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君往哪里转啊?
我发现这一章差点又逗比了有木有{:4_353:} 于是纠结中这章就变成这样了
{:4_348:} 发现有这么多人在看在支持 好好感动 我会加油更文的
【Chapter6】堇
我总想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好。在事业上也好,感情上也好。有计划才会有好结果,我信奉这一点。只有所有东西都按照我的计划发展,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这样才对。
我很清楚我对照的感情,我更清楚她的天赋,她的前途。
理智地分析这两者间的矛盾,做出选择,虽然当矛盾真正发生时根本是两种心情,但也够艰难的了。
毫无疑问是要选择照的前途了,她的前面有多光明,她能创造些什么,我们的关系带来的毁灭性打击,我绝对比她清楚。所以我们的关系绝对不能暴露在光天白日之下。我会守护她的未来,为她创造出最能释放自身光彩的舞台,所以放弃麻将,接手家族生意,“虎姬”计划,其实都能一一说通吧。
同样的理由,像我们的关系这种定时炸弹,像照的心里始终存在的另一个人这样的情况,所以分手也是能说的通吧。不过我不会离开她的,“虎姬”和我,会在背后默默地守护她,让她走到越来越明亮的未来。
这就是我的目标,这就是我表达爱的方式,
“从头至尾,只有我是同性恋。”她说。
然后铺天盖地的闪光灯,愈加沸腾的人群。整个机场的人似都向这里聚拢,都来围观这被暴露在闪光灯中孤独的少女的尴尬。
我连却连简单地站在她身后,陪同她一起接受这些残酷的审视都做不到。
到了最后我还是无能的一个,反而拖累她的那一个。
连在大家面前澄清真相都不行的那一个,用放弃来保护好她都做不到的那一个。
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唯一能做的。
“照。”我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的脖子。
她明显一僵,然后抬手摸到胸口,覆盖住我搭在那儿的一只手。
“别担心。”我伏在她耳边说,“我还在这儿。”我说,另一只手再次覆盖了照的手,“我们逃吧。逃回家去。我们回家。”
“嗯。”她双手抬起,紧紧握住了我并没有触感的手,狠狠地点头,小声跟着我重复了一遍,“我们回家。”
“你说什么?”一个记者以为她是在回答问题,把话筒放到了她嘴边。
“我们要回家!!!”照用力撇开话筒,然后不顾一切地向前方的出口奔去。我伏在她背上,照散开的头发在奔跑中更像是一团跳跃的火焰,是我追寻的光芒在闪耀。我散开的白色长裙也在空气中飞扬,只不过跟我一样是无用的灵体罢了。
我就这样环抱着她,让她背着我,不停向前飞奔。穿越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向光芒指引的地方奔去——家,回家,
回到家里,把那扇不防幽灵的门一关,蜷缩到自己的世界里。这样伤口会疼得轻一些。
第一天,我们在家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外面全是记者虎视眈眈,照不敢出去。
第二天,照接到了所在麻将队队友的电话,让她暂时不要来参赛了,
第三天,照打开电视机,新闻上越来越离谱的报道让我命令她又关掉了电视,
第四天,照打电话拜托我父母查关于那个医生的事,然后我们吵了一架。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先把自己的事解决好吗?”我气急败坏地问。
“我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你的事情更要紧。”
“你就不能把自己看得重要点吗?我好不容易把我们的关系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你吗?干嘛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只是想要……嘛,你怎么说都好。”
“什么叫我怎么说都好?”我想我是犯了常人经常犯的错误,挖出陈年旧事,“你从来都是这样,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你还不是,干嘛永远一声不响就做出些莫名其妙的决定?”
“还不是为你好?”
“你又不说你叫我怎么理解你啊?!”
然后我沉默了,我知道接下来我会说什么,我一不理智咲的事情就会像是一颗刺,这时又开始隐隐作疼。我总害怕我会把她脱口而出,我决定了和照分手,但不是现在。
“明天我们去长野。”她又说。
“你疯了啊?现在你要怎么出去。”
“对啊,我就是疯了怎么样?弘世堇我想和你在一起有错吗?”
“不明白情况的人是你吧!我已经死了!死了!是一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植物人。就算你查到真凶又怎么样?我难道这样一辈子陪着你啊?宫永照你TM几岁了还这么天真?你明不明白我们已经没有未来了?“我怒吼回去。
然后我立刻后悔了,这个这几天被我们刻意忽视的问题还是被我亲口说了出来。
我的声音又立刻柔了下去,“所以趁我还以这种形式‘活着’的时候,多做点什么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收拾东西了。
“明天去长野。“她这样宣布。
我直接转身离开了房子。
穿梭在喧嚣的人群,实际上却和这个喧嚣的世界相隔万里。
明明同人群一起等待红绿灯闪烁,一起走过斑马线,一起行走在这繁华的都市。最后一双能看见我的眼睛,最后一颗能读懂我心的心灵,属于其实和我一样的一个顽固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对啊,我明知道不管是我还是她,都是个固执又别扭,自以为是到无可救药的人。
我不能确定照到底爱或是不爱我,但我知道即使作为朋友的这个角度,她也会努力对我好,希望我幸福。这同样是我的希望,只是我站在爱人的角度。
有时我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对对方坦诚一点呢?
答案是不能,因为天性如此。坚强的人注定隐忍着生活,隐忍着爱,喜欢自己承担,这就是我们爱的方式。
所以我希望照能活的好好的,就算是分手了也好,我离开了也好,她要更开心。
她不应该把时间和前程都继续浪费在一个死人身上。
即使从自私的角度出发,我很高兴,就算只是幽灵也愿意陪伴她。但一辈子什么的,太遥远了,我会为她做出更好的选择。
比如说真正在她心里的那个人吗?
等等。真正在她心底那个人?
如果在分手那时,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
不断打给淡的电话,淡标在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淡急急忙忙来到我家里,然后我们一起去了长野……
淡和咲的关系自高中联赛后还一直不错吧。
实在不难把这些线索联系在一起,然后大胆地做出推断——咲在长野,这就是我为什么我要去长野了。
去找能够更加名正言顺地与照在一起,比我能够更让照高兴的咲。
照能想到这一点吗?我有些担心,还是回家去看一眼吧。只是看一眼。哪里有吵完架跑掉然后又立刻回去的道理。
这样想着,还是又回到了公寓楼下,正犹豫怎么样隐蔽地上楼,突然公寓里闪出一个瘦小的的身影,脸庞隐藏在鸭舌帽长长的帽檐下。我立刻闪身藏到了围墙里。
她小心地左右张望后,踏步向前走去,还不停地向四处张望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宫永照这个笨蛋。”我暗骂一声,悄悄地跟了上去。
她自信满满地走上了我们在半夜散过步的那条近乎无人的小道,自大狂——虽然我刚刚的确就是从这里走回公寓的。她不停地打量着周围,有时还会跑到树丛里窸窸窣窣地捣鼓——笨蛋!我可能藏在那种地方吗?
我一脸无语,她却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我吓了一大跳,赶紧退后一步退入路旁的大树树干里。看着她对着空荡荡的街道怀疑地盯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我却不出来,继续盯着她的背影。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向前走了三步后突然又猛地转过身来,双眼闪亮地盯着身后。
然后我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终于露出了黯然的神色。
跟随着照的脚步的频率,穿过了散步的小道,来到了一处僻静的街道。还有几家稀稀疏疏的咖啡店开着,其中左边第二家,以前高中时虎姬开会曾在这儿开过,因为照很中意这家店的甜甜圈,然后那一天大家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约了,只有我和照一起坐到——坐到她吃饱为止。
然后她的脚步突然就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停住了,我四顾无藏身之处,只好闪身藏到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真是欲哭无泪,虽然并不能确实触碰到那些垃圾,但是幽灵的嗅觉还是没有消失的啊!!
透过铁皮垃圾桶的扔垃圾口,我发现照转过身来,死死地盯着我的藏身之处。糟糕,被发现了吗?脸丢大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渐渐迫近了垃圾桶。我愣愣地从桶里望着她,看着她走到面前,然后伸手——
“啪嗒”清脆的响声,有东西落了进来,我厌恶地呼了一声,直到转身离去的照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垃圾桶我才收住了声音。该死的天然呆,她竟然把刚刚捣鼓树丛的枯树枝丢了进来!!!!!!!!
继续前进的脚步,我躲藏着跟随,来到了街角的电玩城。
我们好像是有在里面去玩过,淡大学开学之前,非要拉我们进去照大头贴,为她的高中100年生活留下最后的纪念。
这里面该要怎么藏身啊,我苦恼着,冷不防间照突然停下。什么!大头贴机居然被转移到了门口,我情急之下直接向旁边的抓娃娃机扑去。
不对,抓娃娃机的上半部分是玻璃吧。我的身高就算是蹲着……好像也高出了那么一点。这样想着,我默默向前几步小碎步,利用那只躺在角落的超丑蓝色章鱼打掩护。
果然,照又转过头来,发现身后无人后,又飞快地瞥过了抓娃娃机。
“这个章鱼触手好奇怪啊~”她小声念到。
废话!!那是老娘的头发!
然后我的脸穿过那只丑陋的章鱼,小心地观察着照的举动。看着她蹲下来,在那面贴满大头贴的机器侧身仔细的寻找。
笨蛋,在倒数第七排的第5张啊。我们三个人亲手贴上去的——我们三个人的合照。那张你还在嚼着嘴里的黄豆糕,我一脸不情愿,淡拉着我们俩笑得像个小学生的照片。那个我们俩唯一私下有过的合影,那个我曾经活着和你在一起的证明。
照找到了,抚摸着平整大头贴翘起来的边角,嘴角轻轻一翘。
哇,刚才那个冷漠的要死的宫永照是笑了吗?而且不是记者会那种夸张的商业化笑容。而是嘴角以极小的弧度轻轻翘起,一不小心就会错过的,但是看起来真的很温暖很快乐的笑容。
但是笨蛋!是谁教你笑的时候要流泪的?
是谁教你一边望着照片笑着流眼泪,一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人的脸的?
是谁教你一边看着昔人的脸还要一边用那种低沉温柔的嗓音重复他人的名字的?
是谁教你用那种让人心碎的声音叫我的名字的?
一声一声的Sumire,Sumire这样的唤我。
不知道会催泪啊。
带着鸭舌帽的宫永照和挂着眼泪的幽灵一前一后地回了家。
幽灵藏在墙壁里看着宫永照倒到床上,然后喊着自己的名字睡着了。
幽灵发现宫永照没有盖被子,但是自己拿不到被子。
幽灵只好趴在宫永照旁边,希望她能温暖点,不要感冒。
幽灵第二早在宫永照醒来之前连滚带爬地藏进了衣柜里,
幽灵看着宫永照背上了简单地行李,反手扣上了鸭舌帽出了家门。
幽灵看着宫永照上了去长野的汽车,汽车关上门轰隆隆准备扬长而去。
幽灵又失望又无奈地飘上了车顶。
最悲催的是,这个悲催的幽灵就是我,弘世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