心情漸漸平復,米卡莎轉身看向亞妮。
那女孩依舊是站在一邊,看著別人的快樂。
這樣不行。
「爸、媽,我跟你們介紹一個人。」米卡莎振作起精神,轉向亞妮的方向。
「恩好啊,這女孩長的好美啊。」媽媽笑著稱讚著。
「是啊,米卡莎可要好好介紹歐。」爸爸摟著媽媽的腰,樸質的笑容充滿了溫暖。
亞妮看著米卡莎深向自己的手,在兩位雙親的注目下,淡淡笑著伸手搭上。
卻是一反平常的粗魯,溫柔地用另一手還住自己的腰,將自己拉進了親情的溫暖中。寶石般的烏黑深邃令自己沉淪。
「她是亞妮.雷恩哈特,我這輩子唯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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