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噢!蘋果!妹紅你幫我削一個吧!”
“是是…別像個餓死鬼似的,我先洗一下。”,妹紅稍感不適地吸了吸鼻子——她總是不習慣醫院的消毒水氣味——拿著塑料袋走到盥洗池旁清洗剛買的蘋果。按平時的話她早就一腳踢過去讓她要吃自己去削,不過這回算特例吧,傷成這樣子吃個飯都有點困難。
妹紅才不要給她餵飯,所以頂多是請客盒飯,餵飯什麽的就別了。
“我自己也手傷著的,好好感恩啊。”
“是是。”
因為心疼錢,才在醫院躺了兩天魔理沙就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勇儀和妹紅兩人勸說住院費她們來付,她才乖乖躺下來。
還好事情鬧得不大,勇儀抱著魔理沙進醫院前讓妹紅去買了條毛巾,去公共廁所好好把臉擦擦,又給她批了件夾克遮襯衣上的血跡,進急診室把門一關,世界清靜。若是一身血地進醫院,第二天准保上報紙,不說頭條怎麼的也得占一個豆腐乾塊吧。
這傢伙骨頭真硬,被這樣打也沒斷骨頭,腦袋上挨的一棍子也沒得腦震蕩。
“喏,蘋果。”
“不給切塊嗎?”
“切屁啊自己啃。”
妹紅翻了個白眼,把削好的蘋果塞給她。
妹紅沒去問魔理沙爲什麽要偷錢,她當然知道她是偷錢才被打成這樣,兩人從高中時候就是死黨了,只要被偷到妹紅頭上妹紅的朋友頭上,別的都好說。
警察和小偷住在同個公寓里什麽的,想想都好笑。
高中畢業了妹紅去讀軍校,魔理沙不知什麽原因離家出走了,不過反正她本來就和家裡關係很差,大二時候妹紅接到個電話,魔理沙的,約妹紅出來吃飯,妹紅出不去,這傢伙也不知怎麼翻進學校圍欄的,帶了一大堆燒烤和啤酒來。一來二去的,兩人也恢復了聯繫,妹紅畢業到東京工作,在那邊一個人沒勁,魔理沙也跟了過來。
妹紅才不管魔理沙身上亂七八糟的事,她不八婆。
所以這回她也不問偷那麼多錢做什麽。
事實上魔理沙自己也不清楚偷那麼多錢幹嘛,冷靜下來想了想那個住一樓的銀髮傢伙說的話,其實也沒錯,她百分之九十九點五不可能和帕秋莉·諾蕾姬在一塊,無論身份啊背景啊各種都差距不是一點點,她就是來旅遊的,沒多久就回英國去,難不成她個英語考三十分的人還跟著一塊飛過去不成。
喜歡?…也不確定,一時腦熱也可能。
工作的目的是賺錢,雖不體面,但想要把小偷這份職業做好也是很難的,靠磁鐵吸走行人口袋里的手機這種事,魔理沙肯定那個銀髮做不到。
她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沒用,就算沒學歷,什麽證書都沒有,她也能從那些有證有學歷的人們口袋裡撈錢。
十六夜咲夜沒看到罷了。
她咬著蘋果,抬頭望向比家裡乾淨一百倍的天花板。
可以的話……能把錢給愛麗絲看到也好,你看,我才不是廢物呢。
……算了,還是別去想了。
咔嚓。
妹紅買的蘋果太面,一點都不脆。
“魔理沙!!——”
啊啊?
房間里應該只有妹紅才對,冷不丁聽到和妹紅的嗓音完全不符的女聲,魔理沙瞬間有點錯亂。
…等等,這聲音好耳熟。
她轉頭去看。
——————
五日後。
帕秋莉坐在機場候機大廳的咖啡館,離登機還有一小時時候通知過來航班延誤,因此她要在機場待到下午六點。
機場大廳的食物真是不管哪一家都難吃到爆。
還有很久。她也沒什麼事可幹。
來聊點什麽吧。
以閒聊為開頭,她從斯卡雷特家的前女僕長地方聽到了之前帶自己到處玩的霧雨魔理沙,因為偷東西被打得很慘住院了。
“……您不覺得驚訝嗎,她是這種人?”
“嗯?什麽。不好嗎。”
帕秋莉啜飲了口咖啡,偏了偏頭,不解咲夜爲什麽要這麼問。
霧雨進醫院的時間是在咲夜找她談話后沒幾天,也不能說絕對,但帕秋莉猜測其中百分之八十會有什麽理由。
況且她覺得這樣的其實挺酷啊。帕秋莉什麽書都看,包括古今中外的言情小說,風流的盜賊這個題材能經久不衰當然有它存在的道理,她自己也喜歡。
忠貞的騎士,四處留情的慣犯,又或是平凡無奇的普通人,只要寫的好,無論什麽都可以變成優秀的故事。
“據說她還和之前的女人糾纏不清。”
“挺好啊,很浪漫嘛。”
之前說什麽來著,風流的盜賊,四處留情的慣犯。
帕秋莉撕下一小片麵包塗上黃油。
“我挺喜歡她的,說話很有趣,也很照顧人。”
帕秋莉看著咲夜的表情變得不淡定,難得看到她會有這樣的表情啊。
“不不不您的意思是…?”
“我喜歡那個人。”,她咀嚼麵包,咽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和她在一起。”
她莞爾地看向咲夜。
“我和蕾米住了很久,你應該知道吧,蕾米是這個,和你一樣的。”
“……”
“但我從來都沒有和她上床過,爲什麽呢?因為我對那不感興趣。”,對,帕秋莉不感興趣,她會研究情愛,研究性,也會深深地對此有興趣,但從某個時候開始她就知道自己不太一樣。
“換句話說吧,我喜歡柏拉圖式的愛情。我還蠻享受和她在一塊的時間的,也許是個寫作的好素材呢。”
“……”
咲夜的表情,離目瞪口呆沒差多少了吧。也是,帕秋莉不太對別人說這些,不是她不願意說,就連機會也很少。
“那麼,我該上飛機了。”
“啊…好的。”
霧雨魔理沙啊……
回去之後過段時間再聯繫一下吧,這個人比想像的有趣呢。
不管怎樣,這回的日本旅行非常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