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纪念一种再也不会有的心情。
——————————分界线君————————————
天气转冷的时候,很容易睡着,即便是盖了加厚的被子,身体在睡梦中也像是在无意识的发着抖。
很冷?一个小女孩望着我,然后这么问了。
我望着前方的路,带着锈的铁轨笔直的伸展向前方,草稀稀的长着,一小块一小块的散落在道路上,地上的白砂石很刺眼,伸手遮了眼,再睁开时才看到穿行在空气中泛白的阳光。
很冷?稚幼的声音从下边传来,我低头,和那个仰着脸望着我的孩子四目相对。
很冷?没等我说话,小小的手就伸进我的手心中,往下握住我的一根手指。
手心里一片小小的温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的手冷得几乎是没有了温度。小孩子也不理会,说了句跟我来,牵着手就一起往前走,成熟稳重得像个大人。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问。
我们经常见面,只是平时你总是很习惯忽略。
可能是近视的关系吧,我尴尬的笑笑,感觉很是糟糕。
你不喜欢我。小孩子一脸肯定的说着。
没有,你很可爱。
别骗我,小孩子很认真的看了看我,不需要这么说的。
我叹了口气,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握着我的手轻轻抖了下,然后我看到她难过的表情。
害怕再说错什么,之后的路我再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走下去,我意外的喜欢这份平静,或许该归于我不善和人交谈的天性。
到了湖边,蓝色的凤蝶从褐色的腐叶堆上扑腾飞起,山涧上好清的溪水一路流进湖里,风呼呼的吹,波浪一层一层的卷过来,看着平缓,碰上石梯却溅起好高的浪花。
我很开心的笑,明明记得湖水里早没有了鳞片泛光的蓝刀鱼,小孩子捡了颗小石子往不远处丢,噗通噗通的引来一大群,银闪闪的总是很漂亮。
我记得多久以前老爸老妈一人拉了我一只手,荡秋千似的一次次把我拉起来,然后我就咯咯的笑,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了什么骄傲得不得了。
玩得累了,风大,天也阴了下来,头发扎起来吹不起多少根,我叼了根细尖的竹芯坐在草丛里看绿色的大蚱蜢一边跳一边飞,小孩子双手压了压草,跟着坐在我旁边。
你早就想来了。她看着前面的湖水,这么说。
不是你我早就忘了,还有这地方早就不是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但是你早就想来了。她还是自顾自的说。
风还是吹,虽然近在身边,声音还是觉得被吹走了听不见了。
你今年多大了?
我笑,我居然被一个小孩子问这个问题,感觉自己反而是被人哄着的那个。
20岁。
8岁。她笑,是那种小孩子特有的圆嘟嘟脸笑咪了眼,伸了手过来要和我握手。
12年了哦?她收了笑容煞有介事地叹口气,完事了我也该走了。
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草屑,她转身走开了几步,我疑惑的回头看她,她回过头望着我笑了笑,整个人就化成白骨碎成粉末,被风吹散好远。
我回过神来远望着那一片湖海,小岛上的树很苍郁,风很带劲的吹在脸上渐渐就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