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无标题

作者:冢夕
更新时间:2014-03-02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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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冢夕 于 2014-4-3 09:01 编辑



第八章 孤立王国





安娜一天内大部分时间都跟在爱莎后面。


因为爱莎想保证她的安全,也不像是她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安娜想既然爱莎刚把一个刺客变成了人形避雷针,下一轮暗杀也许过一段时间后才会出现。


但话说回来,她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但安娜没想到的是自己无所事事,看着爱莎在一大堆文书工作中忙碌,


她的办公厅很大,宽敞并且标准的装修的房间:琉璃制的书架塞满了可能根本没人去看的官方文件一类东西;靠墙的落地大摆钟每隔15分钟报一次时间;


高出地面一点的镶着纯金叶子花纹的象牙制的办公桌,当然,每样东西都毫无疑问的漆成白色。安娜现在坐在扎有金色暗花的米白色沙发上,惊愕的四下看。



“我不明白,你是个…为什么还要亲自做这么多工作?”她不想说出独裁者这三个字。



爱莎正在快速浏览着一份份文件,幸运的是她既听懂了她的意思,并且没有觉得冒犯,“有很多事我必须亲自监督。”



“比如?”



“我们国家的资源分配。南埃尔斯的人民靠运送物资的队伍生存,我必须按额分配,而这些必须快速有效的完成,”爱莎说“而如果我对这些事缺少全面认识的话是做不到的,所以绕回到了这些文件。”



“你有没有想过添一名助手?你知道,因为那些王子都不管事,难道他们不应该承担一些责任吗?我没看到他们做任何事情……”



除了试图行刺,安娜生气的想,所以当爱莎回答“我宁愿自己亲自做。”的时候安娜 并感到不奇怪。




“你真的一点也不相信他们当中的任何人?”




“也不是一点不相信,我只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们。我认识他们很多年了,老实说,有些是可以依靠。”爱莎叹了口气,用大拇指揉着太阳穴,如果她脸上难受的表情是什么暗示的话,安娜并不明白。“但也不完全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我只是……”



“工作狂?”安娜补充道。



“我宁愿用事必躬亲来形容。”爱莎同意道,“马库斯 敕赐我来管理他的国家,所以我遵从他的旨意,倾我所能。”



安娜沮丧的跌倒在沙发上,躺在柔软的天鹅绒衬布上伸展四肢,生气的同时还觉得有点小舒服,“你自己说的,这是他的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自己的儿子被你取代。”



爱莎只是笑而不语,安娜明白了这又是一个不能回答的问题。“随便了,那么,给我讲讲他们。”



“你有兴趣?”



“以防哪天我碰见他们。”安娜耸耸肩回答。



爱莎点点头“古斯塔夫是最年长的,和第二,第三位王子塞勒斯和费卞年龄相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奇特,”爱莎说,耸了下肩膀“塞勒斯和费卞有时候会……很粗鲁,而古斯塔夫能管住这两个人,并且他很享受悠闲的生活方式,比方象棋和书法。”



“哇……无聊透顶。”



“确实,”爱莎清清嗓子继续道“托比亚斯是第四个王子,成天泡在藏书室。传闻他沉迷于巫术。斯蒂芬,第五个,是位艺术家,几个月都不会离开他的工作室,还有……阿瓦达 ,第六位。”



安娜皱了下鼻子“噢。”



不是说她对他的死不感到惋惜,但是……



“公正的说,阿瓦达不是没有品性的人,除了好批判和有些自大外,但我从未想过让他死。阿瓦达和第九王子阿列克关系很好。”爱莎接着说“他们一起统领军队,并且监管城堡内的安全。”



“没能尽职,”安娜嘟囔。



“恰恰相反,除了我这侧,城堡内其他地方的安全工作非常好。”



安娜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想象不出另一个国家的人如何能偷渡到南埃尔斯,


尤其四周海水都结了冰,就算假设过了这一关,也不可能有很多人偷渡进来。


大多数刺客,自然都是南埃尔斯本土人内部所为,她看向窗外永恒的风雪,禁不住想,这里的人真的这么怨恨他们的女王吗?



“拉斐尔,第七位,在音乐上很有造诣。非常有天赋,但很消极,容易忧郁。第八个是——索尔”爱莎突然停止介绍,眼神飘忽,安娜很惊讶的发现她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索尔是坏人吗?她在爱莎眼前晃晃手才让她回过神儿,“索尔与第十和十一位王子奥利弗和 里德关系密切,我相信你已经见过埃蒙德,至于汉斯……”



“我也见过汉斯了。”安娜说。



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甚至落地钟的边框都结了冰霜,冻住了钟摆,安娜发誓外面的暴风雪又升了一级。



“……我猜你不喜欢汉斯,”



奇怪,安娜想,甚至埃蒙德也这么说,她漏掉了什么吗?他们见面的时候汉斯很绅士,表现的彬彬有礼。



“汉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好之处,”爱莎承认道,我相信他在很多方面都野心勃勃,只不过他尽心掩饰了,我很担忧。”



“我相信你多虑了。”安娜说。



“也许。”虽然爱莎这么说,但她看起来并不信服。



好吧,气氛开始变的有点别扭了,


安娜猜想爱莎是不是只是有些偏执;但她随即想起了阿瓦达,也许有点偏执并不过分。在自己家中却孤独一人,四面楚歌,那是什么感觉?



“我来帮忙,”安娜说,爱莎听到这个提议挑了下眉“但,但是我可能会把一切弄的一团糟,所以还是不要——”



“你认为我相信你,”爱莎说,再次笑了,



安娜感到脸发烫,迅速坐起来,正准备抗议的时候爱莎接着说“我确实信任你,但我不想给你添加负担,你是我的客人。”



安娜始终不知道自己在这的原因,什么帮我了解阿伦戴尔之类的借口肯定是假的。


想到阿伦戴尔又带给安娜一阵思念家乡的疼痛,奇怪的还参杂着内疚,即使对爱莎的看法有了很大改变,可是一想到家乡……



“安娜?”



“噢,我只是,只是在想——”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一个王子走进来——安娜还分不清他们,只见过其中几个,说过话的就更少,


来的人普通身高,身材细长,淡茶色的头发,白皮肤,面容柔和。


并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特征,也没有设么明显缺点,


如果不是眼神凌厉,就是一双普通蓝色眼睛,甚他至没看安娜一眼,直直的走到书桌前,


因为爱莎办公桌的高度使他不得不抬头才能看到她的眼睛。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办公桌被加高的原因。



“索尔,”爱莎问候道,安娜一子打起精神,虽然爱莎面无表情,安娜还是能看出她对索尔的来访有些惊讶而且并不高兴,



他是敌人吗?



“陛下,”索尔深鞠一躬,在爱莎允许后才直起腰,“我完成了新船只的设计,近期内就可以完工。”



“你亲自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爱莎 尖锐的问,



“我—我想见见你,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确认你是否无恙”索尔说,声音里充满关心和担忧,他边说边往前走,直到爱莎举起一只手示意才停下。



哦,不是敌人。


安娜想,完全相反,她能看出他眼里的歆慕,而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渴望,几乎心碎,


怪不得他没注意到还有安娜在房间里,他眼里只有爱莎。


安娜不明白为什么倜然感觉胸口疼的发紧,甚至胃都坠到底部似的。


就在一秒前安娜还希望爱莎能有个可以相信的人,还真有这么一个;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看着这样的索尔让她很不舒服。



“如你所见,我没受伤。”爱莎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想知道的就这些。”索尔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小心的退后一步,


这样,他们就像任何一对统治者和服从者,一高一低,保持距离。



“还有事么?”



“我也准备好了物资供应车,随时可以出发。”



爱莎没有开口,但是面若冰霜,



索尔的笑容僵住了,挤出一丝微笑“我想减轻你的负担,你知道你可以永远依靠我,爱莎,拜托请记住这一点。”



“……谢谢,”爱莎最终说,Ann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爱莎又很快加了句“我会铭记在心。”



“那么我告退了。”索尔低声说,转身向门走去才注意到安娜的存在,


就算他有些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对安娜礼貌的点头示意,安娜也警惕的点点头,他便离开了。


爱莎再次闭上双眼按摩太阳穴,这次用了两只手,安娜想要在问问关于索尔的事,但她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的好奇心可以等到爱莎更放松的时候,况且安娜也不确定她对索尔的好奇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说到那些物资队伍……



“我能和那些车队一起出去吗?”安娜问。



看到爱莎眼里的疑惑她解释道”我认识其中一个马夫,克里斯托夫 Bjorgman,可以的话我想去看望他。噢,还有埃蒙德能去吗?可以的话?”



爱莎目不转睛看着她。




“我真一点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英雄。”埃蒙德兴奋的喊道,雪橇在划过一块突起的石头时他差点栽倒在克里斯托夫的腿上。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安娜回答。



克里斯托夫沉重的叹口气,推开埃蒙德,他又差点倒在安娜身上。但是为了自身形象,在那发生前他稳住了自己。



“所以现在我不仅要工作还要照顾你俩,太完美了,简直是我毕生的梦想。”



安娜听了双手环胸一叉腰,埃蒙德也一叉腰,学安娜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嘿!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欢迎我们。”



“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克里斯托夫 向后拉缰绳,斯芬的速度慢了下来。安娜从雪橇向外看到雪面上结了一层薄冰,阻断了整个运送队伍,



“这真的没什么可兴奋的,我们只是出来,送货,回去。”



“你开玩笑吧?这简直棒极了,平时我都没借口离开房间。”埃蒙德说,安娜在一旁热切的点头表示同意,回想起阿伦戴尔的四面高墙。



“你们多久送一次?”安娜问。



克里斯托夫 耸耸肩回答“每周一次。如果风雪更大就更频繁。虽说从来没停过但有时不知怎么还会变得更糟糕。”



安娜小心的拼凑起她收集到的信息,只需向外看就知道整个南埃尔斯完全依赖于他国的供给,


即使有什么疯狂的人想试试,这片贫瘠的冰层上也种不出任何东西,假设爱莎真的对这片寒冬无能为力,那么……



“她侵略别的国家只是为了养活自己国家的人吗?”安娜喃喃自语。



她并不是说给谁听,但显然她的声音比预期的要大,



埃蒙德点头说“爱莎并不坏,真的,在阿瓦达做了,你知道,那样的事后她还保留了他的头衔。”



“这种事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埃蒙德说,“这里的传统是预谋篡权的人尸体会被分成数块,并且还要悬挂在城外数天。”



在安娜评论前, 克里斯托夫 插话道“侵略就是侵略。”



“但她是有原因——”



“总会有原因,” 克里斯托夫 说,看到安娜不在接话,他又说“听着,我不是说她是什么邪恶巫女,我敬重她为这片土地上人们的付出,但是换个角度,你不能否认她确实发动了侵略,杀人,并且抓战俘。”



这些都是真的,就在安娜从与爱莎熟悉的这几天中获取些许安慰的时候,她再次尝到了现实的苦涩,


克里斯托夫神情凝重,甚至埃蒙德都对他的命运不知该如何评价。


剩下的路程很安静,只有北风的怒号,驯鹿蹄子踩在雪上的声音和雪橇滑行的哧哧声。


最后他们到达城里,雪橇队伍一个接一个慢慢滑进街区,一次几个,剩下的跟上。


当轮到他们的雪橇进入的时候克里斯托夫 跳下雪橇,拉下一个小梯子,冰雪几乎把两边的房子埋成了白色。



“把这些包袱扔到门口就行。”克里斯托夫 说,举起一个箱子推到门前。



“我们不用敲门什么的吗?”安娜问。



埃蒙德失望的皱起眉头“我还想见见人民…”



“嗯,他们并不总是高兴见到你,”克里斯托夫 说。



明白了这一情况安娜加入两个中,一起拖包袱,


和克里斯托夫 说的一样,人们开门领取必需品,但面带愠色;在他们快速出来领包裹的时候安娜可以看出他们脸上听天由命的神色,


人们闪身出来拿回包裹,着急的回到屋里的灶台边取暖。


但就算这样也要比那些瞥见他们目光满是蔑视的人强多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趟出行变得越来越无趣了,前提是如果有过乐趣的话。



安娜觉得很冷,从内到外。



“我没想过情况有这么糟糕.”埃蒙德低声说。



“…是啊”安娜附和,但两个人都不想在深谈这个话题。



走过一户户房子,他们到了一个和其他屋子都不一样的房门前,一位老妇人围着厚厚的羊毛围巾站在门口,


当看到他们时,她露出笑容,往前迈了一小步,也许克里斯托夫 明白安娜的感受,他停下雪橇,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她,说“去吧,你亲自给她。”



安娜感激的接过来,跳下雪橇,深吸一口气稳定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觉到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想到老妇人站在外面有多么寒冷,她不能在拖延了,安娜赶紧跑过去。



“嗨,我是,嗯……东西在这。”安娜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迟疑的把包裹递上,当老妇人笑着接过时她松了口气。



“谢谢,亲爱的。”



“你,你还好吗?”安娜问“我,我是说,我可以试着,我不知道,从城堡在拿点东西,或者——”



“我非常好,再次谢谢你,亲爱的,还有你的朋友。要不是你们我这把老骨头肯定熬不过去。”



“但我什么都没做,你应该谢谢爱莎—”



瞬间老妇人的亲切感消失了,就像慈祥的老祖母变成了黑暗丑恶的巫婆,安娜惊讶的看到她的笑容被扭曲取代。



“爱莎应该为她对这片土地所做的一切烂死在路边。”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进入房间,当着安娜的面狠狠甩上门。


但是这一切都是爱莎组织安排的,安娜在脑海里反驳,


但即使不是她哑然无语也已经太迟了,再次深吸口气,这次感觉到一阵难受灼烧在肺部。她拖着脚步走回雪橇爬了上去。



“…我很遗憾。”埃蒙德说。



“这不公平,我不明白。”安娜悄声低语“为什么人们这么恨她。”



“你不恨她吗?”克里斯托夫 问。



曾经是,她曾经那么恨她甚至一想到她就觉得恶心,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恨她。可是现在不会了。


克里斯托夫 驾着斯芬向城堡驶去,


安娜遥望着城堡塔尖孤零零的伸向昏暗的天空,安娜多希望人们能看到她所认识的爱莎。




克里斯托夫 把她送到城堡门口,在她挥手道别后克里斯托夫 和埃蒙德离开了。


安娜暗暗下定决定下次要给斯芬带些胡萝卜,可怜的家伙大概得不到什么休息,


而且她怀疑克里斯托夫 不能给它应得的待遇,不是说他故意不给它,只是她很清楚他能得到蔬菜的能力有限,


蔬菜在这里大概比金银都值钱,真的是太有限了。



“安娜。”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四下张望,惊讶的发现是汉斯在风雪中勉强向她走来,抬起一只胳膊遮挡暴风雪,


安娜也向他的方向走去,本来很高兴见到他,直到想起爱莎的话。


她仔细盯着汉斯看,但是他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真诚,还有眼睛,一直是那么温暖,像夏天的一抹绿色。


但还是……



“汉斯!你,你在这干嘛?”



上一次第十三王子漫无目的在雪中闲逛,碰巧就遇到她,这不太凑巧了吗?而这次在暴风中她刚回来恰巧又遇到?他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很高兴碰到你了,”汉斯说,安娜根本不相信这句开场白,特别是他的笑声透着紧张。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其实我是在找你,自从暗杀之后我就很担心,而爱莎又把你看的那么紧我都不能去拜访。所以当我听说你和物资供给队一起……”



“噢—噢!”安娜摇摇头,她在想什么啊,汉斯本意是好的,而她却小肚鸡肠的怀疑他。“我很好,没事!呃…关于阿瓦达…我很遗憾。”



“我们并不那么亲密,但他是一个好哥哥,”汉斯叹了口气“不过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我相信你在外面呆的够久了。”



他们一进城堡安娜马上宣布火盆旁边的长沙发是自己的,她跑过去烤着双手,又因为离得太近被又火星烫到,她哎呦叫了一声缩回手。


汉斯忍不住轻笑几声,坐在她旁边,拍打着靴子上的冰霜“看来我白担心了,你看起来毫发无损。”



“还是笨手笨脚,”安娜自嘲道。



“还是安娜,”汉斯纠正道,当发现她移开目光还有点脸红时,他的笑容不易察觉的加深了。“嗯…距离我们上次在这有段日子了,不是吗?”



其实只是几天前而已,但是最近状况不断,坐在这里真的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安娜点点头,垂下眼帘,双手抓着裙子,刚开始见到汉斯的欣喜渐渐消失,刚才的不愉快经历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事!”安娜抬起头换上笑容,“那么!为什么不给我讲讲你的事呢?”



很奇怪,汉斯紧锁眉头,第一次看起来不再那么完美,“你真的想多了解…我?”



“是啊,上次大部分时间都在谈论我”安娜说“我以为你不太喜欢说自己的事就没问,可我现在又一想,嘿,我不应该随便假设,也许你只是出于礼貌,所以—”



“真没什么可说的。”汉斯打断她说。



“每个人都有故事。”安娜回答,汉斯再一次显得很不安。



“对不起,我知道我有点咄咄逼人了,我们可以说点别的。”



“我不是故意失礼,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关系,我理解。”



汉斯点点头,再次恢复笑容,看起来自在多了。“但是刚才我也感觉到你有心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倾听。”



她真的很想把关于爱莎矛盾的一面锁在心底,但是汉斯那么真挚的看着她,让她忍不住想对他倾诉。



“我只是在想被人,几乎所有的人怨恨是什么感觉。”安娜低声说“我简直不能想象…”



“被怀恨并不是最坏的待遇,最痛苦的莫过于视而不见,被全部否定,甚至没有机会证明自己。”汉斯悄声道,



安娜抬起头正好看到汉斯英俊的面庞肌肉痉挛,但即使从他的语调判断也知道他本不想说这些话。



汉斯甩甩头“算了,对不起,你具体是指谁?”



“爱莎。”安娜回答,汉斯点点头。



“他们确实说了很多关于她的可怕传闻。所有的仆人都在谈论她不需要食物和水,甚至睡眠,就好像她不是人类。”



“但我见过她做这些事!”安娜肯定的说。



“你确信她不是做给你看的?”看到安娜呆住的表情汉斯挖苦的笑了。“我一辈子都在这,我也亲眼在看,爱莎的摄食量根本不足以维持她的生命。”



“…什么意思?”



“流言总有真实的部分。”汉斯说“女王身上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但是最高塔……”



安娜做了个鬼脸“爱莎警告过我.”



“关于那座塔一直有些古怪的说法,而爱莎从来不解释,如果没什么离奇之处为什么要保密?”汉斯叹了口气“还有这里的寒冬…”



“她说她没办法停止冬天,”汉斯看起来并不相信,安娜承认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是安娜感到他的怀疑背后还隐藏了一些事。“你也恨她吗?汉斯?”



汉斯愣住了,很长时间没有回答,当他开口时,一字一句小心斟酌,安娜不知道是因为他思考的时间太长还是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她并不相信他的话。



“不,我不恨她,我能理解为什么其他人会恨她,但是我本人对她并不抱有敌意。不过如果能确保那座高塔里没有进行什么人祭活动,我会感觉更舒服点。”汉斯开玩笑的说。



“有这样的传闻?”安娜笑道。



“没错!这还不是最糟的呢……”



他们开着各种关于高塔里奇异的阴谋玩笑,安娜真的感被这些超乎想象的并且有着绝对创意的诡计逗笑了。


但是听完后她禁不住好奇,


那座塔里究竟藏着什么?






时光飞逝,安娜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来到南埃尔斯已经整整两周了,她现在已经有了很规律的作息时间,


每天早晨她起床的时候,爱莎已经醒来几个小时了,穿戴整齐的投入到一项项工作中去,而她总是急匆匆的冲到盥洗室梳洗打扮,即使爱莎告诉她不用着急,


不过出来的时候至少还能做到一半得体,她珍贵的少有的天分之一。


然后两人会坐在一张短了许多的桌边吃早午茶。


用餐过后安娜会和爱莎在办公厅呆会儿,爱莎继续工作。


她开始留意到爱莎有一些无意识的小习惯,


当爱莎读到一些令人头疼的公文的时候,她会轻咬下唇,


如果是非常枯燥的东西,她会边看边有节奏的敲打着象牙桌面,


如果爱莎伏在桌面上时间太长,她额前不听话的一绺金发会掉下来,她会在把它拨回耳后的时候无奈的啧一声,


每当这时安娜总忍不住咯咯笑,而爱莎会抬起头问“有什么好玩的么?”安娜只是摇摇头,看到爱莎困惑的表情和微皱的眉后,她更难忍住笑意了。


午餐过后是属于安娜的探险时间。


两个星期里她几乎踏遍了城堡的每个角落。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去马厩看望克里斯托夫 和斯芬 ,并且保证每次都给斯芬带胡萝卜。



“我什么都没有吗?”一次在安娜没听克里斯托夫 的嘱托为他带小薄饼时的时候问“我也干了很多活哎…”



“噢,你干了很多活?那么给我讲讲,你拉着四处跑的雪橇有多重?”



斯芬兴奋的嘶嘶叫,克里斯托夫 举手表示认输,在安娜给斯芬开小灶的时候嘟囔些叛徒,没义气之类的话。


其他的时候埃蒙德或者汉斯也会加入探险时光,但两人从不会同一时间出现。



“埃蒙德和我非常不同,”汉斯解释道比起埃蒙德直白的:“我尽量避免碰到他。”更礼貌官方。



当然她也会碰到其他王子,她在休息室里曾遇到过 古斯塔夫,他看起来极其无聊,并且还邀请她下象棋。


当塞勒斯输了的时候他说都怪安娜,费卞便嘲笑他输不起,然后两人升级为互相斗殴,


古斯塔夫只是对她不在意的耸耸肩,似乎这样的即兴表演是家常便饭。


在他向两人的脑袋扔象棋子并叫他们住手的时候她决定悄悄离席。


与爱莎的估计相反,她也很快的瞥见过一眼斯蒂芬,在他毁坏一副画作的时候,之后气喘吁吁的低声诅咒俗气,可耻。


埃蒙德为她介绍了拉斐尔,当他即兴演奏了一首小提琴曲来庆祝初次见面的时候,安娜被深深震惊了。


因为那曲子听起来像是一首葬礼挽歌。但是埃蒙德向她保证这是一个好迹象。


她听拉斐尔说爱莎也能演奏好几样乐器,但安娜还没能鼓起勇气请她演奏曲子。



“如果是你问她,我相信她会答应的。”埃蒙德经常这么说。



但每次安娜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只是笑着看向别处。


很快又到了晚餐时间,现在安娜变的很喜欢晚餐时光,总是提早到达餐厅。


爱莎从不点破,但她笑着落座的时候安娜总能看出来。


晚餐的谈话总是围绕着阿伦戴尔。


第一天的对话不很融洽,自从习惯了之后,安娜发现自己讲起思念的家乡来滔滔不绝。


幸运的是爱莎是个非常好的听众,全神贯注的倾听,适时问些恰当的问题。她看起来真的是很感兴趣,在安娜语无伦次的讲城堡的枯燥生活时,她听的津津有味。



有一天她们讲到了家人这这个话题。



“爸爸真的很过度保护,所以大门几乎一直是锁住的。”安娜说“但有时候我能想方设法溜出去,现在我相信集市上很多人都能认出我了—”



“你爸爸真的很爱你了?”



“嗯啊,名义上我是继承者,但是爸爸从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任何事。像是课程什么的!我只用学最重要的,而且我知道他不介意我没那么威严端庄,即使我应该更处事不惊,气质从容—啊,有皇家风范,就像你。”



安娜沉浸在回忆中没察觉爱莎的沉默,当她发现时已经太迟了,爱莎又驾轻就熟的换上毫无表情的面孔。


安娜知道这是她感到不安时的反应。安娜真想踢自己几脚。


她明明清楚爱莎的父母对她不好,但是她却不停的大谈特谈自己的爸爸,好像在炫耀她家庭幸福快乐。



“…我记得第一次到这离的时候,”爱莎说“在马库斯收留我前我只是个平民,我很感激他,我被训练成,用你的话说,皇室风范。”



“你喜欢这样吗?”安娜轻柔问。



爱莎苦笑着摇摇头,“我想给我的救命恩人留下好印象,但是我讨厌那些礼仪课,有时候我会偷偷藏些巧克力。”



安娜咯咯的笑起来,一部分因为好玩,一部分因为松了口气,爱莎似乎没觉得有冒犯之处。



“我不能想象你也会打破规矩,你看起来似乎那么的,完美。”



“我称不上完美,”爱莎说“能在给我多讲讲吗,安娜?”



“当然,哦,我得给你讲讲我在家里最好的朋友,圣女贞德…”






第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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