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oy贝贝 于 2015-8-14 11:53 编辑
新人发文{:2_253:} 各种紧张纠结 最后还是厚脸皮地发出来了
视觉转换 目测中长篇
本性逗比不会虐 最后总是HE 脆弱心灵您轻拍 勾搭认识您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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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重现
楔子
昨日重现一次,你会不会做出不同的抉择?
Chapter1 照
我是在开往横滨的高速路上接到医院的电话的,风逗留在车窗打开的缝隙上高频率震荡,发出的噪音却没能掩盖住电话那头冷冰冰的话语——
“喂?您好,这里是米花医院,请问是宫永小姐吗?”
“是这样的,您的朋友弘世堇小姐刚刚出了车祸,送到我们医院治疗。我们已经联系上了她的父母,可是他们都还在赶回来的飞机上。”
“她的父母委托我们把这件事转告给您,顺便也请您尽快赶到医院,代替她的父母签病危通知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在高速路上调头的,大概是撞飞了几根收费站前的栏杆,在收费站小姐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向东京疾驰而去,留下一屁股尾气与收费站小姐的碎碎念“过关费也没有贵到逃成这样的程度吧。”
在高速公路无数次不打灯超车后,我还是被堵死在了路上,车流像是个抵死不愿出生的小孩,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蠕动。
我当机立断,在众人的注视里下了车,再在一众震惊的表情里锁了车门,然后从旁车的引擎盖上一撑,向马路旁飞奔而去。
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罕见地没有迷路,七弯八拐任凭风打在脸上,割得生疼。汗水迷了眼睛,像是过分明亮的光一样把视线氤氲得模糊不清。我不敢停下,只是努力地想跑得更快,更快去确认这只是个无聊的误会。
气喘吁吁地跑到米花医院时,护士正在点名,“弘世堇,弘世堇小姐的家属到了吗?”
“在……在这里。”撩了撩被汗水粘在额头前的刘海,我喘着粗气回答到。
“快过来吧。”护士小姐招呼到,“都问了三遍了,总算是来了一个家属。”
“护士小姐,请问病人……”
“我们尽力而为。”护士言简意赅地答到,“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在这里签名吧。”
草草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护士拿到备份后就离开了,剩下我一人站在亮着灯的急救室前,死命地蹂躏手里那张病危通知书,好像这样就可以抓住堇的生命一样。
以前曾幻想过堇的离开,好奇于自己到底会一脸冷漠还是疯狂飙泪。
但事实上,我现在满脑子里只在循环播放着一个画面,是在接到医院电话的一个小时前——
“喂?照吗?什么事?”电话一接通,传来的声音差点就打散了我鼓足的勇气。
“堇,我……”犹豫了一下,抬头看向窗户旁站着的堇,姣好的面容搭配上精致的长裙,是有为今天晚上的晚餐好好打扮吧,因为我曾告诉过她要好聚好散。
“堇,今晚的晚餐大概不行了……”收回目光,我压低声音说,“刚刚有人告诉我说,咲她可能在横滨……你知道的。”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还没有开始准备。”电话里的声音说,“好不容易得到咲的消息,你就快去看看吧。”
“那晚餐我推迟一点?”
“不用了,一顿分手纪念而已,随时可以的。你一路小心,早去早回。”
“好的。”本想说几句道歉的话,但总觉得还是改天当面说比较好,“那改天见。”
“改天见。”堇回答说,声音里没有任何波动。
但我悄悄离开时还看到堇呆呆地站在窗前,注视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
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了。我立刻站了起来。大门被打开来,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请问您是弘世堇小姐的家属吗?”
别告诉我我们已经尽力了,我这样想着走了上去,“是的。”
“不好意思。”医生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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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她只是……暂时没有醒过来而已。”我这样说着,更像在安慰自己。轻轻将被子掖好,手指不小心划过堇的皮肤时,我也不自觉一阵颤抖。对,只是暂时而已。一会儿她的伤就会好起来,不久她就会醒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那她要多久才可以醒来?”站在病床另一边的是才从国外赶回来的弘世夫妇,弘世先生脸色沉重,弘世夫人的眼泪不住流下。
“可能是一两天,也可能是一个周,甚至几个月……几年。”我尽量保持着正常声线,不让尾音颤抖上翘,“只是医生这么说而已,也可能……”
“醒不过来了?”弘世先生接过嘴问道,我低下头默认,弘世夫人才擦干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是你答应会好好照顾堇的!为什么你当时没有和她在一起?”弘世夫人激动地质问。
“夫人!”弘世先生低声告诫。
“明明她那天还……还打电话给我说,说终于做了重要的决定……”抑制不住的抽泣让她的话语断断续续,“为什么今天就躺在病床上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不知道除了沉默还能回答什么,因为咲,我又一次选择推迟了约会,总以为会有弥补的机会,可惜这次,堇选择不再等待了。不过不久她还会醒来的吧,我会好好解释的,我会好好珍惜的,我这一次不会再放手了。
可是,如果我做出了不同的选择,会不会有不同的结果? 如果我没有急着去横滨,堇大概还在和我一起吃晚餐吧,即使是一顿分手纪念。同样如果不是我总的逃避,她也会幸福很多吧。
“咚咚咚”门突然被扣响了,我们回过头去,看见门把手被轻轻下压,接着门被推开了,一张国字脸加上修长得过分的四肢,来人锐利的目光在我们身上稍加停留,然后才开口说话,“打扰了,我是来自米花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三山。”说着他拿出警官证,粉色的樱花在上面摇曳,颜色艳丽得刺眼。
“虽然是不太合适的时间,但为了当事人还请各位见谅,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稍微问几个问题吧。”嘴里这么说着,他已经端来了一跟凳子,径直坐了下来,然后拿出了工作笔记本与一支笔,“我是负责调查弘世小姐的案子的,请问你们知道弘世小姐前往长野是做什么吗?”
“长野!!?”我不禁讶然,“堇是在去往长野的路上遭遇车祸的吗?”
那个三山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做着记录,“是的,在从东京去往长野的路上,可否请问这位……宫永小姐是吧。你和当事人的关系是?”
“……我们合租一间公寓。”犹豫了一会儿,我回答道,“我们从高中起就是同学了……”
“您说的这些,我相信看过电视的人都知道。”三山打断,“我是说,别的关系,比如说最近报道的绯闻什么的。”
“请问您真的是警察吗?”我还未回话,旁边的弘世先生就皱起了眉头,“这种问题……如果是扮成警察进来的记者,我会考虑起诉你的。”
“抱歉抱歉。”他说着,却一点也不惊慌,当然语气里也没有一丝歉意,“虽然这个问题太过为难了,但我身为警察,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不是吗?”
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疑点?这不是一次事故吗?”
“啊呀,还没有告诉你们吧,身为受害者的家属的确也是有知情权的。”他装作恍然大悟,“虽然说现场一片狼藉,从撞到岩壁上的汽车和弘世小姐被甩出车外的地方,还有失灵的刹车来看,怎么都只能是场惨烈的意外。可是呢我们鉴定组的同事却发现,副驾驶座——也就是弘世小姐事发时的座位的车门损毁的异常严重,而且车门内侧也有不少划痕,可是车门的锁却没有破坏,而且弘世小姐身上也并没有玻璃划伤的痕迹——你们懂我在说些什么吧?”
但他并没有停下来让我们思考的意思,又接着说,“也就是说,有人在发生车祸之前,就把弘世小姐从高速行驶的汽车上推了下去——当然,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但我已经被这些消息打蒙了,为什么堇会出现在去长野的路上?为什么没有事先告诉我任何消息?为什么会有人谋害她?还有……
“副驾驶?那司机呢?司机在哪儿?”我起身问到,心里狠狠咒骂着这个说话没有重点的警察。
“这也正是我接下来的问题了呢。”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收好了笔记本与笔,缓缓向我走来。
走到我旁边时,他停下了脚步,带着讥讽的口气开口,“这儿了!”
我大吃一惊,转头向他望去。
伴随着我转头的动作,“唰”的一声在我耳边响起。
原来他拉开了病床与病床间的帘子,夕阳最后的光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过来,打在隔壁病床上静静躺着的人身上,淡金色的头发散乱在周围,呼吸机遮住了她大半张脸,但那样耀眼的金发,一下子就能深深刻画在人心里。更何况——
“如何,你认识吧。”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和说话的人一样傲慢,神气,自以为是的语调。
“认识。”我答到,“大星淡,是我们宿敌队伍的大将,我曾经的高中、大学同学。”……还有,自她的告白被堇拒绝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曾经的情敌——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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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翻了一分钟,我才在包里找到了被尘封了很久的钥匙,光滑的表面几乎没有划痕,明明是自家的钥匙却是分外陌生——因为以前只需要轻轻一敲门,就会有堇匆匆放下手上的事赶来开门了。有时手上还拿着切了一半的洋葱,两眼呛得都是眼泪,还是一脸笑容地把我迎进家门。
转动钥匙打开了门,家里空荡荡得可怕,踏入家里,侧身让三山也走了进来,我才带上了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在夜色里不觉温暖,却格外惨白。
“看来走的很急啊。”三山自顾自地在鞋柜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次性鞋套,也不过问我,穿上鞋套就走了进去。
我已经理不清自己混乱的思路了,仿佛神魂颠倒一般随便换上了一双拖鞋,也跟着走了进去。家里的灯几乎全亮着,我知道堇
她有这样的习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总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家里一切如常,没有任何闯入与破坏的痕迹,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两杯已经凉了的茶。
要是平时的话,一定我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书了吧,听着堇在厨房里刷碗的响动,不觉烦人却反而心安。要是那天我又因为咲的关系怠慢了她,心里过不去也会问道,“要不然今天我来洗吧?”
“明天要比赛的人可不是我。”堇会在厨房里回答,“你有在好好研究牌谱吧?还是再看小说?”
我会默默拿起桌子上的牌谱覆盖在小说上,一本正经地回答,“没有,在研究牌谱了。”
然而我现在愣愣地站在沙发后,耳边也没有刷碗的声音,只有恐怖的死寂,比喧嚣还要喧嚣,发狂地吞噬着我,让我窒息。
“喂,你在干什么啊?”三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我。
我没有回答,艰难地转身离开客厅,走到了饭厅,桌上还摆着几样菜,虽然已经冷了,那种漂亮的颜色却是不会改变的——那是堇亲手做出来的菜,好像还在等着两人重新坐到桌前,好像堇还活着一样。
好像她还活着一样,这样的想法一冒出来就无法再轻易消失了。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带着堇的气息的回忆,真真实实,有血有肉,就像是她还活生生地站在我旁边,还能够帮我开门做饭,跟我说话吵嘴,温柔的声音呼喊着我的名字。但不管我之前在医院怎样百般逃避——我刚才见过她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苍白的脸色毫无生气,陷入了一个很久很久都不能醒来的噩梦。
很久很久,都不能醒来。
我不禁自嘲,我不是被称为冠军吗?不是被称为总有一天会站在雀士顶点的人吗?这双能在前锋战连庄飞人的手,为什么就连唤醒自己的爱人也做不到?
“喂,灯全都亮着,你们一直都这样……”三山的语气突然弱了下来,他直勾勾地看着我,一脸尴尬。好吧,我猜我的脸色肯定很不好看,最多也只是有点抽搐吧,有必要这种表情看着我吗。
“我没事。”我开口想要解释,声音却沙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咦,刚刚滴下下来的是……眼泪吗?
我立刻一手捂住了脸,直接下达了逐客令,“对不起,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一切都很正常,还请您回去吧。”
“……好,好。我猜也是。”三山有些慌乱,满口答应着朝门口走去。一把拉开大门,越过门口摆放的两双拖鞋,鞋套也没取就消失了。
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我也像是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耷拉着走进卧室,一头跌到床上,我不知道我的头脑里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在懊悔和伤心吧,鼻涕不会落到床单上了吧?堇又得骂我了吧。
堇,原来脑海里全是这个名字。谁说的人太伤心了就会脑袋一片空白啊?明明那里一寸一寸全是回忆,剧烈切割着我。
“哎。”恍惚间听到一声叹息,就像平时她责怪我时那样。
“你不是把鼻涕抹到床单上去了吧?”我听见有个声音在问。
“没有啊。”我下意识回答道,又不禁苦笑起来,我这是在和自己的幻想对话吗?哪还有人来问我这样的话。
因为今天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曾经拥有你,想到就让人心酸。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