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vidya 于 2014-2-18 18:51 编辑
Summer(Officer/Housewife)
夏日的 鄰近黃昏。手上公事包 發著燙
「大家辛苦了!我不客氣先下班囉」
應酬的話語 成功惹來笑聲。
「有病人要照顧,真麻煩啊」
不經意的揶揄,使人苦惱。那麼,不怕燙地
「再見啦」
結束一天 公務員的生活。
-- -- --
黃昏是漂亮顏色 天空。嘆著氣,晚餐
吃什麼呢。
「啊,貓咪」
回家路上,沒見過發動的 老舊車頂
花貓正 凝視過來
「都是貓,瞪人的模樣卻很不像」
無意義的話語 調劑了生活。笑著
「要過來嗎」揮手
和家裡那只不同,靠近一點就
「跑掉了……」
不過,真的不同嗎
想著無所謂的事,打開門
「好早」
沒有工作的她,也不放假,
「妳感冒了嘛」
笑一笑,用毛巾擦手 是
家庭主婦的模樣。
「家事做太多,會變成黃臉婆」
繼續說著 無意義的話,得到
「可能晚妳一步」
賴以為生 無所謂的回應,端上碗盤。
「算得真準」
「晚餐時間,還是黃臉婆?」
「都」
不在意的她 抹去油煙漬,此時
「喵」
蹭過腿,抱回來的 小灰貓
摩娑褲管 她的,
「好、換妳了」
離開 母女般,
留下一個人的 餐桌。
──
成為公務員的契機,是畢業前受的傷。因為它,獵手生活離Yang遠去了。連課程也無法參予,既然如此,無所謂畢業。
可是依然在那天,披上Beacon的傳統披風,手握證書筒,和大家一起舉行畢業儀式。
大聲喊著、照相!用力揮舞證書筒!年輕獵手們嘶吼的時候,虛弱的聲音混在裡頭,可是一點也沒能發現。後來停下喘氣,才猛然醒覺。
因為變成普通人了。比普通人還要更糟糕也說不定。
「來拍RWBY小隊的畢業照吧」
Ruby還是決定了。
大家抱在一起的時候,誰先哭了,誰又哭了,誰哭了,沒人記得了。
目送大家各奔前程後,開始為生計奔波。後來,決定考試。當所有人在正式聚會上一起碰面,已經可以透過鏡片看著大家的臉。
「眼鏡很適合妳,相襯笑容愈發燦爛」
Jaune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不過看他笨拙又努力的樣子,誰都沒忍心責備,自己也只是笑一笑。
「哦,Pyrrha這次又要離開多久?有婦之夫要注意別讓少女心碎喔」然後轉移話題。
順勢拎走Jaune的Pyrrha,非常體貼。
聚會上的焦點,果然是Ruby和Weiss的風波雙人組。優秀的學生,優秀的前途。無限光明,無限危險。一一化除的有為者,被賦予盛名。
即使已經不用更多了,因為是、
「為RWBY小隊、乾杯」
締造學園傳奇的小隊嘛!
大家卻各自瞧著不同的地方。
「Blake,很難得到妳的消息耶」
「找Weiss要囉」
「我才沒那麼神通廣大」
笑了起來,鏡框稍稍滑落鼻樑,伸手去扶。因為這個動作,大家陷入沉默。
「妳沒宣布脫離家族時威風啊」
提不起勁的冷笑話刺不了人,只好連沉默一起包容。
之後的考試,通過了。
算準薪水不會太低,位階不會太高,生活不會太閒,工作不會太忙。還有腦子不會太空,身體更不能太操……好多好多,各種條件聚集下來,重重關卡,路途比其他考生艱難。
「沒考上就試試重操舊業」對誰說過這種傻話。究竟可不可能也不知道了。
因為考上了嘛。
公務員生活太穩定了,很沉悶。被驚訝能過下去時,Yang反而露出惡作劇成功一樣,非常驕傲的笑容。
「看來離結婚也不遠了」
沒過多久,某天早起,風塵僕僕的Blake居然就在門外停車。
「妳認真的嗎」
說要搬過來住。
「不讓我住,就帶妳去流浪」
一定要一起的意思。
可是定居下來,又分攤了日常生活,被拘束的獵手能有多少作為呢
「Belladonna,Kelly她們家的十三隻貓全部走失了,啊,還有那隻黃金獵犬」
「集體離家出走?我知道了」
「Belladonna,新種Grimm的事確定是假的嗎?前天去淨除區散步,我看見奇怪的黑影」
「如果確認存在,公會一定會公布。無論如何我會去一趟,把詳細地點給我」
偶爾出現消息比較靈通的人。
「我知道妳就是那個Belladonna,幫我帶話給Schnee」
「您認錯人了」
然後偷偷打電話。人道抹消。
每一天每一天,都能等她或接她下班,也有交換過來的時候,她還會送便當到局裡去。
「和室友感情超好」
「其實Yang以前唸的是獵手學校」
「什麼!深藏不露,騙人」
「那個是隊友,就是把命綁在一起的那傳統」
「什麼!出生入死,難怪」
明明一直守口如瓶,消息到底從哪裡溜出來的呢。嘆氣吃飯,沒有頭緒。不過這樣一來,也比出現更進一步的謠言好上很多。
「簡直像老夫老妻嘛」
結果還是出現了。
「不要害她找不到男朋友啦」
忍痛打著這種哈哈。
不要再送過來了啦、也是這樣說過。
「妳管別人說什麼」
沉默下來,知道她指的是哪樁。
「Blake,我們很久以前就談過了」
「我不介意再談一次」
「可是妳沒懂啊,我受傷了,好不了的,我不能跟妳一起生活」
「妳不能跟我一起生活,我可以跟妳一起生活」
沒有結論啊,到現在都。
默默看她整理冰箱,整理好後又跑去擦地板,擦好後居然還想洗窗簾
「別做了根本強迫症,是病得治」
「看來整潔程度依家庭主婦的病情而定」
把手套抽開,看她因水皸裂的繭。GambolShroud在房間一角哭泣吧
「妳不是家庭主婦」
「那是什麼」
「是Blake.Belladonna,驕傲的Faunus戰士,被Beacon校長譽為陰影中的星星之火」
「而且身為Yang XiaoLong的妻子」
很久以前一起開的玩笑,被記到如今拿來打臉。她忍到現在才說,因為知道會
弄哭自己。
「神經病才娶妳這種老婆」
很久沒有抱她,發火後將她丟上沙發休息,結果
腰扭到了。
(歡迎回家,今天晚……貓咪?受傷了)
(流了好多血,在車邊等很久沒看見母貓,覺得不能等了)
(剛剛去了獸醫院嗎)
(嗯,沒大礙,可是對小貓來說夠嗆了吧)
(妳想要養?)
(妳准的話,哦妳當然會准囉。順便幫我問問這孩子的意願)
(我還以為妳已經問了。妳的傘呢,居然淋雨)
(啊忘在那了)
戴眼鏡的公務人員,總是掛著爽朗無害的笑容,沒人看過發紅的眼睛,一頭金髮燦爛又耀眼,被同事笑過
金髮妞呢
胸越大,腦越小
妳好讓人擔心啊
那時正低頭吃飯
Blake就 站在旁邊,攬住自己 微笑:
實在沒辦法,從以前被說到現在,對吧Yang
(對啦對啦妳們說的都對)
卻突然 湊到肩膀上,當著同事的面
所以,不好好照顧不行啊。請幫我在職場上
照顧這孩子
──
角色交換 是
什麼時候開始的?
受怕的人 是
什麼時候變兩個。
「妳說笑話也要有個限度吧」
「對不起」她撇開頭「忍不住就說出來了」
真狡猾啊,用這種方式告訴人「不是笑話喔」。Blake學去了,從前Yang的技能,
裝傻地 誠實著
「我不需要照顧,這裡很安全」想要理性一點「不會像以前那樣,所以妳不要瞎操心」
然而只是憂傷地望回來。她 對自己,對Yang,對兩人之間,對目前的生活
一點信心也沒有。
偶爾偷偷
跑進她的房間。當然都是書囉
可是,想要知道呼吸著 什麼空氣。過去,現在,未來,交織的 地帶
闖入了。GambolShroud 並沒在地板上。乃是 珍而重之掛起
牆上 高高懸空 擦拭乾淨
「多久沒起來活動啦,死氣沉沉的」
星 星 之 火
「喵」
回答自己的 當然不是GambolShroud囉,
「好啦好啦,這就出去。要怎麼賄絡妳,才不會洩漏呢」
寵溺地 抱起,小灰貓是用 細尾巴
向媽媽的戰友 那黑色火焰
揮別嗎
不會的。
「Weiss,是我啦。下個月要回來對吧,幫我一個忙」
那傢伙也不問,所以漫天說,結果
兩個小時的通話費,糟糕。更重要的是,
「能做的我就做,至於夢話自己收著」
一樣兇。願意百忙抽空 給老朋友一番
虛弱 疲憊 埋怨,自憐於 過往今來的 盼望懇求
時間
「一定要把她帶走」
前往鄉愁 埋於胸臆,戰士本該 佇立之地。
「Blake,我們需要幫手」
單刀直入。何時Ruby 誠懇地強大了。看往
猶豫的金眼睛
太好了,想起妳的同伴 不是豐衣足食的
小灰貓
細膩叫聲,迴盪胸腔。另一邊是 電視屏幕後 受苦之人拼死生存 身影
「Ruby都說了,就是那樣。妳早有決定,我也不囉嗦」
看見了喔。Yang偷笑著,聽見了喔。血液沸騰 靈魂震顫
「讓我回去想想」
模樣是,她奮力登船 甲板上那絲眷戀
最 後 預 備。
──
回到餐桌旁的她,拿好飯碗,說 像狗狗呢。
小灰貓在進食。磨蹭自己褲管,制服上
都是貓毛。
「真的很像,換成狗項圈好了,狗鏈也」
「吃完再貧嘴」
黃昏跑走了,接著是晚上。隨興切換電視頻道,一點也沒看進眼裡。
「Yang,洗澡水放好了」
「這就來」
枯坐整天,相伴文件。公務員無法燃燒 生命一種耗損 以
前所未有強大速度 逼視外界琳瑯滿目,平凡生活的薄霧
傾覆
過去 遙不可觸
青春抱負 盡數
妥協無度 未來
剩下的 正是
現在。
叩、叩
「什麼事」
「廣播說十五分鐘後要緊急停水」
「為什麼?噢妳還沒洗吧」
「嗯」
從浴缸看向外頭,模模糊糊 她
「那麼快幹嘛,洗乾淨點」
「時間不夠」
柔軟身軀已有 平凡之毒 滲透紋路。低頭
自己可是
「還有十分鐘啊」
更勝一籌,鬆垮 暗愁
「我打算泡十分鐘」
年華流逝卻
「妳沒說要進來」
不被她在意。因為
「現在我說了」
兩人牽起的手,水中 折射是
過去 現在 未來 一同的
嬉戲浮沉。溫了 涼了
洗澡水,什麼時候的事呢,
沒人記得。
──
嘟
夜色
嘟、嘟、
月光
嘟嘟嘟--
星星
嘟嘟嘟嘟
之火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燎原。
喀嚓
「……喂,我是Yang Xia」
「姊妳為什麼不接電話,這裡很忙我要先掛了」
「妳以為現在幾點,特地打過來就是為了掛電話嗎」
「啊我忘了說,Blake前幾天回去了,今晚哦妳那邊是等一下會到」
喀嚓
夜景在高速公路 萬家不滅的
光害 建築了一路前行
劃過眼中殘影
黑色背景。
嘟、喀嚓
「喂Blake妳人在」
「我是Weiss。Ruby講錯了,是三號港。好了到了就讓她換支能和妳通的門號不要再添麻煩,掛了」
嘟嚕嚕嚕……
恍如隔世速度(啊自那之後)
出現終點視野(好久不見)
催動引擎是
普通汽油(三號晶呃不,九八加滿謝謝)
需要再快一點
油門被 踩下,一屆公務員無力負擔
莽撞後果(她太溫和了沒法應付那些暴民啦,讓她負責後面)
爆炸,激問在胸腔 撞擊
(幾個月後就回來我可是會揍妳,怎麼樣也好好待上兩年)
那腦袋纏解不清 自卑 無力
被放棄的
(好,兩年)
未來 是
(「Blake,畢業後妳會去戰區對吧」)
(「嗯,那裡的迫害最嚴重」)
什麼模樣,會全數忘記 從前可沒
(「那我跟著妳」)
半點料到
嘟嘟、喀嚓
「喂我快到了,Weiss妳幫我」
「姊航班有誤啦,她可能搭別線了妳全港都跑跑」
「人幹事」
乓
出門前忘了穿的 黃色夾克,被她說是
老人款。
剎車後寒風跨過 車門縫細,稍冷以致猛然 想不起那總難忘卻 年少
不畏風霜 燥熱體質。
(她穿得夠嗎)
結果只帶了她的 舊外套,復古淑女模樣
漫步 定然對比自己
一身冷熱交加 黏膩汗水,喘吁吁疾奔老牛般
缺乏保養而背負 自暴自棄 軀體
不禁挺直
啊想念著 日日想念著
陰影中的
星火啊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喀嚓
「喂Ruby還是Weiss不管了、我努力在趕除非妳又要說我跑錯不然」
嗯哼,不然?
(喀嚓)
爛漫海風之外,起霧鏡片捕捉正確 乃是依靠
盲目二字
狂奔後,一軟跪倒。兩年前她說
(妳偶爾也該運動)
沒用了啦、這樣回答。明明曾那樣 燃燒只因
柴火熄盡 路途不必再走。
「喘過來再說」
「唔咳NO」
但倘若肺葉只餘 足夠維持性命
面積中
「啊咳我說」
理應
「我在聽」
盡皆充滿
「歡迎咳噗呃、回來」
陰影中空氣。
──
外面下著雨。
聆聽夏雨是
年輕到現在 約定,不成文。
即使在被窩裡,
怎樣也要睜開眼睛。不睜開也行,
那就握住對方的手,
「醒了嗎」
問著
「醒了喔」
回答了。
被子之下,小白貓也暖活兩人,
「真的是狗吧,沒見過這樣的貓」
稍稍掀開看了進去,午睡後Yang的吐槽有氣無力。
「是嗎」
被反問的時候,臉一紅。當她靠過來,小白貓喵喵叫著
跳下去 跑走了。
「妳看妳的肚肚,不運動不行」
「我也很懷念腹肌可是太強人所難了」
有一搭沒一搭,什麼時候開始
能從寬談論悔恨
她的吻就在額際
好久好久了、好久好久了。公務員的工作,
太無聊繁瑣;
很快很快地、很快很快地。家庭主婦的手,
已裂繭遍佈。
(比獵手還要辛苦呢)
相互說道 捧腹,彼此的臉
傾靠是
完美天秤
微笑弧度。
轉開電視
「怎麼還在報,Weiss究竟得罪那老傢伙什麼了實在看不下去那種政策居然也敢拿出」
「我要削水果,想吃什麼」
「蘋果」
繼續生活。
夏雨即將結束。
來到秋天 即便起霧,
她的身影也 必定能在
楓林中 炫爛
牽拂 陽光漫漫
襲捲
四 季 輪 舞。
感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