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麦麦还小1 于 2014-3-8 18:23 编辑
第二十一章
黑色跑车在道路上飞驰着,层叠暗淡的远山,一层一层由浓转淡,跟市区所不相同的自然山景风光。Fate坐在驾驶座上,将目光从观后镜瞥到前方。一圈铁质护栏从不远方开始阻拦去路,路发生了改变,护栏旁是另一条通回转的路,上有个牌子标着「军方重地,禁止入内」
她放慢车速,稳定停在护栏前,过了几分钟,有个军装的人跑到她的车旁,轻敲她的车窗。
Fate将窗子摇了下来。
「我是Fate•Testarossa•Harlaown。」
「您好,长官。」那人确定身份后用腰上的对话机说了几句。「您可以进去了。」
Fate重启车子,摇上窗户,猛地加油划出了那人的视线中。
和之前开过的山路不同,里面的道路十分宽敞,道路两旁也各种植了树,高大挺拔,郁郁葱葱,看起是已经有着年头的老木。
两旁装饰着路灯,沿着唯一着条都是古树和路灯的大道开进去,远远的,茵茵绿草像毛毯一样铺开,只能行到这了。
一个甩尾,黑色跑车顺当停住。
前面用白色瓷砖铺叠成像城堡的建筑格外引人注意。一个系白围裙的老女人把聚集在走道上的落叶打扫得干净,打开隔离的长长铁门,望向Fate,眼神扫了扫她的黑色职业装「看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公事。」
那女人背影笔直肃然,语言中却带着不同的欣然。
「一部分。」Fate不想说谎。
老女人眼中晃过一丝冷郁的光,只被盯了一会,Fate后背的冷汗泛起一大片。
老女人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不悦地放下扫把,走到绿地上某一个太阳伞下,即便是坐在如此随意悠闲的椅子上,还是挺直着腰,双手交叠放上膝盖。应该是从小在严厉的环境和教育下养成的习惯。
Fate坐在对面,发现茶杯中还散着余热,一根茶叶竖立在淡绿色的茶水里。
「年轻人不要多喝咖啡。」
示意Fate你觉得喝茶有问题吗!
「我一把老骨头,以前也经常喝咖啡,现下就是受罪了。」老女人抿上一口,清香回转在口鼻间「这样的老残帮不了你什么。」
「请不要这么说,老师—」Fate不这么认为「您可是以前最厉害的魔导士,战技无数,学生千万,功勋赫赫。」
「呵呵,二十岁当教导官。当了都三十年,如今退休四年了还记这些做什么。」
「小Fate?」如温泉般轻柔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Fate闻声一笑,而老女人则更不悦地皱眉。
穿着一条嫰黄色天鹅绒齐膝裙,绒绒的清色毛线外套披在肩上的老妇人慢步到老女人身旁,嗔怪道「小Fate来了你怎么不告诉我!」
温柔秀娟的外貌在岁月的打磨中还可以看出以前的婉煦。
「你这不知道了吗!」
「你……」老妇人索性不去理老女人,对着Fate轻声轻言「她很讨厌对吧!」
这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Fate看着嘴硬的老师把唯一不被阳光晒到的椅子给老妇人,自己则坐了另一个椅子,心里对她们之前的默契莫名的向往。
一个战技教导官,一个和平的言论发言的外交官,两个全然漠不相关的职业,两个全然漠不相关的人,首次见面,却成为二十年前米德芝尔达著名的冤家——死对头。
Fate听闻她们的故事,其实她也猜测出不友好的原因:两个职业的政治目的根本就是相对的。她们从相识到相厌到相恶,最终却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相爱了。
严肃至极的教导官做出了只有热血小男生才会做的事——在婚礼上大胆告白并且奇迹般的抢走了新娘子。
那天也是这位严谨认真的教导官七年来唯一的一次请假,却做出她这严谨一生中唯一的出格。
「你怎么能在绿茶中加糖!」老女人严厉说教着从糖袋中正挖第二勺糖的老妇人。
「怎么不可以加糖!」老妇人不理会,又向Fate杯中也挖上一勺「小Fate也来加点。」
「咳!」
后来就只有老妇人和Fate聊天的声音,只见老女人完全插不上话,只能在一旁时不时飘上几句风凉话而已。渐渐她才发现只有自己是被故意排挤出来,干脆偏头不去理会两人,绷着一张臭脸。
聊着家常,聊着聊着,Fare都快忘记自己来时的目的。从进来开始一切通讯设备都不灵,所以她也早就都打好了招呼,以便遇到麻烦回不去。
眼下,真遇到了一个麻烦。
「小Fate留下来吃饭好不好?我给你做鱼丸羹粥,可好吃了。」老妇人拉过Fate的手,放在膝盖上,打心底喜欢这个乖巧听话的孩子。
「哼!」
那道严肃的视线扫到她身上,清冷的声音插入「那你怎么不给我做!」
「不是有冷冻的吗,你的解解冻就可以了,小Fate可是贵客。」
老女人的脸色沉了下去,冷冷的目光没把如坐针毡的Fate冻个半死。
「我跟你说,教授我做的粥在哪里可都吃不到。有鱼丸的,牛肉的,皮蛋的,还有鸡肉的…要不我都做一份给你尝尝?」
「哼—!」一冷一热的对待。
老妇人完全把另一个人给抛到脑外,边说还边往Fate那移去了点,没多久那肩膀就靠在一起。
老女人那脸色已经可以堪比包公。
「好了,你可以走了。」下逐客令。
「不行,小Fate还没吃晚饭呢,我们还有很多事没聊呢,去去去!」
Fate刚想回应那温柔的嗓音比她更快。老妇人一把挡在Fate前面,愤愤道「小Fate不用担心,我们不必怕她!」
靠着这个强大的「靠山」,Fate真的被强硬留了下来。
这一顿晚饭吃下来,可以说是她最无奈最不可避免的。
木式的欧洲方桌和其余家具一样在这幢瓷砖房中有些格格不入。两个老人在这清闲平静的地方住的很是开心。墙上排列着许多照片,相同的两个人则是在不同的年龄下被清晰地记录下来。
有着一张淡红色框子里照着一个女人,严肃认真的神情,如刻刀般雕刻出的五官十分干练,身着蓝白交间的紧致制服一尘不染,而肩上金白的勋章闪着凛凛反光。
女人表情都干脆的抿着嘴,形成条僵硬的线条。
单人的照片不是很多,那张Fate知道也认得,那是老师当年军衔升将,唯一张上杂志的照片。
比起这张,另别张两人照的相片她的表情要柔和。她旁边的女人总是这么温柔淡雅,漂亮婉转的五官含着温柔的浅笑。
「这是二十多年轻的老照片了。」老女人身边的寒流气压未曾减少。
「您觉得幸福吗?」Fate不确定,这张两人相伴的画面她想都不敢想,可立马又觉得没大没小「抱..抱歉。」
「应该吧。」
「那您有没有后悔?」
「后悔..?」老女人压下眸子,盯着Fate有似些回念「后悔让她闯入我的世界,打扰我规律的生活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坚定而又欢喜,如星光般夺目耀眼。
「我欢喜她进入我的世界、生活。」老女人像是让Fate认定什么,可下一秒又恢复到面无表情。
「去书房。」
迈着稳健的步伐,老女人在前头也不回头走上楼梯「有什么就快说。」
「如果是私事就自己去解决!」留下这句话,Fate惊觉回头发现出现在她背后的老妇人。
老妇人擦拭手上的水,轻笑道「还不快去。」说着边推搡着她「认真的说,如果她不同意,教授会帮你的。」
Fate明白地点头,也走上楼,凭着记忆推开一件房门,杉木香味扑面而来。木式的房间里老女人坐在转动木椅上要她站到对面。
「老师。」这是的Fate就像个刚入职场的小职员,小心但也大胆。她毫不拐角地道出理由。
「我想请您帮我查个人最近的报告、行踪记录。」
「你自己为什么不可以。」老女人没有一丝答应的表情,素白的衬衣没有任何皱褶。
「我不可以越级。」Fate轻轻苦笑「必须要是佐级左右军衔。」
「是管理局的人?」老女人马上明觉出原因,略带指责的目光移到Fate脸上。
「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他。」Fate冷冷答道。
平稳的口吻变得微急促,酒红的眼中有着不一样的深沉,绝美的面庞变得冰冷起来。
老女人的指尖缓慢点打着扶手,嘴抿成条线。
「这是你的私人问题,告诉过你自己去解决。」
Fate惊讶瞪大红瞳又恢复到抱歉的样子,不安地手指交措在一起。
待在原地,纤细的手指很快因摩擦泛出淡红色。
只是Fate不知道,老女人发现她的心理的无意之间,那种私人的感情比她的公事要放得重要的多。
也不知道,老女人把这个原因误认地归类为是喜欢的人。
「不知道老师还记得“高卢尔”事件吗?」
「记得,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老女人沉思半秒,睿智分析,声音中透出一丝考量时的冷静「一样!」
她仅仅只是在一念之间后立马明白了另一层意思。这份警觉,也是为何她的性情如此冰冷严谨的原因。
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就是Fate要提起的“万斗”事件与“高卢尔”事件的相似度。
老女人的表情如挂寒霜。
「原来如此,目标人是谁?」
她没有问组织者反而问起另个问题,在不知情人听来很是奇怪。
「な...な...高町教导官。」Fate眼神飘游着,连对面的老女人也一时看不懂的情绪,语气却十分平淡道:
「以我的调查来看,高町教导官已经受到总局的暗中保护,暂时没有危险。」
「入狱时间呢?」
「七日的中午二点左右,现在197部队重囚室,管理局正在搜查所有住处和米德海警边区域的传送记录和偷渡客。」
她就像是平常的报告工作,机械而公式分析清晰的理论。
「197部队的检查主任Lauono二等陆尉全权负责的抓捕行动,而对方的唯一要求也是把高町教导官带到面前。」
「八日上午三十分,管理局按照对方的要求。」
「九日晨,组织者Wichers突然暴毙自杀。」从一开始说不定她所知道的比なのは多得多。
听着听着,老女人越发双眉紧皱,如一场即将来到的暴风雨叫Fate停止。
如鹰眼般尖锐的眼睛直直盯着Fate平淡的红酒瞳「你刚才在发抖。」
Fate的脸泛白。
「我...」除了迷茫地念叨着一个音,身体颤栗退了一步。
「我虽然不知道现在管理局最后会不会经历一次重翻的历史,但我要告诉你—」老女人站起身,神情严肃,就像陈述事实「“高卢尔”中的组织者实际有两个。」
刹那间,无疑是对Fate最具冲击力的时刻。
老女人眸光沉下来,若有所思了片刻,轻声说「冷静下来。」她的目光变得非常复杂,默不作声走过去。这时,门把手转动几圈,卡锁被打开,老妇人的头探进来扫了两人一圈。
「小Fate,很晚了哦,要留下来过夜吗?」
老女人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青着脸。
——这女人怎么来的都这么巧。
「不行!」
「不用了。」Fate薄唇微微张开不得已强颜欢笑。
就在刚开门的那刻,气氛的压抑和阴郁消失得一干二净,十分风平浪静的样子。
老女人眼神飘来,直直盯着Fate。
「哦,是这样的,我正打算回去了,还刚想下去跟教授告别呢。再说如果不回去,同屋的同事也会担心的。」
「这样啊。」老妇人看起来惋惜的想要挽留,却又怕自己会不会太过迟疑踌躇「哎,你也说一说让她留下来住呀!」
老女人不理会手臂上点点的指头,直径越过她走出门,很快传来下楼踏踏的脚步声,而在经过Fate身边轻哼了一声。
「我真的要告辞了。」Fate再次开口。
车开动了,两人目送着Fate远去。
黑色的跑车被群花纷雪的世界所掩,轮子驶过的地处卷起了一层层波浪。
静静看了会儿,老女人卷起白袖口从地上提起个包装精致的木盒子。「送的。」
「是什么?」
老妇人一笑伸出手去接一边瞥眼向面无表情的女人发问。身边的人也陪着她看了数几十年载的景色,一年一季的花海,凋谢、盛开,不由感叹时光的流逝。
干练的声音透过风卷起一阵清香带到耳畔。
「不知道。」
黑色的跑车就像只狂奔的猎豹,急速飞驰着,不到四十分钟,Fate的车开进了六科的管区范围内。锁上车,关掉引擎。
差不多是十点,云和天混沌成一团黑墨色,盈白的路灯照在车面发出银白的光。
已经到睡觉时间了,Fate脚步快了些,空旷的大厅回响着高跟鞋的碎响。
「昴,Teana!」
这一叫让两人发现走在暗处的她。
刚洗完澡似的,昴和Teana穿着宽大短袖,全身散发着热雾,Fate几乎是下意识的问「なのは呢?」
一向性格冷静的Teana这次比昴还要快地先说「我们看到她好像还在工作。」
「那我去找...」
——「她嘱咐我们说如果您回来了不用去陪她,Vivio刚还在画画,现在应该睡着了,叫您直接去陪Vivio一起睡觉,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
Fate明白地点头,二话不说地改变方向,向二楼宿舍走去。待到那高挑靓丽的背影走远,昴才发问。「怎么Tea反应这么快?」
「你就没发现,Fateさん出奇的着急吗?她之前在我们面前叫的一直都是「なのはさん」或「なのは队长」,笨蛋!」
——我怕你说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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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这两个女性只是配角,即使我很喜欢两人的cp。
大家看着有没有很温馨的观阅感?
在我笔下的米德芝尔达的战技教导官全部只有三位,而二十年前也就只有两位,老女人就是其中一位;和平外交官跟三次元中的外交官工作性质基本是一样。
她们两人就算是这一章中的暂定主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