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Elsa……”在经过快乐的白天——确实是快乐了一整天，因为她们的散步不仅一直持续到了傍晚，被女仆找到之后顺便在户外喝了下午茶，Elsa还让书记官干等了三个小时为了和Anna一起在屋顶上看落日。

然后她们一起吃晚餐，一起办公，直到各自去洗澡之前都还黏在一起不曾分开过。

Anna觉得除了Elsa第一次打开门的那一天和Arendelle从冰封中解冻的那天以外，她再也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她和Elsa黏在一起一整天，没有吵架，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Elsa陪着她玩，她陪着Elsa工作，不管是玩还是工作都很愉快。

时间过得就像是在飞，一眨眼天就黑了，她在自己的床上滚了一圈，兴奋感仍未褪去。

“Elsa……”她从床尾探出头，看到对面的那位躺得规规矩矩，黑暗中能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她起伏的身姿。

Anna忽然就大胆起来，从床上溜下去爬上了Elsa的床：“Elsa！”

“该睡觉了，Anna，你不是小孩子了。”

公主撅嘴：“噢，当然！”她说完低身吻上Elsa的唇。

说不清Elsa是被什么击中了，惊讶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忽然睁大眼睛，妹妹柔软的嘴唇在她唇瓣上磨蹭，黑夜中的海湾静谧而危险，Elsa眯了眯眼，抬手揽住Anna的头一起身就将Anna掀翻在床。

“所以你大晚上不睡就是为了这个？”她伏在Anna身上挑着性感的声线，令Anna克制不住的脸红。

“我……嗯……因为……”Anna把自己往里面缩了一点，Elsa一手支撑着身体，一手将长发拂去身后。老天，她这么做的时候真撩人！Anna脸红了：“我……我们……不是情侣了吗？”

Oh Gosh……她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这种本来只应该跟Kristoff讨论的蠢话在Elsa面前说出来令Anna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她几乎要准备好接受Elsa的嘲笑——她一定会被嘲笑的！

“噗……”女王果然不负众望的笑了出来，她笑得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趴在Anna身上浑身颤抖，她的呼吸喷吐在Anna的脖子上，痒得她不住想躲。可是Elsa难得这样的抱着她，Anna一时间犹豫不决。

“Anna……”黑暗中她们靠在一起，Elsa的脸贴着Anna的脖子，Anna能清楚的嗅到Elsa身上的冷香，像是漂浮在月色下一样清冷又梦幻的味道。她能感觉到Elsa玲珑有致的身体，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正压在自己身上，睡裙下光裸的腿和自己紧挨在一起。

当感官被她如此清楚的放大，当她注意到这些令人血脉贲张的细节，她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所幸，Elsa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她用她温柔的声音说：“Anna，我们是姐妹。”

不知道这短短一句话中包含了多少年来反复咀嚼的苦涩，又不知道其中还有多少甜蜜庆幸，就连Elsa也苦笑摇头：“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Anna的心脏被悬在高空上，她不知道她将要迎接什么，她不安的期待着。

Elsa说：“但是我爱你，Anna，作为姐妹或者……”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时间再次在夜色中流动，Anna低头也抱住了她。

她们一起滑进被子里，面对面的。

“晚安，Anna。”Elsa犹豫了一下，闭目送上一个晚安吻在Anna额头。

“我也爱你。”

*** ***

Anna在努力的践行她的诺言，补课学习那些她原本应该知道，却由于种种原因没有了解的事情。

她或许会抱怨因为她本就是个不需要了解这些事的‘第二公主’。但是事实上，难道在她放肆玩耍的时候没有很开心吗？那些年偷懒玩过去的时光如今总算是报应回来了，可Anna觉得很值得。

在与那些不擅长的事情较劲的时候，在狼狈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会听到Elsa在旁边憋笑，用戏谑的目光温柔看着她。或者故作高深的戏弄着她，或者说着刻薄的玩笑话，然后，她总会来帮她的。

天气越来越暖和，随着夏季的接近白天开始变得越来越长，落日之后不久又是黎明。这一段时间通常都是Princess Anna的兴奋期，按她的说法‘The sky’s awake,so I’m awake.’，幸运的是她最近把她的精力发泄在了学习上。

而为了奖励Anna——或许吧，至少Queen Elsa是这样宣称的。在天气好的白天Elsa常常拒绝不了Anna的邀请，和她一起出门。

Queen Elsa第一次出现在广场上还引来了一阵围观，但是很快人们开始习惯了女王新的‘平易近人’的作风。Anna拉着她打着视察的名头去码头，去马厩，去集市，去所有她喜欢的地方。她们去骑马，到郊外看丰水期的瀑布，找个没人的地方堆雪人。

这样的日子快乐得像是会延续一生。

一天晚上，Elsa没有像往常一样换上睡裙，Anna看着她：“你要去做什么？”

Arendelle的女王不惧严寒，因此即使天寒地冻也不需要任何保暖措施，然而她此刻拿着一件厚斗篷，还有手套和长靴，那样子就好像她们要去爬雪山。

“The sky’s awake,so I’m awake。”她向来喜欢用原句奉还的方式开Anna的玩笑，神色倨傲而诱人，Anna有时候会私心觉得帅气的Elsa看上去就像个坏女人。

她的意思是……Elsa充满了诱惑力。

Elsa让她穿上斗篷，然后两人悄悄溜出了城堡。Anna将马从马厩里牵出来：“Kai一定想不到他的女王陛下做起坏事来也这么熟练！”

正打开门的女王回头一笑：“他十几年前就知道了。”

***　***

两匹马驮着她们飞快的穿过城镇往山上跑去，寒冷国度的白夜让天空很亮，此时虽然是深夜，但不需月色也能清晰地看到一切。

Elsa执着缰绳跑在前面，马儿在海边停下脚步，那位女王于坐骑上直起身子回头。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天空中没有白天与黑夜，白金色的发辫与冰做的长裙在黯淡的光线中像会发光，她是这蒙昧世界的女神，像是要领着Anna上神山盗取神火一样，风姿凛凛的从马背上跃下来。

她独自往前走去，寒冰包裹着她的脚尖，她踏在海面上，海水中绽开一朵晶蓝的雪花。

她身后薄纱飞扬，长发飞舞，她将马儿留在原地，将Arendelle留在原地，独自走入了海湾。海面在她脚下冻结，但寒冰并不扩散，只冻住了她身后那么窄窄的一条路。

Anna无端的觉得那条路是一条只去不回的道路，好像要抛开一切走向地狱一样。

但是她一点也不怕，不仅不怕，还好像一把火从心底烧起来一样。

她不自觉地轻轻颤抖，像是血液里一种冲动驱使着她，就这样跟上去。

Elsa站在海湾中间回头看她，只看着她。

她的背后，是Arendelle，她的前面，是Elsa。

Anna翻身从马上跳了下去，她丢了缰绳跑上冰面。冰面很结实，很滑，但是她努力的保持着平衡往前走去。

Elsa就站在前面，微笑着等着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