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ceWind 于 2014-1-15 12:1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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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點改了翻譯內容,像是字義方面,但沒改很多)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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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與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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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的二樓。這裏是我們曾經約定的場所。現在是上課中。當然,我們在這裏自然不是來上課的。
在這裏,我和島村成爲了朋友,聊著喜歡的電視節目還有料理,並且偶爾一起打打桌球(乒乓)。我們的友情就在這裏孕育著。
我把頭倚在牆邊,輕輕的歎了口氣。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麽呢?
昨天,我夢見自己和島村接吻了。
我並沒有那種奇怪的性趣,當然島村也肯定沒有。再確認一下,我絕對不是什麽奇怪的家夥。
只是,島村在聽了朋友這個詞以後,希望我回想起最初的自己。
僅此而已。
悠閑的過著日常生活的女子高中生,我和島村。那樣的關系,從那天開始正在悄悄的發生著改變。
01 制服乒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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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和我一起翹課的安達說出“去打乒乓球吧!”之後,我們之間竟順水推舟的産生了打桌球這樣的潮流。 體育館的二樓裏大號的窗戶全都緊閉著,伴隨著稍許夏日的熱氣,一套球具現在正放置在幾乎已無人使用的乒乓球台上。
往一樓的那一側看下去的話,能夠看到綠色的網。不過現在已經不會再有人把打壞了的球往樓下扔了——桌球部似乎也早已成爲了只在這個學校的過去存在的名詞。就這樣跟著安達在邊上一起走著,由于有些受不了她那喋喋不休的發言,我便也只能不停的表示贊同了。
現在是十月下旬,是個即使已經更換了校服樣式但穿長袖的制服依然會覺得有些熱的季節。湛藍的晴空之下當然也有許許多多的人在上著體育課。不過,能像這樣隨意的使用著體育館的也許也只有我們倆了吧?確認過樓下沒有人以後,安達就在桌球台前做桌球的准備了。
「中學的時候有參加過什麽社團活動嘛?」
正因爲對安置球網極不習慣而陷入苦戰的我,這樣問了安達。雖然安達和我一起已經逃了一個多月的課了,不過像這樣聊起社團活動的情況還沒有過呢。
「打過籃球哦。說起來那時候還眞的很熱血,連遲到後被迫留下來進行投籃練習的經曆也有。」
面對安達的回答,我甚是意外。明明比我矮,卻說著這樣的過去。
「哎、籃球嗎?」
「因爲對手都是些業余的家夥,所以也沒怎麽認眞啦。」
這麽說著,我和安達一起笑了起來。要是在樓下的球場上打籃球,我們肯定馬上就會被老師逮到的吧?安達也肯定不會對我認眞的。雖然這麽做自然是容易被老師逮到,不過除此以外,不管穿什麽樣的制服,打籃球的過程中也一定會爲對方的短裙危機而擔憂的。
業余的果然還是要玩桌球什麽的比較好。
在這寂靜又狹小的二樓空間裏。
安達和我都是高校一年生。但是入學的時候,大概誰也沒有想到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的關系吧。安達沒有什麽可以經常聯系的舊友,所以進高中以來,我和她的關系一直算是比較好。倒是也了解到她的一些事情啦,不過不了解的部分也像山一樣多呢。而在這不了解的部分裏,大半也是我不必去了解的。
安達看起來並不像是會冒險的人。擁有著一頭一點也不醒目的茶色頭發,長度也恰到好處。很少出門運動,身材也很苗條瘦小。那精致誘人的肩膀甚至都讓我懷疑是不是眞的能夠觸碰到了。堅定的目光加上不時刻薄的話語,讓我經常能看到她猶如冰山的表情。實際上她確實如表現的一樣冷靜和沈穩。
她會生氣也會笑,但是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狂吼的樣子。
左手的銀色手镯尺寸很大,並且做成了可以直接穿戴在手腕上的設計,看起來簡直就像薄薄的手铐的半邊。
我那濃濃的栗色頭發,肯定無論是誰看了都會覺得是染上去的吧。明明在化妝上花了比安達更多的精力的……甚至創造了因爲戴著一只小小的耳環而被認爲是不良少女的不堪往事,但即使如此,老師口中依然是安達更受關注。如果評價安達那家夥很漂亮,顯然是沒有人會反對的。
不過可不要被外表騙了!這家夥可是比我還要品行不端三倍有余啊!當然從她的出席天數上就顯而易見。只是她有著于我三倍的認眞刻苦,如果這樣還成不了優等生的話未免太殘酷了。考試的分數也是那麽的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安達將脫下的制服上衣綁在了腰上。總算是做好了桌球台的准備,我也同樣的脫去了上衣。在這麽炎熱的情況下,大幅擺動身體也是很困難的啊。
出汗以後妝肯定會花掉的,這麽考慮的我將臉上的妝很果斷的直接全部抹去了。之後拿起仿佛情侶象征的、快要發黴了的球拍,將有粉色斑點點綴的色彩鮮豔的乒乓球握在手心。而當我看到站在對面的安達正用左手握拍時,才發現她原來是個左撇子。
「上一次打乒乓球是什麽時候呢?」
「嗯——大概這是還是孩子團的小學六年級之後的第一次吧?」
對話就在發球接球的動作以及往返運動的球之間進行著。聽到了令人懷念的詞,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呢。
「孩子團!喔喔——還眞是好久遠、好久遠啊」
我這邊比較習慣用右手,所以很容易狙擊安達的右面。可是安達卻幾乎一動不動的,把我毫不留情打過去的球,就這麽輕松的用球拍背面反擊回來。
「你眞行啊!」
「這種程度的話我當然能做到」
我將握拍姿勢改爲正手(右手邊攻球)把對面打來的慢速球狠狠的反擊了回去。安達那睜大的雙眼仿佛在說:啊啊好厲害啊!球直接略過球台邊就這麽飛了出去,背後的球網也被飛來的球弄的一搖一晃。
松弛的緊張感與彼此對球的追逐,就這麽逐漸的將時間給消磨掉了。現在教室應該已經在上著第三節課了。星期一的第三節課,是數學呢?還是日本史呢。一邊這麽思考著同時忙于追趕乒乓球的我,這種時候也果斷的把上課的事情抛諸腦後了。
最初我並不是和安達一起逃課的。安達有自己所棲身的場所,而我也有我的去處。說起來,安達本來就是不怎麽來學校的。
總是翹課跑到學校屋頂聖地看漫畫書之類的學生倒是也能經常看到,不過我們學校實際上並不能算是開放。在屋頂上午睡的話肌膚就會完全暴露在陽光之下,那種灼燒的感覺還眞讓人夠受的。就那樣避開他人的目光,擅自選擇當天閑置體育館二樓作爲逃課聖地的我,最後就這麽偶然在那兒發現了安達。
第二學期剛開學就突然變得非常酷熱,甚至都讓我覺得把襪子脫下來會不會就這麽直接粘在手上了。當時第一次逃課的我以爲會被巡邏的老師發現而慌忙狂奔的場景眞是至今記憶猶新。她那啪嗒啪嗒拍打著地面的可愛小腳趾也同樣殘留在我的腦海裏呢。
那以後,我們便幾乎無論做什麽都在一起了。我們自然而然成爲了逃課共犯,之後到今天,懷著想要來這裏的心情眞的又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話說放學以後安達一般不會留到最後——而會和她的兩個好朋友一起活動去了。那兩個人骨子裏還是頑固認眞一絲不苟派的,安達逃課的時候一定會幫她把板書一句不漏的抄下來。
認眞的兩人與不認眞的兩人。二人之間的關系保持著微妙的平衡,但同時又不是那麽徹底明了。心不在焉的想著這些的同時,乒乓球在我們之間肆意的來回穿梭著。漸漸的不止時間和思想,連球速也變得更隨意了。
令這不被各種各樣事情所幹擾的時間過去,這種感覺還不眞錯呢。
「我不行了。好熱啊」
安達解開了上衣第一個紐扣,做出了這樣的宣言。她把球拍就這麽放到球台上,搖著手說「不打了——」。我也擡起了早已沾滿汗水的衣袖擦著汗,離開了球台邊。我實在沒什麽自信能把球准確無誤的丟回球台上,索性直接握著球走了。
因爲沒怎麽好好打掃的關系,如同打了蠟一般的地板上落滿了灰塵。要在這樣的地板上坐下心裏還是有些抗拒,于是最後兩個人還是在防止落球用的網上默默的坐下來了。
「好想吹吹風呢」
安達的臉頰仿佛一片火光照耀般的紅潤,她這麽小聲嘀咕著。抱有超同感的我,充滿怨念的擡頭看了看頭頂那無法打開的幾扇窗戶。
不過要是打開窗戶的話,這個逃課的地方和正在逃課的我們就會被這樣或那樣的人給發現了吧。
「去外面吧?幹脆直接睡個午覺好了」
安達挽起襯衫的衣袖,把襯衫的下擺翻出裙子外,便跑到外面去了。不過我可不會像那樣糟蹋制服。要我學那家夥把襯衫那樣翻出來,我實在是做不到。即使沒人看到,也還是會覺得很害羞呐。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我還是隨即追了出去。整齊的裙子隨風擺動著。
「好羞恥。唔——我們高中會怎麽評價這種行爲呢——」
「這樣很沒品位麽?」
「是的是的。很沒品位」
「那睡午覺吧。怎樣」
閑聊著,安達朝我這邊看了一眼。雖然她說的話完全前言不搭後語,不過我也是不怎麽在意就是了。
穿回普通制服的我,必定會想要去買點什麽(吃的)。安達把襯衣下擺塞回裙子裏,放下袖子扣好紐扣,也算是穿好了上衣。後面亂蓬蓬的頭發也給弄直了。微微的被風吹動著。
「好好,我去總行了吧」
「下次一定我去啦」
「你說的那個下次,跟我想的‘下次’完~全不一樣嘛」
大概到下次的下次的下次的下次的下次才能夠如這家夥所願吧?不過安達一直笑著。
「羊角面包、還有水就行了哦,拜托了呐!」
「明白。不過要是賣完了,我就隨便買了—」
安達一個勁的喝著礦泉水。拜其所賜,她的肌膚和臉頰都給人一種溫潤的透明感,這麽一想還眞是讓人有點羨慕呢。也許她的血管裏流淌著的不是血而是晶瑩剔透的水也說不定?
「午休結束後的課還回去上嗎?」
「大概吧。安達你呢?回去嗎?」
「唔——嘛、就算在這裏糾結,也是不會去上課的吧」
她解開挽起的雙手,撐在地上。安達的側臉看起來非常冷峻勻稱。安達不去上課的理由,我從來沒有去了解過。反之亦然。我們只是就這樣湊在這裏、即使覺得有些無聊也依然打著乒乓球的家夥們罷了。
我把玩著手中的乒乓球,伸開手指將其彈了出去。乒乓球一邊彈跳滾動著,一邊發出乒乒乒的的輕快響聲,隨後便停在了牆邊。這種聲音跟輕叩人心扉時的聲音還眞的是很像呢。
安達脫下室內鞋,勾在自己的指間上,一邊笑著和我說著什麽。我的神經在那說笑聲裏卻緊繃了起來,也因此露出了一種可以稱之糟糕的表情。努著嘴使下唇突出,仿佛一副拼了命的樣子。
「乒乓球眞好玩啊——」
「確實。果然還是個人競技類的更與我的相性相合吧」
籃球固然也很有趣,不過初中三年也只告訴了我能和我做對手的人不存在這一無奈的事實。只要是關于勝負的事,總會想要試試看只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能夠做到什麽程度。正是因爲有著這樣的性格,所以對于在團體競爭項目裏打亂全隊步調現象的原因也能感同身受啊。畢竟老是一個人拿球的話也會被別人盯上呢。
「不過話說回來啊、就算體育課上要打乒乓球,我們大概也不會參加的」
「啊、這個我懂。到了那個時候,就溜到別的地方去吧!」
安達對此舉起手腕表示同意。她呼呼的搖動手臂,導致手肘處突然響了一下,發出了「啊嗚」的叫聲。這是一使勁晃動手臂就會(關節處)發出聲響的體質吧。那是啥啊……
我們這樣保持著把腿腳隨意伸展開姿勢的同時,體育館響起了下課鈴聲。
「鈴響了呢。」
「響了呐。」
「一路順風哦~」
安達被我搖著手,不情願的站了起來。穿上脫下的上衣,也把室內鞋好好的穿了回去。確認錢包還健在以後,安達走下了樓梯。中途一回頭,就能看到安達想要伸手去拿手機過來玩。不過因爲手伸不到書包裏,也就只能放棄這種想法回到原樣了。一邊想著一些有的沒的,一邊說著「懶鬼~烏龜~」這樣的話。發出腳後跟用力敲打地板以示抗議的聲音,同時就這麽搖著肩膀走下了樓梯。
安達的手機究竟有沒有登錄別人的號碼呢?這也是如山一樣多的我所不知的事情之一。在學校裏也幾乎沒見過她和我以外的人說過話。不過也是呢,畢竟基本就不來學校上課嘛。
最近也經常能在這裏見到她,不會是爲了特意見我才來的吧。
這麽一想心裏就莫名其妙的悸動起來了呢。
不過要是明確的這麽跟她說的話,估計安達就不會再來體育館二樓了。
第二天,安達又說著「來打乒乓球吧」如同往常一樣引誘我。我比起昨天稍微有些感興趣,于是就這麽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遍做著球台和球網的布置准備工作。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的准備也完成的更快了一些。
「我先發球吧?」
「可以啊」
安達握著和昨天不一樣的橘色乒乓球,「呼~」的一下把球發了出去。猛烈的揮拍切過球的下方以借此産生詭異的旋轉效果,老實說這種打法很巧妙。乒乓球就這樣從安達那邊跳到了我的眼前。
比起關注球的運動軌迹,我更被安達那誇張的動作所迷惑,也就沒能把球打回去了。
「哼哼~」
驚訝之余,那極爲少見的、洋溢著那種幼齒表情的安達也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昨天我上網查過了哦。這個技術就算沒有球拍也可以用飯勺子練習喲」
安達一遍不停的翻轉著球拍,一遍得意的向我炫耀她成功的發球技術。安達居然是個喜歡乒乓球到了那種程度的家夥實在是令人吃驚,不過我也只好一邊裝作毫不關心的樣子一邊後悔莫叠了。
「你就毫不羞愧嗎、對方明明只是菜鳥你竟然還故意用這種變化球」
「一點也沒有上進心的島村才差勁。哼~」
安達又用了個奇怪的姿勢發球。不過這回卻完全打中了球的下方,球反而朝著她自己的方向飛去了,然後碰到了牆壁彈了回來。安達把球撿了起來,撓了撓頭。她把球放在球拍上一邊顛著,一邊跟我坦白了事實。
「其實十次裏大概也只能打出一次好球來,我也還完全沒達到能精准發球的水平啊」
「你啊、明明都學會了新技能,還反而變弱了啊……」
我就算什麽也不做也贏了。啊、要是下次又輸了的話就直接以後再說吧。乒乓球大幅度跳動著,碰到了其他的球台最後彈跳向地板。球以球網爲中心飛向我旁邊。雖然這回輸的是安達,不過我還是准備去撿球。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了什麽動靜。
我的心髒就像被針刺了一下猛的一驚。身體急速停了下來,乒乓球也滾向了遠處。
安達似乎也有一樣的反應。聽到了女孩子的聲音。安達從桌球桌的另一邊往我這裡走,一起蹲下來偷偷瞧著看。從壇上的上頭,從二樓的階梯稍微往上看就能看到我們兩個。心臟像是有根針溶入一樣,皮膚上也一直冒出冷汗。
這樣看來,這個時間應該是體育課沒錯了。同年級的女孩子準備開始上課。我是知道這些人跟我們同年級,主要還是看到了朋友的緣故。日野和永藤在搬運網子,之前總是坐在一起,一起聊天,進了體育館後,有些驚訝居然沒有在聊天。原來那個原因,是因為在上體育課把聊天的時間剝奪了。
兩個人的嘴巴都用手壓著,一邊蹲坐在角落邊。現在只要有乒乓球跳動的聲音和不知道是哪一位同學所發出的反應聲響,都會令人感到非常緊張。
『糟糕了---。好緊張啊』
安達小小聲地,用有點快樂的聲音說道。不謹慎的模樣,一邊笑一邊手肘還有些微弓。
『要是上來的話怎麼辦?』
在我詢問的時候,安達稍微藏住有些笑意的嘴巴,眼神往上飄移。
『把窗戶打開,像飛起來一樣跳下去逃走』
『诶,不要啦這裡是二樓。不會骨折嗎?』
安達的提案有些難以做到。從這邊往下看的話有點恐怖。
不對,這個提案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也不清楚。安達只是『嗯』的點頭回應。
『島村妳的鈣不足夠呢』
『那種解釋,非常地---令人生氣』
這時候生氣的點應該不是鈣足不足夠的問題才對。
越過背後的牆中,感覺到有同年級的學生們在聊天。在老師還沒到的時候,並不需要遮著嘴聊天。日野和永藤並不知道我在哪裡運動,更不可能想像的到我跟她們在同一棟建築裡。這樣想來,有一點開心呢!
兩個人隱密地躲藏在這裡,有種在做壞事的感覺。不對,這當然是在做壞事,但是和安達一起共享這件事的話,還多了一些樂趣。不知道安達是不是也這樣,還是說比我更單純地樂在其中做這樣的事。
很想要直接問出答案,卻又不太敢問。
橘色的乒乓球在牆壁的另一頭彈跳,像大人的感覺。
『今天的午餐,偶爾也喝一下牛奶吧。為了要像飛地跳躍時不會骨折』
認真且不厭煩的神情,安達做出了這樣的預定。
當然,今天的安達不會說出『下次』這句話。
在那天的放學之後,照慣例地安達先回家了。
不早點回家的話母親會很煩地說著之前的事,說些又在街上閒晃浪費時間這一類的話。
下午上完課後我跟昨天一樣離開教室,在那之後,和日野及永藤一起到了書店。雖然回家的方向與書店的方向是完全不相同的,但是今天有一點東西想要看。不過不知道有沒有那本書,有沒有它的專櫃可以看看之類的。
「有的啊。」
眺望到了關於運動書籍的專櫃,拿了一本講解桌球的書籍。安達從網路上找而我從書本中找。
翻過來確認裡面的價格時,不由得說出了真心話:「好貴」
網路比較受到歡迎的理由,容易理解了。尋找資料方便,又很便宜。
「看到什麼了?」
日野想走過來看一下我手中拿著什麼東西。
書店的入口處有分隔的小道,看見我在哪裡後便接近到我這裡。
因為藏起來很麻煩就直接給她看封面,「島村,想要進桌球部?」日野歪著頭問著。
我們的學校根本沒有桌球部吧。
日野是個外表看起來堅持有些保守的同年級生。
頭髮沒有染,沒有偷竊過商店裡的東西,似乎也沒有像其他學校的女學生一樣弄頭髮改造型。
後面說的那兩項我也沒有任何經驗。
雙眼又圓又大,有一點.......可愛之處,「超級咻!」是她在揮拍動作時一定會說的效果音,或者應該說單純呢。
煽動宣傳宇宙法則有多麼好及有新的宇宙爆炸誕生了,這種興趣通常在學校裡是找不到的,
在學校裡根本沒有這樣的人,日野常常在感嘆。這又是另一方面的話題。
「所以,是要打桌球?在星期五的特別表演中打『乒乓球』是嗎?」
「不對啦那是什麼樣的表演。只是,不自覺拿的。」
要說明有些困難,或是說說明其實不難是有點難說出口,
所以我一頁都沒看就把講解桌球的這本書籍放回書架。果然我也要依賴一下網路才對。
現在生氣也沒用,應該會被安達說『哦,模仿我』。到目前為止計較這麼多也沒用,不如說不跟她說一下才比較困擾。
「喂---,別把我放在一邊啊---」
用著像機器人說話的聲音毫無抑揚頓挫地訴說自己的存在,然後往這邊過來。
那就是永藤這個巨乳眼鏡。
雖然還有其他的說明能解釋她是怎麼樣的人,不過不必多說;
穿著便服的時候左右兩旁垂下的頭髮的前端都會落在胸部的上方使胸部看起來很明顯。
直髮用手摸過時都不會打結,滑順滑順地感覺很好。
因為胸部的比例較大所以態度上也比較像大人一樣冷靜。但是,有一點糊塗。
「所以,在說什麼?」
日野說著「不要在意」一邊往永藤的胸部敲過去。
永藤一邊回說「我知道了,不多問」然後用頭回敲日野。
日野和永藤從中學開始就是朋友的樣子。
再說,我從進高中以來跟朋友都有些不同,即使是朋友也有些不一樣的微妙的距離感存在。
但是,不管距離的話無差別地接近每個人也是沒用的。太過接近反而會引起反感,就會互相交錯過去。
「在說明如何對抗自然地**發言,喔。」
「因為永藤太過於在意了,所以要讓那些小子知道什麼叫做緊張。」
日野完全不會害怕。也沒有任何事情會讓她害怕。真有正義感呢。似乎不太對。
「是這樣嗎?」
聽到日野說的話後永藤有一些害羞的樣子然後把眼睛稍微往下看,一邊小小地點頭。
「胸部很大,還有,嗯...,男性的視線總是集中在那裏呢。真的很令人在意。」
永藤將手臂兩手交疊想將胸部藏起來。當然了,完全遮藏不起來。
「我想在同個教室裡的男生看到永藤的胸部都會在心中妄想揉個十次左右。」
「嗚哇......那還真是感到非常不舒服呢!」
我的發言引起了永藤的注意。
雖然可以再想像更多鮮明的畫面,但在這種地方談論那種有些模糊的下流話題還是先停住比較好。
瞥了一眼剛放回去書架上的桌球書籍,我輕嘆了一口氣。
「這可是因為著名而提出來的呢!(胸部)」
一邊這麼說,日野將肩膀倒向永藤的樣子實際上卻往胸部敲過去。
然後說著「唉呀方向搞錯了」轉向永藤的頭再敲過去,結果日野咬到舌頭了。
不管哪一方都有點輕浮的感覺。趁這兩人的關係如此好沒注意到我,差不多該逃走了。
雖然說是逃走,但在離開書店的時候還是三個人一起離開。
真實情況是逃不了呢。
「島村妳,在翹課的時候去做什麼了?」
走在一旁的日野邊抱著她自己買的雜誌裝入袋子邊向我詢問。
永藤也朝我這看過來。
真是認真的組合,看樣子還真對這件事有些興趣。
但就算這麼說,我也不會說出詳情的。
如果將這兩個上課都在與睡魔戰鬥的朋友引導至更糟糕方向這樣可不太好,而且我喜歡的那個地方也會消失。
所以說,我並沒有要好好說明的打算。
「做什麼,消磨時間而已。睡覺啦,發呆啦,玩手機之類的。」
沒有說出有玩桌球這件事。
「真自由啊」日野這麼說道。完全沒有羨慕的樣子。
「學校裡有這種地方?總覺得不管在哪裡都有老師看著的模樣。」
永藤表現出很不可思議的樣子。
不會去學校裡面較不為人知的地方,當然想像不到有哪裡是隱密的地方。
我認為永藤應該是這樣的人。
「啊!我知道大概在哪裡。」
「诶?」
日野像是突然察覺到什麼。難道是發現到了我在偽裝隱瞞事情了嗎。
「要不要現在來找找看?」
這是永藤非常高興地提出之主意。
「快停下吧......」我說著這句話時用有些苦笑的方式蒙混過去我自己的表情。要是真的被找到的話,會很困擾的。
那裡可不只有我一個人,現在還是個與安達會合的地點。
「這麼說起來在上個星期日,在釣魚池玉見了一個奇怪的小孩呢---」
不知為什麼如此突然,然後日野就自信滿滿地看著我們被嚇到。這種事情不管做幾次都不會膩嗎。
「有這種事呢,有時總會跟特別的人互相見面?」
事實上,日野之前就有介紹過這種遇到奇怪的人的事情,我們也每次都挺吃驚的。
這種在星星之下生存一類什麼的,像外星人的樣子。這麼說的話我應該也算是個奇怪的傢伙。
「與反常的人遇到的機會有增加的樣子呢。」
永藤繼續追著話題說道。雖然是不錯。這樣真的好嗎,日野。
「不來的話就不會相遇啊---,那位穿著宇宙衣服樣子的小孩......」
邊用著嘻鬧的捲舌音說著話,邊稍稍地打探消息,從學校的側邊回來,然後再從原來的上學路線跑出來。
日野和永藤都是坐公車上下學,公車都停在對面的。
而我則是在她們上車之後,一個人慢慢走回家的。
家裡頭是有一輛腳踏車,但是母親將它當成自己的代步車,基本上是沒什麼機會坐到的。
而且母親以前是體育科系的運動隊員之一,踩腳踏車踏版更是異於常人的快速。
似乎已經成為城鎮裡的怪談,像都市傳說一樣。
「啊,看一下那個」
日野突然用手指比著前方,加油站前面的道路。
我們的視線先確認到日野所指的方向後,再轉頭看那個地方。
在目光集中凝視後,「啊」
是安達。
安達目前的服裝儀容有點糟,正坐在車道和人型步道之間的柵欄上頭。
上半身的衣服完全拉出來還綁了起來,雖然穿的有些邋遢但很有個性。
似乎很在意前面瀏海的位置,手上拿著鏡子一邊整理著。
要是往後頭倒下去的話,有可能被車道的車子撞到也不一定。
比起服裝儀容我比較擔心這一方面。
側邊似乎有安達的東西,有一輛骨架藍色的腳踏車停在一旁。
第一次知道,安達是騎腳踏車來上學的。
安達注意到了這邊的視線。日野看到那視線後發出「哇呀」的聲音然後有點膽怯起來。
日野和永藤並沒有和安達說過話,當然也不知道我和安達成為朋友這件事。
那個視線的意思,就像是解釋煮肉丸時先將肉切碎這種司空見慣的事一樣。接著再踩踏,呀。
和安達在體育館之外見面的事,不怎麼地好好想過。
那麼這種時候該怎麼辦才好呢。
雖然安達也往這邊看了過來,但也是沒有任何動作。
大概,安達也是很困惑的。
因為看著互相困惑的眼神不知道要到何時結束,而且有些奇怪,所以就將視線移往別處。
結果,我們兩人好像互相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安達像是沒意識般地通過我們。安達也沒有開口叫住我。
像是無視我一般地生氣了吧。回頭看我的眼神,似乎也有些飄飄然的。
「..........................................」
這是什麼感覺,有點害羞又有些冷靜不下來。
是朋友且見過面的事情也不算是藏著不讓他人發現兩人之間的秘密。
不過呢也許我們兩人都有些想讓它藏住吧。
「剛剛那誰呢?好像在四月時,有在教室裡見過。」
永藤邊將投法塞往耳後,邊像我詢問。喂喂,別又來了。
「嘿,妳,剛剛看到她的時後似乎早就知道她是誰了呢。」
日野用手比著我而永藤則是擺弄頭髮露出「是這樣呢」的表情。
唔嗯,果然有稍微在動腦嗎。
「那傢伙是.......安達。同級生」
「了不起的不良學生,老師們公認的」
我只做了簡單扼要的說明但日野補充了另外一項。
公認之類的沒這回事而且那傢伙又不是不良吧。
「诶---不良。島村的朋友?」
「誰知道呢」
永藤似乎也把我視為不良了。
上課時間有時會翹課的我,和完全不來教室的安達還是有些差別的。
不過這樣並不算是真正的不良才對。
好像有點微妙的不一樣。安達像是不良一樣,而我應該是很溫和的才對。
就像是蜥蜴變色的感覺一樣,我也改變了。
不過是翹課而已就帶給人這種感覺。
知道這樣的話那個不良安達會有什麼反應呢。
再一次望向那邊的時候,安達已經騎著自行車離開了。
隔天,星期三。這一周仍再繼續。安達到現在還沒出現。
在一小時左右的班級體育課結束之後,我一個人待在二樓。
今天是有些多雲的天氣,也沒什麼光線從窗戶照進來。
非常舒適的天氣,就算運動也不覺得累人。
不過在那之後都過了三小時了,真閒啊。
但是已經過了三小時了,還真是非常閒呢。
確實有看好時間有經過三小時和確認沒有任何人來到這裡做運動,
我握緊桌球拍。
拿著橘色的乒乓球把玩著,然後將它往上拋,打向牆壁開始對牆練習。
對牆打一次,球也會回彈一次,回轉到起始的地方。
在這之後再打回去。牆壁就是這麼使用的。
在這裡做祕密的練習和安達相比差距還是很遙遠。
昨天有點奇怪地對待固執的安達顯露出自己較弱且太隨性了。
在一乒一乒一乓一乓的來回練習中,有些時候,會看一下樓梯那裏有沒有人來。
安達還沒有來呢。從在這裡見面開始幾乎每天都會來的,偶爾沒來的話可能是身體不舒服。
昨天放學時發生那件事,大概不可能了,就算我再怎麼擔心也沒用。
若是因為昨天的擦身而過的原因而讓安達不想來這裡的話,一輩子................
應該沒那麼久,不過至少會有半年我會很後悔的。
經過半年的話班級會替換而且記憶的墨水也會變淡一些。
到現在為止有很多的人,朋友或是其他的,各式各樣的人都從我的印象中漸漸淡忘,
然後到了現在,與安達和日野,永藤,互相相遇。
海水的顏色在經過一陣起伏轉換後,上層的會是淺色的海水,
而深色,非常深色的海水會沉到最底層。
很多很多種的物種會在沉沒於周圍時,感受到了呼吸困難,
然後又以到海面上層為目標努力。
我遇到的人大部分都傳遞給我這樣的影像。
「...........嘿咻」
樓梯的上層發出了聲響。
我停下了打乒乓球的動作,到知道來的人是誰之前挺直了身子並留在原地。
有可能是安達,也有可能是老師。
在緊張的這一瞬間,聽到了學生的室內鞋才有辦法發出的獨特聲音,
立刻就明白了在那裏的人是學校的學生。
在那裏的人,果然是安達。看見她之後,我的臉上浮現了得到救贖的表情。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包包並沒有揹在肩上。
「喲。今天真晚呢」
「啊,沒啦。我想差不多要回家了,姑且來看一下」
安達搔著頭說道。真的是,又要在傍晚前回家。
而且,回家之類的是應該沒有比早一點到學校重要吧。
「我聽到了乒乓球的聲音」
坐在以往的位置上,安達的眼睛看著我的手說著。
在那麼遠的地方都能聽到,看樣子回音挺大的呢。
將球拍和乒乓球放好,然後坐了下來。在這之後,看著安達說出話來。
「昨天,妳在呢」
「嗯,是在呢」
點了個頭做個簡單的確認,之後產生了些微妙的氣氛。
小學生的時候,跟家人出門吃飯時若在同個餐廳遇到同年級的小孩,就像這樣會產生奇妙的意識感。
在這個對話中我們停下的時候,安達和我之間有點特別的感覺。
安達和多少人成為朋友並選擇決定的我不清楚。
雖然嘴巴上說是朋友,但我們的距離還是有些遙遠。
「書包呢?」
「在自行車的籃子裡。帶著太麻煩了所以放在那」
仔細看一下,似乎手機和錢包都沒帶。看樣子真的馬上就要回家了呢。
就算如此還是很粗心。母親一定會這麼說,然後一邊在呵呵笑著。
「騎自行車來的,第一次看到」
「沒有跟妳說過嗎?有的時候,會用手轉著玩著自行車的鑰匙」
安達握著鑰匙,用手套進鑰匙圈旋轉它。
鑰匙圈是紫色的......有著狗和牛的圖案。都是用四隻腳走路的我知道,但是應該有種族的差別存在。
「啊---,好像有。沒怎麼注意到」
這話一說出口,我們都沉默了。
還有其他的話題可以說才對,我想了一下卻說不出任何字。
安達也像在想著要說些什麼的樣子。抬頭看著前面的窗戶,眼睛瞇了起來。
「那麼,我回去囉」
安達站了起來。
往上看到她那姿勢,緩緩地點頭說著「啊,嗯」。
安達的裙子輕輕地往後飄著,然後她一邊轉著自行車的鑰匙一邊往樓梯的方向小跑步過去。
到底是為了什麼而過來的呢。
那當然是,我臉上露出了似乎理解的表情。
「那個呢,安達」
雖然還是坐著的狀態還是從安達背後叫住她。
安達回應「嗯---?」接著有些難以相信地轉頭。
「上完今天的課程和今天一起回家,哪個比較好?」
為什麼會詢問這樣的事情,我自己也不清楚。
只不過我的腦袋有些空白,這不算是心臟不舒服或其他一類的器官導致。
在內心深處,有許多事情想要訴說。
只有這些還不夠。像是空腹感的樣子,我輕輕地拍著背。
或許只是單純地接近午休期間然後肚子餓了吧。
真相也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安達有點嚇到了。但是那樣的驚嚇馬上又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稍大的煩惱。
「......那麼,在學校放學前,看要去哪兒消磨時間如何」
安達選擇了後者。那個是,不想上課才對,她笑著說。
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知道,給這兩個選項是沒意義的。
「在昨天的地方等妳」
「嗯,知道了」
安達揮著手的同時,有些在引誘似地小搖著手。
在學校外面消磨時間然後一起回家,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絕對很奇怪的。可是又覺得這提案似乎挺有趣的,有種得意感,邊笑著邊看著安達。
雖然每次總在想學校什麼時候能早點放學,不過今天,只想了20%左右吧。
因為永藤有參加社團的關係,所以沒參加的日野和我有多的空閒時間,
大部分也是一起回家的。
不過今天我說有些事要先走了,說聲「嗯,再見」後就將永藤丟下了。
「啊---,我心裡頭的小兔子好像死掉了」
在日野碎碎念這些話的同時,我們在鞋櫃的地方互分揚鑣。
日野和永藤的優點就是,有跟她們說自己有事要做或是其他的,她們就不會再干涉到。
而我也不需要說那些細節或是重新報備。
不好的傢伙就會隨便地問東問西或擅自遐想。
將鞋子穿好後往學校外走去,一顆顆的小雨滴滴滴答答地落下了。
這絕對是不妙的,趕緊跑了起來。因為沒有帶著傘的緣故,從大門出來時便用跑的了。
安達應該已經在等了吧。
想到讓她在那裏等我的這點不禁感到有些抱歉,如果沒有下雨的話我還是會用跑的。
並不是因為太期待的關係,是禮儀,禮貌的關係。
然後在不知道是穿著哪所學校制服的男生們追逐打鬧經過加油站後,
看見安達的身影時感到有點複雜的感情湧上來。
她真的還在那個地方等著,有種放下心的感覺,卻也覺得有些抱歉。
在毛毛雨中,拿著傘端正地站著等著。安達有帶傘讓我嚇了一跳。
「跟昨天完全不同的姿勢呢」
與昨天相同姿勢坐在柵欄上的安達笑著說。
呼吸還有些紊亂邊有點小跑步地到這裡,安達注意到我便從柵欄上下來。
安達握著自行車手把而我在一旁等著。
我最後用盡全力地衝刺跑步,竟然不是以回家為目標呢,我在心裡頭低語。
「抱歉,下雨了」
「沒事沒事。下雨又不是島村的錯」
安達露出像是無奈笑容的表情。在那之後,邊說著「拿著喔」邊將傘遞給我。
兩手得到自由後,安達踏上自行車踏板轉個方向往我這騎過來。
「島村的家在哪?」
這裡,用手指筆直地比著前方的道路。
「啊啊---,果然呢」
安達的臉上蒙上陰影。好像有那裡不方便,然後安達用眼睛稍稍示意說道。
「沒什麼,不過是我家的方向與那邊差得有些遠」
指著與我的家大約差70度左右的角度而且方位也不同。
雖然知道中學的學區我們就讀的不一樣,但當知道後才發覺是真的差很多。
安達要回家的話應該不會從這邊才對。
那麼,昨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果然,不清楚的事情還是像山一樣高。
「先回誰的家呢?」
「真新穎的問題呢。啊--,那麼,先到安達的家也不錯吧?」
聽到以後,我就這麼回答了。
不管先去哪個人的家,之後要回去的另一個人的家一定會繞遠路。
讓她在雨中等待,當然是先到安達的家囉。安達並沒有多說什麼,騎上自行車。
「站在後面?然後,島村拿著傘」
安達輕輕地踢了後輪的位置。
不是什麼不好的提議,但也不太能開玩笑要稍微注意下。
「兩人共乘自行車似乎不是很好的事吧---」
「又沒關係,像不良一樣」
「是這樣沒錯呢。那個啊---不良是這麼當的」
「真的真的」
很乾脆地站到後面了。腳放在後輪的軸輪上,手放在安達的肩上。
另一手拿著傘,「可以囉」一說出口安達立刻開始騎車出發。
剛開始好像有點重的感覺,後來安達有調整步伐讓自行車的速度穩定下來。
往下看著安達。臉及五官都還滿漂亮的,而且眼睛映照著單純光芒。
也不是什麼會惹人討厭的人。和我有些相似地感覺。
這麼說的話到底哪邊才是優等生的真面目,
『才不會做呢,這樣的』之類的熱血友情和展現正義且立刻說出口,
我們應該都不會如此呢。
倒不如說感覺挺密切的。
然後將這把傘,往高一點的位置移動雨好像沒那麼大了。
「島村有朋友呢」
一邊騎往我平時不會走的相反道路,安達看著前方對我說著。
聲音很平穩,但是有點乾澀的樣子。稍微低下頭近些聽才清楚。
回答的那方會有種糟糕的感覺,我預料到。為什麼呢我也不清楚。
「其他還有UNIQLO君和,H&M醬這些朋友呢」
討厭的名字,不過這是我在網路上看到的。安達的肩膀微微地搖動,似乎是在笑。
「是有這種事還是沒有呢」
安達很少在對話中談到『我』這用詞。
還是說那樣的說法,就是安達自己的事情然後用在話語中了呢。
我也是對安達,『安達』這用詞詢問著。
「安達呢?有朋友?」
「嗯---......只有島村呢」
「最好是---」
其他的話也說了些,有點高興。安達看起來也是挺開心的模樣啊。
在自行車的前方出現了彎曲銳利的直角方向。
照著平常的感覺來行動,但是我的存在讓車體加了重量像是在游泳有阻力。
稍微行動之下,很驚險地削到側面的建築物了。
重新轉回直線道時,安達往上看著。明明還在行駛中卻突然看著,往上看著我。
「什,什麼?」
安達沒有立刻回答。身體像是反射性地往前直騎。
取而代之的是我看著正前方且確認有無危險,但是這麼做我也無法分心。
「剛才,島村往這裡跑過來的時候」
「哈,诶?」
「島村妳,很像貓呢」
喀啦啦---,聽到了安達下方自行車的輪鍊轉動的回音。
「貓呢」
「不是人」
過分。到底是怎樣的跑步方法啊,我的跑步模樣。還是說是臉,臉很像貓嗎。
「哪一種貓?」
「很不像人的貓」
「......是這樣呢」
「沒有這回事啦」
自己的事情還有,對方的事情對話的期間。
安達的眼睛看著我時她注意到了。放在肩上的手,稍微用力了些。
總會有一兩件事是無法打從心底原諒的。但是那種事或多或少,還是因人而異才對。
當然就像剛剛的事情一樣。這樣想了一下,評斷我不像人的貓這原因或許能理解。
但是安達自己應該也很像才對。
再說了因為沒有在養貓,也不知道安達說這話是否為真。
「如果不像人的話,自行車應該沒辦法載兩個人吧」
「我啊完全沒看到貓什麼的喔」
這麼說之後,安達終於往前看了。說是回到安全駕駛的模式也沒有完全,倒不如說竟感到一些不安。
談了很多關於『我』的話,但還是不太擅長。
眼神變得有些飄渺,連心也有點想從這話題逃出。從安達的話逃出。
安達也是貓。在體育館的二樓位置,有兩隻貓。
在有點令人快蒸發的熱氣中,不過卻只有些微陽光會照到的窗戶前休息。
匆忙地移動著追逐乒乓球的反應並且回擊,確實就像貓一樣。
「因為不清楚回去的路線,從學校出發後要畫地圖喔」
「啊,果然要這麼做呢」
完全沒考慮清楚的我對安達要求著,她也直接地接受了。從自己的書包中,拿出了筆盒,筆袋或筆記用品及記事本。
原來已經自己有準備了,真是令人感動。
花了三十分左右的時間到了安達的家,真白啊。
不是在說牆壁喔。在建築物的左邊的停車場哩,屋簷下方的位置一輛車都沒停。
隱隱約約看得到裏頭的牆壁,最裡面似乎有著綠色的竿子立在那。
玄關正前方有著旱田。三面和四面,橫的連在一起。
那個旱田筆直地跨越前面的如工廠般巨大的建築物,感覺很像是鄉下。
我家附近也是像這個樣子的。
以前有更多的旱田來著。住在附近的人很少,隨時都能感受到草的芳香撲鼻而來。
現在家裡外頭幾乎,能看到旱田可說是稀有了。
在還是小學生的時候會在田中間的土道上跑著然後描繪圖案,
現在,那景象哪裡也看不到了。
「好的完成了。我的自行車能通行的道路,島村大概也都能過」
「那算什麼啊。我比自行車通過的幅度還要寬嗎?」
「把兩隻手往兩旁伸直然後行走不就是了嗎?」
安達一邊笑著,將筆記本內寫好的地圖交給我。
誰會用那種行走方式啊。收下地圖後眺望著,一點一點地指著從學校來到這裡的道路。
這麼做的話也就可以,帶著這地圖一個人也能到安達的家來。
那種機會不一定會有。要是不確定安達在不在家就來的話怎麼辦。
「有沒有淋濕呢?」
安達摸了我肩上的頭髮。
「結果挺濕的啊」
「中途雨突然下大了的關係」
安達的瀏海也是淋濕的黏在臉上。注意到我的視線,安達抓了下瀏海。
前額露出時,有些跟平時不太一樣的氣氛產生。就像大人的感覺。
「上樓好嗎?至少有毛巾可以借妳」
「嗯---,好啊。因為會有溼掉的老鼠在樓上造成安達的困擾呢。沒錯吧?」
這是什麼拒絕人的理由啊。安達苦笑著。
「那樣的話會把妳拖上來的,啊---,就像島村妳」
生氣的樣子。發現到的時候已經開始反駁了。感覺自己也有些惡趣味呢。
「那麼上樓囉」
「那麼等等......嗯先回去了」
被拒絕了。像是在意錯過什麼似地,安達也是個無情的傢伙呢。
啊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值得留戀的事情,回去也好,此時安達說了些話。
「島村,傘」
安達面向我拿出直到剛剛都還在用的摺疊傘。
「沒有傘會很麻煩吧」
「先借下。明天還妳」
「明天,會來學校呢」
像是安達風格的台詞。拿到傘之後將它撐開,然後從安達的家中離開。
兩人共乘自行車需要30分。
平常來坐的話(應該指自己騎)大約20分,走路的話當然花更多時間,40分鐘。
而且這還只有走到學校前面後頭還有,走到家再20分。共計1小時左右。
「真累---」
「島村」
從頭頂上方叫住我。將臉朝上,雨傘轉個向看見了安達。在她們家2樓。
從房間裡的窗戶探出頭來,臉上的表情非常慌張,似乎很匆忙地趕上2樓。
有些奇怪,我笑了出來。
「怎麼了?」
「那個---............首先,毛巾」
安達將毛巾放下。在它落到溼答答的地面上之前把傘扔開,用兩隻手接住了。
有意思呢---,從上面有聽到些嘟噥聲但還是覺得能平安拿到毛巾就好。
將傘撿回後改了下位置,讓傘上的雨珠掉落在地上然後一邊用毛巾擦著臉。
檸檬色的毛巾特別地充滿安達的味道。
安達的味道什麼的,我並不清楚。
「謝謝---」
「嗯」
「............................................」
「............................................」
剛剛有說了首先所以我想之後還有話要說,往上看著安達等待著。
但是安達只是靠在窗台邊往我這邊看,什麼都沒有說。只有雨的聲音迴繞。
用借到的毛巾擦著頭髮,正想著這個明天也要還的時候安達開口了。
「抱歉」
「嗯,什麼?」
「繞了遠路,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妳」
真的為了這件事來跟我道歉,我臉上的表情充滿冷冷狐疑的感覺。
「我送妳吧?到島村的家」
「诶?不用不用,沒什麼意思的說」
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到安達的家來。
不對,真正的本意是連為了什麼而來自己也不知道。
「這樣也是」安達的表情稍稍轉變下並點著頭,又沉默了。
跟安達之間,這段空白的時間很難冷靜下來。
在想著該說些什麼好而又不能說什麼,然後馬上又互相分別。
然後這次,我也什麼都想不到所以選了後者。
「再見囉。先回家」
「嗯,可能,明天再見」
安達在最後,說了可能,會去之類的,會來學校的宣言。
2樓的窗戶關了起來,我也正式出發。
毛巾掛在脖子上。有歐巴桑的樣子。
「............真是奇怪的一天啊」
沒來上課還花了20分鐘的時間騎自行車來學校,安達到底在想什麼呢。
一邊走著比平常還要遠的回家道路,稍微有些在意著安達。
今天,談到了關於朋友的話題。
下次也有可能在學校裡談到其它的也不一定。
「然後在隔天時來學校什麼事都沒做的安達同學呢」
「算了,因為是資優生」
不知道到底在說什麼的這些人啊。
一邊將乒乓球來回對打一邊冷冷地看著她們。
在這沉靜的星期四中午時候,午休時間的樣子。
我還正想著這場桌球打完我和安達互相道別後可以買個麵包的時候,
有兩個很有精神的聲音和腳步聲走進體育館。
而且目標還是二樓。
「看吧二樓有聲音對不對」
有說話的聲音連同腳步聲一同踏上樓梯。
在聽到那聲音時我想起來了,不如說是還處於思考狀態時看見那兩個傢伙。
預料之內的人呢。
「接招」
「接招什麼的。對朋友這麼做」
日野和永藤緩緩地小跑步過來。手下拿著剛買完東西的袋子。
原先要揮手的姿勢在看見安達後,馬上地,緩慢地消失了。
「吶吶」地和永藤互相看著我跟安達。
安達也是一臉困惑的樣子,轉頭看著我。
我並沒有回頭看她,也沒有說任何的話。
首先只是先將桌球拍靜靜地放下,然後找個位置坐下來。
「什麼嘛,只有妳一個人這麼冷靜」
一邊如此說著日野一邊坐到我旁邊來。永藤沒有坐到我旁邊,坐到了我的對面。
只有安達還是站著,搔弄著頭髮。我招著手要安達過來,她只是有些煩惱地繼續弄著頭髮。
「安達」直接這麼叫她,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然後往這邊走了過來,離我們有點遠的地方坐下來。
那是永藤平常會坐的位置。
「為什麼會在這裡?」
「在書局時看見妳在看跟桌球有關的書,想說應該會在這裡」
「唉呀呀」
原來是我的錯啊。對安達有些抱歉地,用側眼偷偷瞧著。
安達只是像平常一樣地冷漠模樣觀看這裡。
一點要加入聊天的意思都沒有。
日野拉著我的衣袖,靠近我詢問著。
「在那邊的那位難不成是安達同學?」
因為本人在的緣故直接詢問不就好了。
「不管從哪邊看都是安達呢」
「沒錯沒錯,安達同學」永藤點著頭說道。這傢伙,又忘記了吧。
「朋友,是嗎?」
「嗯,算是」
現在要不要看著對方是我的自由但還是承認了。
說了之後日野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诶---,那麼星期二......呃,算了」
好像想說什麼似的,不過日野把話吞了回去。
然後看了一眼之後,永藤朝向安達做了自我介紹。
「我是永藤」
「我是日野」
日野也跟著說。這樣是不錯但是對方也是同年級生,為什麼有種敬畏的感覺存在呢。
安達照著兩人的順序比了比,說出姓名記著。
「這是永藤,日野。記住了喔」
就像是在敬禮之後說可以了這樣的一方。日野她們也稍微受到影響。
「請多指教」(原文:よろしく)
十分短促簡潔,安達像是在線上聊天。看向眼前的牆壁,又不說話了。
從側臉來看如同孤高一樣的特殊氛圍帶著淡然的態度,日野她們也有些不太敢說話。
「啊,有買了麵包。我在想要不要一起吃---」
「不會有老師來這裡嗎?感覺會因為有人在這裡上體育課而被發現呢。」
所以,我才會處在於對妳們兩人的窘況。真希望不要有左右兩邊的環繞音響。
因為會不知道要先回應誰比較好。
那---個,先吃麵包好了。
日野的手上掛著塑膠袋。
拿出了放在最上頭的麵包,邊說著「多謝多謝」然後就吃起來,永藤跟著說了些話。
「在上課的時候都必須安靜坐著才行」
「呼---。不過也算不上什麼,頂多是睜著眼罷了」
永藤用著很發自內心似地語調說著。說出口的話和那態度都是非常直接的。
位於胸部那露骨的曲線描繪很直接的。
「安達想要哪個呢?」
向安達搭話了。安達還是一樣看著前方,只有嘴巴在動而已。
「島村喜歡的那個就好了」
「嗯,那麼,這個」
緩緩地將雞蛋麵包放下。安達拿了之後,也禮貌性地說聲「謝謝」。
永藤也接著拿了些飲料和麵包,慢慢地吃了起來。
日野和永藤互相地聊天,而我也時不時地加入話題不過安達好像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安達保持她原先的姿勢不過好像有些微塵飄起,
而我則是維持待在她們中間的樣子,吃著乾乾的麵包。
似乎是有點難消化的午餐呢。
正在吃午餐時,然後終於結束後日野忍受不了無聊而開始發牢騷了。
「打桌球好嗎?不如說直接來打吧」
日野將手臂舒展朝我們做出邀約的姿態。我邊朝著安達看了下,沒說任何意見。
「才不要呢才剛吃完。還沒消化好」
永藤手上的麵包才消失沒多久。
我和安達似乎也有點沉重的感覺。
「那麼永藤來打吧」
「好吧沒問題,有要賭什麼嗎?」
「诶,不賭也是可以的啊......」
在這麼對話著的兩個人,邊將我們的拍子和乒乓球拿在手中。
有點違和感,朦朧似地感覺存在,兩個人好像沒有很專心地玩。
邊打桌球的期間,日野找我說了些話。
「島村,星期六有空嗎---?」
「這禮拜的?」
「對,喲,嘿」
將手臂伸出桌球台的邊端然後跳著腳步將乒乓球打回。
永藤用稍大的力道回擊。
「是沒什麼要做的事」
「那麼啊,之前說到的穿著宇宙服的小孩。是個有趣的傢伙要不要來看看?」
「所以到頭來,還不是邀請我出門而已?」
「不是不是,那邊的話題結束了。之前和島村聊的時候,不是有說想見面來著」
說了些什麼話啊。說著像奇怪的人會說的話,還一副很安全地說著我的事。
這到底是哪裡的哪位角色,日野忙著打桌球並沒有看向我這裡。
「永藤也一起來的話就好了」
「我還有社團活動」
說出了不想跟閒人一同出遊的好藉口。記得在假日的時候應該沒有社團活動才對。
「就是這麼回事所以島村,一起去吧---」
「嗯---......算了,好吧。反正是星期六」
「太好了太好了」
在這麼說的時候日野沒怎麼看清楚就將拍子揮出,非常漂亮的空揮。
話題結束的中間片刻往一旁看了下,安達也瞧了這一會。
安達她,拿著麵包還沒吃完也有點發愣的樣子。
我也是安達也是,都不是很愛說話的人。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都採取沉默。
但是和那種感覺不一樣,安達的眼神似乎望向遠處,誰也沒看見的模樣。
我感受到那個眼神中彷彿有種不安等的預感含在裡頭,吐出了小小的嘆息。
隔天,星期五。因為快要到假日的緣故,平日當中最喜歡這一天。
星期三的時候安達可能不會來。昨天的關係,總有種這樣的預感。
日野和永藤的存在似乎有一點會對安達造成影響,像是不想接近這個場所這樣的預感。
大概是,今天雖然一直待到午休時間,在那之後還是一直等著並沒有遇到安達。
也是有可能,一直都不會來了也說不定。
若是在這裡見不到安達的話,相遇的機會是減少許多的。
運氣不好的話甚至在畢業前都幾乎遇不到。
「運氣啊......不太好呢。沒錯---」
與安達相遇是運氣好的話,也就是說,對我而言算是好事了才對。
嗯對了,安達是朋友。與朋友見面還分好壞的感覺似乎有些奇怪。
從之前的事情看來更是如此,我和安達在此處集合。這是沒有錯的。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日野和永藤來到這裡的事情,就像煙一樣地慢慢淡薄消失了。
安達跟我在這裡有點耍脾氣,不如說......這樣比喻好了,
應該說是表現得有點微妙才對,嗯也就是說感覺在這裡做的事,或許是在躲著什麼。
我雖然察覺到了這件事,但無論如何也無法用言語好好地表達清楚。
關於安達我不清楚的事像山一樣多,有時候是否要詢問還要好好想一下。
至於知道的事情大概自己也知道,只限於自身。
昨天,看見日野和永藤打桌球的姿勢時感受到了熟悉感。
其實並不是那樣的,還有。
穿著緊密的牛仔褲,無論是誰都會認為是在玩桌球,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裡不是給四個人聚集吵鬧的地方。安達和我,穿著制服閒適地打著桌球這才是最適當的才對。
那種獨特的,只有兩個人相處的身在這樣的氣氛中,才是來這裡的意義才對。
如此想著,直線思考到似乎有點曖昧。
我根本就沒有這麼思考的意思吧。
只不過日野和永藤來到這裡,總感到不對勁,只有這點是確實感覺到的。
「明天10點集合喔。若遲到的話就不給釣魚用的餌了,噗噗」
「知道了知道了」
日野用著有影響力的語氣,而我則採取適當的處理方式。
為了與奇怪的傢伙見面然後去釣魚的事情這是怎麼回事等等,這是在放學後發生的事。
今天拒絕了日野和永藤的邀約,一個人回家。
從走廊開始的階梯,通往鞋櫃之間的房間,從筆記本尖端的一頭望出去的地圖讓人有些散亂心迷,不過結果是什麼都沒發生。
沒想到安達那安靜的家是否在附近。
從正門走出去,小心地跑著。
雖然有點期待著安達是否會坐在之前的位置而從中途開始就提前小跑步穿越加油站,但那個行為不良的並不在那裡。
只有沉靜的欄杆裝置在那裡。然後嘗試用腳踩踏坐上去看看,但因為一旁很危險似地車道而轉向不弄了。
感覺差點就要死掉的樣子,跑步的速度稍微緩些地前進。
窺看加油站旁邊經營著的便利商店有點迷網,停下來,從眼鏡店的一台客人的車子沒有停下來而直接往停車場斜角處橫切開過去。
從像是綠色圓柱狀的補習班的轉角處位置往左邊轉進去,然後就是與永藤和日野分別的巴士所停下並會通過的地點,衝擊性地跑起來。
「咚---」
「嗚哇」
從背後有輕撞到的感覺而且,背中也有被推著往前的樣子。
流氓之類的不良人物會突然開口要求金錢支付還有會防衛自己的樣子。
這種預想只有那麼一些正確。主要是不良的部分。
是安達。騎著自行車的時候將手往我的背中推的樣子。
真不愧是自行車騎術高明的連輕從後頭撞都沒發覺到但感到安心了。
「抱歉,打算要停下來的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是來得及說咚---而已」
安達從自行車上下來,一邊扶著站在我的旁邊。
明明在學校一次也沒怎麼遇到,但是卻穿著制服。
自行車的籃子裡放著書包。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的塑膠袋也放在其中。
不知不覺中我的姿勢一直在往前進,而安達也跟在一旁。
「那個,沒關係嗎?」
「什麼事?」
「安達的家,並不是這邊吧」
「是這樣沒錯。.......嗯,算了就當這樣」
安達的下巴小小地動了下,不過又沒特別說了些什麼。
在這之前有去過安達的家,而這次換成要到我家去了是吧。這有可能是安達用來消磨時間的方法也不一定。
雙方沉默地走了一陣子。時不時地,往安達的側臉偷偷地看了下。頭髮和臉型的輪廓分明,像是纖細的藝術品一般地整齊。
盯著瞧的時候以為是雕像的樣子,啊是活著的呢就放心了。
看得太久的時候,與安達對上了眼。
然後她拿出了放在籃子裡的塑膠袋。
「島村,這個」
「诶?什麼什麼」
往塑膠袋裡頭窺視。裡面放著麵包。只有兩個,其中一個是奶油麵包。
還有一個是內容物為肉桂加洋芋,白色的食材含在其中的普通綜合麵包。
不管哪個都是在學校裡買的才對。另外又加了一樣東西,不是熱的礦泉水在底部滾著。
當早餐的話有點太多了,當晚餐的話又有點少。
作為午餐算是剛好。
「本來是想今天午休時給妳的」
「午休?」
稍微想了安達站在熱鬧的合作社裡跟其他人一起買的模樣,十分強地違和感。
但是聽到午休的時候,似乎有人來過。
「啊啊,『下次』呢」
之後在今天,第一次見到安達笑了。察覺到那雙眼睛似乎像夕陽照耀的溫柔感覺。
「總共多少呢?付給妳」
一邊詢問價格將錢包拿出來。安達說著「好了啦,又沒關係」然後不肯告訴我。
既然如此的話將記憶清理下,推算一下大概的價格。
礦泉水應該沒錯是在自動販賣機買的。再來是綜合麵包的價錢想想看的話就能知道了。
將手指壓在眉間按著「咕奴奴」地唸著。
「在做什麼」把安達訝異的神情無視掉絞盡腦汁地把印象撈回來,站著感到有些暈眩的時候終於想起來了。
拿出錢包,確實有那個金額。剛好的金額交付給安達的想法,安達突然發覺到了。
「麵包和水的金額。完全符合沒錯吧」
雖然我自信滿滿地說出這番話,應該要接受的安達卻將頭轉向其他地方。
「不不,我不知道。早就忘記了」
「什麼嘛。真沒意思呢」
突然間的反應然後我把寶特瓶的蓋子轉開。
微溫的水含在口中,還殘留著已經過去的夏天的感覺。今年的暑假也會很無聊地度過的樣子啊。
喝了一些後,像安達搖了下水瓶拿給她。
「要喝嗎?」
安達拿了保特瓶,一次就喝了三分之一左右。
將寶特瓶拿離嘴邊後輕吐了一口氣,往前看著安達帶著放心的語氣開口了。
「還好島村沒有和其他朋友回家呢。才沒讓我錯過要交給妳東西的機會」
並不是只有成功交給我這樣的感覺而已。
如此說道的時候,安達的側臉稍微察覺到了不一樣。像小孩子一樣。
安達那冷漠的表情,眼神有些改變,些許的嘴唇微勾這兩項細微變化會使她的臉上有重大的不一樣。
就跟小孩子的表情改變是一樣的。
望著這樣的臉,像是彆扭的表情,終於能夠理解了。
是在鬧脾氣,沒錯呢。(鬧脾氣的漢字為:拗)
看吧,跟漢字類似的意思。不像?從人的身上看就像了。
安達說過除了我之外沒什麼朋友。......所以說,就是這種事情。
面向安達後我想如果說了這些話安達應該會生氣,不肯承認才對,所以我也就將這事放到一旁不打算說然後回家。
從我的角度來看,望著安達的臉有時也有點難理解。
不太清楚無法理解也很想知道,一邊想著弄出方法來,就算這樣有些時候我會選擇,正向面對。
只有一件事,直截地解決吧。
「安達」
叫了名字,安達看向了我。
不能逃避那個視線的期間還要給予回應,直接地,比著道路的方向。
「到我家之前都一起走呢」
問著現在的我,對此時的安達來說的直接,就是這樣子。
我們之間像是交會著乒乓球間的變化球,練習還十分不足。
「嗯,正打算這麼做」
安達如此回答時,很好很好地笑著。
不需要用到地圖的意思,拿著塑膠袋輕搖著。
微妙地隱藏著聯繫著我們四人的事情。
描繪出來的並不是漂亮的圖形。以我為中心,只是引導著曲折的線。
安達和日野關係良好地一同出遊的日子會不會來臨還是個未知數。
嗯首先我想是不會的,但是之後仍抱有一點期待。
些許的飄揚感,我似乎有了翅膀。
「像飛機一樣,呼---」
把兩手平穩伸展開,小跑步起來。
到底是有點害羞,還有,不知道跑了多遠呢。
第一章 制服乒乓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