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價交換

午後日光和煦，暖風散步般的溜過花園，踩過一株花苞就讓花田添上一朵艷麗，踩過一處鬆土便讓花圃添一株新芽；一旁的女孩小心翼翼，只怕在路過這和平小徑時傷了它。

「Anna，妳又抄近路了。」

應是責備的話語，卻沒顯露出任何責備之意；而且被指責抄近路的女孩知道，方才路過的地方，花草的面容沾上因太陽而閃耀的碎水晶，是因為眼前優雅地放下杯子並且自詡甚麼都不知道的這個人的假裝。

她沒戳破她，只是扔下一個微笑，坐到她身旁。

「妳也是。」

好吧，或許她上一秒還不想戳破她。

這是個難得悠閒的下午茶，廚師用上了遠方商船帶來最上等的可可，出爐了一批絕對足以引以為豪的手工餅乾。

纖白的手指執起一顆精緻小巧的咖啡色餅乾，放入口中，濃厚的巧克力香氣擴散蔓延，直至咀嚼吞嚥，口中餘韻也非得用紅茶中和才得以散去。

雖已有不講話也不尷尬的默契，但想當然爾Anna還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與姊姊說話的機會；從她出城到村人的問候、行商人的新奇玩意，到水手們的傳說，無一不比手畫腳，說的賣力。

「Elsa，妳聽過等價交換嗎？」

「嗯？」

她暱了她一眼，沒放過她落在最後一塊餅乾上的視線。

「如果想要得到什麼，就得先付出同等的代價。」

見她伸手攫走最後一塊餅乾，她挑起左眉，嘴角微勾。

「哦，那你打算拿甚麼來換取獲得最後一塊餅乾的權利呢？」

一個微笑的時間還沒結束，她已在她水嫩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嗯，我想一個真愛之舉便足夠了。」

見妹妹樂著吞了最後一塊甜中帶苦的甘醇，Elsa摀著滾燙的臉頰，滿腦子只忙著思考為什麼──為什麼巧克力的苦甜如此美味，而她全然只有甜味的吻卻反而更加讓人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