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powershadow 于 2014-3-12 16:26 编辑
在疯狂的休息过后,感谢迪士尼又来给我喂药了。
Belsa被我暂时压在了后面(被殴),主要是我的朋友鱼君要求AxE太强烈以至于让我产生了幻觉如果我不先考虑AxE她一定会跑到我家楼下给我进行互攻重要性与必要性的科普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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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a x Elsa
1
这是来到威尼斯的第一天。
Anna挽住她的手臂,二人并肩而行。
此时临近黄昏,奥尔赛奥落湾在夕阳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恢弘的鳞状光波,被微风轻抚过的水面如同巨龙的身体,随着它的浅眠而上下起伏着。
一个摇船人躺在贡多拉里休息,两个姑娘经过他的船旁时,他拉开遮在脸上的帽子,冲着她们吹了一声口哨,姑娘们从交谈中抽出思维,转过脸看向他,摇船人以异常熟练且灵巧地方式在那艘略微有些摇晃的贡多拉内站了起来,将帽子盖在胸前,向她们欠身致意。
两个姑娘相视而笑,她们的回礼也很特别。红棕色长发的那位竖起两根手指,点了点饱满的双唇,然后飞快地离开——摇船人得到了一个飞吻。而另一个则显得有些严肃,她下巴微敛,将目光投向那位摇船人,他便立刻不敢再动弹了,身体绷得笔直,头却垂得很低,仿佛在觐见一位女王,但她的美貌又令摇船人忍不住悄悄地抬起头多看她一眼。
那位女王的眼睛里没有责怪,它们以几不可见的弧度微微地眯起,他能感觉得到它们在以特殊的方式微笑。那里笼罩着一片初冬的薄雾,倘若你能静下心来观察,便会发现在那薄雾之下不是来自寒冬的冰霜,而是夏末时分的绿意。
摇船人朴实的头脑里尚且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金发姑娘的美,于是他颤巍巍地再次鞠躬致意——这一次的鞠躬比先前那一次更加恭敬,内心的激荡使得他久久不愿回到午后的休憩当中,他站在那里,目送她们离去。
没走几步,她们转过一个拐角,开始沿着教堂的外围慢慢地走,抬起头欣赏那五幅传世名作。
此时她们的心被一种神秘的力量贴合在一起,我们尚且不清楚那种神秘的力量究竟叫什么,但它正弥漫在两个姑娘心头。语言已然不再是思维的传达者,它们变成了桎梏,被两个姑娘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们二人之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默契,都是彼此的最佳观察者,一切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将思维紧紧地联结起来,问与答都融合在滴水不漏的沉默当中。沉默之下是意识的流动,它在她们紧握的双手间传递。偶尔Anna会侧过脸用目光询问Elsa,而后者则会用一个微笑或手势表达她的看法。
紧凑的窗户如同列兵拥簇在广场两侧,光滑的平面上反射着夏日的夕阳,它们整齐划一,光彩动人。日渐老成的白日正在以润物无声的方式悄然退场,而在不久之后即将到来的夜晚则提前将自己的双手搭在白昼的肩膀上,悄悄地借着夕阳的双眼来窥视这个世界。
天空尚未浸染夜色,两个姑娘漫步在梯形的广场内,三两只鸽子自一侧二楼的台阶上跃下,旋即扑腾着翅膀朝上飞,顺着它们飞走的方向看去,晴空万里,不一会儿它们便化作两个黑点,被那片广阔的天地拥入怀中。
当你伫立在那里时,世界俨然变成了一个盒子,半封闭的广场是凡人的居所,他们在凡尘间碌碌无为。向上看,是深沉得近乎悲痛的苍蓝,举起手,你以为自己能碰触到它,可它却与你隔着永恒的距离。罗曼风格的四角钟塔高耸入云,与低沉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它以时间为眼,默然无语地见证着世代变迁,用笔直的躯干将天空与大地相连,仿佛在以一种虔诚的姿态祈祷,祈祷上帝能够原谅它的冷眼旁观。
摩尔斯将钟声敲响,如同西比拉的低语,但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在向神请求永生,还是对她向死亡的忏悔。
Elsa闭上眼睛,合起双手,放在额前。
“我记得你是无神论者。”等到Elsa放下双手,Anna问道。
“我花了六年时间去相信它的存在。”Elsa笑着回答道。
Anna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我也花了六年的时间去感悟它。”
“所以你得到了什么启示吗?”Elsa饶有兴趣地问她。
“你。”
也许是六年的光阴在悄然无声当中赋予了它们崭新的勇气,那双眼睛告别了孩子的稚气、去除了青春的瑟缩,变得大胆起来,将思念不假思索地表露在她眼前。
Elsa被它注视得有些心慌意乱,正当她想别过脸减轻自己的压力,她妹妹又开口说道:“Elsa。”
她不得不再度将视线挪了回来。
“你……”尽管时隔六年,个子稍微长了点,书念得比以前多,脑袋瓜儿也变得灵活不少,可她依然是那个在她姐姐面前便会紧张的小姑娘,“你、你真美。”
Elsa莞尔,她将那个姑娘拉向自己身边,好让她们贴得更紧,站得更近:“跟我说说你的旅行。”
Anna耸耸肩:“那可长了。”
“那就一点点来。”
“好的,女王陛下,”那姑娘笑嘻嘻地吻了吻她姐姐的手背,“你想先来哪一部分?”
“好的故事总是有个精彩的开篇。”
Anna想了想,于是说道:“在潘蓬特我没待上多久,便被爸爸送到了丰内特,在那儿的生活也是一尘不变地读书、祷告、读书。有一天我从圣玛德莱娜教堂下来,途径布丰公园的时候,遇到了一位老人。那天下着小雨,他没有打伞,于是我走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与我同路而行。我花了老半天才听明白他所说的方言,他是西多会的修道士,说话慢声慢气,是个非常和善又奇怪的老人。与他攀谈的内容我记不大清了,也许是关于你,也许是关于我自己。总之,那段时间我非常乱,一心要与他争辩,就仿佛在与爸爸争辩一样。后来雨停了,他也沉默了,不愿再与我纠缠于冗长的辩论当中,只是他临走时的那句话,我至今仍记忆犹新。”
“是什么?”
“‘过好你眼前的生活。安排命运不是你、我的事情。’①”
交谈停顿了数秒,好一会儿她姐姐才轻轻地开口说道:“可你没有服从。”
Anna将额头抵在她姐姐的肩头。
“如果那就是所谓的命运,我绝不服从。”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拉夫特里?”Elsa露出一抹微笑——那是连海伦也自叹弗如的景象,无论你先前持有何种异议,在此刻也不得不烟消云散,它让你的心柔软得像只熟透的蜜桃。
Anna屏住了呼吸,她侧过身子,将嘴唇凑至Elsa的耳垂,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好让自己的吐息能清晰地传到金发姑娘的鼓膜深处。
“如果我是拉夫特里,那你一定是玛丽•海因斯。”接着她又为自己不经意的赞美感到前所未有的惊忧,不知所措地闭紧双唇,眼神是忧伤而彷徨的,仿佛自己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语言那样紧紧地扣住她姐姐的手指。
Anna,你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责问自己。
Elsa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离别像玻璃锥一样在她妹妹原本单纯无暇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划痕,这些划痕也许要花上很多年才会平复。她将另一只手也覆了过来。
“没有人能带我走。”除了你。她的眼睛这样说道。
她低下头,吻了吻Anna的耳朵。柔软的嘴唇半是压在发丝上,半是压在耳根,这让Anna下意识地捉紧了她姐姐的袖口,自从来到威尼斯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美妙的待遇了——
好吧,也不是很久。她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如果一天也能算很久的话。
Anna当然不希望就这样结束,她想或许她应当像法国人那样,明确地向她姐姐表达自己对于她的亲吻的热爱与渴望。她们分开了六年,不是六天,也不是六小时,而是六年。如果可能她更希望待在酒店里与她做点别的什么事,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个谈不上吻的吻沮丧透顶。
但她告诉自己必须矜持点。
没关系,Anna,一切都在重新开始,我们可以慢点儿来,慢点儿……
正如她的自我安慰那样,的确有些东西慢了下来,那就是她的思维。Elsa微凉而炙热的气息已经来到了她的嘴唇上,这个带着同样的渴望的动作无论重复多少次,历经多少世代,都将是人类表达情感的最佳方式。Anna欣喜地回应着她姐姐,那个体贴的吻令她的体温高得不正常,她的双手放在她姐姐肩头,身子依偎在她怀中,仿佛六年前她们之间的第一个吻,让她心绪激荡。
Elsa保守的天性在此时睁开了眼睛,它告诫她应当保持克制,可它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被Anna带到了柱子的阴影当中。
她被抵在柱子上,身子与双手成为了她妹妹的支柱。
她记不清她们这样持续了多久。当她想要挣脱时,Anna会亦步亦趋地贴过来,而当Anna觉得应当结束时,她却不愿放开了,她将Anna禁锢在臂弯,随即压往墙上。
此刻,黄昏开始笼罩大地,左边是阳光,右边是阴影。
那个吻在恋恋不舍中结束,两个姑娘相视而笑,牵起手,在回廊下一步一步地走着。从阴影到阳光,她们来到钟塔下。没有人关心她们在做什么,唯有一个年迈的老画家注意到了她们。年长一些的姑娘有着惊人的美貌,仿佛北风吹来一股寒意,将她的美貌以终年不化的方式完整地保存下来。而她身边的那位梳理着红棕色长辫的女孩,则喜气洋溢得如同阳光一般。
她们携手站在那里,随后,冰雪在亲吻阳光。
年迈的画家目不转睛,飞快提起画笔,这时,也不知是谁惊扰到了那些休憩的鸽子,在她们拥吻的一刹那,它们小跳两步,扇动翅膀,以震耳欲聋的态势冲向天空,将那个吻掩没在飞舞的鸽群之下。
不过,一只猫的出现打断了那个吻。
那只有着柔软长毛的灰猫来到Elsa的腿边,用它的尾巴蹭了蹭她,于是Elsa放开那个吻,俯身抱起它。与Elsa的温柔相比,Anna则显得不那么友好,因为她姐姐的手指已经来到了那只猫的下巴处,一下一下地讨好着它。
她装作友善地伸出手想要揪那猫的胡须,却被对方提前发现了恶作剧的念头,它发出一阵与其他的猫不大一样的、连贯的叫声,以此警告这位吃醋的红发小姐收回她的手,否则它就要予以还击。
Anna悻悻地垂下胳膊,说道:“谁说森林猫内向的?”
“我想它应该来自挪威。”Elsa若有所思地说道。
“看看它那团乱糟糟的长毛就知道了。”她没好气儿地踢了踢鞋尖,“没准是与它的主人走丢了。”
“我想也是,你看它多整洁。”
嗯哼,还很狡猾。
她想到,恶狠狠地瞪了那只猫一眼。而对方也毫不示弱地再次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呼噜声,好像在向她炫耀,它才是得到Elsa怀抱的那个胜利者。
嘿,小家伙,你可得祈祷晚上别落在我手里!
她继续用眼神与那只猫对话,可那位长毛小姐已经不屑于与她交战了,它懒洋洋地将脑袋缩回Elsa的胸前,装作一副无辜而可怜的模样。
我发誓,我一定要揪光它的胡子!
她恨恨地想到。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个男孩是谁。”Elsa抚摸着那只猫的脑袋,问她。
“你是说Tarzan吗?”她回答道,脑子里依然想着要怎样教训那只无礼的猫。
“Tarzan?”
“他在肯尼亚长大,后来跟随养父母来到了英国。我认识他那会儿,他刚好与他的英国女友分手。”
“英国女友?”
“大概是叫Jane,还是什么的。得多亏他假扮我的男友,爸爸他才……”
“男友?”Elsa的脸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噢,是的,我得说他天生就是个演技派……”Anna仍然沉浸在滔滔不绝的演说欲当中,丝毫没有觉察到她姐姐的神色已经带上了冰封的色彩,“那家伙唬起人来简直可以去拿奥斯卡了,Elsa……”
她兴致勃勃地回过头时,Elsa已经抱着那只猫走到了很远的地方。
“Elsa!”她在跑,Elsa也在跑,“嘿!你干嘛要跑!”
“别跟我说话,Anna。”
注:
①关于“过好你眼前的生活吧。安排命运不是你、我的事情”——出自《亚当•贝德》,它的下句是“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服从和服从”后面的对话梗来自于它。
②摩尔斯——四角钟楼的机械化敲钟小人。
③西比拉——女巫。曾向阿波罗乞求永生,阿波罗满足了她,但她空有永生没有青春,于是最终变成了一个老太太,当别人问她想要什么时,她的回答是“我想要死”。
④拉夫特里——爱尔兰民间传说中的伟大诗人,玛丽•海因斯的爱慕者,为她写过一首长诗。
⑤玛丽•海因斯——爱尔兰西部传说中最美丽的姑娘,有着金色的长发,雪花一样的肌肤,但在很年轻的时候就香消玉殒,爱尔兰人认为是她绝世的美貌与善良得到了精灵的喜爱从而导致了她英年早逝。
⑥海伦——特洛伊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