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The Werewolf
No faith,no ho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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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Yang……
——你的信仰是？
——阿胡拉·马兹达……
一次次的被浸入水中，然后被拉出来。
被抽打，被咒骂，被丢入冰河。
——你的信仰是？
——阿胡拉·马兹达……
信仰不坚定的话，就不会有希望。长老们是这样告诉她的，她也确确实实做到了。
当安拉的信徒们倦怠了对她的拷问和虐待之后，她被锁在了地下室里。
好冷。她想。要逃出去。
地下室除了她之外，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兽类和兽人。每一双眼睛都在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看，这种氛围让她感到害怕。
我是圣火选中的人。她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阿胡拉·马兹达的信徒，永恒之火不会熄灭，生命不会终止，希望终归会到来。
“丫头。”
一个苍老的、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
“光祈祷的话可是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的。”
她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倒在地上，周围的地板上全都是水。她觉得好饿，好冷。她想逃出去，可是她动不了。
“肚子饿了吗？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
声音的主人用爪子从笼中抛出一段人的大腿。大腿根部的伤口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像是被活生生的从人的身体上撕扯下来的一样。
她没有犹豫。在她看来，这段人腿与其他禽兽的腿肉无异。虽然沾染着浓郁的腥臊味道，但此时此刻已经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了。啃食着同类尸体的感觉也能让她如此兴奋——她想，也许自己已经被神明所唾弃，无法再次点燃永恒之火了。
“你的信仰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吃同类的尸体是会下地狱的吗？”笼中的野兽带着些许意外的口吻问道。
“那是死后的事情。”她说，“只要能多活一天，我就能晚一天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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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Yang慢慢找回健康时的感觉之后，她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在床上呆着了。那名好心的医生借给她相当可爱的衣服穿，可是她总觉得十分别扭。并不是因为她讨厌层叠的裙子和素雅的白色蕾丝，而是——
“医生小妹，我觉得胸部好紧……而且你不觉得这个裙子有点短吗？”
“你有时间挑三拣四的话不如好好找一下钱包在哪里然后付我医药费啊！”
她的医生暴跳如雷。按理说，医生都应该知道生气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性——生气加速老化，增加皱纹可是常识。Yang耸了耸肩表示抱歉，她并没有想要刺激对方的意思。只是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看似亲切好心的医生在对待自己的病人的时候会如此——呃——暴躁。
她是在不久前偶然遇到这位医生的。她和医生所在的商队在城外的某个泥泞的小道上相遇了，当时他们正苦于道路的难行。路过此处身无分文并且衣不蔽体的Yang好心帮他们将陷入泥沼的车子举到了较为平整干燥的路面上，结果因为姿势不当而扭到了腰。
这就是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这位可亲的医生，说什么都不允许她在痊愈之前离开。她跟着商队回来之后，在诊所里呆了两天。医生对她进行了全面体检，之后拿着那张长长的诊断书开始对她进行长达五个小时的说教。
“我听说狼人的身体非常强壮并且健美，但是在我看来你虚弱的和三岁的狼崽没什么两样。如果你有哪怕一点点对自己身体的重视的话都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吗？无论是战斗还是起居，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加速你回归天堂的进程。”
“医生小妹，你这么说的话我总觉得我已经得了绝症没救了……”
“——好吧。言归正传。其实说来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你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让我联想到大量出血的伤口，但是你跟我描述的所有不良反应的根源应该都来自于失血过多。说起来，狼人可以生小孩吗？”
“你不是医生吗？”
医生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了：“我再怎么说也只是个人类，还不至于对所有的异端都了如指掌——”
“呀——抱歉抱歉。关于刚才那个问题，因为我自己也没生过小孩所以不知道。不过常听说在月圆之夜由母狼人诞下的孩子天生就是狼人呢——”
成功的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后，她看到医生双臂环胸撅着嘴坐回了椅子里。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你被吸血鬼袭击了。”
“喔~”这倒是很有可能。那位好心的吸血鬼甚至还留下了自己的斗篷。Yang偶尔会遇到在月圆之夜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在此之后要面临的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某处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心赤身裸体的被人们围观。比起这个，被吸点血根本算不了什么，就当是被蚊子咬了一口吧——她如此豁达的想道。
“喔——个头啊！你真的明白吗？啊啊算了，跟你在这个问题上探讨毫无意义。总而言之，我不期待你能给我多少医药费，但至少不要让我隔三差五的就会在诊所看到你！”
这位医生说话总是拐弯抹角，但是竟然意外的不让人讨厌。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为自己考虑过之后才说出来的吧。
Yang在诊所的这两天过得非常怡然自得——除了不能出门散步。医生说最近战火已经蔓延到了商镇附近，为了避免无端的争斗还是稍微小心点为妙。可是她实在是闷得慌，于是医生就勉强从自家拿了一套衣服借给她。
不过果然还是——太小了，各种意义上都太小了。
Yang坐在床边，脸上的带着些许委屈的神情。
“医生小妹……这样我没法出门的。”
“那太好了，你就在这呆到能穿着这身衣服四处乱跑的时候吧。”医生在隔间里换了身衣服，然后继续对她说，“我要出门一趟，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到地下室陪自己的眷属下棋怎么样？”
“哇哦。这真是个好主意。”
Yang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她站起身，在放着自己装备的麻袋里面翻找了起来。上次因忘记月圆之日跑去酒馆瞎闹，变成狼人后吓得周围一圈无辜群众夺命狂奔。自己的眷属则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路捡回了她的装备——比如改装过的灰烬天堂啊、弹匣啊之类的。只要这些东西还在，她就有种能安下心来的感觉。至于衣物嘛……
“Yang，如果你是在找那身从阿美利坚殖民者那里抢过来的猎装的话，我劝你还是提早放弃会比较好。”
Yang的眷属——帝魔——带着略泛红晕、目光涣散的神情从地下室爬了上来。来自冰原的野狼似乎对夏季的高温毫无抵抗力可言。即使是在比外面要凉爽许多的地下室，她的眷属依然有种身处炼火地狱的感觉。
“不过我记得你给我留了零花用的一包银币。”
“省省吧，那些钱只够你在路上买面包吃。”
“哦，没关系，倘若现在我不能放心大胆的出门的话，留着买面包的钱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你还真是乐观……”
帝魔叹口气，青灰色的烟从它的鼻孔中冒出。自从在美洲与当地土著打成一片之后，帝魔就沾染上了叼烟斗的坏习惯——看样子它觉得抽杆烟就可以当酋长了，Yang如是想。
她从柜子里拿出斗篷披在身上——这样出门的话至少看起来不会太引人注目。商镇的集市上有很多便宜的小玩意，当然衣服也不会太贵。她和一个发型异常火爆的阿妈讲了好半天的价，将她的头型身材甚至优秀的遗传都夸了个遍。最终她以两块面包的价钱为自己搞定了一套不错的行头，不仅行动起来更为方便，胸部也不会觉得紧得慌。
“希望我没有把医生小妹的衣服撑变形。”Yang自语一般的拿出衣服端详。她似乎已经能听到医生在自己耳边的咆哮声了。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改衣服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扣。对了，我叫多萝西，是这栋楼的房东，需要住房的话也可以来找我，不会很贵的，真的。”
阿妈在说话的时候，头上那顶如花丛一般的头发会随着她吐字的节奏有规律的抖动。Yang鼓气腮帮子忍住笑，她可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人。
“哦——我只是在这里接受治疗而已。等我痊愈之后就会离开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应该趁机多在附近转转。现在的普鲁士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还像汉萨一样坚持着物美价廉的理念。”多萝西大妈笑着露出了一排金牙，“这里到处都是慕名而来的旅人，其中不乏因此而决定留在汉萨的人，比如——啊，Ruby，这里这里。你是在找Weiss吗？”
“呃，是的——可是我在哪里都找不到她。”
“她大概是被会长叫走了，因为最近的战况越来越糟糕了。大家都在想要不要提前迁往别处，不过这种事情只有商会的人才能决定啊。”
Yang并没有用心听多萝西说话，所以当她从货摊边转过身时才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她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叫出对方的名字，而对方明显也是刚刚才注意到她。
“天呐，是Yang吗？”
“……Ruby？”
“真的是Yang！我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虽然知道Ruby大概会在近几年从沉睡中醒来再次踏上旅途，Yang也曾无数次想象过两个人再次见面时的场景——但是，这太突然了，她甚至没有准备……
“你怎么了，Yang？看起来好像有些没精神……”
Ruby看着她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担心的神情。Yang呼出口气，挠了挠头——Ruby还是那个Ruby，和几百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她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些无所谓的事情，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好久……
没错，这个时候只要给她一个拥抱就可以了。
Yang走上前去，毫不客气的把Ruby抱在怀里：“想死你了，我的小妹~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唔……哦……Yang……”Ruby有些艰难的把她推开，“别这样……我快被你的胸部闷死了……”
“喔~~哦，抱歉~”Yang放开手，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毕竟我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与你再会。”
“呼——Yang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Ruby故作不满的偏过头，“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明明是住在奥尔——”
“这些以后可以慢慢说，Ruby，你不觉得我们站在多萝西女士的地摊前上演认亲情节有些失礼吗？”
“哦，我倒是不介意，”多萝西大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再看看这些首饰的话，品种齐全价格公道。”
“谢谢你的建议，不过我们暂时还不需要。”Yang举起左手的同时，Ruby也取出了链子。像是庆祝重逢一般，她们轻轻的将各自所持的戒指碰在了一起。紫色和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交相辉映，正如Yang与Ruby百年间也未黯淡过的情感一样光彩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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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认识？”
Yang和Ruby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疑问。Yang突然觉得，下一秒自己的耳朵一定会被更大声的质问震到发痛。
“我还想问你们呢！！”
果然，自己的主治医生用高出八度的声音喊了出来——除了惊讶和好奇，她的声音里明显还带有愤怒的情绪。Yang不知道她到底从哪来的这么大的脾气，不过比起这个……
“Weiss，你先冷静一下……”
Ruby脸上的害怕显而易见。她轻轻拍着医生的背，就像是在给自家的猫咪顺毛。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的Yang居然笑了出来。
“这并不可笑！”她的医生小妹——哦，名字是叫Weiss什么来着吗——似乎已经在Ruby的安抚下平静了下来，并且看样子已经做好了接受现实的打算，“好吧，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关系，既然是认识的人的话住一起也比较方便。”
她明明是在担心我和帝魔住在没有锁的门诊里面会不安全，为什么她就不能简明直白的说出来呢？Yang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样的性格竟然也能忍受那个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死神，这才是让人会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方。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Yang得出结论。
“谁会和这种小鬼感情好？！是她自己缠着我的，我才没有要收留她的打算！”
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年轻，但是Ruby至少也有两千多岁了——Yang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哦，这不是重点，总之谢谢您肯同意让我在这里借宿，不过——你这房子是不是有点——嗯……拥挤？”
当然会拥挤——她自知自己说出来的都是废话。帝魔也跟着一起搬了进来，而且看样子似乎和Weiss的眷属玩的很开心。
“别勉强了，年轻人，你刚刚成为眷属没多久吧？”
“为什么要用那种长辈的语气？”上校不满的问。此时的它正在费力的想要用翅膀准确的移动棋盘上的城堡，不过这对于它来说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你还以为自己是个人类吗？翅膀和手是不能比的啊，笨鸟。”
“好吧——我决定换个姿势。”
上校飞起来，试图用爪子抓起棋子再放下。不过显然它从未经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所以在落子的时候一不小心放错了位置。
“哈哈哈哈，我赢了——”帝魔用爪子拍打着桌面狂笑不已。而还未等它得意多久，Weiss的平底锅就已经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它的脑袋上。
“不许在屋里抽烟！要抽去楼顶抽！”
这些家伙还真是，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家伙。Yang暗自腹诽，却也不讨厌这种喧哗的气氛。
——毕竟比起长达千年多的孤独，这种欢乐的时刻才是她最想要的、却从未得到过的珍贵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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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大家假期快乐w虽然我还有欢乐的加班
于是今晚又到11点了……OYZ回复明早会来补上w
总而言之yang老师也出场了，我是不是可以一个星期后再更下一章（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