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冢夕 于 2014-4-3 09:30 编辑
Hang In There
by:kaiserklee
- "I think some company is overdue, I've started talking to the pictures on the walls!" -
"坚持住,贞德”
当然,没有任何回应。不论她如何厚着脸皮朝他眨眼,或者满心欢喜的指指点点,从来没有丝毫回应,
随着心情从兴致勃勃到黯然神伤,安娜放下胳膊,甚至她歌声也越来越小,似乎诉说着她有多么的孤单,她抬起眼睛抬头看着画像。
“我真希望你能给我一些鼓励……”安娜喃喃低语道“我给你说了那么多鼓劲的话,你理应给我点回应。”
但贞德还是无边的沉默。
“可能是因为我从来不太喜欢你的故事哈,”安娜说“我猜换做我我也会不高兴,爱莎更喜欢听关于你的故事,以前…”
不论什么时候她们上历史课都是爱莎很兴奋听着关于圣女贞德的故事,而安娜更愿意跑出去玩,远离那些无聊的课程和古板的教科书,
但爱莎会乖乖坐在那里,听那位经常一面走来走去一面发着牢骚的眼镜老师讲课。
爱莎可能说过一些关于羡慕那些自我牺牲又勇敢的人的一些什么话,但那时候安娜忙于“走私”巧克力而没有认真听,
那还是有爱莎陪伴的时候,还是爱莎没有把自己锁进卧室的时候。
“我只是很想她”安娜低声说“我真的真的很想她。”
安娜发现她开始一点点忘记了,这让她惊慌又害怕。
她昨天曾经试着画些东西并把它们塞进爱莎的门缝,她能很容易的画出自己,甚至Olaf,但当该画爱莎的时候——安娜甚至不知如何下笔,
爱莎过去真的很爱笑么?或者这只是安娜一厢情愿的想象?
爱莎曾经真的很宠爱她么……
“我们曾是最好的伙伴,但现在……不是了……”("We used to be best buddies, and now…we're…not,")
她用稚嫩的童音唱出遥远的儿时回忆。很难在发出下一个音节,她歌声被一阵哽咽呛住,胸口疼痛的像被刀割过
“我真希望……她告诉我……原因……”( "I wish…she would tell me…why…")
“别哭”
安娜吓得往后一缩掉下沙发,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她赶紧抹抹眼泪,摸着头四处看,想找出谁在说话。
但除了她和那些画附近并没有人,慢慢的,安娜抬起头向上望去。
“是你么,贞德?”安娜喘息着问,她站起来爬上沙发,她的身高只能勉强够到画框,但她仍然把耳朵紧紧贴在画上。
什么声音都没有,安娜对这无尽的沉默已经忍无可忍,在这时达到了极点,
过了对画回应了她的最初震惊,即使像她脾气这么温和的人在感到这些年来的沮丧像洪水般涌上来后,安娜握紧小拳头狠狠的击打着肖像画。
“我知道我听到了声音!”安娜大喊:“贞德你最好现在给我说话,现在!我是公主,你必须听我的!嘿!我命令你快讲话!”
没有声音,当然没有声音。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安娜靠着墙挫败的点点滑下,也许一切都是她的想象,肖像画并没有生命,
无论面前的人有多孤独他也不会开口,而她却笨到以为有魔法为她存在,即使有魔法,那也是为了其他人。
“我只是希望有人陪我聊聊天”安娜咕嘟着,安娜把膝盖抱紧在胸前,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来。一丝希望的消失带给她难以承受的失望,她哭的比之前更厉害了。
“别哭,求你。”
尽管眼里充满泪水,安娜还是抬头看了看贞德的肖像画。像上次那样,只是一瞬间的声音,她低下头晃晃脑袋,愚蠢的幻觉就是不放过她
“为什么我不该哭。”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哭泣。”
安娜泪眼朦胧的眨眨眼睛,真的是贞德么,她再一次站起来,对着一动不动的画像左看右看,
新的希望充满胸腔,那么强烈她觉得如果再是无功而返她也许会死掉,
几乎和巧克力吊在她眼前在想吃的时候却拿开一样糟糕,
几乎和只能在爱莎回房间那一刹那瞄她一眼一样糟糕。
“是你么,贞德?”安娜问
“是……我……我在这里”
她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娜经常想象贞德的声音是不同的,也许有点低沉,带着威严,而不是有点结巴,战战兢兢。
感觉像是在和她同龄人交谈,而不是一个骁勇的战士。
也许贞德只是有点紧张,又或许是因为肖像画并不常开口说话,贞德不大习惯。
但不管怎么说圣女贞德和她说话了!
"我简直不能相信!!“安娜尖叫,眼泪很快干了
“在我…我和你说话前你是不是就一直在那听?为什么你以前不说话?这真是太棒了!
我必须得说,必须得说,嗯……哦,没有别人能陪我说话了,但这——我不知道!”
“你真的那么开心么”贞德轻柔的问。
“嗯!”安娜重重的点头,并不知道贞德能不能看见,不知道肖像画都是怎么运作,
“我只是真高兴,我又可以——可以——哭了,喔,真对不起,我知道像你那么坚强勇敢的人一定不喜欢见人哭哭啼啼的,我打赌像你从来不会哭—”
“哭并没有错,”贞德说“我,我自己也会哭……我只是不想见到你难过。别再哭了好么?”
“你也会哭?”安娜喘息着问。
一阵尴尬的沉默,
安娜猜她可能无意中冒犯了贞德导致她离开了,也可能肖像画不能呆太久,毕竟它是挂在墙上的。
不像爱莎,爱莎随时可以离开,她确实也是那么做的。
“贞德?”安娜轻声呼唤,
尽力踮起脚尖,想看着贞德的双眼,但她只到画上贞德胸前的盔甲,
但不管怎样她还是尽力踮着脚,下巴垫在金属画框上继续说“你还在么吗?对不起我问了哭的事,求你了,别走。”
“我在”贞德回答,“你不明白么,我只是不——”贞德停顿了下“唉,当然,你不可能知道……”
安娜扑通跌坐在沙发上,揉着酸痛的下巴问“我不可能知道什么?”
“那不重要”贞德说“没错,我也会哭,但是对我发誓安娜,以后不要在哭了,你一定要坚强。”
“为什么?”安娜问“爱莎 才是坚强的那个,我只是安娜。”
“爱莎并不坚强。”贞德淡淡的说。
安娜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生气的瞪着肖像画,目不转睛的瞪着——精致装裱好的画上是令人钦佩的挥舞着利剑的圣女贞德,看起来随时准备迎战,自由或是毁灭。
安娜大叫“嘿!不许那么说我姐姐!我不管你是什么圣女贞德,圣女贞德也不行,你是个大坏蛋——”
贞德清清喉咙,
当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几乎不能控制的颤抖“真的安娜,爱莎根本不坚强,但是你很坚强,你会熬过去的,那是她深爱着你的原因。”
哦。
“你怎么知道?”安娜松了口气,
问“我都不确定了。我觉得她不在乎我了。贞德,我试了又试,但就是不能让她踏出房间,我,我实在太平凡了,我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在我身上花费时间呢,对不对?”
“所有的一切。”
“嗯?”安娜听到贞德的话眨眨眼,
她还太小有些事不能完全明白,但能认出那种说话的语调,贞德听起来像她父母,
有时当他们以为安娜听不到悄声谈论爱莎的时候,的那种语调。
今晚第一次,贞德听起来像个疲倦而成熟的大人。
“只是相信我,爱莎深爱着你,她永远爱你。所以一定要坚强。”贞德说“为了你们两个人。如果你不快乐,她也不会开心。”
“……但是我就是不快乐,我想她。”
“她也想你,特别的想。”
“我不明白,贞德”安娜绝望的回答
,她紧紧的抓着肖像画的边框,手都在抖。
大家都这么说,当她问的时候她父母会说爱莎只是需要一段过渡期,爱莎很心疼她,但从来不说,从来解释原因。
“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求你就告诉我吧不行吗?为什么她不出房门,为什么她不理我了?”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就是不能,真的不能,真的不行。”安娜听到贞德深深吸了口气,
肖像画也需要空气?
“只是,记住我说的话,永远不要怀疑这点好不好?爱莎,爱莎真的很爱你。”
安娜打从心底想要相信。
而且她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始终坚信,无论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们永远互相深爱着对方。
“好……我会记住的。”
“还有,答应我别再哭了。你这样的女孩不适合眼泪,笑容最相称。”
是贞德在哭吗?安娜听到一阵抽噎,
她担心的睁大了双眼“我保证,我保证。”安娜赶紧回答,“只要你经常陪我说说话。”
“我不能。”贞德说,
并且打断安娜张开嘴想反驳的话,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真的做不到,安娜,真的不行。拜托你,别再使这些变的比现在更难了。”
但是没有别人了,贞德是仅剩的愿意和她讲话的人了,却也只有这短短的一会儿。
安娜深深叹了口气,闷闷的坐下,听到这不容改变的结论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就像爱莎要她走开。她已经习惯了。
“好,随便吧。”
“对不起。”
“无所谓,我懂。”
“你不明白。”贞德坚持,听起来那么急迫又痛苦,
安娜难以置信贞德会用那样的语气,即使她想也没办法继续生她的气了。
“我想经常和你说话,我真的想,比任何事都想。我——我希望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安娜,但是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这是为了大家好。为你好,为了你。对不起……”
贞德和安娜谁也没有说话,沉默充斥着大厅。
安娜不知道贞德在想什么。她真希望她知道,
安娜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贞德自己也很困惑,安娜感到贞德真的很想留下来陪她,一起聊天。
所以到底是什么妨碍她这样做呢?
但是安娜相信贞德,没有原因的信任,她知道贞德很关心她。
“至少,你可以留下听我说吗?”安娜最终打破了沉默。
“……嗯,我一直在听。”贞德说“你的一字一句我都有听,以后也会,即使我什么也不能说,但我一直在。”
安娜点点头,头依偎在肖像画胸前,闭上双眼,
只要很认真很认真的想,也许就像是真有人在这里陪着她一样。
也许是她想的太努力了,安娜想,因为她感觉真的有人在她身边,而那个人不是贞德。
当她渐渐入睡,她恍惚感到也许是爱莎在她身边。
“你一定要经常微笑,为了我们两个人。不然这一切都没有意义……”贞德说。
在画像后面另一条走廊的雕像后面,爱莎背靠着雕塑,泪流满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