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题(二)
“镇国将军听令。”
被点名的人,有着及腰长发,浅绿的发带将樱发绑在一起,简单而不失礼,看上去是一个很精练并且习武的人,唯一不足的可能是那白玉面具吧,从脸的轮廓看起来,镇国将军应该有着一副姣好的面容。
“朕要你讨伐叛兵。”
点了点头示意领旨,女皇见没有朝臣启奏便退了朝。刚出宣政殿,镇国将军就被婢女带去御书房。
“流歌。”
眉头动了动,流歌依旧没有说话,但刚刚那不明显的动作已经告知女皇自己的回答。女皇自顾自的拿下流歌的白玉面具,踮起脚亲吻着那人的双唇,第一反应是冰冷第二反应是心疼。流歌伸出手轻轻的揽住女皇的腰,轻微的弯腰迎合女皇的吻,姿势一下由女皇主动变成女皇被动。
“万事小心。”
靠在流歌的锁骨处,女皇的声音和早朝时完全不同,那样无情的声音此刻变得无比温柔。流歌点了点头,而女皇则是不舍的看了流歌一眼,帮流歌重新戴回面具道:“去吧。”
看着流歌挺拔的背影,女皇的笑容慢慢消失到最后清泪划过脸庞。这个世界存在着人,神,妖,原本互不干涉的三个种族因为一而再再而三有人越界才会变成如今这种胡乱情况,神界的人游走在人界,人界的人游走在妖界,妖界游走在神界和人界。
流歌之所以不能说话,是因为女皇还是诸君的时候溜出宫得罪了神界的人,神界的人都很好可是偏偏有那么几个蛮不讲理,为了不让女皇受到伤害,流歌拿自己的声音作为代价来交换女皇的安全。
「未来。」
望着月亮,流歌出了神,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半个音节,除了苦笑流歌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她的声音,在几年前就已经被人夺走,她不愿不恨不悔,只因她爱她,所以要守护她。即使只是一名镇国将军,流歌也知足了,这样她心爱的女皇就不用过于操心兵部政事。
——
“报,镇国将军讨伐首夺一胜,砍杀敌军两名大将。损失士兵五千,镇国将军和神威将军均受重伤,镇国将军危在旦夕,神威将军已醒来。”
“退下吧。”
冰冷的声音让朝臣都觉得内衫已被自己的冷汗所弄湿,他们所认识的女皇一向都是冰山御姐,但是此刻却比平时更冷上几分。
“众爱卿可有事启奏?”
都统一的回答没有,女皇道:“退朝。”
除非笨到没法医治的人才会不知道女皇为什么比平时更冷的原因,原因是女皇亲爱的镇国将军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没从昏迷中醒来。
“让人传话,让医圣现在就起程去营地。”
“是,女皇。”
原本正在偷懒躲起来晒太阳的医圣海人被人从屋顶揪着耳朵起来,刚开口准备骂人,看清楚来者后瞬间就苦着脸说道:“美可你干嘛啦!”
“流歌受伤了,很重。似乎是神界的人在插手。”
“什…”
二话不说从屋顶跳下去,海人走进房子拿了几个小瓷瓶出来顺手背上下人已经准备好的药箱和美可施展轻功就往营地赶。
“这有点棘手,神威你有没有看到嗯我是指…流歌中箭的时候。”
“神帝之子。”
“你在开玩笑对吗?”
海人一边替流歌敷药一边不敢相信的问着神威,但后者却是沉默。看着流歌苍白和紧皱的眉头,海人叹了口气写了封信让美可带回去给流歌家亲爱的女皇大人。看着神威,海人问不出一个字,神威是人与神的子嗣,身体恢复的比别人都快,身高或许是继承了他父亲的优势,比男子都要高出半个头。
“过来,我给你看看。”
对于面瘫少言的人,海人真的提不起半分兴趣去自言自语。
——
两年过去,讨伐成功,流歌和神威带着剩余的八万士兵班师回朝,两年前的二十万士兵到现在只剩下如今的八万,十二万的士兵葬送在那无情的战场。回到首都,流歌和神威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周围的百姓有的高兴,有的则是悲伤,高兴的人因为他们的家人还活着,悲伤的人因为他们的家人战死沙场。回到皇宫,部队停在了宣和殿门口,原本正在和朝臣早朝的女皇收到侍卫的消息就立刻走了出来。
“众将平身!”
“谢女皇!”
“李公公,给众将赏赐每人三百两,将军副将千两,伤者追加一百两,死者…万两保证衣食无忧。”
“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了流歌一眼,女皇转身回了御书房,领完赏赐,流歌被公公带到御书房。
“两年,不在我身边两年你就把自己弄得破碎。”
心疼的拿下那人因战争的变得破碎的白玉面具,心疼的亲吻着那人的双唇,到最后演变成镇国将军被女皇压在书桌上进行攻略。咬着下唇,流歌强忍着快感以及羞耻心,即使她发不出声音,但现在这样的情况,让人觉得…觉得很像是女皇和镇国将军瞒着别人在**。
“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你受伤,对吗?”
女皇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流歌的耳边,若有若无的感觉令人情欲增加。点了点头,流歌忽然咬住女皇的肩膀,下一秒达到了顶点。女皇闷哼了一声,忍着肩膀的疼痛喘息着。看着那人的侧脸,看着那人的唇形,女皇露出淡淡的笑容。
「未来。」
“我在。”
那年,她十六岁从诸君变成女皇,那年,她十六岁从副将变成镇国将军。今年,她二十三岁从当年懵懂的女皇变成如今冷血的冰山女皇,今年,她二十三岁依旧是镇国将军但是权利却等同女皇。
——
听说,镇国将军在讨伐的时候,被神界人二度重伤。
“未来,未来!听着,你听着!”
海人双手放在未来头的两侧,强迫未来与自己对视,而海人也露出从未有过的焦急。
“流歌现在情况很危险,但你不能露出任何破绽,我会让人假扮成流歌在你身边,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流歌现在不在这里,记住,是任何人包括你最信任的人都不行,我会让连和铃在你的左右保护你。我没时间解释,时间很紧迫,神威我也要带走。”
说完,海人没有给未来时间消化,转身就施展轻功离开,而未来呢?则是坐在椅子上消化海人的话,深呼吸两次后,重新睁开眼的未来仿佛变了个人没有刚刚的慌张和紧张,和平时的女皇一样,双眸冰冷面无表情。
——
转眼间,女皇已三十。海人带着流歌一走,便是六年。
“主子,有飞鸽传说。”
连从停在手臂的信鸽脚上的小型信筒拿出纸条,在流歌不在的六年,连和铃都很尽职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看到飞鸽传书,女皇露出淡淡的笑容,万年冰山,居然化了。
过了几日,女皇下了早朝回到御书房的时候,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愣住了手中的东西都掉在地上。
“六年不见,怎么还是这般不小心?”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女皇不顾还有外人在场直接扑进那人怀里口中不断呢喃着那个想念了六年快让自己崩溃的名字。
“流歌。”
“我在,我回来了,能说话了。未来。”
流歌露出淡淡的笑容,让未来恍惚,仿佛时间回到十六岁那年一般。流歌的脸上没有因为战争而留下的伤疤,流歌的嗓音不知为何重新回到流歌身上,气氛很唯美,只是一个男音不适时的咳嗽打破了气氛。
“海人。”
“镇国将军和辅国将军呢,我就还给你了。好不容易才向神帝老头把流歌的声音给讨回来,你也三十岁的人了,早该立皇夫了但你却迟迟没有,我知道你在等什么,现在该立皇夫了。啊对了,神威他…是神帝的儿子,神帝遵从神威的意愿让神威回来,如果神界的人故意冒犯的话,神威可以用刑对待神界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说这么多我也累啦!睡觉睡觉!”
海人唠唠叨叨完眨个眼就不见了影,而亲爱的冰山御姐女皇大人呢则是在镇国将军怀里聆听着镇国将军的心跳。
“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
今日,是女皇娶皇夫的日子,而正当人们好奇皇夫是谁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这不是镇国将军嘛!”
“将军你怎么就受了啊!”
“呜呜呜…我的将军啊…”
流歌有点无奈的看着台下的情况,而未来则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两人宽大袖子下的手,十指紧扣。
“未来,我觉得我们得谈谈嗯。”
“谈什么?你是皇夫,是我女皇,就这样!”
夜夜笙歌,房内的呻吟声让守在门外的婢女和侍卫脸红。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上两人的身上,未来往流歌怀里缩了缩,而流歌则是带着淡笑闻着未来的发香,看着未来身上的红印,流歌想起昨夜的那般疯狂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紧紧的拥住未来道:“白首不相离。”
自从女皇立了皇夫之后,女皇和皇夫的朝后日常是人们聊天的对象,甚至有人打赌女皇在上面还是皇夫在上面。
“嗯我觉得,这并不重要。”
流歌轻咳了一下,躲避美可的问题。事实上,很多情况和很多时候,皇夫是在下面。
“我家女皇大人越来越霸气了。”
皇夫是受的形象,从此在人们心中落地,生根,发芽。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