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更进一步
处于街角并不宽敞的空间，悠闲慵懒的午后时光，加之是工作日，原本就不起眼的咖啡厅现在就更是空无一人。在被无视了多次之后，我们才收到服务员满怀歉意地端上的两杯咖啡。艾丽卡慵懒地趴在桌子上，手肘边白色瓷杯里只残留下一点点的褐色。据她所说，意大利浓缩咖啡就是要立马喝完。不过那么贵的咖啡，我想我是永远不会去点的，所以这个意见对我而言毫无用处。
和她的悠然相反，我微蹙着眉头，有些焦躁地用吸管搅动着面前的美式冰咖啡，冰块于冰块或是于玻璃杯之间不时地产生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学校请假并且和艾丽卡两人无所事事地窝在这里也并不是没有原因，但都还得从昨天晚上那通电话说起，那通哥哥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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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巍巍地捡起从手中滑落的手机，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说道：“哥哥？真的是你吗？”
话筒里再次传出了微微失真，但我可以明确确定是哥哥的声音：“是，是我。真纯，抱歉呢，一直都没有告诉你真相。只是没想到你也被牵扯进来了，原本还想让你尽可能地远离这些。所以，明天可以和你见个面吗？”
“明，明天？”我有些惊讶。
“嗯，不行吗？”
“不，不是。但是……”
“小纯，把手机给我。”房间里另一个严肃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啊，但是，艾丽卡……”我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嗯，艾丽卡？真纯，你难道和她在一起？”哥哥的语调很是诧异。
“快点，小纯，我来和他说。”艾丽卡强势地对我说着，向我伸出了手。三个人混乱的谈话让我不知所措，最终只能向艾丽卡妥协，乖乖地把手机递给了她，呆呆地听着她和哥哥用我的手机交谈。
“所以说，”艾丽卡潇洒地挂断手机，对我微微一笑，“明天，去和你哥哥见面吧，我们两个，约好了哦。”
“啊。”我的大脑依旧处于死机状态。
所以，一直没有恢复的我就这样被艾丽卡牵着鼻子走，到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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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停下手中毫无意义的动作，叹了口气。试图用冰冷的液体压下心里的烦躁，但目前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不成功的尝试。
“铃铃铃……”门口的风铃由于被碰撞而响起，进入室内的身影有些熟悉——较为强健的身躯，永远温和的笑脸再加上眼前一直架着的镜框，能集齐所有这些特征的只有现在住在工藤新一家的“迷之人物”，冲矢昂。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能从他身上得到亲切的感觉，所以也不曾对他产生提防。不过说起来，米花町还真是个小啊，在这种地方还能见到熟人。
那张温柔的笑脸，看向我们这边，并没有惊讶，径直向我们走来。「诶，怎么到这边来了？我好像和他不熟吧。」正当我心里泛着嘀咕，他已经走到了我们的桌子旁边。
“啊，下午好……”我试图先打招呼。
“好久不见啊，真纯。”虽然是陌生的声音，但是直接用名字称呼我的人，并且这个语调……我屏住了呼吸。
“还有，真的是没想到会见到你啊，艾丽卡。”不同于向我打招呼时的轻松和温柔，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还透着那么一点火药味。
“是啊，真的是想不到啊，诸星大，赤井秀一，或者说你现在又有了一个新名字？”艾丽卡依旧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用一只胳膊撑着脑袋，露出她最经典的笑容，调侃着。但当我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脸色一下苍白。
“如你所料，我现在是有了个新名字，冲矢昂。但是，你倒是没怎么变啊，还是那么提不起干劲。”他在我对面坐下。
“这样吗？你倒是变了很多呢，不管是外貌还是内心。”
“是吗？”两个人对视着，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哥哥？”被两人忽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我，从嘴里漏出了两个词，无神地盯着眼前这个一直满面笑容的男子。「哥哥，会这样笑吗？」
“是，是我，真纯。虽然我不能以我原先的样子来见你们，但是，我真的是秀一，是你的哥哥。”即使罩着镜片，即使外貌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但是那个认真的眼神我不会认错，真的是哥哥。
“哥哥！”突然活过来的我，不顾时间场合，站起来就冲上去抱住了他，“哥哥，真的是哥哥。真的想死我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让我伤心了那么久。”感受着这份温度，有那么些水珠把脸弄得潮湿。之前并没有因为哥哥的离去而哭泣，没有因为哥哥的辞世而哭泣，却在这个重逢的时候，不能控制地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呀，真，真纯？你，你不要哭啊，那个，不告诉你的话，是因为……”一碰到我撒娇就没辙的人，也只有哥哥一个了。
我擦掉眼角的泪滴，坐回自己的位子上，一转之前的呆愣，微笑着，直勾勾地看着哥哥，一直到他的表情不再镇定。「叫你隐瞒我这么多事情，今天你完了」心里的阴暗面顿时展现。
我把嘴角再次扯高，死死地盯着哥哥，如同捕食者和猎物一般。“所以说，哥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啊，以前不是说自己从来不笑的吗？”
“那，那个啊。”
“还有呢，为什么会住在那个工藤新一的家里啊，是为了方便观察吗？”
“差，差不多吧。”
“而且啊，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瞒着我啊，就这么不信任我？”
“不，不是的。”
“既然瞒了我那么多事的话，要不哪天请我吃餐饭？我可是会狠狠地敲你一笔的哦。”
“这，这个有点。”
为了惩罚哥哥的种种“罪行”，以前多年积累的经验统统派上用场，向来不善于表达的哥哥最怕的就是撒娇，和这种连番轰炸。支撑不住，他向艾丽卡投去了“救救我”的眼神，只是，不用转头看艾丽卡都能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然后——
“是呢，如果请客的话，请你一定要记得拉上我。”像这样帮我补上一刀。
一个一肚子坏水再加上一个腹黑对付一个死正经，结局不用想也是能知道。经过这样一番逼问，虽然是以惩罚为主，但我想要了解的也都已明白。现在最好的选择，并不是我和哥哥聊家常，而是让他和艾丽卡交换情报，我再在这里呆下去也只能成为阻碍，况且讨论的结果艾丽卡肯定会告诉我，所以还是要先行一步了。
“那个啊，哥哥，我还有点事，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嗯？什么事？”哥哥有些诧异。但艾丽卡向我投来了欣慰的眼神，我也对她眨了眨眼。
“诶呀，我又不小了，不用你管的啦。不过不要忘了请客哦，冲矢昂先生。再见啦，艾丽卡。”笑了笑，就转身离开。拉开门，风铃再次响起，不过这清脆的声音有些愉悦，有些轻松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好呢？」伸了个懒腰，抬手看了看手表，三点多一点，如果这样逛到学校的话，到的时候也差不多是他们的放学时间，反正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事做，那就先这么逛去起再说吧。
和我预想的一样，刚到校门口，下课的钟声就打响，埋伏在毛利兰回家必经的路旁拐角处，等待她的身影出现。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她不过一会儿就出现在了人潮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没有发现正在渐渐接近她的我。
“呀！”我从背后突袭，把整个人挂到了她的身上，引来了她的惊呼。
“hello，毛利同学，嘿嘿。”我贼贼地笑着，放开了手。
“什么呀，是世良同学，请你下次不要再这样突然冒出来了。”她有些愠怒。
“是，是。”我边笑着边答道，毛利兰的“请求”如同一阵风从耳边吹过，不见了踪影。
“真是的，你昨天那么奇怪，今天又请假，害我担心了一天。没想到你这么有精神，完全白担心了。”毛利兰闹别扭地微微鼓起了脸颊。
“我其实也是刚刚恢复的啦，托你的福哦。对了，铃木同学呢？”突然发觉那个活力的大嗓门并没有出现。
“她今天也没来学校，好像是家里有点事，赶到其他城市去了。”转移了话题，毛利兰的表情也逐渐恢复正常。
“诶，这样啊，果然千金大小姐就是不一样。”
“所以说，我今天从早到晚都是自己一个人，有点寂寞呢。”她的眼神里影影约约透露着孤单，让我很想冲上去抱住她淡薄的身躯，但努力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嗯？今天叔叔不在家？”
“嗯，他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张冲野洋子的演唱会门票，今天跑去看了，大概很晚才能回来。”
“这样啊，那柯南呢？”
“他今天和那群小孩到博士家去了，大概也是比较迟了才会回来吧。”
“原来如此。”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既然这样的话，我到你家去玩可以不？”
“欸！但是你不用为了我而改变安排的啦。”对于我的提议，毛利兰很是惊讶。
“我原本就没有事情做，还是说，你不想让我去你家？”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知道毛利兰是不可能拒绝的。
“不，不是的啦。”
“那么，出发吧，嘻嘻。”笑着，拉上毛利兰就向前走。
“等，等一下，走得太快了啦。”
“是，对不起呀。”两个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牌底下。上到三楼，木质的门，小巧的锁，原本非常普通的场景，因为心境的不同，在我眼里这一切都变得非常特别。
“打扰了。”我跟在毛利兰后面进了门。还是第一次上到三楼的房间，室内非常整洁，空间并不是特别宽敞，摆设也不豪华，但是有着一种温馨的气氛让人能感到家的味道。客厅的中间就是简单地放置了一张茶几，周边是三个坐垫，旁边的房间大概是卧室和厨房。环顾西周，摆放着横横竖竖，大小不一的几个木质柜子，在几个较低的柜子上放置着一两盆常绿植物，让人非常舒服惬意。
“世良同学，你先在客厅里坐一下吧，我去换一下衣服，要不然等下做饭的时候把油污弄上去就糟了。”说着，毛利兰走进了卧室。
我在客厅坐下，这边很安静，但是双耳却不停地捕捉着另一个房间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脸上开始发烫。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想借此平静下心情，但不服从大脑指挥的耳朵却持续接收着某种桃色信号。
「啊，我到底在干什么。这种像小学男生跑到女生家里去的场景，是要怎样啊。脸红，脸红个什么啊我，大家都是女生，又没什么好幻想的。不过，比起我的飞机场，毛利兰应该算是发育不错的吧？诶呀，我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子里搅和，直到毛利兰走出了卧室才得以消停。
“世良同学，果然，身体还是不舒服吧。”看到我趴在桌子上，毛利兰有些担心地说。
“不，没有。我只是在……那个……我只是觉得这个桌子的气味很舒服，所以想趴着，啊，哈哈。”天哪，这种下三滥的借口是专门为了得到别人吐槽而设的吗？
“不对吧，你脸那么红，怎么都感觉你是发烧了。”说着就向我走来。
「难道是要用那种额头碰额头来测我的体温！」脸上的热度几乎把自己烤焦。胡思乱想中，额头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非常的舒服，看着毛利兰一只手覆盖在我的额头上，另一只手触碰着自己的额头，舒了一口气，又暗地里骂自己想得太多。
“总感觉这样子测不出来呢，还是用以前的方法比较习惯。”毛利兰并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在我的死机状态下，那张精致而认真面容在视野中越放越大。
“不，不用了，我没发烧！那个，哪里有水池！”在脑袋冒烟之前，我大声制止了毛利兰的行为。
“诶？水池的话，厨房里有啊。”
“我，我借用一下，失礼了！”飞也似的逃开，跑进厨房，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把冷水泼到脸上，直到脸颊恢复正常温度。对于心脏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沿，任由水珠从发梢，从脸颊两边滴落，喘息从急促慢慢归为平和。
“世良同学，手帕。”一块纯白色的手帕递到了我面前，我接过手帕，拭去水珠，一股淡淡的温和的清香传入鼻中，脸又在不知不觉中微微升高了温度。
“非常感谢，不，抱歉，让你担心了。”
“我这边倒是没有关系，但是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总觉得你的样子有些奇怪。”
“我真的完全没事啦。话说，今天晚饭准备做些什么？”表面上故作平静，转移话题，心里却在暗暗流泪。「毛利兰，我不正常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啊。」有苦说不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因为原本是想自己简单处理一下晚餐就行，所以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这样的话，吃咖喱如何？而且余下的明天也可以吃。”毛利兰打开冰箱，确定着菜肴。
“可以啊，回日本之后就没有吃过呢，还有点怀念咖喱的味道。”我赞同着她的观点。
“真的？咖喱不是日本非常普通的菜式吗？怎么会回日本之后就一直没吃呢？”
“啊，这个啊，我不是住在宾馆里嘛，一般就是随便叫一点东西吃过就好了。而且西餐也吃惯了，所以并没有考虑去吃咖喱，甚至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吃过日式料理。”回想了一下我和艾丽卡两人的饮食，确实是极不规律，也从不考虑营养均衡。虽然宾馆里可以点的东西很多也挺不错，但都是以西餐为主，日式料理可谓少之又少。作为照顾艾丽卡的人，我还真的是失职。
“这样啊，那这次只能让你吃咖喱，等下次有空的话，我再帮你做些传统的料理。但是吃饭可是不能太随便的，不然对身体非常的不好。”
“是，是。”我边笑着边答道，“哦，对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我虽然不太会烧，但是切切菜，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嗯，我这边好像也真的不需要什么帮忙，况且你今天的状态并不是特别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反而糟了。”她把几样食材摆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了我的帮助。
“好吧，那让我站在这里看着总行吧。”
“但只是看着别人烧菜不会无聊吗？”她边系上围裙扎上头发，边疑惑地看着我。
“完全不会，况且我原本就是来陪你的。”我倚靠在墙边，笑着。
“这样吗？那么就请你随意了。”她转过了头，开始处理食材。
两个人之后也没有怎么再说话，她静静地做饭，我静静地看着。虽说是静静地看着，其实是已经看呆了而忘了去打扰她。毛利兰原本披下的墨色秀发高高挽起，露出了白皙的脖颈，如同毛笔和砚墨一般协调；些许青丝滑落在脖间，仿佛水墨画般秀丽。因为炉灶旁的高温，她的脸颊染上红晕，多添了一份温柔和可爱。做咖喱并非难事，但她依旧是非常认真用心，嘴角时而紧绷，时而微微上翘。这一切的一切都像磁铁般吸引着我，但我只能这样倚在离她几步远的墙边，用视线跟随她的动作。香味弥漫，她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好了，晚饭完成了。那个，世良同学，世良同学？”毛利兰用手在正发着呆的我的眼前晃了晃。
“哦，是。”脸又莫名地烫了起来，“那个，我来帮你端出去吧。”
热腾腾的咖喱浇灌在同样冒着热气的米饭旁边，随着两人“我开动了”的话音落下，我迫不及待地把筷子伸向了盘中的美食。
“好好吃！”我相信这是所有能尝到这份美味的人唯一能得出的评价。
“真的？”毛利兰的眼睛如月牙般弯起，露出灿烂的笑容。
“真的！都想以后天天到你家来蹭饭吃了。如果谁娶了你，肯定是超幸福。”但是那个人，只有可能是工藤新一，而不可能是我了吧。为了掩盖掉心中些许的酸涩，又递了一口咖喱到嘴中。毛利兰也同样没有回答，默默吃了一口咖喱，好像传递一般，先前我脸上的红色褪下，她的脸变得通红。
满足了肚子，也满足了味蕾，天色微微暗了点下来，艾丽卡肯定已经在宾馆里躺着了，也到了我该离去的时间。
“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谢谢你的招待。”我站了起来，因为长久没有正坐，脚有些发麻。
“这边才是，还让你来陪我。”毛利兰也站起了身。
“嘿嘿，是我自己想到你家玩啦。不过既然如此，没事的话，可以再陪我一程不？”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不想这么快就分别罢了。
“嗯。”毛利兰微笑着点了点头。
同其他行人匆忙的脚步不同，我们两人都以极慢的速度走着。天空呈现着微妙的深蓝色，街边店面的灯和招牌的霓虹灯都已亮起。两个人静静地走着，我突然很想牵住她的手，但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世良同学。”似乎是为了打破这份沉默，毛利兰叫了我一声，但之后便没了下文。
“毛利同学，试着叫我名字吧，同时可以让我叫你兰吗？”过了良久，我这么说道，没有看着她，只是看着前面的道路，大概是怕拒绝吧。
“诶？”她反而因为惊讶，把视线全部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嘿嘿，就是觉得我们都这么熟了，再用这么生疏的叫法，怪别扭的。”我抓了抓头发，脸上又烫了起来，只是在夜色的遮蔽下，应该不会被发现。
“……真纯……”经过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我的名字被那两片好看的红唇，被那温柔的声音所道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也可以如此悦耳。
“嗯……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哦。”心里越是紧张，语调就越是要显得不在意，“小兰。”
“诶？不是说直接称呼名字吗？”
“嘿嘿，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而且我想把那个名字留到更重要的时候再说。”
“太狡猾了，那我也……那我就不加敬语，直接叫你世良吧。”
“好啊，那么以后就这么称呼彼此了喽，小兰。”我加快了脚步，转过身，站到她的面前，发自内心地笑着。
“是，那么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世良。”她也抬起头对我微笑，美丽的脸庞上挂着的两轮弯月，甚至比她身后若影若现的那一轮还要让人心动。
之后两个人相互道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等我真正到宾馆的时候，已经将近七点了。
“我回来了。”在门口看到了艾丽卡的鞋子，朝房间内喊了一声。
“你回来得可真迟啊。”直到看到我的身影出现，艾丽卡才慢悠悠地讲了这么句话。“到哪里去玩过了？毛利兰家？”
“哈，你，怎么……”被这么快猜中，我有些尴尬。
“这还用说嘛，能让你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导致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也只有那位毛利兰小姐了吧。”她只勾起一边的嘴角，看着我。
我白了她一眼，径直走到书桌旁边，拿出日记本。
【10.25
开心，非常开心，不管说是在哪一方面，和哥哥见面了，和小兰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真的是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好想开怀大笑。真的是越活越小了，这种心情不应该是只有小孩才有的吗？……】
想写的东西很多，但不管怎么用文字记录，我心里那份情感也无法真正完美地表述，那种能让我的嘴角保持着上翘，不停期待着未来的心情没有办法用文字来好好形容。
“小纯，我们的目的换了。比起探查真相，可能更需要的是保护好身边的人。”艾丽卡有些忧虑又有些严肃的声音让我停下了笔，让我原本轻松的面容有些僵硬。第一次听到艾丽卡这样的语气，甚至连之前认为灰原哀会出事时都没有听到这样的语调。
“怎么了？”
“嗯——很难讲，但是据我和你哥哥的分析，FBI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尽量让自己所关心的人不要卷入到这场争纷中，你说呢？”
想到了毛利兰的笑脸，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让那张脸上蒙上阴影。“嗯。”我应答。
“而且，他们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更深入整个事件，所以，这个任务并不比之前的简单。”到这里为止，艾丽卡就没有再讲下去。我知道她还有很大一部分信息瞒着没有我，我虽然很想知道全部的答案，但也知道时机还没来临，不多加过问才是聪明的选择。总有一天，真相是会大白的。而在那之前，首先是要让自己活下去，同时让自己珍视的人活下去。
新的起点，离真相，离心，都更进了一步。
“哦，对了，你从今天起又要多个二哥喽。”一改之前认真的气氛，艾丽卡的语气变得轻松。
“嗯？”我不知所云。
“因为你哥哥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不想和你断了联系，所以呢他想以现在的身份成为你的二哥。当然了，这种好建议是我提的。”
“……”无法作答
“还有呢，你还可以再多一个姐姐哦……”写着日记的我在脑海里边已经描绘出艾丽卡那副玩味的笑容。
“算了，兄妹两个人就够了。”我打断了她的臆想。
“好吧，但到需要我透露身份的时候，还是会把我归入你的亲戚朋友一类的嘛，所以也不急。”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可能成为我姐姐。”
“是，是。但是，离和她见面的时间也不会远了。”艾丽卡声音蒙上了一层纱，变得有点捉摸不透，房间里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人各自的呼吸声。
日记的时间线上好像出现bug了，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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