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意外的訪客
在狂亂的激情之後,兩人什麼話也沒有說,剎那靜靜地看著身下滿是吻痕的木乃香,而木乃香則是偏過頭默默地流著眼淚,不願意看剎那一眼。
她恨,恨剎那居然真的這麼對自己,更恨自己雖然嘴上說恨著剎那,但其實心底卻是渴望著剎那的碰觸。
剎那伸出手拭去木乃香臉上的淚痕,正要起身替木乃香解開手銬時,突然整個人一僵,倒在木乃香身上。
「抱歉,因為大門鎖上了,所以花了一點時間才進來,妳沒事吧?」來的人是一位皮膚黝黑的女子,而她身後還站了一個金髮的女人。
木乃香看到那女人手上拿著把槍,趕緊看看壓在自己身上的剎那是否已經一命嗚呼。「妳們對小剎做了什麼?」
「只是麻醉槍而已,不用擔心。」那女人收起槍,將剎那拉離木乃香身邊,並在剎那身上找到鑰匙替木乃香解開手銬,然後用那副手銬將剎那的雙手反銬。
「妳們到底是誰?」木乃香問。
「妳先穿好衣服吧!我們到客廳等妳。」一旁的金髮女子開口。
聽別人這麼一說,木乃香赫然驚覺自己的赤裸,臉蛋倏地紅了起來,整個人縮成一團。
皮膚黝黑的女子將剎那扛上肩,跟在金髮女子身後一同出了房間。
確定兩人都到客廳之後,木乃香才敢有大動作,她環視了四周確定小唯的房間不可能有她穿得下的衣服,於是她鬼鬼祟祟地步出房間,飛快地闖進對面的房間,幸好她運氣不錯,對面剛好就是剎那的臥室。
她打開衣櫃,發現裡面的衣服少得可憐,除了警察制服和劍道服之外,稱得上是休閒服的就只有兩套,一套是白色的,另外一套是黑色的。木乃香選了那套白色休閒服換上,但剎那的衣服對她來說顯得有些過大,不過她決定暫時忽略。
來到客廳,木乃香抱著些許的敵意坐在兩人對面,雙手抱胸沉默地盯著兩人。
「先來自我介紹吧!這位是依文潔琳A.K.麥道威爾,是剎那的心理醫師,而我是龍宮真名,算是……剎那的朋友吧!」皮膚黝黑的女子,也就是龍宮真名說。
「心理醫師?」木乃香看了看那一頭金髮的依文,心裡不禁懷疑,這麼年輕,真的是個心理醫師嗎?
「我想妳應該不知道吧!櫻咲剎那自從五年前開始就是我的病人,她的上司注意到有時候她的言行和情緒有些怪異,所以要她定期來找我報到。但她現在已經不是警務人員了,依照我對她的了解她大概也不過再定期回診。基於某些考量,我覺得有必要來找她才行。」依文說。
「妳的意思是小剎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想到剎那拿刀往小唯刺去,以及剛剛那種不顧她意願這種不正常的舉動,木乃香算是信了依文的話。
龍宮真名拉下剎那的左邊衣袖,數條猙獰的疤痕出現在手腕附近,「大概在她回復警察身分的第一年,她的情況特別嚴重,平時也許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但是有時會突然陷入重度憂鬱與恐慌,加上她本人對於治療不積極且配合度極低,所以狀況一直惡化,甚至連自殘的情況都有,我起碼發現過兩次她企圖在浴室割腕自殺。」
聽到這木乃香十分訝異,「但是她明明把小唯照顧得很好……」呀!除了飲食極度不均衡之外。
「或許是因為孩子是她唯一的心靈支柱吧!原先照我的判斷,她的狀況應該是不適合把孩子帶著身邊的,但是她說無論如何她都非得把這孩子帶在身邊,並向我保證她會配合所有的治療。呵!那眼神堅定到我甚至不用懷疑如果我拒絕的話,下一秒她就會拿槍在我腦袋上開個洞。我跟她約好為期半年的觀察,經過半年的觀察,我覺得她的情況穩定才讓她把孩子帶回。」依文說。
「那半年小唯在那?」木乃香急忙問。
「孩子主要是在剎那的上司,青山鶴子的家裡,除此之外我們有請24小時的保母帶,而且剎那每天都會去看她。」龍宮真名回答。
青山鶴子?不會剛好是那個「青山」吧?曾是爸爸的家的青山家……如果真的是她,那事情可就很複雜了,木乃香皺起眉頭。
「妳剛才說基於某些考量所以妳們才回過來,這是不是代表妳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木乃香問。
「雖然她肯說得不多,但是不難猜到妳們之間的心結,就我了解,出獄後的妳一定會來找她,見到妳心情難免有所起伏,這是其一;其二是,小唯幾乎是她這五年來的生活重心,如果妳硬是要帶走這個孩子,我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歸納以上兩點,我只好親自跑來看看囉!沒想到倒是讓我看到這麼香豔刺激的畫面。」依文勾起唇角,擔心剎那是真,但絕大部分因素只是想來看看熱鬧,不過這點她自然不會承認。
「她到底怎麼了?」木乃香擔心地問。
「腦袋上的事和心裡面的事,誰知道呢?」依文聳聳肩,「我唯一知道就是不能刺激她,我想妳剛剛也見識到她的瘋狂了吧!嘖嘖,綑綁PLAY呢!」
想到自己剛剛被看得精光,木乃香紅了臉,轉過頭硬聲說道:「既然知道她有問題,我不可能讓孩子留在她身邊。」
「這是屬於妳們之間的家務事,妳想毀了她或者想跟她復合,身為旁人的我們不便插手,雖然對剎那有些殘忍,但是我也覺得把孩子帶離她身邊是個比較好的決定。」真名說。
「話說回來,小唯真的是剎那的孩子嗎?當初我們還很懷疑兩個女人怎麼可能蹦出個孩子,還勸剎那去驗個DNA什麼的,結果這小子只看到孩子的長相就斷定說她是自己的孩子,天知道世界上總是會有一兩個長得像自己的人不是嗎?用那麼不靠譜的方法認孩子,其實根本就是不敢求證的膽小鬼
吧!」依文用手撐著下巴斜靠在沙發上,挑著眉說。
「我沒有必要回答妳這個問題。」木乃香沉下臉。
「好吧!我本來還想說知道答案後,至少我以後替剎那看診時可以勸她,反正又不是她的孩子被帶走就被帶走了,現在看來似乎不能說這句話了呢!近衛木乃香小姐,妳覺得讓她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孩子被妳帶走比較痛苦,還是發現撫養多年的小孩不是自己的孩子比較痛苦呢?」依文問。
木乃香看向昏迷中的剎那,心裡十分明白,這個人如果醒來之後看不到孩子,絕對會有瘋狂的舉動,不管是傷害別人或是傷害自己,只是……
「她痛不痛苦,與我何干?」她聽見自己這麼說。
只是在場的人都沒發現,那被人雙手銬著放在一旁沙發的剎那,眼角正不斷地流著眼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