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球告白

「Kristoff，你真的很不乾脆。」

「……What？」

「明明山精們講話比Olaf還直，你跟著他們長大為什麼會變的這麼靦腆？」

「……我覺得妳才像山精養大的。」

──

Anna一如往常滑過城堡的每一處地板，一如往常地在Elsa書房門前滑過了頭。

可以在這裡來去自如，為什麼卻不會溜冰呢？Elsa一如往常，眼神追隨著那個從門口掠過的身影而去。

「Elsa──」

她有把所喚之人的名字尾音拉長的習慣……不、或許只有把特定人士名字的尾音拉長的習慣。Elsa故意不抬頭，視線卻已越過桌邊落在那正往書桌過來的腳步上；鞋尖在墨綠色長裙下一步一踏，轉眼就被書桌邊緣淹沒，綠色衣著的人影將黑影壟罩在正完成到一半的公文上；她向前俯身──

「I love you.」

一個停頓恍若一個世紀的沉默，直到墨水滴上那幾乎要功虧一簣的文書之前，座上的人才回過神。

「Wait, what?」

「我愛妳，需要再說一次嗎？」

同一句話即使聽第二遍也不減衝擊力道，說服自己可能是因辦公過度導致的頭痛，Elsa放下筆，雙手撫上太陽穴用力搓揉幾回，才提起視線對上眼前那過於逼近自己的人的雙眼。

「我也愛妳，但為什麼要現在說這個？」

「Kristoff賭我不敢丟直球告白。」

像是那人的名字就不會被拉長尾音，但究竟是因為對方不想過於親暱的稱呼他，還是只是因為結尾的兩個f造成發音上的困難，現在都不是思考的重點。

彷彿有一股熱流從喉嚨深處竄上耳根然後再灌進腦袋使一切機能停轉，Elsa久未體會到甚麼叫做過高的體溫。Anna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又比剛剛逼近了一點，平時總藏著一絲淘氣的藍色眼睛現在卻銳利的像老鷹一樣直射進自己的視線深處；一度縮短的距離讓Elsa覺得自己彷彿可以嘗到她剛剛吃了巧克力的甜膩氣息。

「妳剛剛說，告白？」

「Yeah，跟人表達愛意就叫做告白，還是我念的書有哪裡解釋錯誤？」

是不能說它錯了，但我很好奇妳到底都念些什麼書，Anna。

「Anna，我想那本書說的跟妳想的有點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突如其來的觸感撫上顎緣進而扣住下巴，將女王方才遲疑而低下的視線再度拉回那銳利、無盡的直視裡。

「書上說的跟我想的，有哪裡不一樣……？」

Elsa再也無法睜開眼睛，直到她確認唇上的觸感消失的那一刻。

但即使緊貼的觸感不再，方才的氣息與溫熱卻彷彿會停在嘴角直到永遠那麼久。

但接著扣著下顎的手鬆了，撐在桌上的手離開了，她手掌一攤做出投降的姿勢。

「Sorry, sis. 我知道我有點不小心做過頭，如果妳感到不舒服或是不喜歡妳可以打我一巴掌──」

啪！

──噢，她已經打了。

「……但我只是總有一天要說出來的。」

她沒有抬手安撫自己熱辣的臉頰，但說話間的咬牙切齒只是為了忍住累積在眼眶中尚未滑落的，滾燙的眼淚。

「……Anna，妳知道妳剛剛說了什麼嗎？」

姑且不論自己的咬牙切齒，對方聽來已經哭著的聲音比自己正痛著的臉頰更令人在意。

「……再清楚不過。」

Anna在被抓著領子拉過去之前從來沒想過，她姊姊的吻會這麼的炙熱而瘋狂；應該要因沾了淚水而帶鹹的吻，Anna嘗起來卻是甜的。

對不起只有這篇有後記(?

Elsa之所以打Anna一巴掌，是因為Anna說的表現像是這些只是為了證明她跟Kristoff的打賭而做的；而對毫無抵抗或是根本就被講到傻了(????)的Elsa來說這會是一件無比嚴重的事情。

而後Elsa問妳知道妳剛剛說了什麼嗎，其實同時暗指她知不知道她剛剛的表現多引人誤會，還有她究竟告白是不是認真的。

簡而言之是個Anna衝動誤事被不小心打了一巴掌的故事。(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