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凸守已經完全是異次元產物了(掩面) 和官方那個笨蛋凸越差越遠……
※有點不敢想會得到什麼回覆…總之討厭凸守不萌森凸要轉陣營什麼的話請不要太直接地寫給我看…作者玻璃心容易反應過度……
※延續第七章,這一章看不懂的話只要從前一章重看應該就可以了…
《VIII》
狂風大作,拂亂一地落葉,她所背對的那株櫻樹樹幹濺滿鮮血,沾黏幾片殷紅花瓣緩緩流淌而下。
分明是草木方興的春季,這一方化外之地卻籠罩著垂死寂寥。猩紅逐步吞噬那副已無力挪動半分的身軀,穩定地浸透衣料、擴散瀰漫,雖然走勢緩慢,卻止不住、挽不回,正如她心中的悔恨一般。
「在下會賭上一切報答您的信任,Master……即便復仇是一條不歸路,吾之使命便是貫徹此道DEATH!」
只是,妄信邪佞叛教背師,親手屠戮尊主的正是她自己。櫻樹下芳魂消散的軀體臉上淡然帶笑,卻似從未有過怨懟。
又來了,額前接收到某種被熟悉目光注視著的奇異感覺。那名挑撥離間的仇敵正藏身於庭院的某處角落,她不確定是單純的窺伺抑或企圖捕捉她鬆懈的一刻以奪取性命,但深信對方必定心懷不軌。她閉上雙眼,緩緩將刀刃斜擺身側,假意做出收鞘的手勢,緊接著那瞬間迅速抬起頭──
琥珀瞳色柔光似水,就在她眼前。
受到目光所牽動,埋藏靜默許久的那把苦無忽然穿透胸骨,從她心窩中央被扯了出來。
「凸守、凸守?」
「咦?」
六花的呼喚讓她從那雙琥珀色眼瞳中回過神來,幾乎要按停跳動似的心顫也戛然而止。古雅庭院和靜默暗夜瞬息間消失無蹤,手中的太刀僅餘半截枝椏,不變的是她依然在一株滿開的櫻樹底下,和她染血的伙伴一起……說是染血,也不過是用手抓了一把粉色花瓣按在肚子上罷了。
「Master,怎麼了?後半段應該是Master復活,重新領悟新招式的段落……啊!難道是想到了什麼更好玩的點子要改動劇本嗎?」凸守早苗斜眼一瞥,方才被逮個正著的琥珀色雙眼又回到定點,一見到她抬頭便立刻裝作沒事般移開視線。
那個傢伙真奇怪,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在營地設了什麼守株待兔的陷阱等著她踩?
六花搖搖頭,似乎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勇太的方向。捧起手中那把花瓣輕輕吹散後,沉默地低下頭。飄落的粉櫻與那張臉上的猶豫神色,讓早苗又想起了某天沐浴於月色下初嘗戀愛煩憂的少女。
Master此刻的心一定又飄遠了吧。
小鳥遊家的呆毛左右擺動一會兒,羞澀地縮了起來。
「凸守……和喜歡的人KISS,應該要是什麼感覺?」
「什、Master……MA、MA、MA、MASTER?!」無疑是一顆爆彈在耳邊炸開,早苗慌張得連聲音都在發抖:「為什麼突然提到KISS?難道……難道……」
「Dark Flame Master並未對吾做出任何逾越之舉。」
「啊……這樣、嗎……呼~」暫時鬆一口氣,要是Master真的發生了什麼……早苗考慮著這次該給沙包換上什麼強力武器才好。
「但是,僅僅是『差一點』,也有一種全身的魔力都要被吸走了的壓迫感……和勇、Dark Flame Master在一起的時候,總覺得不可輕忽,是不是該做一點準備才好……」
「若是如此,可謂不得了的大事,邪王真眼的力量要是任意被servant奪走的話,不可視境界線將會產生難以預料的異變,Master!乾脆把封印再加固……」沒注意到自己弄錯了重點,但早苗肅穆的表情忽地化為困惑。「哎?『差一點』是指……?」
六花抬起頭。「就在妳和丹生谷親了的那天?」
這次不是爆彈在耳邊炸開,而是凸守早苗本身爆炸了。「MASTER!凸守才沒有、凸守才不是、凸守和那個傢伙根本什麼都……」
「我知道,和我跟勇太是不一樣的。」
原本想立刻辯解『凸守和那傢伙之間和凸守對Master是不一樣的』這話,堵在嘴裡說不出來。事實上,在Master心裡不一樣的,應該是『她和勇太與她和凸守』吧。去年聖誕節留下的最後印象裡遍尋不著Master所說的『差一點』,但她依稀記得在抽回長髮的瞬間,瞇眼瞧見一個人朝向Master奮力躍去。接下來的事情她不想看,後來也的確無暇顧及了。
火燙的感覺蔓延到耳根,她忍不住往另一個方向瞄了一眼。
琥珀色眼瞳卻沒有落在她身上。那傢伙和Dark Flame Master並坐著聊天,嗔怒地瞪視著Dark Flame Master,不知道在說些什麼,Dark Flame Master抓抓頭,搖手傻笑,那傢伙就嘟起嘴抱膝,用手遮住了微紅的臉…………
「抱歉,這種問題不應該問妳的。雖然邪王真眼能窺知世間萬物,但僅能透視其人本心,不能控制他的行動。根據誓約,吾自可不依循凡間粗劣的契約守則,而Dark Flame Master亦不受規範所限,吾等無須碰觸即可緊密連繫彼此的魔力之鍊,所以儀式雖略有助益、卻也並非必要……」
「……Master……」
「嗯?」六花停下連自己也不知所云的叨念,發現早苗表情凝重地看著遠方。
「Master是想和Dark Flame Master交換更高級的魔契約束吧?」早苗回過頭來,用力一點頭。「凸守明白了,凸守會協助您的。」
「咦…?」
※※※
丹生谷森夏著實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像夢一樣?居然是……這麼少女漫畫的說法,完全不像妳的風格。所以……意思是妳不覺得討厭嗎?」
真麻煩,和這傢伙說話總有兩個人不在同一個世界似的困擾。不過這也是事實,來自光明陣營卻與塵世牽扯不清的半調子退役魔術師完全跟不上時代,必須多用點耐心才能勉強溝通。
……說到底,自己幹嘛要突然放棄與Master探究次元構成的機會,自願回到這傢伙佈下了陷阱的營地呢?
「為什麼會討厭?都說是喜歡的人了,妳沒聽見嗎?」
「可、可是妳什麼時候……在那之前、都還不是的吧……」
「雖然身體的接觸不是最為必要的手段,凸守相信單靠心靈相繫就能維持羈絆……但確實是、在彼此距離縮短到最靠近的那一瞬間,靈魂所產生的躁動讓凸守的感情昇華到了另一更高層次的境界……」
「就、就算妳難得這麼坦率,對我來說還是太突然了!」
「嗯?」早苗疑惑地瞪視莫名其妙變得滿臉通紅,雙手擋在兩人中間慌亂失措的丹生谷森夏。接著嘆了一口氣,閉上有些微熱的雙眼。「……可惜的是,Master聽了還是不明白……」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這種事……沒親身經歷過怎麼會知道。在、在那之前,我也完全沒想過……」
「……那是凸守在心裡夢想了好多次的……和Master kiss的感覺一定就是那樣的吧……」聲音變得落寞而微弱。
森夏原本臊熱得連常溫下的風吹過都覺得太過冰涼的臉,忽然凍住了。
「…………MA、MASTER?」
「幹嘛?」早苗沒好氣地睜眼看她。
「妳說妳和小鳥遊同學……」
「收回妳無禮的眼神!這是Servant和Master純潔無瑕的精神融合,雖然現實世界裡的契約尚未執行,而且還被心懷不軌的傢伙從中破壞了……原本凸守的全身全心是為了Master而保留的。」
「自己想像的怎麼能算數……而且直到剛剛我都以為妳說的是……」看到早苗一臉困惑,要是說出實話一定會招來一頓恥笑。「……妳說誰心懷不軌?!」
「哼、僅僅是個半調子的魔術師,居然連這麼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心被高高吊起,又狠狠拋下的感覺讓人有點頭暈,沒來由地湧起一股被耍弄的氣憤。
「……妳真的很喜歡小鳥遊同學呢。」難以控制的聲音出現了連森夏自己都聽不慣的醋意。才不是、絕對不是、肯定不是惱羞成怒,只是這孩子過於一廂情願的樣子讓她看得很火大而已。
「那是因為Master是高貴聖潔之人!和某個粗暴又不解風情的傢伙完全不一樣!就連初吻都……」終於將正臉轉回與森夏視線交接的早苗,聲音低了下來:「……是那種差勁的狀況。」
森夏一口氣梗在半途,差點噎不下去。「妳說差勁……這要怪誰啊?」
「當然是妳!」
「喂、像隻猴子一樣摔在我身上的人還敢把錯推到別人頭上!」
「誰叫妳不滾開,每次都緊緊抱住凸守,不摔妳身上還能摔到哪去?」
「早知道那時候就把妳扔湖裡……啊、剛好現在就在湖邊,想乖乖跳進去還是讓我一腳踹進去,妳自己選一個?」
「妳以為凸守會乖乖就範?該下水沖一沖腦子的應該是妳!犯錯不認帳的色情狂大人!」
「妳到底要怎麼樣…難不成要還給妳一個妄想中的甜甜的初吻?」嘲諷似地在”甜甜的”三個字上加重了力道。
早苗立刻往後退了十公分。「──!?妳妳妳妳在說什麼?色情狂大人連負責認錯都做不到了怎麼可能還……」
「色情的才不是我!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控制得住力道?而且為什麼是我該替妳的妄想負責?!」
「……不然該是誰?」
森夏沉默了兩秒。
「…………我又不是『妳最喜歡的』小鳥遊同學。」一掌拍在早苗光滑的額頭上,打散了刻意撥起的瀏海,趁著對方閉眼閃躲的同時調整好自己紊亂的呼吸。「再說,跟在我旁邊又不好玩,妳也沒必要非纏著我不可吧?」
「凸守才不是纏著妳!而是負有打倒管理局派來的半調子魔術師的使命!……嗚咕!」又被拍了一下。
「還說不是在玩嗎?每天變著花樣設計中二劇本,倒不如把心思花在正事上面……」不…不對,即使是正事這小鬼也沒有荒廢過,何等驚人的切換能力。森夏一時語塞,惱人的挫敗感油然而生。「總之,小孩子的妄想遊戲我是不會參加的!」
「凸守是認真的……」
森夏無奈地攤手。「我知道我知道,妳比誰都還要認真。中二病的事情、現實的事情……小鳥遊同學的事情也一樣,妳都是認真想過才去做的吧?既然這麼認真的話,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吧。」至於認真的部份是否用錯了邏輯,那又是另當別論了。
「……就這樣?」
「呃?」
「……妳看到的,就只有這些?」
「這還不是全部嗎?」
「……如果不是喜歡的事情,幹嘛要認真?不覺得有趣的,怎麼可能喜歡……呆子!」
早苗咬著下唇,握著小小的拳頭站起身。
「啊?等一下……被妳說成呆子……誰才是真正的呆子啊?!」只有好玩的才喜歡、喜歡的才認真,真不愧是小孩子性格的想法……咦?等等……
遠處走來的勇太與一色誠、六花與茴香,分散掉森夏另一半的注意力,讓她的思考遲緩下來。
「不要連妳都……不明白……」
早苗看了她一眼,最後決定背過身去,迎向她的主人時的聲音與笑臉,就像剛才的事情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つづく
※下一段比較跳躍,暫且切割到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