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东映病院停尸间 于 2014-1-17 00:57 编辑
大家好,我是被斯達夫婊到心跳不能自理乃至進入東映病院停屍間依然賊心不死想要看粉藍逆襲的有病大友一名(。
本文純屬怨念發洩,有大神相馬(X)男性主要角色(√)的貌似還算正常的同人。
不能接受警告事項的太太們請速右上角脫離雷區。
以上。正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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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十字路口。
四月某日的午後三點,正是陽光剛剛開始向西走的時分。
“接下來,我應該去哪呢?”
Love Letter
——寄給遠方從未存在過的你
從足以憑自己的雙眼來認知這個星球開始,我就覺得,在某個時間、某個地方,一定有【某件事】需要我親自去完成。
某件…最有男子氣概、最驚天動地的【偉業】在等待我。
或許是拯救世界?
又或許是引發不可思議的奇蹟?
——無論究竟是怎樣的事情,我都能感覺到,【我】就是為此而生的。
所以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下定決心。
我要去尋找那屬於、且僅屬於我的【命運】。
終於,我聽到了從某處傳來的【聲音】。
在十五歲生日的當天,我獨自一人踏上了離家出走的旅途。
【Day 1:啟程。】
少年以均勻的步速不快不慢地前行。
附近的學校還沒有哪間開始下課。於是便時不時有困惑的眼神圍繞在他的身邊。
“怎麼回事…果然在這裡像我一樣【COOL】的男孩子還是太少見了嗎。”
純黑的雕花皮夾克,深紫的緊身褲,怎麼看都顯得不合時宜的淺綠RayBan太陽鏡低低壓在鼻樑上。
還有身後那大得離譜的登山包。說是把1DKL大小的單身公寓里所有行李都塞進來準備背它環遊世界也完全合乎邏輯。
而且,帶著這堆七拼八湊的裝備的【少年】,怎麼看都絕沒有超過十五歲。
鋪天蓋地的疑點扎堆到同一個陌生面孔上,路人還沒有立刻拿手機出來報警的才該說不可思議咧。
然而,少年完全不把身後幾道過於大聲的竊竊私語當一回事。
明明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鬼頭,卻有點我行我素的味道。
“大…貝市立…圖書館?哦——這裡就是大貝市啊。看來我的方向感還挺不錯。對了,現在幾點來著?”
少年抬起左腕,輕輕晃動袖子,露出一隻看上去十分精巧的機械錶來。
銀白的表面隱隱泛着一層淺藍的螢光,機身則做成了圓潤的水滴形,不可思議的質感,想必價格不菲。
“5時零5分。離上次進食已經過去7個小時了嘛。”
咕嚕嚕嚕。煞風景的叫聲從少年肚子裡傳出。
“所以覺得飢餓也是理所當然的。接下來必須補充能量。”
就像在試圖說服不存在的【某人】一樣,少年持續自言自語。
——然後徑直走到了街邊的自動販賣機前。
“速食拉麵,熱量418卡,足夠撐到明天8點以後…啊。”
零零碎碎的絮叨在少年將手伸進褲袋的瞬間曳然而止。
幾輛速度不快的家用型小轎車從他背後掠了過去。附近的居住區里,今晚的第一盞燈剛剛亮起。
少年就保持著這個僵硬的姿勢、呆呆盯著販賣機的面板。
“…錢包。忘記了。怎麼辦。”
“好餓。”
胃裡空蕩蕩的感覺開始轉變成尖銳的疼痛,一陣陣輕顫提醒著主人,它即將瀕臨極限。
原本早已是身體一部份的登山包,現在也叫人覺得沉重不堪。
若不是少年曾經相當認真地鍛鍊過肌肉和意志,大概早就趴在路邊動彈不得了。
不知從哪飄來一股誘人的甜香,少年貪婪地抽動鼻翼深深吸了幾口,似乎偏偏是檸檬甜甜圈的味道。
烤的金黃酥軟,抹著厚厚糖霜——
光是在腦海中推想自己狠狠咬它一口的情景,都讓人忍不住要把整整兩個禮拜積蓄的口水一次流光。
“…可惡,竟然被這種妄想誘惑…”
提起右邊膝蓋,少年狠狠將腳下的新皮鞋踏在水泥路面上。
剛剛開始的,人生中初次、也可能是最重要的旅程,眼看就要因為愚蠢的【食物問題】被迫終止,簡直是宇宙級玩笑。
開動腦筋!少年雙手握拳,憋著一股勁死命思索著。但在這個舉目無親——至少現在的實際情況是【舉目無親】——的陌生小城,他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辦法也不過就是趕緊找個地方打點零工而已。
問題是,誰又會僱用一個傻瓜都看得出的、脫離監護人管教範圍且來歷不明的未成年人呢?何況自己還穿得活像個蹩腳的搖滾歌手。
——這種時候,天上如果再突然下起瓢潑大雨的話,就成了標準的漫畫回憶殺場景了吧?括弧裡還要備註:【每一個表情陰鬱的人,都有一段不願意想起的曾經…】
少年自嘲地嗤笑兩聲,抬起頭仰望晴朗過分的夜空。
然後,他的視線被面前的招牌牢牢吸住,再也無法移開。
“哎呀,結果還是拿回來了,真是…”
從轉角的陰影中走出的少女懷抱著粉色的便當盒,神色複雜地玩弄著自己的髮腳。
“太過善解人意的話我這邊不是反倒變的很難開口了嗎。而且不過只是個檸檬甜甜圈而已…”
兩個人,四個甜甜圈,應該如何分配簡直一目了然。
雖然爸爸做的點心確實很棒,無論吃了多少都還想再來一個,但也不必一邊大聲說【我在減肥】一邊從自己的份裡又推回一個給我吧?還是說我的樣子已經饞到那種程度了嗎?
“——而且減肥這個見鬼的理由是從哪冒出來的啊,之前從沒聽你說過嘛,六花。”
要是連她那樣的身材都會感到體重危機的話,那估計班上有一大半的女生都非得絕食不可了。
好重。好沉重。一個甜甜圈竟然有這麼重,簡直難以想像。
苦笑著的少女終於決定放棄繼續思考點心的問題,加快腳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啊咧?”
“!?…マ——!”
就在家庭餐廳【豬尾巴】的門口,小而精緻的霓虹招牌前,少女與少年的視線,穿越了恰似古老夢境般不可思議的空間,跨過了仿若永恆星海般璀璨閃耀的時間,終於,以顛倒扭曲的方式,再度、也是初次,交匯在了一起。
【我見到了那個人。】
【在錯誤的時間、以錯誤的方式。】
【然後,被無限的命運牽引著,邁向某個未知的結局。】
“客人嗎?”
先打破沉默的,是少女充滿活力的聲音。
“要用餐的話請這邊走——臺階可能有點高,小心些。”
而少年卻似乎因為受到了什麽打擊,而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原本就因為飢餓而失去了血色的嘴唇微微顫動著,雙手不自覺地藏到背後緊緊捏著衣角,直到關節泛青。
縱然由於太陽鏡遮住了半張臉而好歹沒有暴露出眼角的一絲淚痕,但少女已經被他失常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喂,你沒事吧?喂!能聽到我的話嗎!”
這樣不行。
僅僅因為見了面就動搖成如此醜態,我的旅程要如何繼續呢。
少年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終於讓身體恢復了平衡。
“打…擾了。”
從嘴唇間一點一點、艱難地擠出完整的詞句來。
然而僅僅才說了這麼幾個字,腦袋就成了空蕩蕩的一片白。
往下該怎麼辦?已經徹底搞不清楚了。
【咕嚕嚕嚕嚕嚕——】
——結果挽救了整個尷尬場面的,是從少年身體里轟然響起的又一曲食慾之歌。
“非…非常抱歉。”
“哈哈哈沒事沒事,只不過是一頓晚餐而已…哎喲,笑得太厲害肚子好痛…嗚嗚嗚。”
——羞恥啊!
羞恥得簡直想找個洞鑽進去,或者乾脆一頭撞死在牆上啦!
少年死死捏住手中的勺子,整個臉壓得幾乎要埋進面前的蛋包飯裡去。
任憑在腦海中虛構過多少種惡劣的情況都好,現在他正面對的現實,無疑是所有人生選項中最糟糕的那個。
飢餓會摧毀鋼鐵般的意志。什麽【絕不吃嗟來之食】的風骨啦等等——反正書上寫的全都是騙人的!
“對了,說起來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吧?”
咯噔。少年手中的餐具不易察覺地頓了一頓。
“我是相田マナ,這個餐廳店主的女兒。你呢?”
“…A。”
“【愛】…?寫法是…?”
“不。是【A】。”
低著頭的少年用勺子在空中緩緩比劃了一個英文字母。
“我是A,【少年A】。這是我離開家的時候,自己取的名字。”
“誒!?所以說你是離家出走的嗎!?”
“——喂喂。聲音太大了。”
好在已經到了家庭餐廳快要關門的時間,店裡並沒有其他客人。少年A掃了一眼四周,這才壓低聲音抱怨了一句。
“爲什麽要離家出走啊,你。明明是個國中生吧?”
“差不多吧。十五歲。就是今天剛滿的。”
マナ又從上到下仔細將這個少年打量了一遍。
棕色的頭髮,但倒不像是染過,也沒有過於誇張的髮型。穿著縱然不倫不類,不過都相當乾淨整齊,想必是用心打理了。最說不清的當然是那副RayBan太陽鏡,明明是晚上,又在室內,少年卻完全沒有將其摘下來的意思。但是…
感覺不到惡意。
不如說,透過那層冰冷的玻璃,能讀出鏡片下湧動的、某種難以形容的溫情。
“總感覺,你是…我非常熟悉的【誰】呢。”
“天知道羅。我可不記得和你見過。”
少年將最後一口蛋包飯送入嘴裡,細細咀嚼之後極有教養地嚥了下去。
“謝謝。我…嗯,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即使從離家出走的少年那裡收到禮物也沒有人會開心吧。”
手撐條形吧台站起身的マナ看了看少年放在腳邊的行囊。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總會有辦法的。再說我也做過露宿的準備。”
少年A緊隨其後地站直身體,彷彿若無其事地望了望吧臺後通向廚房的小門。
“唔。我家倒是還有客房可用…”
“不必了。總不好麻煩您到這個程度。”
禮貌而冷淡的拒絕,顯示出話音主人終於重拾的堅定決心。
挽起登山包扛到肩上的少年A向マナ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猶豫著,似乎想說句【再見】。
溫柔而憂傷的欲言又止。讓人不得不想起某個熟悉的眼神。
於是マナ果斷地做了個決定。
“那個,明天是週末,能請你九點以後到這裡來嗎?”
“——哈?”
已經準備拉開餐廳大門的少年A吃驚地停住腳步,轉回了頭。
“我和朋友一起帶你到附近走走。說不定能找到願意僱用你的人哦。”
“…是嗎。”
“如果遇到麻煩的話,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我。還有——”
マナ拿起便當盒,上前幾步塞到少年手中。
“這個,給你。”
“甜甜圈。偏偏是檸檬甜甜圈。”
看起來就這麼美味,這樣的好意根本拒絕不了啊。
少年坐在公園的角落中,拈起已經涼透的點心塞進嘴裡,大口大口咀嚼著。
好吃。——簡直好吃到要讓人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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