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麗絲菲爾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寬敞的雙人床上。
翻個身,她發現旁邊的枕頭上貼了張紙條。
我出去溜溜,晚點回來。
短短幾個字,署名的地方也只是草草的寫了個A。
嘆口氣,愛麗絲菲爾將頭埋進被子裡,打算再多睡一會。
愛麗絲菲爾昨天晚上又不小心情緒失控,睡覺前抽抽噎噎的哭了很久。
平時喜歡一個人睡的阿爾托莉亞也難得的將愛麗絲菲爾攬在懷裡,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想要讓她能夠好好睡一覺。
她們來到第三章節也快要一個星期了,在不知情的人對於開始走動的時間感到恐慌的同時,她們演出的故事也以一種平淡的調子正在前進著。
「我們就照之前的方式過日子就好,細部的調整我會去弄的。」
阿爾托莉亞在兩人從第一章節出發的時候有這樣說過。
在那之後,每天總有一兩個小時,阿爾托莉亞會以「出去散步」或是「去買東西」做為理由離開,然後再雙手空空的回來。
「應該是利用項鍊在做所謂的細部調整吧…」
以兩個人的行動做為基礎,將事情的發生改成以偏於故事的方式改寫,修改故事的內容;就像是在修稿一樣,將草稿一改再改,才會變成最後的作品。
可以做到這種地步,那條項鍊根本就是遊戲裡的金手指了啊,甚至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正在愛麗絲菲爾陷入思考的時候,阿爾托莉亞回來了。
聽見開鎖的聲音,愛麗絲菲爾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結果就又閉上眼睛裝睡。
「我回來了…嗯?還在睡?」
阿爾托莉亞脫鞋進門,結果看到愛麗絲菲爾還沒起來,仍然躺在床上縮成一顆球。
自從故事開始之後已經快一個月了,而愛麗絲菲爾在深夜時哭泣就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
雖說是見怪不怪,但是每次遇上了還是不知所措。
白天的時候明明充滿了笑容,但是要睡覺的時候就會發現她哭哭啼啼的尋求安慰。
白天與夜晚的反差如此之大,讓阿爾托莉亞懷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愛麗絲菲爾。
明明知道她哭泣的原因,卻沒有辦法解決問題;只能將她抱緊,試圖安撫情緒。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是火上加油吧?但是她已經沒有別的方法了。
買新衣服的頻率變高了,阿爾托莉亞的上衣沒幾天就會因為被當成紙巾來擦眼淚而被迫更換。
到目前為止發生的事情阿爾托莉亞都修改過了,在這個故事裡,愛麗絲菲爾都沒有哭過。
其實留著也不會對故事產生重大的影響,但是阿爾托莉亞卻一次又一次的修改過去。
愛麗絲菲爾為了自己流著淚水,她一滴都不想留下。
這些悲傷的部份,只要存在兩個人的記憶裡就好。
她看了看好像還睡得很熟的愛麗絲菲爾,打了個哈欠,然後也爬到床上。
「看得我也睏了…睡個回籠覺好了…」
鑽進被子裡,然後抱住愛麗絲菲爾。
「抱歉呢,讓妳那麼傷心…可以的話,希望有方法可以讓妳不要再哭了…」
明明知道對方聽不到,還是說著道歉的話語,阿爾托莉亞親了親愛麗絲菲爾的額頭,然後就閉上眼睛。
阿爾托莉亞總是可以在閉眼的三分鐘之內進入夢鄉,完全不分時間地點;很快的,就可以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
愛麗絲菲爾偷偷的張開眼睛,確定阿爾托莉亞是真的睡著了。
剛剛聽到阿爾托莉亞說話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自己穿幫了。
動作很輕很輕,愛麗絲菲爾將阿爾托莉亞有些凌亂的瀏海收到耳後。
「我也想知道啊,要怎麼停止哭泣。」
要停止哭泣,就要先停止思考關於以後的事情。
夜晚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不管怎麼努力,最後總會觸碰到傷口,然後血流不止。
「要我不哭泣的話,也只能是暫時的吧…比如說現在。」
不要去想這之後的事情,不要去想醒來之後會怎麼樣,不要去想任何屬於未來的事項。
做個好夢吧。
「吶,愛麗絲菲爾。」阿爾托莉亞將還在哭泣的愛麗絲菲爾抱得更緊,從語氣可以聽出來她已經快要情緒崩潰了。
「…嗯?」鼻音很重,愛麗絲菲爾又用阿爾托莉亞的袖子擦了擦眼淚。
「要怎麼做妳才不會再哭了?」
「我不知道啊…明明覺得沒有那麼悲傷的,可是卻發現自己又開始哭了。像是淚線失控一樣的哭著,可是卻只是越哭越傷心,越是記得為什麼要哭。好想要暫時忘記這整件事啊…哭得好累喔…」
說著愛麗絲菲爾將頭埋在阿爾托莉亞的胸口,又無聲的哭了起來。
忽然感覺下巴被挑了起來,接著就是阿爾托莉亞放大的臉。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愛麗絲菲爾的腦袋短路了。
兩人相處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接吻這種事卻還是第一次。
看見愛麗絲菲爾停止哭泣,阿爾托莉亞便又拉開了距離。
輕輕的用手捧著愛麗絲菲爾的雙頰,彷彿再多用點力就會碎掉一樣。
「呼…」
額頭相貼,愛麗絲菲爾可以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氣息打在臉上。
阿爾托莉亞的眼神讓愛麗絲菲爾全身火燙。
「雖然很突然又有可能會有反效果,但是我們來做吧。」
阿爾托莉亞的臉很紅,但是認真的表情顯示她是認真的。
愛麗絲菲爾還沒來得及表示什麼,就又被阿爾托莉亞堵住了嘴。
和剛剛的輕微接觸不太一樣,一次又一次的交纏之間感覺到對方的舌頭觸碰著自己的牙齒,細小的刺激給予著陌生的感覺。
雖然陌生,卻不令人厭惡,反而感覺很舒服。
有所保留的動作太過溫柔,讓愛麗絲菲爾感覺有些焦急。
手攀上了阿爾托莉亞的肩膀,整個人就這樣軟軟的貼在她身上,完全是在誘惑她動作。
似乎被嚇到了,阿爾托莉亞的動作一下子慢了一拍,但是接著就毫不猶豫的突破牙關,深入探索。
阿爾托莉亞的舌尖比想像中的要柔軟,這樣想的同時,感覺到原本在臉龐的手慢慢往下來到腰間,開始溫柔的撫摸腰部的肌膚。
「嗯啊…」
上衣被掀起,細長的指尖輕輕的滑過沒人碰過的區域,不由自主的呻吟就這樣從唇間溢出。
這是自己的聲音嗎?這裡輕佻的聲調…
感覺到對方舌尖緩緩退出口腔,卻沒有就這樣分開;從嘴角出發,阿爾托莉亞細細的吻著愛麗絲菲爾臉龐,來到已經紅透的耳畔。
感覺到對方親吻、舔舐、甚至輕咬著自己的耳垂,快感從被戲弄的地方一路傳播至全身,感覺連小指頭都被麻痺了。
「暫時忘記一切吧;只要想著讓自己快樂就好,其他什麼都不用想。」
阿爾托莉亞的聲音充滿了魅惑的成分,愛麗絲菲爾感覺心裡和體內都是一陣翻騰。
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被褪下,連內衣內.褲也被扔在一邊。
阿爾托莉亞也自己脫下了身上的襯衫,露出纖細的身軀。
相對於發育完全的身體線條,阿爾托莉亞瘦削的臂膀與腰肢也有另一種美感。
讓人有一種想要抱緊的欲望。
阿爾托莉亞伏在愛麗絲菲爾身上;舌尖從脖頸的地方一路往下,經過鎖骨直到胸口,在已經染上微紅色調的肌膚上留下欲望的痕跡。
她手上動作不停,尋找著讓愛麗絲菲爾喊出聲的敏感點;探索的步調讓愛麗絲菲爾無法自持,只能抱緊阿爾托莉亞,喘氣呻吟。
沒有了衣物的阻隔,如此直接的肌膚接觸讓兩人的體溫直線上升,房間的氣氛也變得曖昧。
「吶,愛麗絲菲爾。」
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之後,阿爾托莉亞忽然停下了挑逗的動作。
「哈啊…哈啊…怎麼了嗎?」愛麗絲菲爾花了點時間才將意識找回。
身體完全不想要阿爾托莉亞停下來,體內的空虛讓愛麗絲菲爾差點就這樣放下矜持,哀求對方繼續。
「會痛的話要喊出來喔。」
變得遲鈍的腦袋無法明白她的意思,直到感覺有什麼在觸碰著那個讓人害羞的地方。
剛剛的前戲已經讓私.處變得濕潤,阿爾托莉亞稍微試探了一下,然後將中指插入溫暖的地方。
一陣撕裂的痛楚讓愛麗絲菲爾喊了一聲,原本搭在阿爾托莉亞背上的手為了發洩疼痛,在她背上留下一道鮮紅的抓痕。
「很痛嗎?」背上的疼痛她咬著牙硬是沒有叫出來,阿爾托莉亞慢慢的將手指退出。
「沒關係的,妳可以繼續…」
就算疼痛,但是那種難耐的空虛感卻被填滿了。
「別擔心,我會讓妳覺得舒服的。」
阿爾托莉亞什麼時候開始會說這種話了…
在鎖骨的地方逗留,像是在品嚐味道一樣的啃咬,帶來的疼痛也夾雜著讓人不解的快感。
緩緩的向下移動,阿爾托莉亞並不焦急,只是讓欲望堆積,直到愛麗絲菲爾無法承受為止。
唇舌來到平坦的小腹,雙手也在大腿上游走。
阿爾托莉亞抬頭看了看愛麗絲菲爾,發現她眼神離迷的望著自己。
微微一笑,她將愛麗絲菲爾原本緊夾著的雙腿打開,然後將臉湊近腿心。
「阿、阿爾托莉亞?!」
有什麼濕熱的東西擠進了下身的穴口,忽然被填滿的快感讓愛麗絲菲爾一個措手不及,就這樣喊出聲來。
想要她停下,但是開口喊出的卻是讓人害羞的呻吟。
感覺到阿爾托莉亞的舌頭在體內攪動,每一次的收縮都讓她神經麻痺。
剛剛被撫摸的時候就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流動,現在被阿爾托莉亞這一番動作,液體流得越來越多,還發出了聲響。
阿爾托莉亞耳裡聽著愛麗絲菲爾的呻吟,唇舌不停的挑逗著,湧出的液體也就這樣被她吞下去了。
一點都不感覺髒,心裡反而湧出一股滿足的感覺。
感覺差不多了,阿爾托莉亞抬起頭來,再次吻上愛麗絲菲爾還在喘氣的嘴。
知道除了對方的唾液之外還嘗到了什麼,愛麗絲菲爾覺得腦子裡亂成一團,已經不知道該想什麼了。
比先前要柔軟了許多,愛麗絲菲爾的下身咬緊了阿爾托莉亞的手指,卻沒有阻礙它的進出。
空著的手圈上愛麗絲菲爾的腰,將她拉近自己。
含著發紅的耳垂,阿爾托莉亞對著耳朵不停的吹氣。
癢癢的,讓愛麗絲菲爾想要躲開,但是在移動身體的時候卻意外的刺激到下身,接近於觸電的感覺讓她緊緊的抓住阿爾托莉亞的肩膀,想要找尋支撐點。
也不沒有猶豫,阿爾托莉亞開始律動在愛麗絲菲爾體內的手指。
規律的加速,原本讓人有些欲求不滿的緩慢動作到後來變成了瘋狂的抽插。
愛麗絲菲爾感覺全身都被對方控制著,麻痺神經的快感將感官帶到了一種讓人恐懼的高點。
在這樣接近失控的同時卻也感覺到了來自對方的愛,阿爾托莉亞變成了唯一的依靠。
高潮之後全身感覺疲倦得不得了,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我愛妳,好好睡吧。」
阿爾托莉亞語氣溫柔得像是快要化掉了一般,愛麗絲菲爾聽在耳裡,感覺自己很幸福,然後就任由疲倦帶來的睡意將自己帶走。
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還是睡在那張大床上。
衣服整齊的穿在身上,獨自一人躺在床的正中間,彷彿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
但是身上的酸痛可不是騙人的,而且她很確定自己沒有作夢,自己的想像力並沒有那麼好。
仰望著天花板,愛麗絲菲爾嘴角微揚,腦袋裡什麼都不想。
感覺好久沒有那麼輕鬆了,過去一個月困擾著她的東西,現在暫時沒有出現在腦海裡。
畢竟,這種事就算過了一百年,還是會記得吧?
剛開始單純只是因為想到要分開而悲傷,但是到後來發現更害怕的,竟然是…
分開之後,她就將自己淡忘了。
一開始當然是會記得的,但是一年後呢?兩年後?十年後?
這些記憶終究會變成彼此人生的沈澱物,那種久久才想到一次的,屬於過去的人。
但是,昨晚這樣,應該可以記很久很久了吧?
這樣想的時候,阿爾托莉亞回來了。
一如往常的邋遢樣子,但是長期下來看起來也已經挺順眼了。
發現自己醒了,她看起來很尷尬。
又用帽子將臉蓋起來了,不得不說這樣羞澀的阿爾托莉亞很少見到。
「那個…早安?」
底氣不足的找招呼,看著就知道她在想要將怎麼將這件事矇混過去。
招招手要她來自己旁邊,愛麗絲菲爾覺得自己實在是站不起來。
阿爾托莉亞順從的坐到床邊,眼裡還是有那麼的一絲不確定和罪惡感。
摟著她的脖子,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早安,剛剛去哪了?」
「散步…需要冷靜一下。」手自動的環上愛麗絲菲爾的腰,她調整一下姿勢,想要找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
看見阿爾托莉亞像是做錯事的小狗一樣的表情,愛麗絲菲爾又笑了。
「笑什麼?」
皺了皺眉頭,阿爾托莉亞不清楚懷裡的她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沒有喔,什麼都沒有。」
看見對方搖搖頭,拒絕回答自己的問題,阿爾托莉亞也就只能用微笑來回應。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笑,但是這樣輕鬆的笑容感覺已經很久沒看到了。
「所以…這樣的安慰有效嗎?」
「當然,我現在很開心喔。」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