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806182002 于 2014-1-20 21:52 编辑
這是哪門子的量啊... 難怪我覺得眼珠子快掉到鍵盤上...
好像有點太超過 = =
希望看官們不會看到眼昏之類的!
Ro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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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 Elsa好難得睡得比較晚 '' 拉著姊姊往餐廳走, Anna邊笑邊說.
紅髮女孩之所以笑, 不是因為女王晚起, 而是因為自己有機會去叫醒她.
'' … … 嗯... '' 金髮女孩若有所思的慢了幾拍才回答.
'' … … 呃... 雖然身為女王, 偶爾晚點也沒關係啊! 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緊 ''
看Elsa迴避的眼神, Anna以為姊姊正為這樣的行為感到懊惱, 趕緊安慰到.
'' … 噢! 是嗎? 謝謝妳的體諒, 公主殿下 '' Elsa眨眼強迫自己專心於當下.
餐桌上, 原本認真進餐的人注意到另一人的分神.
'' Elsa? ''
被點名的人驚得手一松, 銀製的叉子落回盤中發出輕脆的聲響.
'' 我... 臉上有什麼嗎? '' 即便有一些不好意思, Anna歪著頭故作輕鬆的問.
'' 噢... 不... 沒有... 只是有很多東西需要思考... ''
'' 看著我幫助思考? ''
'' … … 嗯... … 咦? 不... ''
'' 真的啊?! 那今天要我陪妳閱覽公文嗎? ''
沒有細想就直接回答, Elsa急著想否認, 只是她的答案已經被妹妹聽得一清二楚.
Anna亮起陽光般的笑容鬧著問, 但很快又因為想起什麼板起臉孔.
'' Elsa, 用餐時想女王事情對消化沒有幫助喔! ''
'' 噢... 我不是... 嗯... ... 是, 知道了, 抱歉, 我的公主 ''
一向優雅地Elsa失去平時的從容, 表情有些僵硬, 說話前後矛盾, 語調奇怪.
Anna眨眨眼看了下不遠處站在門邊待命的Kai, 那個陪伴兩姊妹最久的侍者之一.
Kai抬眉, 聳了下肩膀不知如何回應Arendelle的小公主.
早膳在說不上僵硬卻有點奇怪的氣氛中結束.
'' Elsa, 妳確定今天不休息一天嗎? '' 跟在往書房前進的姊姊身邊, Anna試問.
'' 為什麼這麼問呢? '' 女王似乎回復往常的自己, 微笑反問女孩.
'' 只是想... 妳可能... 我也不知道... 有些累? ''
'' 我很好Anna, 不過謝謝妳的關心- '' Elsa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妹妹, 伸手握住對方的.
'' -話又說回來... 如果妳願意... 願意像剛才所說的陪我辦公... 我會, 我會很高興... ''
Elsa略微低溫, 細緻柔嫩的手緊握後放鬆些. 清澈的眼睛是期望, 是關愛, 是寵溺, 是依賴.
是所有Anna希望能從姊姊眼中看到的情緒. 另一雙靈動的青藍眼睛被撐得超大.
她不確定Elsa是怎麼了, 不知這種改變是好是壞, 可是此刻, 她很開心.
'' 妳說的喔! 今天妳別想甩開我~ '' Anna反抓住Elsa的手把她拉近, 眼睛發光.
開心是開心, 可是等人也進到女王的書房後她卻不知道要做什麼.
Anna看著寬大的實心木桌上貿易文件, 國務報告, 請願信件, 一疊高過一疊, 眼角抽蓄.
'' … … 需要... 我幫忙嗎? '' 雖然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真的幫上忙, 這句話顯然適合現在說.
'' 呵呵, 謝謝, 這些還好,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
'' 這些還好?! '' 紅髮公主的表情與聲調毫不掩飾她有多驚訝. 女王又笑了出來.
'' 是的, 不過可能會花些時間... 妳如果覺得... '' Elsa坐到椅子上雙手交握看的公主.
'' 不會無聊的, 別擔心, 我只希望我不會干擾到妳 ''
Anna打斷另個女孩的話, 繞著書桌走一圈最後停在對方背後說.
冰雪女王露齒一笑, 轉而面對公主搖搖頭給予一貫的答覆.
羽毛筆摩擦紙張的聲音規律的持續著. 偶爾會停下, 那是在沾墨時.
Anna繞著書房哼著歌打轉. 當她唱到某首童謠, 另一個優柔的聲音加入.
公主眨眼看向女王. 金髮女孩手肘撐在桌上托著臉, 嘴角完美上揚的回看著.
Anna先是一楞然後馬上感到臉頰發燙. 就如以往, 她用唯一知道的方式回應姊姊, 咧嘴傻笑.
Elsa對女孩眨眨眼後放下手, 低頭垂目重新專注於靜置的合約上.
十幾歲的公主抿了下唇, 伸手順了順自己其中一條紅棕色的辮子不知該不該繼續唱歌.
目光左右飄移之際, 她看到小木桌上放著一本書皮深紅色的書. 那是本童話故事集.
藍綠色的眼睛亮起興趣的光澤. 她很快走去拿起書, 坐到沙發上動手翻起.
書裡有勇敢的騎士, 巨大的魔龍, 英俊的王子, 堅強的公主, 邪惡的女巫, 奇怪的法師...
用詞唯美, 故事內容有的溫馨, 有的有趣, 有的感人, 但整體而言並不突出.
Elsa的動作本來就都很輕柔, 再加上愛惜書的個性, 其實看不出這書被翻過多少次. 直到...
'' 耶?! 這是什麼? '' 封底的前一頁, 那米黃色的空白紙張上, 標記著十多顆星星.
Anna瞪大眼將書舉起, 脫口而出的問.
'' 噢... 哪... '' 不知何時來到女孩身邊的Elsa一下紅了臉.
'' 這是妳畫的嗎?! '' Anna語中充滿不可思議, 即使已經知道答案還是忍不住問.
臉色微粉的女王咬著下唇點點頭, 難為情的迴避目光.
'' 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 ''
'' 沒有... 已經到午餐時間了, 餓了吧, 我們去餐廳好嗎? '' Elsa很生硬的想轉移話題.
'' 噢拜託~ 我不會說出去的! '' Anna撒嬌的請求而不是直接說'妳騙人'.
'' 唉... '' 走向門口的女王停下腳步, 將自己的堅持呼出口.
'' 那是... 我看過幾遍那本書的記錄... '' 轉身, 她承認.
'' 啊?! 這麼多遍?! 可... 可是... '' Anna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書跟姊姊的違和感.
'' 我已經沒有再看了... 只是習慣把它帶在身邊... '' Elsa像女孩伸出手.
就像一股無形的魔法, Anna抗拒不了姊姊的動作, 她很快上前牽住對方的手.
'' 為什麼呢? 它有這麼好看嗎? '' 答應前往餐廳並不代表答應停止這話題.
'' 也不是... 我也說不上來其中的原因, 可能是習慣吧 '' 女王淡淡的說.
'' 那那那其中一顆星的顏色不一樣又是怎麼回事? ''
當兩人坐定, 侍從開始程上餐點時, Anna又冒出一個問題.
'' 嗯哼, Anna這個問題我也沒有答案... 大概那天在身邊的墨水剛好不同吧... ''
Elsa輕聲向Gerda道謝後苦笑一聲搖頭回答.
'' 噢... '' 公主的注意力終於被香氣四溢的午餐吸引, 停止追問.
兩人享受了一個寧靜美味的用餐時光.
'' Anna? '' 趁著餐盤被撤下, 等點心上桌的時間, Elsa托著頭若有所思的叫妹妹.
'' 嗯? ''
'' Anna妳... 嗯... 妳... 妳以前真的會跟那些肖像說話嗎? ''
Elsa的問題完全不在Anna的預期之內. 這不知道打哪來的疑問令被問的女孩脹紅臉.
'' 呃... 哈哈哈, Elsa怎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呵... '' 公主有些不自在的僵笑.
'' 嗯, 也是, 抱歉, 當我沒問... 很奇怪對吧, 問這種問題, 我就在想會不會太怪, 是說會想到這類的問題就已經很怪了更何況還問出口, 我不知道... … ''
'' 噢! 不不不, 不會! 真的! 哈, 我只是不好意思而已, 一點都不奇怪 ''
兩個女孩, 一個手扶額搖著的頭, 一個舉著兩手猛搖.
她們慌亂而不知所措的表情說有多神似就有多神似.
'' ... 所以是會了? '' Elsa終究小心翼翼的問.
'' 嗯, 對啊, 要不我把他們介紹給姊姊? 哈~ '' Anna語調輕鬆的開玩笑.
'' 好啊 ''
'' 嗯... 咦? 好?! 妳說, 好?! ''
Anna的反應讓Elsa又紅了臉. 她低頭看剛送上來的巧克力蛋糕, 擲起的叉子卻沒動.
'' Elsa, 妳是認真的嗎? '' 這下換另個女孩壓低音量不確定的問.
'' 嗯... 如果Anna不想, 其實... ''
'' 不! 不會不想, 超想! 呃... 我是說我很願意, 那吃完蛋糕就去? ''
Anna不想錯過任何可以獨佔姊姊的機會.
'' 當然好 ''
向侍從們道過謝後, 兩個女孩朝畫廊的方向散步而去.
'' 這位是Iselda, 那個是Winkler, Kaiser 還有Greta- '' Anna牽著Elsa的手一個個介紹.
'' -然後這位是... ... 嗯... ... Elsie... ... '' 女孩用幾乎是用講悄悄話的音量說這個名字.
Elsa有些僵硬的看著那幅肖像. 那幅"當時"Anna"誤指"的金髮女子畫像.
'' Elsa? ''
冰雪女王回神時公主站在她面前, 活力充沛的淺藍眼睛帶著擔憂.
'' 這個名子... '' Elsa欲言又止, 又或者說是不知道該怎麼問.
'' 啊... 我想可能那時太想... 妳... 所以才會... 我映像很模糊- ''
最尷尬的事情已經以說出口, Anna似乎又回到她平常的個性.
'' -只記得她可以算是我在這的第一個嗯... 說話對象吧! 哈~ ''
'' 這樣... 嗎... ''
Elsa收緊彼此相握的手並將Anna拉進一個擁抱中. 久久沒說一句話.
紅髮女孩固然有些驚訝, 但這並不代表她不喜歡待在Elsa的懷裡. 無須說, 她更用力的回抱.
床上的女孩, 翻來覆去. 睡不著, 完全睡不著! Anna滿腦子都是姊姊今天"異常"的行為舉止.
先是一大早睡過頭, 這其實還好, 可是坐起身的她不知為何細碎的喃喃自語.
說什麼故事沒念完居然先睡著, 什麼居然會在自己房間醒來, 還有什麼不是夢的.
她一句都聽不懂. 想問卻又不知道要怎麼問. Elsa恍神了好段時間.
再來, 書房裡她好幾次抓到Elsa看著她發呆. 被發現時雖然會臉紅但也很坦然地給予微笑.
一起哼歌沒什麼, 真的, 相較於下午女王直接將公文拿到待客用茶几那而跟她坐一起而言.
兩人肩並肩擠在沙發上, 反應不過來的她, 假裝埋頭於書頁間. Elsa?
女王寫寫字停下手中的筆, 用肩膀撞她. 鬧她玩. 一般總是想趕緊處理完國事的Elsa, 分心.
當然, 奇怪的還包括Elsa對於她在畫廊過去的總總疑問.
姊姊問了些自己沒想過, 現在想起來發現沒什麼映像的問題.
她吱嗚回答後換來的先是女王的沉默, 然後是更多親暱溫柔的小動作.
例如牽著手時, Elsa細柔的拇指腹會不時來回撫摸她的手背.
又例如當自己勾抱著她的手臂時, Elsa的另一隻手會立刻伸過來輕捏一下自己的手臂.
不, 她當然沒有不喜歡Elsa的任何改變, 可以說遠勝過喜歡. 但這個事實沒有幫助睡眠.
她想知道Elsa發生了什麼事. 無奈自己不善說話. 唯一想到的, 也是非常確定不適合說的.
沒錯, 她總不能說"嘿! 親愛的姊姊妳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突然這麼黏人?"之類的.
行不通, 她不想驚動本來就很容易嚇著的人, 更不想因口才差讓對方停止現在的行為.
又是一滾, Anna差點摔下床. 她順勢坐起身, 抓了抓蓬亂的頭髮呼口氣.
不如去找她, 有Elsa在身邊她一向睡得比較好. 說不定也有幫助入眠的效果.
打定主意, 她將紅棕色的頭髮梳理好以免嚇到廊上的守衛, 不拿枕頭直接離開房間.
踏著輕盈的腳步, 她來到熟悉的門前. 正猶豫要不要敲門, 她注意到白底門上的異狀.
'' !!! 這是... '' 瞪眼, 她看著一層薄冰迅速自角落擴散開, 轉眼包覆整扇門.
'' Elsa... … Elsa?! '' 先是錯愕的輕聲低語, 然後是震驚的提喉叫喚.
她敲門又叫了幾次, 得到的回應是安靜無聲. Anna慌了, 怕Elsa在另一邊發生了什麼事.
認為門被冰封死, 壓下門把的同時她使盡力氣往裡推.
沒有想像中的阻力, Arendelle的小公主狼狽的摔滾進女王房間.
甩開的門在慣性下關上. 剛剛出現的那層薄冰在門鎖清脆的喀嚓聲後瞬間消失.
走廊回復短暫的寂靜. 直到光是聽也知道其中優雅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Elsa手上抱著幾本書走回房間. 稍早, 已經躺平後她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入睡.
她知道自己無法將Elsie這個名字當作是個巧合解釋掉. 女王當下決定夜訪圖書館.
'' 啊... 天啊... ... 痛... '' 趴在地上的女孩吃痛的哼個好幾聲. 然後一眨眼, 她俐落跳起.
'' Elsa?!!! '' 叫完, 她嘴巴忘了關. 眼前的房間除了超級整潔外, 好像哪裡不對勁.
'' Elsa? '' 床鋪棉被整齊到不像有被睡過的痕跡, 她的語氣比想像中還困惑.
'' El... … 咦?! '' Anna終於發現哪裡有問題. 窗外, 太陽出來了.
'' 什麼... 怎麼會? '' 回身, 她想看房外走廊那頭的窗子, 可是門已關起.
'' … 等一下, 這又是怎麼回事?! 鎖著? 反鎖? 壞了???!!! '' 女孩用力反覆扳了門把好幾次.
'' 公主? '' 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Anna呼的飛快轉身.
'' 啊! Gerda! 是妳... 呼! 呃, 那門好像壞了... 不, 不對, 妳知道Elsa在哪嗎? ''
看見熟悉的面孔, Anna忍不住鬆口氣, 接近那和善的婦人. 只是...
Gerda拿著一疊整齊摺好的衣服, 挑眉看著"她"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 最後皺眉搖頭.
'' 呃... 我, 我可以解釋我為什麼會在這... '' Anna突然變回闖禍的小女孩.
'' 奇怪... '' 侍女自顧自的低語, 毫不理會面前的人, 轉身走入更衣間繼續完成手上的工作.
'' 呃... Gerda? '' 公主不可思議的又叫一聲, 滿臉疑惑地跟上對方.
雖然下人有時會對愛鬧事的小公主避之唯恐不及, 但從來沒有人"無視"Anna過.
'' Gerda, 我說- '' 看她把手中的衣服放入五斗櫃, Anna抬手要拍她肩膀. 婦人正好轉身.
'' -我... WOW!!! '' Anna看見自己的手直接穿過對方, 或說對方穿過自己的手, 她大叫一聲.
'' … … Didn't see that coming... '' 女孩嚇得退了好幾步, 看著自己的手又看Gerda.
'' 公主應該快回來了 '' Gerda提起裝衣服用的籃子, 自語. 依然無視眼前的"公主"之一.
哼著小曲子, 婦人走過Anna''開門"離開. 留下已經不知如何是好, 呆站房中心的紅髮女孩.
'' 我碰不到她... 我碰不到她... 我... 她聽不到我說話... 大概也看不到... 聽不到... 看不到... ''
Anna反覆喃喃唸著, 表情僵硬. 她的手鬆開, 緊握幾次然後她看向一旁的床柱.
'' 碰不到... 嗎? '' 女孩舉起手就往木製的柱子揮去. 她當場後悔.
'' 啊!!!!!! 噢... ... 痛痛痛痛痛... '' Anna握住撞紅的手, 臉部扭曲.
'' 所以只有人... 這是什麼魔法啊?! ... ... 魔法... 對了, Elsa! ''
如同回應她一般, 房門再次緩緩開起. 淺金色的身影進到房中. Elsa單手抱幾本書, 關門.
'' Awwwwww~~~~~~ 小小Elsa!!!!!! '' Anna看著眼前的小身影大聲驚嘆. 然後...
她從來沒見過Elsa如此驚恐的表情. 小女孩懷中的書掉落一地疾步向後靠上房門.
未來的女王臉色蒼白, 喉嚨發出抽氣下的破碎微弱尖叫聲. 她用眼角看門, 目光不離Anna.
得到這樣的反應Anna很快意識到Elsa不一樣.
'' 妳看得到我? ''
'' 妳是誰? ''
兩個人同時發問, 又同時被彼此的問題嚇了一大跳.
'' 我... 我不應該看得到妳嗎? '' 細若蚊蚋的聲音, 一層薄冰已經開始蔓延在木質地板上.
'' 噢... 不! 不不不, 那不是我的意思... 我很高興妳看得到我! '' 察覺自己說錯話, 她極力挽回.
雖然恐懼因困惑而稍微減弱, 小Elsa極力抑制的顫抖依然隱約可見.
'' 是真的喔! 我真的很高興妳看得到我, 就知道妳很特別! '' Anna展開笑容.
'' 特... 特別... ... '' 青藍的眼睛隨著聽到的形容詞黯淡. 緊張的Elsa雙手用力握著.
'' Oh, Elsa... '' Anna忍不住上前想抱她. 門的另一端卻傳來敲門聲. 熟悉的...
叩! 叩-叩叩, 叩!
方聽到這節奏, 小Elsa迅速離開門口, 然而因為前幾步處有Anna在, 她急轉身跑到床邊.
躲避中, 她在自己造出的冰上滑了一下. 她的表情與行為好比嚴重受到驚嚇的小動物.
過程雖短但已讓站在一旁的Anna看得心痛不已.
'' Elsa?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
Anna可以想像一般情況下她會為自己年幼的聲音發笑, 可是看著眼前縮在角落的Elsa.
她管不了這麼多. 她不在乎外面的自己說什麼, 做什麼. 她在乎的是窩在床邊的小女孩.
這個年紀大概只有自己一半的"姊姊"才是她的一切.
十八歲的公主靜靜看著小Elsa直到她們同時聽到漸漸遠去的短促腳步聲.
'' … Hey~ '' Anna輕輕走到金髮小女孩面前, 蹲下, 用氣音小聲地打招呼.
'' 不... '' Elsa絕望的往床腳縮. 地板不用說, 牆也無法免於被冰層覆蓋.
'' 嘿嘿嘿, 沒事的, 我不是壞人... ''
'' 不... 不是... 妳... 不管妳是誰, 請妳快點離開... 快點... 我... ''
'' 妳怕會傷到我是嗎? 妳怕妳的魔法會傷到我是吧 ''
Elsa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眼前的大女孩收緊抱膝的雙手. 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 Elsa, 這樣吧, 既然我知道了妳的秘密, 為公平起見, 我也告訴妳一個我的秘密- ''
Anna拉了下睡衣盤腿坐在冰上, 表現對寒冷的豪不在乎.
'' -冰魔法在我身上起不了作用 '' 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 讓它們盡可能聽起來非常真誠.
她看著與自己相似的眼睛中好奇漸漸取代恐懼. 小Elsa的手鬆開了些, 房內的狀況好了許多.
Anna溫柔的看著她, 給了個肯定的笑容. 轉身把地上的書撿起整理好, 她小心遞給女孩.
'' 妳怎麼知道... 知道我的... 我不會傷害到妳? '' Elsa緩緩伸手接過書本.
'' 就跟我知道妳的名字是Elsa, 妳有冰魔法一樣, 我就是知道 '' Anna對小姊姊眨了下眼.
哪知她這樣的動作說法立刻又引起Elsa的不信任目光. Anna在內心給了自己一個白眼.
'' 我知道的, 比妳想像的還多, 例如... '' Anna抿了下唇, 轉了轉眼睛試著挽回局面.
'' 剛剛敲門的是, Arendelle的小公主, 還有, 午餐過後她會再來敲門! ''
小Elsa的表情其實不難讀. 紅髮女孩瞇了瞇眼睛勾起微笑.
'' 來, 只要妳把手放上我的, 妳就會知道了 '' Anna伸出手, 掌心向上.
金髮女孩看著對方許久. 就在Anna要放棄時, 帶著手套的顫抖小手伸了過來.
'' 噢! '' 當兩人的手相觸時Anna嚇了一大跳. 她的抽氣聲令Elsa急急收回手.
'' 噢! 不不不, 沒事沒事沒事! '' Anna沒想到Elsa碰得到她. 現在知道了...
就算可能凍傷, 用騙的也要讓她願意給自己抱抱.
'' 抱歉抱歉, 我只是太驚訝了... ... 妳的手, 好小好可愛! '' Anna咬了下下唇笑說.
金髮女孩的困惑表露無遺. 這Anna可以接受, 只要她不怕或是迴避就好了.
Anna站起來伸手要扶小Elsa. 清藍的眼睛對著那手又是一陣凝視.
握著包覆在手套下的小手, Anna內心充滿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忍不住自顧的傻笑.
'' 請問... 我該怎麼稱呼妳? ''
噢... 年幼的Elsa從頭可愛到腳, 連聲音也光是聽就讓人想陶醉直笑.
'' 請問... '' 金髮小公主看著呆笑的少女慢慢鬆開相牽的手.
'' 噢, 抱歉呵... 我常這樣... 哈哈哈... 呃... 我... 我就叫A... ''
Anna腦袋警鈴大作, 到齒間的話硬是被吞回去. 下意識感到不能用本名, 她皺皺眉.
'' 我的名子是Arianna ''
'' Anna... '' Elsa不負期望, 立刻抓到重點. 女孩再次見識到姊姊的聰穎.
'' 哈... 如果妳想那樣叫... '' 順了下紅棕色的頭髮, Anna乾笑帶著點期望說.
'' 不, 不是... ... 嗯... 對不起, 我只是... ''
斷然拒絕然後才意識到這是多麼無裡的行為, Elsa趕緊道歉想解釋, 可是望著門, 她出神.
'' 沒關係, 沒關係, 叫什麼都好, 什麼都好, 我很隨便- ''
發現金髮女孩又開始猶疑的眼神, Ann決定帶開話題.
'' -So~ 看書嗎? '' 看著小Elsa手中的書, 她一轉眼睛問到.
'' … 嗯... ... '' 另一雙藍綠色的眼睛中仍舊帶著動物般小心觀察的神色.
上下飄移, 她觀察這位突然出現在她房裡, 有著一頭近似妹妹髮色的年輕女子.
'' 哪~ 一起看? '' Anna假裝沒察覺, 自顧自地走到窗前的長椅坐好. 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 好嗎? Elsa? 一起 '' 打定主意要問到她答應, Anna追加.
女孩最後接受. 小心的, 她接近. 小心的, 她坐下. 不免, 她保持一段距離.
'' 嘿~ 妳這樣我看不到呢, 還是說妳想唸給我聽? '' Anna手搭在椅背上, 掛著笑容說.
雪白的臉蛋多了點可人的粉色. Arendelle的大公主把臉埋在開啟的書頁中.
就在Anna打算自己靠近對方時, 金髮女孩有了動作. 她將書放在腿上手撐著坐墊移近.
她感受著來自姊姊嬌小身體的清涼氣息, Anna很滿意的主動接過書的一側.
Anna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是乖乖坐在同一個位子整個早上的人. 沒想過, 因為她不是.
沒有Elsa她做不到. 曾經, 她也能乖乖的坐在圖書館中看童書, 因為姊姊就在旁邊.
當年長幾歲的女孩決定將自己封閉起來後, 不懂事的她只會在那光華乾淨的地板打滾.
接近午餐時間, 女孩已經將早上拿回房的幾本書都看完. 看著時鐘, 小Elsa表現得有些焦慮.
'' 怎麼了嗎? '' Anna想不出有什麼原因.
'' … … 我們可以去還書, 然後直接去用餐, 啊, Arianna一起吃嗎? ''
'' 噢, 不, 我想是不用了, 我... 我想其他人恐怕看不到我 ''
'' Arianna... 妳到底是... '' Elsa抓著書的手有用力的跡象.
'' 就當我是被派來陪伴妳的朋友好嗎? ''
Anna不想說自己是天使什麼的, 可是鬼魂更不是選項之一. 她親愛的姊姊可是很怕那東西的.
Elsa的堤防心再次卸去. 某方面而言, 這其實不像姊姊的個性. 但她同時能想像其中原因.
金髮的小公主未嘗不希望有個人可以陪著她. 相較於可以在外頭搞破壞被人罵的自己.
Elsa比任何人都希望, 祈求著不必獨自一個人面對寬敞而空虛的華麗房間.
跟在嬌小的姊姊去歸還圖書, Anna暗自思考著.
'' 妳確定要一起去餐廳? '' Elsa無法理解不吃飯的人為什麼那麼想跟去.
'' 嗯, 當然, 我說會陪著妳的, 不是嗎? '' 不免, 她為即將見到了人心跳加速.
餐桌上, 她為過去"活躍"的自己感到吃驚. 看著小好幾號的自己只差沒有爬到桌上, 她扶額.
慈愛的父母就坐在那, 她好想上前擁抱. 想上前抓著他們大叫爸爸媽媽, 可是不行, 沒辦法.
深知小女兒個性的王后充滿耐心的輕聲提醒大玩食物, 想吸引Elsa注意的Anna.
國王雖然開懷的笑著, 目光卻又不時地看著自己的長女. 柔和的神色蒙著層心痛.
Anna咬著下唇緊繃著臉, 努力忍著去慫恿Elsa抬頭看小Anna的衝動.
金髮小女孩埋頭認真的吃著. 那"想快點吃完然後離開"的舉動不能再明顯.
Anna很矛盾. 想叫Elsa看看妹妹, 想叫Elsa打開房門, 想告訴Elsa不必害怕, 不用逃避.
可是, 她在這所做的一切會有什麼影響? 她是在過去? 在Elsa的記憶? 還是在哪?
即便, 沒有姊姊那般聰穎沉著, 當面對的是Elsa時, 她不能給老毛病帶著走.
衝動行事是禁忌. 許多的疑惑下, Anna了解到她真正想的, 只是陪在小Elsa身邊.
'' 接下來去哪? '' 跟在Elsa身後離開餐廳, Anna手背在背後傾身問.
'' 我想再去拿些書 ''
'' 聽起來不錯~ '' 陽光般的公主幾步趕上前轉身倒退走笑著看小姊姊.
在偌大的圖書館裡, 一排排整齊放置的書籍中, Anna看見了一本熟悉的書.
'' 嘿~ 要不要看這本? '' 她抽出紅皮書像Elsa搖了搖.
'' 那本有些單字太難... '' Elsa難得表現得像個小孩.
'' 沒關係, 我念給妳聽就好啦~ 要嗎? '' Anna不改臉上的笑顏.
Anna發現自己比Elsa還期待念故事給小Elsa聽. 難得有中做姊姊的感覺. 新奇的體驗.
正要一起坐上長椅的女孩停止動作走向門口. Anna開口想問怎麼了. 另一個聲音回答她.
'' Elsa? ''
叩! 叩-叩叩, 叩!
'' 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
小Elsa低著頭頂著門, 十八歲的Anna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忽然, 淡金色的小背影渾身顫抖, 退了一步摔倒在地上, 雙手緊緊抱著自己.
Anna看到白門上出現一塊反射著顯眼光澤的冰.
'' It doesn't have to be a snowman. ''
'' Go away, Anna. ''
'' Okay, bye... ''
書本, 從站起來的Anna腿上滑落. 她沒有想過為什麼有時候姊姊會直接叫她離開. 現在...
她緩慢悄聲的走到捲縮在地上的小Elsa身邊蹲下.
小心的拍了拍對方肩膀試探, 見沒有抗拒, 她立刻把頭埋在雙臂間小聲啜泣的人拉入懷裡.
'' Oh... Elsa... … '' If only I'd known...
Elsa沒有了聽故事的心情, 她趴在窗台上呆望著外面. Anna側坐著默默陪她.
她一隻手輕輕摸過Elsa那頭細柔的淡金辮子, 暗自感嘆她在陽光下的柔美.
Anna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慢慢回復一向超過同樣年紀孩子有的沉穩神色.
'' 妳的頭髮為什麼散著呢? '' 小Elsa轉頭問.
'' 噢... 那是因為... '' 多令人苦惱的問題, 不過至少她不是問"妳為什麼穿著睡衣"之類的.
'' 嗯... 我的髮帶在來的路上滑掉了 '' 毫不考慮直接胡扯.
'' 啊真糟糕... 那我幫妳綁好嗎? ''
這是小Elsa整天下來第一次, 主動提出會有接觸的請求.
'' 哈~ 再好不過 '' Anna心中的喜悅無法用臉上超大的笑容來完全表達.
頭髮綁完, 小Elsa直接坐在Anna懷裡聽她念故事.
'' … 從此惡龍不再出現, 王國回復全盛時期的繁榮與熱鬧- '' Anna闔上書本歪頭看女孩.
'' -怎麼樣? 有特別喜歡的故事嗎? ''
'' 嗯, 都很喜歡... 謝謝 '' 小公主紅了臉, 接過書. 想了想後拉著Anna的手往書桌走.
'' 咦? 妳要... ''
總是直言的少女看到Elsa一手抓過羽毛筆, 另一手翻開書頁, 說不出話.
她看著帶著手套的小手握著筆, 畫了個漂亮的星星在乾淨的紙頁上.
'' 給妳! 妳也畫一個 '' 小Elsa把筆遞了過去, 難得露出了笑容.
Anna愣愣地接過寫字用具. 目光在女孩, 書本, 羽毛筆間跳躍.
'' 啊, 請等一下! ''
就在Anna要落筆時, Elsa出聲制止她. 小女孩換了一管羽毛筆給念故事的人.
'' 請用這個 '' 金髮小女的笑容靦腆可愛.
Anna在發抖. 思緒混亂, 口乾舌燥. 手中筆管內的墨色, 跟Elsa的不一樣, 卻跟那個...
她不記得看到的那顆異色星星位置在哪, 如果不同了, 會發生甚麼事? 她在耳鳴.
'' 哪裡都沒關係喔 '' 姊姊年幼的聲音穿透過嗡嗡聲.
用力一嚥口水, 深吸口氣, 管不了那麼多了, 豁出去畫.
'' 妳怎麼了嗎? '' 聰穎的Elsa哪裡看不出來這個"姊姊"似乎被什麼困擾著.
'' 噢... 沒... '' 話說到一半房間外傳來飛快的腳步聲, 由遠而近然後又遠去.
'' Anna... '' 金髮女孩脫口而出.
'' 嗯? 呃... ... 我是說嗯... 知道她要去哪嗎? ''
不小心"應"了Elsa的叫喚, Anna趕忙換一個語調亂扯個話題.
'' 後花園吧... 小鴨子們都大概這個時間出來... 我們以前... '' Elsa噤聲眼神黯淡.
'' Elsa... 其實妳可以不用這樣躲Anna, 不管如何, 她一定是愛妳的 '' 實在忍不住了.
'' … 不... 不可以... '' 金色近白的辮子左右甩著, Elsa爬回長椅上撐著窗框往外看.
'' 不可以... Troll說如果... … '' 小女孩像是低聲的對自己說更像是在警告自己.
'' Troll?! 妳說Troll?!!! '' Anna完全沒有意識到出口的聲音有多大.
Elsa被嚇得縮在椅子上, 轉頭, 害怕, 愧疚, 不安的眼睛望著驚呆的紅髮少女.
''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 '' 淺藍的眼睛一下覆上一層水霧.
'' 噢噢噢噢, 不, 別... 沒關係沒關係... 我沒有要怪妳的意思... 沒有, 真的! ''
Anna趕上前, 單膝下跪, 抬手溫柔的拭去滑落的眼淚. 她跪著, 耐心的等直到Elsa平靜.
'' Elsa... 如果妳不想, 可以拒絕沒關係, 不過我還是得問- '' Anna深吸口氣平穩心跳.
'' -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讓妳去見Troll嗎? ''
金髮公主看了眼窗外, 回來低頭垂目抿著唇, 久久沒與Anna對上目光.
'' … … 沒關係 '' 善良的女孩不忍心, 摸了摸對方的頭輕聲地說.
'' … 我不是故意的... ... ''
那是故事的開始.
Anna麻木的看著用餐的王室一家人.
遊戲, 雪人, 意外, 求助, 治療, 警告, 記憶... ...
記憶... 她無法想像取走她的記憶對自己, 對姊姊到底有甚麼幫助.
她無法理解, 甚至有些不高興. 有種被騙的感覺. 隨著憤怒, 是濃厚的愧疚.
明明愛玩愛鬧事的是自己, 為什麼付出代價的是Elsa?
然後, 是無可避免的心痛. 把自己關在房中的Elsa不是為了別人正是為了自己.
Elsa說, 不是故意的也改變不了Anna是因她而受傷的事實. 只能是她的錯.
Elsa說, 如果不躲在房中, Anna一定會緊緊跟著. 她怕, 深怕再次傷害唯一的妹妹.
Elsa說, 只要能確保Anna沒有安全上的顧慮, 她願意永遠留在門的這一邊.
'' Elsa... … ''
'' 什麼事嗎? ''
Anna愣了下, 沒想到自己想著想著姊姊的名字脫口而出.
國王的長女已經換上睡衣, 站在梳妝台前解開辮子做睡前準備.
她一手抓著頭髮轉頭好奇地看著Anna. 後者眨眨眼用傻笑回應小女孩.
小Elsa爬上床讓Anna替她蓋好被子, 眨著眼, 她看對方拉張椅子到床邊坐下.
'' Elsa, 親愛的... '' 國王王后敲門進來.
'' 嘿, 小寶貝, 今天動作更快呢... '' 端莊婉約的王后慈愛的看著已經躺好的女兒.
兩人輪流在女兒額上吻了下, Elsa略白的小臉上多了淺淺的微笑.
'' 甜心, 妳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 國王坐到"準備好"的椅子上.
'' 好久沒看到妳的笑容, 我跟妳父親只是想告訴妳我們有多開心 '' 王后接著說.
母親的話對站在一旁的Anna來說有非常大的鼓舞作用. 至少, 她知道今天Elsa是開心的.
'' 準備要睡了嗎? 現在還早耶~ '' 待國王王后離開, Anna開玩笑道.
作息規律的王位繼承人來不及回答先打了個哈欠. Anna自己嗤的笑出聲.
'' 嘿! 我唱歌伴妳睡好嗎? ''
小Elsa拉起棉被蓋住半張臉點點頭.
'' Anna公主... Anna公主?! 很抱歉, 必須請妳起床了... ''
'' 啊... 呃... ... 誰? ''
'' 是Kai, my lady ''
'' 嗯... ... 嗯... ... ''
'' 殿下? ''
'' 噢... 我起來了, 我... ... 我... WOW!!! ''
Anna從床上跳了起, 一個不穩翻下床. 一陣混亂後她站好, 不可思議的看著四周.
'' My lady? 您還好嗎? '' 門外的人聽到"騷動"關心的問.
'' 沒事沒事! ... ... 我... … 我沒... … 事... ... ''
轉身, 她看到鏡中的自己. 看到, 綁好的橙紅色辮子.
'' Elsa... …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