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vidya 于 2014-2-17 03:00 编辑
Fragrance
她勾倒了酒瓶，搖搖晃晃往裡面走去。
「妳要去哪」
「廁、嗝，所」
可是，才喝到一半。Ruby的眼裡打著旋渦，姊姊、
跑走了耶……
「妳也該睡覺了」
被Weiss拉住的手，燙到她了嗎？藍眼睛嚇到似地、
睜開了。
「可是喝到一半啊，妳看這杯」
「妳的份都沒了」
在手碰到以前，啤酒瓶被Weiss搶走了。咕嚕咕嚕喝乾了
明明真的還有一半。
「Weiss……」
想去摸她發紅的、滾動的咽喉。所以不抵抗了，被牽起來的手
「嗯，睡覺。」
她似乎鬆了口氣，結果不小心打嗝了。
「哈哈哈」
「不要笑！」
目送兩人的金眼睛是、
睏倦的
冒出依戀味道的
貓眼石。
──
「我回來了」
對她來說，喝酒
是去趟廁所，就能朝氣回來的事情。
手上還濕濕的，踏入客廳時，變空蕩的餐桌更黑了，是Blake趴下來的關係吧。
其實酒量不好。（對自己來說）三人都很不好呢。
Weiss意外地還算可以，如果是社交場所練出來的，很合理。
「到床上去睡囉」
Blake張開眼睛。
穿過客廳時，踩著使地板明亮的月光。Weiss喜歡在這時把窗簾拉開
「將是玉碎之日」難得說出打趣的話。
Ruby喜歡回答：「然後圓回來。月圓花好時」
接著抱住她。
小女生的互動和對話，很可愛。Weiss笑一笑，面對這種傻話，居然比平常溫和。
因為不全是傻話吧。
Ruby的眼睛，真的有花香。
誠實的、又讀了很多書的人 才有的花香。
「去哪裡……」
「睡覺啊，還是妳要我幫忙刷牙」
酒臭留在口腔裡，會睡不好。先把她放到沙發上。
啊 客廳也變得好暗；而且這裡、
也有花香。
「Blake？不回答的話就幫妳刷了」
結果真的把她帶進浴室了。
「喂，清醒點，要跌倒了」
──睜開的是、凶神惡煞的眼睛。
「好啦好啦，馬上就帶妳去睡，來嘴巴張開」
根本沒有酒臭嘛，而且喝了酒也不乾喉，嘴唇沾滿液體。
後面是比自己的還要大、尖尖的犬齒。
擠下一點牙膏，沒法漱口就、沾點水……浴室裡也昏暗起來，為什麼呢。軟軟的黃燈光，被燈泡困住了，出不來似的。
「要刷了喔，來，啊、啊──嘴巴張開啦」
「……啊」
放進牙刷。可是
手被咬住了。用很奇妙的姿勢，Blake吐出了牙刷的另一頭，滑過牙刷柄，
含住尾端和手背。
眼睛上瞟呢。
「不要鬧了啦……」
有點擔心。Yang用力說著，來刷牙喔、刷牙吧，哄小孩的話。但是沒被聽進去。
因為月光入侵的關係，月光被花香吸引的關係、流進了浴室，才會變暗的吧。
是月圓之光。
用力抱住她。
「妳不想睡覺嗎」
「不想」
吐掉了牙刷。Blake的尾巴冒出來。依戀氣味的貓眼石想要被、
捧起
卻又不願要求。
「妳喝酒很危險」
「妳在這裡，又沒關係」
Blake會這樣說話嗎？會的。Blake不這樣說話的吧，才不是。會的。會撒嬌的Blake
不是的，不是那種危險。
又要睡過去了嗎，結果下意識就、用手扶正了頭。該讓她睡的。
沒有表情的臉，更紅潤了，包圍眼眶。還在蝴蝶結裡的
耳朵
大力轉動。
「我解開它──」
「不給妳摸」
被推開了。兩個人一起跌倒。看見驚愕的Yang，Blake小聲笑了起來。
「……不給妳摸喔」
不是惡作劇，只是花香因為
寂寞
更濃了 而已。
所以是沒辦法的事。
「要讓妳睡覺才行，不刷就算了」
呼吸變急促了。香氣使心臟難受。
「Yang」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不要那樣看、不要那樣看、
不可以、她醉了啊可是
醉了的 貓眼石
起霧了
不擦乾淨的話
「Blake，褲子濕了喔」
地上有水嘛。因為剛剛洗完手亂甩吧，
這是會被Weiss責備的事情、之一──
「不要玩了！」
這樣罵的人 不是Yang。
Blake斥責裝模作樣的她
直來直往的人要不得的毛病，就是有莫名其妙的自尊。
是最討厭，最難相處的一點。
可是罵出來了，自己也很丟臉呀。所以在牆邊曲起膝蓋，露出一半臉來……偷偷看著她。結果
不小心笑出來了。
「……唔、」
為了清醒（沒有用啊）Yang敲敲額頭。
被戳破的洞口、怒意無法炸開。被她的爪子塞住了……被尾巴圈住了。漲潮成別的東西了──
還在笑著，靦腆的
貓眼石上的依戀
光澤流到髮上了。
經過客廳的時候，踩著了
簾幕的影子。
月亮很圓吧，看不見了，被花香遮住，濃得能夠干擾視線
「不要笑了」
她在懷裡正用尾巴
戳動胸口
不讓鼓譟的心臟好過。
房間的影子、各處的影子，都牽連她，終日呼喚
自己要進去，卻很困難。
「我沒有醉喔」安撫著。
「和那無關吧」其實有。
體貼地在意莫名奇妙的事
抱著她躺下來了。
不喜歡光芒嗎，房間被封得死緊，簾幕厚重
蒐集陰影
來幾次都不習慣。
「……拉起來了喔」
她在微笑嗎，在微笑嗎，問不到
手掌裡發燙的衣扣，夜空就在這裡
閃爍
光芒晶瑩，依戀直勾勾攀住自己
「為什麼容易醉」
「不知道。妳猜」
「在想什麼嗎」
說著差不多 解開了。會發寒的，慢慢貼上去，自己的也
「猜嘛」
酒醉的喑啞嗓音，被擠出了
用有酒臭的肌膚，靠上去時
果然該洗澡吧。
「很多啊猜不到」
從額頭開始
「一件一件猜」
經過鼻尖
「妳為什麼不說」
繞開嘴唇
「因為妳不猜」
咬上脖子，底下轟隆轟隆
「如果我永遠不猜怎麼辦」
血管內流動
「就永遠不說囉」
要追逐的
「不可以，至少說一件」
追不到的
「有條件」
不想繼續的
「……」
小遊戲，
「吶」
不陪妳玩的話會、
「什麼」
寂寞嗎
「『我』」
Bingo！
為什麼呢、那種笑聲。在花香裡，沒聽過誰有的
低鳴
想要用掌心牢握。柔軟在 崩潰的
防線裡消失的，理智跑去
她的手中，被牽著
是不留餘地的，另一端
水草繾綣，荊棘隱約
帶血
「……弄傷了、對不」
「我應該習慣了」
「別」
──
硬生生割裂的行為，無法解釋喔。因為懷裡抱著重要的事物，不想遺失的話，
當然是揮動武器，變戲法。
Blake的呼吸，一碰就要碎了。怎麼辦。昏昏欲睡、其實
醉的人是
自己。
「想睡就睡嘛」
「妳先睡」
互相說起傻話來。偷懶中的她，尾巴代替手了，纏上來不放。雙腕被
扣得死緊 聚集
房裡的陰影。
「手銬嗎」
「嗯，不喜歡嗎」
要回答什麼呢 該回答什麼呢
「妳願意，我就喜歡」
能再一次Bingo嗎？這種遊戲裡，連不落下風都不求的
猶豫笑容，被她看見，不留情面，唰唰唰地全部抓開。
「我不願意喔」
糟糕，沒力氣了。突然就摀住臉，是反射動作，拜託不要責備。
「妳醉了呢，Yang」
「嗯，我也現在才知道」
突然就開始打結，全部。手指玩起頭髮，她的，自己的，她說什麼因此
沒聽清。糟糕 慌了
「嗯咳」
「不回答嗎」
「想睡，沒聽清楚」
這種時候，故意裝出威風的樣子回答，又故意給看破，反而容易被原諒吧。
Blake當然會原諒囉，彎彎的眼睛是因為
將這種打算摸得一清二楚。
「不要怕我嘛」
「說什麼傻話，沒那種事」
怕得要死。兩人緊貼的心臟，在那波動裡的交集，脆弱得
使自己憤怒無比。
只要想 就能得到的
原諒
算什麼嘛。
「不陪妳玩了，我真蠢」
「真心跑出來了喔」
這才不是真心，當然知道的Blake
卻這麼說了。語氣平靜。
用力吐氣，沒法平復
入睡就好了，這樣想著。
一、二、三 白色綿羊
四、五、六 黑色貓咪──
「Yang，不抱著我妳睡不著的」
「妳根本沒醉吧」
「嗯」
不要坦白、不要坦白、這句話究竟對誰說
對誰
「妳這樣撒嬌我很困擾」
「像Weiss才會說的話」
腦袋陷入空白 不該有的醋意
急竄
「這種話不好笑！」
「是嗎，妳發酒瘋囉」
明明裸裎擁抱卻 被迫進行
贏不了的遊戲。
拿什麼包容妳，倒是給個答案。
「在情人節鬥嘴不好，Blake」
「『在情人節喝酒不好，Yang』」
「……」
「這句話我有說出來吧」
「那是因為Ruby想再試試Weiss的酒量」
「我不樂意」
結果仍然是 報復
而且當然也被看出來了，自己的玩心
絕對辜負想要好好過節的人。
「我才不要道歉咧」
「可是我已經原諒妳了」
摸得一清二楚的她，故意如此回答。
「……我道歉就是了」
但是這樣能使誰滿意，也倒是說說看
果然，黑霧從 貓眼石
變出憂鬱的光澤
頭髮也暗下來了。不要 跑進房間的影子
「喂」大聲叫
「嗯？」沒心玩了
「翻過去」
把她從懷裡推開。難得粗暴的行為，起了作用。
「什麼……」
對著她的背，玩起下流遊戲。
「妳在做什麼」
「學妳」
「我是這樣做的嗎」
不回答，學她。舔得仔細，專心的Yang
道歉與否都無從前進，滯澀了的遊戲
就翻盤，另開一局吧
是這樣想的。
「好癢」
不像她有倒鈎的舌頭 往下滑落
舌與腹的水漬是 混合呻吟
生成的哀求。
聽見了嗎，聽見了吧
開始顫抖的，真正的低喊，不再有笑聲
因為她
和自己一樣啊。
──
想起該藏痕跡時，仍然來不及
「怎麼回事啊，妳們」
「什麼都沒有」
得不到答案的Ruby（還是能瞭解怎麼回事）又睡過去。
Weiss安靜喝咖啡。還沒梳頭髮，Ruby一邊打著呼嚕的樣子很蠢。所以被粗暴叫醒。
「好痛，妳今天很有精神耶Weiss」
「每天都不遺餘力在教訓妳吧」
「難道不是因為今天情人節嗎」
「呵呵」
聽到這種對話，會不會羨慕呢
能夠玉碎月圓的兩人。旁邊
背對而坐的右撇子們，左手拿杯，右手
握在一起了。笑著
「早安」
「早」
不是花香喔，雖然
讀了很多書，但並不誠實。總是賭上
各自的懦弱 那遊戲
不曾消停一如
此刻對方笑臉。
所以是
「要出去逛逛嗎」
妳一定要跟
「都可以」
我當然會跟
名為「依戀」的 香氣。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