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woken by Caris August

Chapter 3: Chocolate (原文)

譯者: 獨獨, 賊貓

捉蟲小精靈: 言言, 糖糖, 奧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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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擁擠的筵席，數以百計的Arendelle人民與十五位追求者、四十名侍者和女王及公主一同侷限於宴會廳的範圍內；Anna在位子上坐立不安，試圖用紙扇讓自己冷靜，然而，這舉動對於流淌於她血液中的狂怒毫無作用。

以常理而言，Anna才會是在社交場合中混入擁擠人群成為其中一員的那位，現在她寧願選擇待在她專屬的王位，只因能鳥瞰整個宴會廳。她的眼光隨意地掃過那片人山人海，直到Elsa當下的華爾滋舞伴把她舉到半空中。

Anna覺得身體不適，她的手指緊扣王位側面由黑檀木所雕製成的扶手，看著Elsa笑得向後仰頭、或是看著王子湊近依附在她耳邊低語時她臉上浮現的那一抹微笑。

Elsa曾瞥向Anna一眼，她們的視線橫跨宴會廳而交會，Elsa卸下偽裝溫柔地凝視著Anna。那對藍寶石般的雙眸閃爍著如同先前於她們雙親房間裡一樣的困惑，但在Anna回望的瞬間，Elsa再度披上虛假面容，飛快地錯開視線並離開Anna的視野。

Anna一下子跳了起來，因反感而雙手緊握；或許Elsa能聽憑人生被身為君王的義務而左右，但Anna拒絕再繼續袖手旁觀。她走向距離不遠的甜點桌，巧克力是個能使人放鬆的好東西，但之後轉念一想，認定紅酒可能會更有效。

她與擁擠的人群擦肩而過，人們鞠躬行禮時她報以禮貌性笑容，被問候時她點頭致意；Anna嘆息著繞到飲品桌旁，她之前從未酩酊大醉過，不過，凡事都會有第一次。

突然，她眼睛一亮，發現有一個高大背影笨拙地倚靠在茶點後方的柱子上，他的手中拿著玻璃杯正努力將宛如掃把般的金髮從自己眼中撥開。

Anna邁向他，隨著她接近Kristoff，那些對於Elsa與對這整件愚蠢事所壓抑的全部情緒都浮上表面。

他在她開口前便注意到她，舉起手中的杯子對她致意，酒飛濺到地上，他蹣跚向前。「令人愉快的派對，不是嗎？」他嘗試聚焦在Anna身上時含糊不清地說著。

「不，」Anna憤怒地低語，「它不是！當你浪費人生在不停地喝酒，Elsa讓自己投入滿是男性的人群時，我會說我是唯一擁有理智的人，所以，不！這一點也不是個“令人愉快的夜晚” Kristoff！」

Kristoff皺皺眉，將他手上的玻璃杯遞給某位碰巧經過身邊的侍者，隨後笨拙地伸手朝向她的臉頰，Anna嘆口氣牽了他的手指，引領它們順利抵達。「發生了什麼嗎？」他虛弱地低語詢問。

Anna閉上眼吐出半聲嗚咽，「發生了什麼？我也希望我能告訴你，但我認為那僅僅會讓你更加厭惡我。」

「Anna...我沒有厭惡妳，我永遠都不會...」他喊她的名字時發錯了重音，但不知緣由，她覺得這是他曾對她說過的話之中最甜蜜的一句，「面對任何事情我都會是妳的朋友；告訴我妳發生了什麼。」

Anna抽了抽鼻子並對他這可愛的醉態不禁莞爾。「我真希望我可以愛上你，你知道嗎？」她輕輕地對他說，不確定他是否能理解她所想表達的意涵，「那會讓所有事情都變得簡單許多。」

「嗯...」他拉長尾音回答，「即使不能得到妳的回應，我仍愛妳。現在快告訴我誰在煩妳，我去給他一拳！」

聽到這句話使得Anna腦海閃過那十五位追求者的臉孔，她忍不住笑出聲，「你的拳頭會很痠...」

「那好啊，妳就跟我說說吧。」

在她決定一吐為快前，她猶豫地對他皺皺眉頭「Kristoff...我愛上了別人，一個我不應該愛上的人。我連她...他是否知道我對他有意思都不清楚，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辦法跟他告白。」

Kristoff低頭看著她「那，」聳了聳肩，「就忘了他吧。」

「什麼？我...我沒辦法。」

「如果妳連跟這傢伙告白都不敢，那我敢說妳也配不上這男人。」

Anna猛然抬起頭看著她面前的金髮男子，彷彿被甩了一巴掌「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Anna...」他嘆了一口氣，重音又擺錯位子。「我沒有打算粉碎妳的美夢，我只是在告訴妳某些應該聽的話。如果妳沒辦法鼓起勇氣踏出這一步，又何必讓自己煩惱這件事情？如果這個人對妳來說真的如此重要，那妳就該告訴他事實，讓對方來做他想要的選擇。」

她前一秒還怒髮衝冠，但馬上被他那番話打回原形消沉下來。Kristoff說得...沒錯。她不能怪Elsa不懂那些未被告知的事情，而且她也不能在不嘗試任何舉動之前期待情況會有所改變。在父母房間裡的小失誤只顯得她是個懦夫，如果她真的有如自己所認定那般強烈地愛著Elsa，那她更應該要好好的告訴她，而不是千方百計地找時間跟她姊姊單獨相處並令她感到更困惑。

Anna抬起頭看著Kristoff，「去你的，」她輕輕地說，拉他過來並給了個擁抱「去你的和你那好極了的建議！」

他溫柔地抱了她一下，同時也微笑著說「放手去追吧，小老虎。」

Anna拉開了點距離,，墊起腳尖親了面前男人的臉頰，並命令一個衛兵來看守著他；他不准再喝任何一杯飲品，除非是一杯水。

在沒有碰一滴酒的狀態下，她離開了酒精區，並往舞廳那方向走過去。

找Elsa不是件困難的事，Anna徑直往房間內最擁擠的人群走去，將自己擠過她姊姊的仰慕者們，她發現Elsa和Eriden王子正隨著華爾滋舞步橫越舞池，尖銳顴骨的先生讓她魅惑人心的旋轉著，洋裝漂亮地飄逸在她身旁。

Anna跺著腳等待這支舞結束，她能等這少少的幾分鐘，在無止盡的等待與觀望數月後，這少許的幾分鐘又算什麼？Anna注視著的同時音樂演奏到高峰，那名男士將Elsa下放接近地面，她的身軀彎得如此優雅。Anna的嘴開始莫名發乾。

舞曲結束、王子彎腰鞠躬，退回圍繞於舞池的擁擠人群前親吻了她的手。Elsa動人地笑著，靜靜等待下一位年輕男子向前邀舞；Anna倒吸口氣，悄聲祈禱，跨出步伐踏入舞池。

她們的眼神交會，她看見Elsa的笑容略帶猶豫，不是不好的畏縮，實際上是令人喜悅的弧度。Anna搶在Elsa擺出制式笑容前充滿敬意的俯首，「我能和妳共舞一曲嗎？」她低聲詢問。

Elsa猶豫了一會兒、這正符合她所期望，Anna順勢向前，連答覆都不等便把手環上Elsa腰際，另一隻手也順著牽上她的手，兩人十指相扣。新的舞曲配樂由小提琴的獨奏起頭，其他樂器陸續添進來。Anna踏著前所未有異常靈巧的舞步帶領Elsa。

「妳今晚還愉快嗎？」在她們的舞步穩定下來後，Elsa有點遲疑地問。

「我在紅酒桌旁找到一個醉醺醺的Kristoff。」Anna笑著回答。

「噢...」Elsa嘴角微微揚起並抿嘴笑了笑「我想，他是在修補他那破碎的心？」

「我想應該是。」

她們又默默了跳了幾步，直到Anna讓音樂中的變化引領她的下一步。「注意。」她把牽著Elsa的手舉起來前輕聲提醒，將對方轉出去又繞回來。她們之間的距離再度拉近一些。

「妳...一直都沒有跟我說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Elsa欲言又止的埋怨。

Anna 的思路被這句話短暫地冰凍住，「我...嗯...我發現我沒有辦法以他應得的方式去愛他。」

「對不起。」Elsa低喃。

「別介意。」

金髮女王打趣地挑起她的眉頭。

「我是說...都已經結束了，我不介意談這個話題，」Anna抿著她的下唇。她又將Elsa轉了一圈，注視著那人在水晶燈下閃耀動人的模樣，「妳那邊呢？這些追求者如何？」她發問。

在舞池中 Elsa低著頭彷彿正在研究下一個舞步要怎麼接續，「我想一切都過得很順利。」

「那個Eriden王子感覺好像不錯。」Anna勉強地附和。那可惡的傢伙跟他的劍術。

Elsa翻了個白眼，Anna放心後忍不住笑了，「不是嗎？」她滿是得意地壞笑，「好吧...不過，妳今晚還算愉快嗎？」

再轉了一圈，Elsa的臉有那麼幾秒鐘僅僅保持著幾公分的距離。Anna感到她姊姊的手抓得更緊些，「我可以說實話嗎？」Elsa略帶猶豫地問。

「永遠都可以。」

「我等不及今晚的結束。」

Anna心中澎湃，甚至能感受到腹裡的激動高昂「哦？」

「真的，」Elsa輕輕點了頭「我只想躲在某個角落、吞下一盤巧克力...我緊張到從早餐過後就沒吃過東西！」

Anna笑著的同時再把Elsa繞回來，直到她們的頭倚在對方肩上。她的唇貼在她耳側，悄聲蠱惑「我去幫妳偷一些巧克力，妳甩掉這些追求者，之後我們外面見。」

她感到Elsa不平靜的倒吸了口氣，「在哪見？」

「花園那，楊柳樹下？」

Anna緊張地等待著女王的回應，直到她聽見她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回答，「給我二十分鐘。」

點了點頭，雖然這支舞曲來到完結，她還是十分不捨地放開女王的手，即便內心的興奮已經快要滿溢出來。兩人互相致上完美的屈膝禮。

「謝謝妳的舞，Anna公主。」Elsa讓音量足以被人群聽見。

「這是我的榮幸。」她回答後便消失於貴族與人民的擁擠人群裡。

Anna充斥著雀躍三尺的喜悅，飛快衝進了廚房。她發現廚師正凝視著爐子上一罐焦糖色物質，「廚子！」 她開心尖叫，衝過去並親熱地吻了他的臉頰。

「Anna公主，」他笑了，「妳只有在想要從我得到某些東西時才會如此開心地來找我。」

Anna開玩笑地搥打他，「我一直都很高興能見到你！」

這名男子從她有記憶時便在廚房內工作。在她還小時，他是洗碗工，只要他能力所及便會私底下偷藏一小份甜點給她；在她處於桀敖不馴的青少年時期，他成為大廚助手，而在她的雙親逝世後，她曾提拔他成為廚師長。

「親愛的，妳想要什麼呢？」他笑嘻嘻地問著「妳的臉看起來比我更紅，我都已經站在這邊超過兩小時了。」

Anna猛地一跳，「我陷入愛河了，廚子，我需要一些巧克力。」

廚師開懷大笑，移動到冰盒子旁、取出一塊密封的銀盤。

「這就是妳要的，」他將盤子放入她手中，「我所擁有最好的東西...我原本想要保留到閉幕用，但妳似乎比我更需要它。」

「謝謝你！！」她邊開心地跑出廚房，邊回頭丟了一句「我欠你一次！」

他隨手拿了他的帽子往她的方向揮了揮「別廢話了！快走、快胡鬧去。」

Anna得意地揚起笑容 ，在繞過角落時厚著臉皮對他吐吐舌頭，她悄悄從廚房後門溜到走廊，這是一條僅存寂靜與黑暗的長廊，Anna為此僵住片刻。

就是它了。她要告訴Elsa，屆時她便會明瞭。無論她的反應是好是壞，至少她明白了。

Anna緩緩步出走道，向左轉並撬開一道能讓她進入花園的鵝卵石門。當她踏到三階樓梯的底部時，她脫下鞋子以赤足走上草地。

星星閃爍圍繞著剛冒出頭的月亮，替夜晚拉開序幕。石牆上柔亮的火光環繞著花園，Anna看到一群螢火蟲懶洋洋地在一個較暗的角落活動。正因白晝如此炎熱，襯托夜晚吹拂的徐徐涼風如斯宜人。

雖然向日葵們進入了休眠狀態，小池塘左邊的鬱金香和百合花們也一併加入沉眠的行列，但Anna仍然覺得夜晚的花園才是最美。噴水池在外面庭院正中央，可以在黑暗中聽到水濺上石頭的迴響。

「Anna？」

她轉過身，發現Arendelle的女王躲在右手邊的杉樹林裡。Elsa一半的身影被粗糙樹幹所遮掩，這棵樹彷彿是她的盾牌。

「嘿...」Anna慢慢接近她時低聲地說，蹲坐下來順手把盛滿巧克力的銀盤放在草地上。拍了拍身邊的位子，便看到Elsa從杉樹後方鑽出來，慢慢走向Anna並肩坐下。

Anna掀開銀盤的蓋子，底下藏著的巧克力閃電小泡芙讓Elsa的嘴角開心地上揚。紅髮女孩迅速地抓了一顆咬下一大口，隨後放鬆地躺在草地上。Elsa也拿了一顆，秀氣地吃著，雙腿如同往常優雅地盤於一側。

「妳怎能這麼迅速地溜出來？」Anna邊舔掉唇上的糖霜邊好奇詢問。

「我們一分開我就離開了，」Elsa細嚼慢嚥地回答，「我跟護衛們表示身體不太舒服，但如果客人們想留下，這舞會將繼續為他們延續。」

「妳等於是發了一個『請吃垮我們』的請帖給這些人。」Anna忍不住埋怨。

「嘿！」 Elsa得意地笑了笑，在Anna赤裸的腳踝上拍打幾下，「至少我是個稱職的主辦者。」

「好啦，也是啦。」她邊回覆邊丟了個白眼。

Elsa再拿另一顆泡芙並向後倒在自己手肘上、緊依Anna身旁，模仿著那位年輕女孩的舉動，「嗯...」她咀嚼著滿嘴的食物含糊地問，「廚師仍願意讓妳進入廚房？」

Anna投以驚訝的目光，「妳知道這件事？」Anna發現這位願意私藏甜點給她的洗碗工時，Elsa早已將自己鎖在房內。

「是啊。」她露齒而笑。

「為什麼知道？」

「我某次在走廊上聽見母后與父王談及此事；他們說他們發現在遊樂室中的妳拿著一盤杯子蛋糕。」

Anna回想起那天便大笑出聲，「那之後，他們禁止他再偷偷塞任何東西給我，」她瞟了一眼Elsa並比著那塊銀盤，「很明顯地，他並未聽從。」

「Arendelle的嗜甜公主就此誕生。」她邊說邊無奈搖頭；Anna笑意盈盈觀望著她，隨著Elsa優雅地舔舐指頭上的糖霜，這份笑容轉為某種渴望的神情。

Elsa瞥一眼注意到Anna的凝視並因此臉紅，她將手放回草地。她們緊張且沉默地併坐，直至Elsa再度躺回草皮，仰望夜空、彷彿尋找著某個方向。

Anna依附於她身旁，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摘下青草繞在手指上。

「我必須問妳...」過了一會後，Elsa發聲問。她清了清喉嚨看向Anna。「樓上，在房間裡的時候...妳是不是...那代表了什麼...? 我不懂....那令我困惑，Anna。」

她凝視著面前蜜金髮的那位，仔細思考著她應該說些甚麼。最後她也躺倒在她身旁，仰望著星空。「我不知道。」她搖搖頭回答。

Kristoff的聲音在她腦海中迴響『那妳就該告訴他事實，讓對方來做他想要的選擇。』

Elsa的呼吸聲中夾帶著哽咽地嘆息，當Anna將視線投向她時，銀白淚水從她姊姊濕潤的眼眶中流下、滑入她的髮際。「妳當然知道，Anna，」Elsa低語「妳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妳是否不顧一切地想證明對那些追求者的看法是正確的？並因此去做些、像那樣的事...？」

「妳說什麼？」Anna倒抽一口氣。

Elsa轉頭怒目而視，「這些舉動不該是為了達到目的的手段，妳不能戲弄我的感情......」

「我從未...」

Elsa迅速地站起，她的雙手用力拍向身下的地面與草皮，它們隨之結霜。「糟糕透頂的是我竟然有這些感覺，而妳竟然在鼓舞這些情緒？這般逼迫我！」

「妳有...妳也有同樣的感受...」

Elsa迷茫於這些離題的話語之中，「那支舞以及妳那時看著我的神情。對！就是妳現在的表情...妳沒想過若是有人注意到怎麼辦，Anna？」

Anna坐起身，捉住Elsa冰涼的手指，「注意到什麼？」她緊緊握住她的手「有什麼會被注意到？告訴我...」

Elsa皺起眉頭嫌惡地看著她，「沒什麼，」她撥開她的手迅速站了起來，「什麼都沒有。這是個錯誤；我不該跟著妳來這裡。」

Anna心中七上八下的跟著站起來，突然意識到此時此刻就是最好的時機，唯一可以解釋一切的時機。

「我愛妳。」她大聲的宣告，心中所有的羞恥感與罪惡感都已融解。「Elsa...我愛妳！」

女王聽到這句話，原本打算逃離卻陷入進退兩難之中，無法再踏出一步離開這裡。彷彿凍結。

Elsa越過肩膀回頭凝望，「妳如何知道什麼是愛？」

Anna挑釁地頂出下巴，「我明白我的感受。這...不是某種情緒，是在我體內的一部分。它散佈在我的每根神經、因妳而喧鬧。」她走向前，在Elsa轉身後駐足於極近的距離，金髮冰藍眼那位的神情僅餘激動與恐懼，甚至可說，恐懼引發激動。「它們為妳紛擾，僅僅為妳、不為他人...這就是為什麼我結束與Kristoff的關係...他不是妳。」

Anna伸出顫抖雙手緊緊環住Elsa的臀部，與她貼得更近。Elsa低頭下望她們交疊的胸部，再抬頭凝視年輕女孩那對熾熱的藍綠色雙眸，「Anna...」她深吸口氣「這不...」

「停！」Anna急忙出聲喝止，「妳不需要說這是不對的，自從妳終於走出那該死的臥室後，我就已經在和情感搏鬥...這並非錯誤，是不同的，這是嶄新的，它...」她豪放大笑，「它這麼美好！」

Elsa的眼神轉為柔和，她們的前額輕觸。

Anna嚥了口水並搖搖頭，「我不清楚未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人們將會如何議論...我唯一明瞭、這便是我想要的。」

「Anna...」Elsa僅能吐出這句低喃，她的手臂緩緩攀上紅髮那位的臂膀、環住她的雙肩。

Anna閉上雙眼讓感受和言語從口中飛揚而出，坦率而又誠懇。「我想與妳一同入睡、在妳身旁醒來...我想和妳在所有人面前翩翩起舞、在暗夜中不須音樂伴奏隨興而舞...所有事情都想與妳一起。I want to love you the way you should be loved.我想以妳應該被愛的方式深深愛戀著妳。

而我現在真的很想親吻妳...」

「那麼，吻我吧。」Elsa牽引著Anna向前時輕聲低語，她們的雙唇貼在一起。

Anna的心情宛如孩童在夏季施放的煙火。她壓向Elsa，亂七八糟地握緊她的手與紊亂地呼吸； 她的唇瓣微涼，卻又如此柔軟，Anna以自己的唇一次次覆上。

Elsa的雙手輕柔揪著她的髮，撫過她的下巴、觸上她的頸。Anna更投入地吻她，金髮冰藍眼的那位發出一道難以辨別的嗚咽，這令她全然瘋狂。

濕潤的舌頭描繪著Anna的上唇，她完全陷入洶湧情感中，雙唇因Elsa的造訪而如花朵般敞開，接受她的舌並以自己的與之相會；她們相互交纏攪動，Anna嚐到泡芙與冰霜的滋味、無法控制地溢出呻吟。

忽然，Elsa拉開距離，上氣不接下氣地把頭靠上她的肩 ；Anna覺得胸口劇烈起伏，吸氣時她的肺宛若燃燒。

她抓牢Elsa，將她佔有地緊緊擁入懷中並親吻她的髮梢，Anna感覺Elsa的唇瓣掠過她的肩，引起一陣無法言喻的顫慄。

最終，Elsa抬眼一瞥她那隱藏在波光粼粼睫毛底下的雙眼，Anna在那位金髮冰藍眼害羞地撇開頭時忍不住微笑，「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低聲說著，不是詢問這絕望的當下，她談論得是充滿希望的未來。

Anna以拇指刷過她蒼白的雙頰，「我們應該先解決這些小泡芙。」她露齒而笑給出答案。

Elsa大笑出聲，「什麼？」

「是啊，不然它們會被浪費掉。」

「妳認真的嗎？」

「非常認真，」Anna邊說邊拉著她前行，「今晚在這陪我，好嗎？別去想任何事。就待在這，我們邊吃巧克力邊聊天...我們將在早晨一起面對其他困難。沒問題吧？」

Elsa點點頭應和，「好。」

Anna伸出手來握住，Elsa讓兩人十指緊扣，但當Anna轉身走回她們早先坐著的那草地時卻又突然止步，「Anna？」Elsa開口詢問。

「什麼？」

「這個是之前就有的嗎？」

Anna低頭看了自己的手掌，Elsa將之敞開迎向她。掌心中有個黑色、猶如墨水痕跡的雪花。它如此小，幾乎是微不足道，但Anna在她的人生中卻從未看過這個印記。

「沒有...我...」她還沒說完這句話就拉起Elsa的左手，「妳也有一個？」

Elsa掌心中也有個跟Anna組成一對的花樣，大小並不會超過一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