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竹井晴空

竹井久，是我的初戀，也是我最重要的姐姐。

津時院萬里，是我高中時代的前輩，也是個奪走我初吻後不告而別的爛人。

這兩人其實很像，有才華、有自信……也有讓人為她們流淚的本領。

我的目光，一直在追逐著這兩個人。

過去，我模仿著久姐。

現在……我又在模仿著誰？

青春歲月裡，那一抹不算耀眼也不算黯淡的色彩，是誰留下的痕跡？

唐突這兩個字，一直都是津時院萬里的行動準則。

高中時代的晴空對這點早有理解，卻沒想到兩年後的她比起過去更勝。

幾聲電鈴響後，竹井晴空一打開門就看見了個不速之客。

「妳好啊，晴空！」

津時院萬里站在公寓的門口，擺出最燦爛的笑容。

「再見，萬里。」

竹井晴空冷冷的揮揮手，瞬間甩上了門。

「欸欸！？等一下啦！晴空！」

萬里看著在眼前關上的大門，愣了一下，開使用力的拍打門板，「妳這樣也太過分了吧？該門啦！快點開門啦！」

砰砰砰砰砰

她連續敲打門板好幾下後，公寓的門才又緩緩打開了。

「……是久姐告訴妳我住這裡的嗎？」

毫無表情的臉孔上，帶著深深的無奈。晴空項是嘆息般的問道，「津時院前輩找我有甚麼事呢？」

「為何不像從前一樣叫我萬里呢？」

萬里苦笑了一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那張冰冷的臉孔與她記憶中一模一樣，和文乃的描述有著天壤之別。

冷漠、平淡，晴空這樣的態度反而讓萬里感到安心。

──她，果然還是我所熟悉的晴空。

那隻彆扭又堅強的黑貓，依然是那般的難以親近。兩年前那場追逐，如今或許又得重新上演。

「無論如何，先讓我進去吧？我帶的東西有點重。」

她指了指手上的提帶與身後的背包，向晴空露出墾求的神情。

「……唉。」

晴空沉默半晌，在一聲嘆息後，終究是從門口推開，默許萬里的進入。

「為甚麼帶那麼多東西？」

進屋後，晴空替萬里和自己倒了杯茶，坐到萬里的對面看著她身上的大包小包。

看著那張比起兩年前更添了幾分成熟魅力的臉龐，晴空發現自己的心──意外的，平靜。

比起機場的重逢，平靜太多。

因為，少了不安。

從凜子口中聽見的保證，為她消去了雜亂的猜想。所以，她不再緊張、不再徬徨。

她知道萬里還是喜歡自己的，只要這樣就足夠了。

萬里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不言而喻。而她，既然都等了萬里兩年，又何須逃避？

所以，她只是淡然的啜飲著茶水，等待萬里的回應。

「嗯？我要來這裡住啊。當然得把行李帶來。」

萬里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

「……」

晴空眨眨眼，一時間似乎反應不過來。

「我回國後一時找不到地方住，就只好來投靠妳囉？」

萬里笑了，模仿晴空的樣子向她眨了眨眼。

「……請問，您有想過先詢問我的意見嗎？」

回過神的晴空，又是沉默了一會才一字一頓的反問。她知道這人有多麼我行我素，可是這次又超乎她的預料了。

「唔，沒有啊。」

萬里一臉認真的搖頭。「小晴空你不會捨得要我離開吧？」

「滾！」

「咦！？妳忍心看我流落街頭？」

「那幅畫面光是想像的就讓我愉悅無比。」

「嗚哇，一臉面無表情的說這種話感覺好恐怖！」

「津時院前輩！請不要在我家地板上打滾，妳已經幾歲了？」

「我是，永遠的，十‧六‧歲！」

「夠了，妳快點離開！」

晴空用力放下杯子，站起身惡狠狠的瞪著萬里。

「哼，我拒絕。」

萬里整個人大字型的躺在地板上，一副「妳奈我何」的樣子。

「……真的不自己走？」

「有本事把我扛出去……欸欸！？」

晴空的眼裡散發出危險的光芒，萬里本想繼續挑釁，但她話還沒講完卻忽然見到晴空走到她身邊，然後一把將她攔腰扛起。

「等、等一下！晴空妳認真的嗎？」

意外發現晴空的力氣比兩年前大上許多的萬里，慌張的在晴空的肩上胡亂爭扎，但晴空卻還是堅定的扛著某人朝門口走去。

「……妳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開玩笑。」

「好，是妳逼我的！」

見晴空這樣，萬里也鼓起臉頰，狠狠的張嘴咬住晴空的背。

「津時院萬里，你是狗嗎？」

「哼哼！」

萬里見晴空確停下腳步，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手朝著對方胸前探去。

「呀！」

當指尖觸碰到柔軟的某物後，晴空如她所願的發出了一聲可愛的尖叫，萬里故意發出低沉的笑聲，「哼哼哼，晴空啊，就讓部長我來檢查看看你兩年來成長了多少吧？」

「你、你給我住手！」

晴空白皙的臉蛋脹紅，想把萬里給甩下去，可是胸前一陣酥麻卻讓她全身呼然失去了力氣，她雙腳一軟與萬里雙雙跌到了地上。

「唉呦！」

「……嗚！」

一陣混亂後，萬里趁勢起身把還沒爬起來的晴空壓在地上，雙手將晴空的手臂壓住，她凌亂的髮絲垂到了那張氣鼓鼓的容顏上。

「放開我！」

晴空不放棄的用力掙扎，想要掙脫萬里的壓制。

「好了，乖一點。」

萬里微笑著搖搖頭，順手稍稍使力就固定了晴空的動作，先別論姿勢上的優勢，學過武術的萬里本來就不是晴空能匹敵的。

她看著被自給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晴空，臉上的笑意不知不覺中柔和了許多，自回國以來她都還沒有機會好好端詳晴空的容貌──這她思念了兩年的臉孔，竟是如今才能看個仔細。

頭髮好像長了一點、皮膚還是一樣的白、五官如當年般的精緻端正卻多了幾分那時還沒有的嫵媚。

透過這近距離的接觸，她感覺得出來晴空的身子結實了不少，應該是有特別鍛鍊過吧？身體的曲線更是比起兩年前明顯不少。

高中時的晴空，原來還只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時至今日才終於盛開。

盛開後的她有多麼迷人……根本，無須多言。

萬里忽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胸口的燥熱也讓她的臉頰泛起紅暈。這時，晴空那冰涼的話語聲，傳入了她的耳中。

「津時院萬里，我警告你立刻放開我！」

「就這麼討厭我嗎，晴空？」

萬里嘴角微揚，笑容略顯苦澀。

她知道晴空的心裡應該還有自己，可是這連番的抗拒實在讓人難免喪氣。

「我是討厭妳……每次都那麼我行我素！」

晴空瞪視萬里，語氣格外的沉重。

萬里俯視晴空，身軀微微的顫抖。

「每次都是這樣，兩年前不告而別就算了，現在又自顧自跑過來說要住我家。你到底甚麼時候才能停下腳步，然後先好好跟我說一下你的打算呢？」

竹井晴空緊咬著下唇，像是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她的唇角抽動，過了好一會後她才又補上一句，「萬里，你知道那時知道你出國後，是甚麼樣的心情嗎？」

「……晴空……我……」

萬里看著晴空的樣子，內心泛起了一絲不安。兩年前的離去，她是有愧疚的，透過竹井久和凜子的通風報信，她才鼓起勇氣發動進攻，但現在卻聽見晴空又提起這件事，讓她原本的自信出現了破綻。

「嘿！」

「……欸！？」

晴空見萬里動搖的模樣，眼眸中竟忽然閃過一絲笑意，趁萬里不備她猛一用力，將萬里推開。

「等、等等。」

跟不上事態發展的萬里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晴空反過來給壓在了地上。

一樣的姿勢，只是角色對調。

「太大意了呢，萬里。」

晴空撥正了自己凌亂的髮絲，語氣裡罕見的有少許輕快與得意。

「……」

萬里看著晴空，一時間似乎忘了要反應，她只是盯著晴空的臉龐，盯著她嘴角勾起的──笑容。

乾淨、純粹，如同其名般明媚更勝晴空的笑意，奪走了萬里所有的心神。搜索回憶，她從來沒有見過晴空像這樣子笑。

笑的單純，笑的愉悅。

笑的，如此美麗。

「……晴空，你笑了。」

良久後，她才勉強的擠出了這句話。

「怎麼？我不能笑嗎？」

晴空挑眉，反問萬里，嘴角的笑意不斷加深。剛才，她可是很努力在忍著笑啊，為了裝出一副悲憤的模樣，差點連嘴角都咬破了。

「不是，只是我從來沒看過妳笑。」

萬里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至少，沒看過妳露出過真心的笑容。」

「……」

聽見萬里得話後，晴空稍稍偏了一下頭，她也試著回想了一下，才終於明白萬里為何會如此訝異。

──對喔，兩年前的我，真的不會像這樣笑呢。

開朗燦爛，這般耀眼的笑容不是當年的竹井晴空會有的，那時後會這樣笑的人，是津時院萬里。

兩年來，晴空領導社團的手段、與人相處方式，甚至是笑容都有著萬里的影子，直到分別後她才驚覺，原來在那段不算長的相處日子中，她竟然已無意識的把津時院萬里的一切給銘刻在腦海中，所以才能如此自然的模仿著她，循著她的腳印向前進……

──我似乎，一直有著這種奇怪的嗜好呢。

晴空忍不住在心裡嘲笑著自己這種奇怪的習性。

過去，她暗戀著竹井久，所以模仿著姐姐的一切，包括穿著打扮。

而如今，她轉而模仿起津時院萬里，這種行徑又說明了甚麼？

──笨蛋，白白浪費了兩年的光陰。

這聲沒有說出口的斥責，又是在說誰？

晴空總覺得自己有很多話想和萬里說，可是現在兩人面對面時她卻發現自己又好像不知道該說甚麼了。

看著萬里那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以及隱含期待的眼神──晴空只覺得不管說甚麼好像都有點多餘。

──是啊，事到如今，還有甚麼好說的呢？

她與她，不過就是兩個互相喜歡，又等了對方兩年的傻女孩。

這關係，太過簡單，又太過明瞭。

需要說得話，也不過就那幾句……那些在愛情小說裡，早就被說爛的台詞，她不想重述，也不想浪費時間去開口。

萬里就在她眼前，代表著漫長的等待已經來到終點。

「萬里……」

晴空低下身，將臉埋到萬里的頸窩，輕輕的蹭了蹭，感受著她的體溫與她的氣息。

清爽的柑橘香氣，好像又帶著她回到了兩年前……

晴空輕聲開口，聲音裡只有濃到話不開的笑。

「歡迎回來。」

該說得話，只有兩句。

一是歡迎她的歸來。

二是──

「我們，開始交往吧？」

為兩年前的遺憾，畫下完美的句號。

「嗯，我、我回來了……咦？」

可惜，津時院萬里辜負了晴空的期待，她到現在都還沒能跟上懷裡的女孩的節奏。

「晴空，你剛才說甚麼……？」

「嘖。」

晴空稍微抬起身，有點不耐煩的瞪了萬里一眼。

「萬里現在只要抱住我，然後回答『好』就可以了！」

「喔……喔，好、好。」

在晴空的「壓迫」下，萬里傻傻的點點頭，然後伸手抱住了晴空。

「嗯，這還差不多。」

晴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又將臉埋回了原本的位置，整個人放鬆的蜷縮在萬里的懷抱中。

接下來，就是一段寧靜的時間。

她們緊貼著彼此，心跳呼喚著另一人的悸動。

萬里的吐息撩動著晴空的髮絲，晴空的呼吸則讓萬里纖細的頸子泛起嫣紅。

這份溫暖、這份觸感、這份氣息，就算分隔了兩年也不顯陌生。

兜了很大的圈子後，晴空與萬里的路好不容易又有了交會。

其實情空只是需要時間，讓她放下對久的感情去接受那個想走進她生命裡的人；萬里也只是需要時間，讓她能克服身邊的障礙，然後等待晴空的回應。

這兩年的分別，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使兩位年輕的女孩，可以靜下心好好思考，她們所要的還有她們能給的……

──712天的等待，換來這樣的答案，很值得。

晴空舒服的瞇起了眼，嘴角依然保持微笑。

在這麼一個讓人愉快的時光裡，她沒有理由不笑，只是接下來萬里的反應卻讓她有些受不了。

「我說，晴空……」

「怎麼了？」

萬里的腦袋終於處理完了剛才一連串的突發事件，她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小心翼翼的問，「你剛才，是跟我告白嗎？」

「沒有啊。」

「欸！？」

「我只是要你和我交往而已。」

晴空閉上了眼，語氣平淡的回應，「而你答應了。」

「不……這和告白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

「喔。」

萬里看了看縮在自己懷中的女孩，苦笑。

她懂了，晴空是在害羞。

就算比起兩年前主動的多，這人依然是那個彆扭的女孩。

「所以，我們現在是情侶囉？」

萬里又換了個問法，嘴角開始無法克制的上揚。

「算是吧。」

但晴空卻還是維持不冷不熱的回應，臉也繼續埋在相同的位置，沒有抬起。

萬里知道，因為這女孩的臉肯定已經紅透了。

「好吧，總之現在有事情得先處理才行。」

「甚麼事？」

「我要打個電話去跟竹井前輩示威！」

萬里一臉認真的說著，手往口袋的手機探去。「啊，還有那個大星前輩。」

「你給我住手，笨蛋！」

「欸晴空別鬧啦，我只是想跟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嘛！」

「你敢打電話我們就分手！」

「欸欸！？我們才交往不到一小時耶！」

「謝謝你萬里，這段日子我很愉快，我想我們還是不適合。」

「等一下！小晴空，我會哭喔？你如果在一副認真的說這種話我就哭給你看喔！」

兩個女孩就這樣在地板上搶奪手機，打鬧著。

好像她們的年齡又倒退了般，成熟和穩重被拋到了腦後。

最後，手機被丟到了一旁，她們氣喘吁吁的分開躺在彼此身邊，看著天花板。

晴空和萬里弄得滿身大汗，可是當她們看到對方狼狽的樣子後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晴空，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萬里稍微平復了凌亂的呼吸，輕聲開口。

「嗯，問吧。」

「為什麼這麼簡單就原諒我了？」

她側過身，看著晴空的臉龐。

「妳真的不氣我兩年前不告而別？」

「……那你難道就不氣我兩年前拒絕了你，現在又反悔？」

晴空也側過身，倆人面對面。她嘴角的笑容淡去，眼神有些無奈和疲倦。

「萬里，這些早就沒意義了，不是嗎？」

她語氣輕巧，說的滿不在乎，「現實可不像久姐的小說，明明喜歡對方的兩人可以為了些小事糾結半天，蹉跎了光陰、浪費了對方的心意。既然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去計較這些，還有甚麼意義？」

「你看得真開。」

萬里撇撇嘴，聽完晴空的話後她有些哭笑不得，「我以為睽違兩年後，應該會有些更戲劇性的展開才對。」

「戲劇性？」

晴空眨眨眼，有些困惑。

「嗯，對啊。比方說你含淚控訴我當年的遺棄，然後還找了一個假情人要氣我。於是我就帥氣得把你抱在懷裡來個深情的一吻，讓你知道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之類的。」

萬里點頭，兩眼放光興沖沖的說道，「你不覺得這樣比較帶感嗎？」

「……原來你一直在期待這種爛俗的戲碼喔？」

晴空恢復面癱，用鄙夷的目光看著萬里。

「啊哈哈，開個玩笑啦。」

被晴空看的很不自在的萬里，躲開視線尷尬的笑了笑。而晴空則是湊了過去，不斷追逐著她的眼眸，用那寒冷的目光徹底鄙視她。

最後，倆人眼神相交的那一瞬間，卻又同時笑了起來。

窗外晴朗無雲的高空見證，她們交換了簡單純真的誓言。

「以後請多多指教了，晴空。」

「嗯，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萬里。」

她們的故事，平淡而真切。

沒有甚麼太大的波折，可是卻好像能延續許久。

到底是誰先闖入對方的人生，早就說不清楚了。能確定的是，她們從見面那一刻起就注定彼此吸引……

「那個，我說晴空啊。」

萬里又回到公寓門口，臉上的表情相當僵硬。

「怎麼了？」

晴空面無表情的看了萬里一眼，一邊將萬里的背包和行李一一搬出門外。

「我以為，我們已經在交往了？」

「是沒錯啊？」

「那為什麼你還是不願意讓我住下來啦！」

萬里被晴空那冷淡的樣子給氣得不輕，她單手插腰，一手指的晴空，義正嚴詞的指責。

「……」

晴空沒有立刻回應，只是微微挑眉，用那不帶半點情緒的冰冷眼神看著萬里。

沉默的望著對方，直到萬里開始被那銳利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時，晴空卻又先一步移開了視線。

「因為……」

她垂下眼眸，改為看著地面，語氣好像有些僵硬，萬里這才發現晴空的耳根不知何時紅了起來。

「我們才剛開始交往，現在就同居也太快了！」

「咦？」

「就這樣，拜拜！」

晴空話一說完，也不管萬里的反應就用力關上了門，將萬里隔在門外。就在厚重的門扉關上的剎那，萬里卻捕捉到了戀人神色中那一抹稍縱即逝的羞澀。

「呵呵。」

片刻後，萬里輕笑出聲。

她轉過身背靠著晴空家的門，抬起頭望向上方，笑容怎麼樣也壓不下去。

「嗚……」

進屋後，晴空鼓起臉頰。

她轉過身背靠著自家的門，低頭緊盯著地板，散落的髮絲也這不住她那宛如番茄通紅的臉龐。

「真是個笨蛋。」

「那個笨蛋！」

倆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又同時離開了門板，她們走向相反的方向，接下來的日子還很漫長，也不急於這一刻的親暱。

這一回，終於又是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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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哈哈...抱歉，這麼晚才回來(縮

我、我馬上去準備結局，只差一章囉！

最後一章已經寫好了，只差最後的修改。

真得很抱歉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