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前世今生 于 2013-12-22 00:07 编辑
二、
如果不是怕做好的饭菜会凉掉,如果不是这草庐的构造简单得连窗户纸都省了,如果在听到那奇怪的声音时就转身离去,或许阳子就不会看到眼前这一幕让自己面红耳赤的场景,那两个人竟然会是那样的关系,难怪找了三年都没放弃。
慌忙的逃离现场,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只是此刻,她忽然想起了不知身在何处的碧,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把自己窖藏了多年的药酒偷喝光了后逃之夭夭,可恶,最好别让我逮到!
洛城雁阳酒楼。
奈绪、小遥一脸错愕的看着隔壁桌那个一脚踩在椅子上,不一会时间已经喝完3壶酒的人,话说,这人真的是女人吗?饭桌上竟然除了喝剩的酒瓶什么都没有,而且,有哪个女人会拿着那么大把斧头,这也太招摇过市了,两人的额上不禁同时布满了黑线,而让她们更头大的是,等她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桌上的菜竟然被命那个饿死鬼吃光了!
。
【啊,终于吃饱了!】命一边说着一边满意的拍了拍肚皮,完全无视了同桌那两个怒火中烧的人。
“砰”的一声,小遥一拳用力的敲在了桌子上,开口向命吼道【你这家伙,把东西都吃光了让我们吃什么!】
这一声吼不要紧,全酒楼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到了她的身上,发现那个光喝酒的女人也注视着自己时,小遥的火气一下子更旺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呦,眼睛长在我身上,我喜欢看就看】显然,那女人根本没把小遥的怒气当回事,挑衅的扬了扬眉,继续喝着手上的酒。
【可恶,你想打架不成!】
【没兴趣,呃..不过如果你请我喝酒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你!】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小遥目露怒意的盯着眼前的人,而对方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战火,一触即发。
命双手抓起原本放在桌上的弥勒,一副蓄势待发【奈绪,我们要上去帮忙吗?】
奈绪顺势丢了个白眼给她,起身往楼上走去。命迷惑的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挠着头,这意思是,不用帮忙?算了,反正那个人也占不了小遥的便宜,于是,她也学着奈绪走回了楼上。
而当奈绪睡完午觉下楼的时候,看到的除了一片狼藉的场景外,小遥竟然和刚才还是剑拔弩张的女人喝起了酒,而且还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果然,物以类聚,这两个都是白痴吧!
【株洲城,藤乃还没回来吗?】
【咦?没看到,应该还没回来吧,你要不要也下来喝一杯】
【不习惯】跟白痴一起喝酒,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是因为她不想为自己找多余的麻烦。【我去街上看看,藤乃那女人要是回来了就发信号通知我】
真是不明白那两个白痴是怎么搞到一起去的,藤乃那女人已经够让人吃不消了,没想到还后继有人,这世界果然太不正常了吧。也罢,找找看有没有可以消遣的目标,不然一天到晚呆房里真的会发霉!
【喂,听说了没有,高村和武田家的少爷在城中心搭了个擂台,准备决斗呢】
【那还不赶紧去瞧瞧】
哼哼,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了,决斗啊,不要太无聊才好。而当看到那擂台前的人山人海时,奈绪不禁直冒冷汗,没想到这破城镇,人口还挺多。
【啊啦,夏树,人家想要看嘛】这声音!这名字!寻着声源,奈绪很快发现人群外那两个格外醒目的人,这两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把她们晾在酒楼自己跑出来玩,太不仗义了!不过,想指望藤乃那女人仗义,这不是在异想天开吗?
【跟你说了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这是为了夏树进行的决斗啊,好像比武招亲哦,人家也想上去为夏树而战呢】这女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夏树汗颜,当阳子进来告诉夏树武田家下人的传话时,夏树还在床上和静留你侬我侬的卿卿我我,联想当时的窘迫,好像被抓奸一样的心虚,一想起来不禁面红耳赤。可是这女人竟然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样,羞涩心全无,而且,还屁颠屁颠的撒娇说要来看决斗,果然,这女人不可以用正常人的心理去看待。
为了笨狗的决斗?!切,还真是处处留情啊,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哪里好,不就长得人模狗样了点吗,竟然能把藤乃那种女人迷得晕头转向,而且现在竟然还有人为了她决斗,真是太可笑了!
【静留,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啊啦,出来的时候太兴奋了,竟然忘记了夏树还没吃午饭,虽然很想看这场决斗,但没什么比夏树的身体健康重要,不过,这两个人竟然敢公然打夏树的主意,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真是的,人家见到夏树兴奋过头了,连饭都忘记要吃了,果然,秀色可餐说得一点都没错呢】
这女人,敢再恶心一点不?!奈绪收回了原本已踏出去的脚,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大胆到露骨,这里可是大街上,这么公然的调情,她们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吗?还是说,这世道,节操什么的,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人来人往中,夏树隐约感觉有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只是抬眼四下张望的时候,并没发现可疑的人。而此刻的奈绪,早就躲进了人流中,乖乖,差点被看到了,现在的她可不想跟她们站一起,因为现在她眼里的她们,除了丢人还是丢人。
【夏树再看什么?】察觉到夏树的异常,静留不禁好奇的问出口。
【没什么,我们去吃饭吧】
当夏树和静留出现在雁阳酒楼门口的时候,不由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难不成这里刚遭遇了土匪洗劫?然而当夏树看清了店内仅剩的两人后,不由激动的一把抓住那个已喝的半醉的女人。
【碧,你怎么会在这里?】
半醉的人缓缓睁眼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随即微微一笑【呦,是夏树啊。】猛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半睁的眼一下睁得老大【咦?!夏树,你怎么会在这,阳子叫你来的吗?阳子来了吗?】显然,已经酒醒的人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门口只站着一个漂亮女人后,终于松了口气。
【别看了,阳子没来】夏树随手抓了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也坐了下来【而且我是来这里吃饭的,不过看样子是吃不成了】
这人是谁?为什么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夏树会跟她那般亲密?!
【喂,静留你杵在哪里干嘛,站岗吗?】
【讨厌呢,人家只是被吓到了没缓过神而已】
装什么蒜呢,能把藤乃静留吓得缓不过神的东西恐怕还没发明出来吧。夏树白了一眼那个抚着脸笑得一脸无辜的人,随即又把目光转向了碧【喂,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饶了我吧,现在回去阳子不把我生吞活剥泡酒才怪!】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当时我也是想说喝一点没关系,结果一喝就停不下来,没想到那么多酒那么不禁喝】不禁喝?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阳子这几年的全部窖藏,竟然一个晚上就泡汤了,搁谁谁受不了。
【你还是赶紧回去跟阳子道个歉,阳子会原谅你的】
【怎么可能,她不杀了我算是好的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不介绍一下吗?】碧扬眉瞟了瞟夏树背后的静留,笑得一脸奸邪。
【啧啧,没想到啊,原来夏树经常说梦话喊出口的人是个大美人呦】听完夏树的诉说,碧一激动一把揽过夏树的脖子,开口嘲笑着。
红瞳瞬间闪过一丝阴暗,梦话!经常!现在静留关心的可不是夏树是不是经常梦到她,而是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夏树“经常”“梦到”!难不成她们睡在一起,这怎么可以!!!而且夏树,为什么你不拿开她的手,难道你已经习惯了这样亲密的接触了吗,究竟,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错过了多少,还是说,你已经变得不似从前那般拒人千里了,矛盾呢,我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我明明是那么的希望你可以拥有所有的快乐,友情、爱情,可是我又那么自私的想要独占你的温柔,那么自私的想要把你据为己有...
隐隐感觉到身旁人的不安,夏树拿掉了那只攀在肩上的手,伸手一把将身旁的人扯入怀中,呐,静留,你在不安什么?
【啊啦...】静留轻呼一声,完全没意料到夏树举动的她,被震撼得不轻。
【喂喂,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吗?】碧无力的拉拢下头,下巴抵在桌面上,很明显,自己已经被完全无视了。
静留显然很满意夏树的举动,夏树能察觉到她的不安,夏树会想要安抚她的不安,她的夏树一直在留意着她,好开心好开心,越想越兴奋的静留忍不住双手搂住了夏树的脖子。
【喂,你们可别在这上演激情戏码啊,我幼小的心灵可承受不来。】碧一脸惊恐的盯着眼前搂抱着的两人,她相信,她要是不出口阻止,这两个人,哦,不,是那个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女人绝对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其实只有她一个人看着)上演她想都不敢想的限制级画面。
【啊啦,小碧是吗?小碧跟阳子关系很要好吗?】尽管知道让阳子离开洛城的希望微乎其微,尽管知道只要跟夏树在一起呆哪里都无所谓,但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她还是希望夏树可以跟她回风华,因为那里是她们初识的地方,那里有她们的家。而很明显的,眼前的人跟阳子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如果她可以劝得动阳子的话...
【阳子是不可能离开洛城的】当静留问出她与阳子的关系时,碧就猜到了静留的意图,其实她又何曾没劝过阳子,她也想跟阳子一同去游遍名山大川,只是那人太过固执,无论如何都劝不动。
啊啦,难不成最近的人都变聪明了,怎么人家都还没说就被猜到了,还是我遇到夏树的事就变笨了?变笨...为夏树变笨也不错哦...
明明是被拒绝了,可是为什么怀里的这个人却仍能乐呵着死命在自己的胸前蹭着,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静留,完全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碧此刻满脸的黑线,她很好奇究竟什么东西才可以让眼前这奇怪的女人伤心或是害怕,不过此人能胜任风华城主,必然有超人的能力和智慧吧,或许,可以帮助阳子走出心结也说不定,而且看她的样子,势必是肯为夏树做任何事的人...
【咳咳,其实,也不是一点机会也没有,那个,我是说,让阳子离开洛城的事】
【啊啦...】红瞳吃惊的望向前一刻还在说着不可能的人,看来,没白问。
【阳子之所以不离开洛城的原因,我想夏树应该也听阳子提起过吧,其实,阳子还是有所保留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彭城之劫”】
一贯的优雅笑颜在听到那四个字后一下僵住了,彭城之劫,这噩梦般的四个字,曾经困扰了她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怎么可能会忘记,当那群流匪冲进她的家里,肆意的杀烧掠夺,父母为了掩护躲在床下的她,就那样在她的眼前倒下,她甚至连喊都不敢喊出口,当她如行尸走肉般走到死去的父母身旁时,那一刻的场景成了她曾经一度的噩梦。而在爱上夏树之后,她以为那段噩梦已经结束,只是如今伤疤被重揭,虽然没了疼痛,却依旧触目惊心。
夏树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隐隐发抖的人,她明白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的坚强,那段在静留幼小心灵烙下的伤痕,也不可以说好就能好。
【喂,你们还要不要听啊!】
【啊啦,一直在听哦】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静留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感伤的时候。
【其实,我和阳子都是彭城的人,而且,我们是邻居。那一年,阳子十岁,我八岁。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有意放我们一马,那一天,我和阳子约好去城郊捕抓七彩蝶,直到傍晚才回到城里,只是那个时候的彭城已经笼罩在血腥之中,仅仅一天的时间,赫然成了一座空城,除了一具具的尸体,再也找不到一个活人,我和阳子在彭城徘徊了三天,当眼泪快流干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妙心师傅】稍作停顿,碧拿起眼前的酒一饮而尽,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之后我和阳子便跟着妙心师傅回了落霞谷,之后,其实也没什么了】
【呵呵,我想,这些都不是碧想说的重点吧】
【啧啧,真是聪明呐。那个时候,初到落霞谷的我们也没多想,只当是妙心师傅偶然经过彭城,可怜我们是无家可归之人才收留我们的,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阳子不小心撞见了妙心师傅竟然对着鹭泽家的家传之宝紫霓佩流泪,那一刻,我们才知道妙心师傅的出现并不是偶然】
【啊啦,难道说...】
【呵呵】仿佛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碧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苦笑【妙心师傅的心上人,就是阳子的父亲。而从知道这一事实的那刻起,我就想着把阳子带离落霞谷,因为我怕妙心师傅会因为得不到鹭泽伯父的爱而转怒到阳子身上,可是阳子却不那么认为,她说妙心师傅不是那样的人,所以说什么也不肯跟我走,她还说要替父还债,要把妙心师傅当父母侍奉,那时的我非常不安,我怕阳子受伤害,只是久而久之,虽然知道妙心师傅对阳子很严厉,却也没有伤害阳子的意思,甚至她还把自己一生的医术都传给了阳子,只是没想到,妙心师傅最后会立下那样的遗命...阳子她,一直觉得她们鹭泽家亏欠妙心师傅太多,所以,尽管之后多次劝过阳子,她也始终不为所动】
【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纠葛,那么阳子的父亲是真的抛弃了妙心师傅吗?】忍不住问出口的是夏树,她不相信能教育出阳子那么善良、有正义感的男人是那样薄情寡义的人。
【啧,说起来阳子也真可怜啊,从小就出生在一个不幸福的家庭,她的父亲并不爱她的母亲,可以说,他们是被迫结合在一起的,当年阳子的祖父以死相逼,鹭泽伯父无奈之下被迫妥协,而他为了让妙心师傅死心,才写了那样不可能的一句话,只希望时间久了,妙心师傅就把会他忘了...】
【啊啦,意外的和夏树很相似呢,都觉得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呢。】相似的决定,不同的结局,静留当然不会允许那样的悲剧在自己身上重现,因为没有人可以阻隔在她们中间,她和夏树可是要相亲相爱一辈子的。思及此,漂亮的脸上不禁又扬起兴奋的神采,开心的在那温暖的怀里死命的蹭着。
【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说服阳子吧】
【啊啦,这种费脑筋的事,只好交给奈绪去想咯】现在的静留,满脑子里装的全是夏树,让现在的她去想办法说服别人,恐怕也是心无余也力不足吧,只不过假手于人这种事,向来都是藤乃静留最擅长的。而此时此刻,身处城中心观战的奈绪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隐隐的有不详的预感,该不会,被人算计了吧...
于是,三人商量之后一致决定等晚间奈绪回来之后再从长计议,然后,夏树静留上了楼,碧拿着战斧走出了酒楼,诺大的酒楼里,除了地上的残桌破椅,破盘烂菜,只剩下酒醉不醒的株洲城遥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粗矿的呼气中隐约可以听见喃喃细语
【泡茶女,这次我一定会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