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踩在通往山顶的楼梯上往上攀登着,当她带着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万万没料到她居然带着我来登山,我苦笑不已。
也不过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她就已气喘吁吁的落后了一截。我返身折回她身边,强迫她在阶梯上坐下,脱下了她的鞋查看脚踝处,果然,已经破皮。鞋跟并不高,鞋身并无什么磨损,看来是双新鞋呢,可惜并不是很合脚,肯定是为了约会准备的吧,看着伤口破损的程度,粗心的男朋友肯定没注意到吧……心中又酸又疼,却只能轻柔地帮她揉着脚踝。
四下万籁俱寂,静谧的夜里唯有寒风吹树叶发出的声响,和她的呼吸声。我站起身,说回去吧。却只见她埋着脸,摇了摇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这么犟呢。
最后我们还是来到了山顶,那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她招呼我在一张长椅上坐下,山顶上冷风飕飕,我们不得不再度靠近对方来取得温暖,以至于变成现在的状况:她紧紧地拥着我的手臂,不断地念叨着好冷好冷,手上加大着力道。
僵直的身体不受我控制,我强忍着心中被她似是无意识地拨动心弦而荡出的阵阵悸动,自我催眠式地安慰着自己:“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然她会着凉的……”就算是热恋期也称得上是罕见的撒娇,让我无法拒绝,甚至是,欲罢不能。
任我编造任何理由也无法掩盖我此时越发加快的心跳和正在享受这现状的现实。
——明明不再属于我。
“呐,流歌。”柔柔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怎么了?”
“没什么。”
“……”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大冬天的带你来这儿吗?”不等我问,她便说道,“你还记得大三暑假你拒绝了我来这儿旅游地提议的事儿吗?其实那年我就想带你来这儿了,想不到你拒绝的得那么干脆,害得我伤心了好几天呢。”说罢,自顾自低低地笑了几声。
谁也没想到几年前被否定的计划会在这个时候实现呢,而且是以这样的关系。我无言以对,只得沉默。
她见我不言不语却也不恼,只是缩了缩那纤细的身躯说,“流歌……我有点冷呢。”
她再次重复,这话语如同睡梦中的呢喃一般,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蚕食着我脑海中仅剩的理智。
不经思索,我抬起左臂,搭在她单薄的肩上轻轻环住,轻力把她拉近,问:“还冷么?”
“还是很冷呢……”
“……”我默不作声地再次拉近我们的距离,“现在呢。”
她不知何时已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嗯……”
我反复地问着,她也不厌其烦般的答着。终于在我完全将她圈在怀里时候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我从未想过我们还能再次靠得如此之近,这样的情景,就算是在梦境中也不过是个奢想。
她的鼻息打在我的颈侧,如此温热。心上如蚂蚁啃咬般,麻痒难耐。
——这明明已不会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