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暗血 于 2014-8-3 00:11 编辑
我真不敢相信...
這篇真的被我寫成長篇...還可能變系列文。{:4_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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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屬於法醫的樓層,掛在牆上的大白板上頭細分成數個欄位,其中有一欄的最後一格填上的是我的姓名縮寫,表示此案件由我負責。
我想...應該就是昨天新聞上的那位女子...
先走到我的辦公室,放下包包及外套,忍不住瞥了一眼辦公桌上的照片,真沒想到...我昨天才幾小時沒盯著她,他們就瞬間把三笠綁去出任務了...
還不知到什麼時候能回來。
無奈的嘆口氣,搭電梯到地下室,準備工作。
換上紙製的手術衣,站大型冰櫃前,尋找著,冰櫃的每個間格上都有一張白色的紙卡,寫著這些暫住旅客的入住日期及編號。
在反覆確認過紙卡上的編碼後,我採開腳剎,輕拉冰涼的把手,一架輪床和運屍袋...今天的"客戶"夾帶著白煙與腐爛的氣息滑入我的視線中。
在我小心的把運屍袋移到解剖台上時,貝爾托特敲敲門,走了進來。
「我現在有空,妳需要幫忙嗎?」我溫和的二哥總是這樣。
「需要,謝謝。」我對他露出笑容,雖然口罩應該完全擋住了我的樣子。
「我昨天有稍微做了些檢查,老實說...這真的很詭異...」他背對我脫下夾克放在辦公桌旁的椅背上,接著解下領帶。
「什麼意思?」
「那是位白種女性,屍體遭惡意毀損...被焚燒過。」他一手壓在胸口,努力抑制著悲傷....
我皺起眉頭。
心想...或許...我們兩人,都不適合這份工作。
待他換完裝,站到我旁邊,幫我拉開運屍袋的拉鍊後...
死亡的氣息更為濃烈了。
遺體各處受到不同程度的燒傷,有些被燒的烏黑,有些則是灰白色,森白的骨骸上則還覆有部分腐爛的焦肉,從腐爛的程度,我想他或她似乎被丟在野外兩個多禮拜了,唯一慶幸的是...還好上頭沒有蟲子。
這會是項困難的工作...
我按下錄音筆的開關,先是講了日期、案件代碼、負責人員等後,開始描述受害者的情況。
「由頭骨的密合程度,判斷死者已發育完全,可能為中年人。」我仔細的研究著頭骨的表面,成年的頭骨是由二十二塊骨頭構成,在成長的過程中,骨頭之間的縫隙會逐漸結合,最終消失。
「而鎖骨和胸骨之間的骨骺以完全密合,推測死者的年齡約在三十左右。」骨骺在十八到三十五之間會陸續與其他骨頭密合。我注意到胸骨上頭有些細微的傷痕,把大概的位置記在紙上,提醒自己待會要檢驗此處。
繼續向下看去。「...從坐骨與骨盆的形狀,判別為女性...」此時我看到一個東西,卡在骨盆上殘留的血肉中...
乳白色的三角狀物體...是塑膠?陶瓷片?
我拿起放大鏡仔細看了一下。
我知道那是什麼了...
在簡單的描述之後,我暫時按下暫停鍵,忍不住搖頭。
「怎麼了?沒電池了嗎?」小貝關心問,他此時正在幫我分離死者上顎部份的血肉,牙齒可提供很多的線索,我們可利用牙醫就診記錄等方法,找出死者身分。
我無法回話,難受與窒息的感覺襲捲而來,掐住我的喉嚨。我只能指著那小塊白色的碎片,側身讓小貝看清楚,他小心的用鑷子把它夾起...
「不...這是...」連他也忍不住發出悲鳴。
那是塊頭骨的碎片...
嬰兒的頭骨。
我向來就無法不同情受害者,尤其是女人和年輕人,他們是能犯下什麼錯...需要以死償還,更何況是嬰孩,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孩子都是最無助的那一群,怎麼會有人想傷害一個孕婦、一個未出世的孩子...
我咬緊下唇,緊盯著那塊細小的碎片,它多大...5個月?6個月?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
為了這份工作,我一直努力的想切割下部分的人性與感情,我必須壓抑情緒才能克觀的完成遺體重建,貢獻我的能力為受害者及家屬尋求公道。
我可能待人冷漠,但我並非冷酷無情...
小貝很小心的開口,用的是...小時候我難過時,他和萊納用來安慰我的語調。「妳知道...其實我可以接手這案件,如果妳真的無法承受的話...」
我一定是把情緒表現的太明顯了,因為他看著我的眼中滿是擔心。
「不...小貝,我們都知道你的專長不在骨頭。」我回答。「我們該做的...是蒐集完整的證據,然後讓萊納可以把那個王八蛋槍斃。」
「哈哈...要槍斃,應該是不可能啦...」他也打起精神,笑著回我。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埋首於案件之中,盡可能的列出細節,不過...屍體焚燬的實在太嚴重,很多項的檢測都無法進行...我們只能把希望放在牙齒記綠上。
最後...寫完記錄的那刻,我只能祈禱這些資料能在日後抓到犯人時,能提供足夠的證據,為那無名女士討個公道,至少...能讓她回到家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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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三笠像是完全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樣,沒有簡訊、沒有留言...
就這樣...到了赫里斯塔來加拿大的日子。
我坐在機場大廳...試著從出境的人潮中找出那熟悉的身影。
「亞妮~」
看來是赫里斯塔先找到我。
她白皙的臉頰凍的通紅,但毫無影響她那溫暖的笑臉。
赫里斯塔穿著白色的風衣和深藍色的牛仔褲,拖著黑色的大行李箱,朝我快走過來,要不是有那些行李,我想她會用跑的飛奔過來吧。恩...還有她的打扮雖然簡單,跟大學時期差不多,但依舊是能吸引不少Y染色體的生物...是真的有不少人回頭或停下腳步看她。
「亞妮~好久不見!我好想你歐!」她停在我面前,笑著丟開行李,給我一個擁抱。
「恩,真的好久不見了!」我也伸手回抱她一下,突然感覺這幾天工作上的壓力瞬間一掃而空...女神的神力啊。
「天阿!這裡好冷歐!」她鬆開我,縮起肩膀,雙手緊緊抱在胸前,樣子非常可愛。
「已經秋天了阿,氣溫剛好這幾天開始下降,妳衣服夠嗎?」我順手接過她的行李箱,一邊向前走,一邊聊著。
由於接近傍晚了,我們一致決定先填飽肚子在回家,我帶她到住家附近的一間餐廳。點完餐後,我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事。「對了!我都沒問...妳來加拿大做什麼?」順手拿起飲料啜了一口,看著她。
真難得...這種問題,赫里斯塔竟然無法直接回答,露出猶豫為難的樣子。
「找人。」她在思考過後,精簡的回答。
「恩?」揚起一邊的眉毛。表現出”講清楚點”的意思。
「這...亞妮,我們等晚點回家在說,我會講清楚的!這裡人太多了...先別問。」她縮起肩膀,越說越小聲。
好吧!我開始好奇了,這種天氣、拋下工作、飄洋過海來...找人?而且還不能在太多人的地方提起?
「啊...哈...那個...啊!那個妳知道漢娜要和法蘭茲結婚了嗎?」她僵硬的扯開話題。
「是歐!這我不知道。」我也很配合的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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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回家放好行李後,我洗完走後就窩在沙發上看書。
接著,赫里斯塔走了過來。
「亞妮...那個我...就剛剛說的...」她緊張嚴肅的坐到我旁邊,姿勢僵硬的很有趣。
「其實,如果妳不想講的話,我也不會追問的。」我打斷她。...說實在,我們只是朋友,各有些私事也是正常的,我並沒有必須追問到底的義務。
「不,我本來就打算告訴妳...因為...先、先等我說完好嗎?」她認真的看著我說。
「恩。」放下書本,我也轉身面向她,專心的聽著。
約一個月前,她接下一份案子。
一名年幼的孩子目睹自己的母親被繼父打成重傷,這種事件不管何時何地都會發生,實在令人感嘆...
小男孩是唯一的目擊者,但因為精神傷害嚴重,說詞反覆而遭到質疑,便把人送到赫里斯塔那進行評估。之後...赫里斯塔便不時的會接到一些恐嚇或試圖賄洛的電話、信件。
「我猜想是繼父那邊的人,因為只要孩子的說詞不被採用,他就可能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赫里斯塔說。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她最後評估孩子的心理是正常的,繼父被送入警局,本來以為這案子會就此結案收場...
但在幾天後,赫里斯塔在下班後遭到襲擊。
「我還是第一次被槍指著呢!哈哈...真的嚇壞了,還以為死定了...結果她就突然衝出來,壓制住歹徒...超帥的!」她得眼中閃著亮光,像個初戀的女孩。
「聽警局的人說,在結案之後,她主動向上投申請任務說嫌犯可能不會就此罷休,自願撥空來保護我。」看她又緊張又開心的樣子...
「歐~」我猜赫里斯塔喜歡上那個警探了。
「然後...其實我只是想跟她當面道謝而已,可是還來不及見到面,她就被派來加拿大了,說是很重要的臥底任務...啊!剛剛就是怕我會不小心講太多,所以才不敢在外面說的,對不起...」她好忙碌...一下要害羞、要難過還要賭氣和抱歉。
「沒關係。所以...妳就這樣跑來?她在哪妳知道嗎?」我思考一下,加拿大可是很大的。
「這就是我來找妳的原因阿...她被派到溫哥華分局。」
「為什麼...妳這麼清楚?」我驚訝了一下,這也太詳細了吧?不是重要任務嗎?三笠要被派去哪,我都無權過問了,為什麼一個心理顧問會知道?
「疑?我問,他們就告訴我啦。」赫里斯塔偏頭,一附”難道這些我不能問嗎?”樣子。
當然可以問!但他們不應該告訴你阿!!怎麼可能!!?...難道又是女神的光環什麼的嗎?我揉揉發疼的太陽穴,決定放棄追究。
「所以你才來找我?」我問。
「恩...妳可以幫我找找看嗎?如果不方便的話也...」
「她長什麼樣子?」
「那個...黑色的短髮,眼睛也是黑色的,很高...大該170左右,偏瘦的類型。」她仔細的回想,描述著。
「還有嗎?這範圍有點大?」而且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恩...她給人有種亦正亦邪的感覺。」這還是很抽象啊。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妳認識一個叫三笠的人嗎?」赫里斯塔小心的問著。
三笠?為什麼會扯到三笠?
我有點茫然和震驚...
臥底、黑髮黑眼...
170左右...
三笠?
我盯著赫里斯塔紅著臉的羞澀表情。
難道...赫里斯塔喜歡的人是...三笠?!
「亞妮?怎麼了?臉色好難看歐...」她傾身,擔憂的看著我。
似乎是過了一段時間...因為在剛剛的那瞬間後,我有片刻對時間的流動失去了感覺...我毫無意義的凝視著赫里斯塔多久了?
「哈阿...我...」我撇開頭,像是突然想起要呼吸一樣,大口喘氣...
該說嗎?該告訴她嗎?這不可能吧?喜歡三笠什麼的...
其實...我和三笠在一起,還是該騙她說我不認識這人...
腦袋裡有數十種劇情在同時轉播,思緒飛竄,但找不到答案。
最後...我腦中只剩下一個細小的聲音。
...不想讓三笠被搶走。
「那個...赫里斯塔...」緊抿著嘴唇,我顫抖的掏出手機,解鎖,翻出一張三笠照片。「其實...我」我閉上眼睛,把手機遞出去。「我...我在和三笠交往。」說出口的聲音比我想像中的更加細小,像是個幼小的孩子。
「歐...」赫里斯塔發出吃驚的聲音,我不知道她現在是怎樣的表情...難過?還是生氣...會覺得我很卑鄙嗎?
她默默的接過手機。
「這是三笠?看起來年紀好小...她好可愛歐!幾歲啊?」她詢問。
“疑??!”
我張開眼睛,看到赫里斯塔仔細的端詳著螢幕上的人影。
「妳不認識三笠?」我盯著螢幕上小小的人影,同我記憶般漆黑的眼,一身黑色西裝,一條紅色的圍巾。
「恩恩,不認識,妳們在一起多久啦?」她搖搖頭,然後像個八卦記者一樣,熱切的發問。
我困惑了...。
「可是妳喜歡...所以妳在找的人,不是三笠?」
「啊?!」她吃驚又疑惑的樣子...我更困惑了...
「不是啦!雖然她跟我描述的很像,也很帥、很可愛,但是我要找的人不是她歐。」她連忙揮舞著雙手否認,似乎是知道了我的想法。
「因為我在找的人,這次的任務會跟一個叫三笠分配在一起。」
“為什麼...連這種細節都能透露!?FBI是在搞什麼啊!!”
...不對...所以我誤會了?
好尷尬...
怎麼辦...好想死...。我忍不住把臉埋入掌中,躲避她戲謔且好奇的視線。
「看來亞妮真的很喜歡她呢!」
「拜託...別再說了。」
如果有條地縫在我旁邊裂開...我一定會直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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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主軸了!!耶!!
但是...因為小的不想寫錯的東西(法醫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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