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冢夕 于 2014-4-3 09:07 编辑
第九章 冰雪皇后
今天,安娜打算前往藏书室。
只有这一个地方她没有去过,她已经游遍了城堡的每一个角落,只差一个地方安娜就完成了冰堡探险的壮举。
好吧,还有一个地方;当她提起时,埃蒙德对这座所谓的禁止进入的高塔反应激烈,当然他的千万不要去让她更想去了,
但是爱莎警告过她禁止进入,安娜决定当前的目标还是藏书室。
她相信不会出什么状况。
直到她伸手去拧把手时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抓住了手腕,安娜被这个幽灵般的鬼影吓得尖叫,她本以为周围没有人,毫无征兆的那只手又突然放开了她,
安娜向后跌去,她晃悠了几步终于稳住自己——这么久以来总冰上行走终于没白费——惊恐的看着那个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你的肺功能很健康。”
“等,等一下,你不是幽灵?”安娜靠近仔细大量着陌生人,看到他翻了个白眼才松了口气,
“我看起来像吗?”
她想说很像,不论这个人是谁,他看起来像是从未在阳光下暴露过,
尽管南埃尔斯的阳光有限,但也不会有人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的皮肤白的像粉笔,面容憔悴,深陷的脸颊被长发覆盖,安娜第一眼会把他当成幽灵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内疚。
但一个善意的谎言总是无伤大雅。
“不像,”安娜说“你只是吓了我一跳。”
“唔,我不打算问你是谁,鉴于这里谁都知道你的大名,我是托比亚斯,第四个王子,不想和你扯上额外你任何关系。”
说完托比亚斯径直走过她自顾自的进入图书室,如果说安娜开始还对托比亚斯抱有礼貌,那么现在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嘿!这样和人讲话是很不礼貌的——”
“我的错,我道歉。”托比亚斯轻藐的说,微微转头瞟她一眼,好像在看什么丑恶的低等生物,“我应该克制住自己不对女王陛下心爱的宠物无礼。天知道我会被处以什么样的责罚。”
“你,你叫我什么?”
“噢 ,拜托,人尽皆知。”托比亚斯说“现在,如果你已经炫耀完你们那种下流的倾向,还请自便。”
在安娜辩解前,托比亚斯开门走进藏书室,当着她的面关上大门。
她试着去拧把手,但它只是微微晃动,托比亚斯把门锁住了。
安娜呯呯的敲着沉重的木门,又生气又困惑。没有回应,她呆呆站在门前,对她从到这以来得到的最不友善的待遇而感到生气,
冲动使得她把耳朵贴在钥匙孔处,想听里面的声音。让她惊讶的是她确实听到了声音。
“他在自言自语吗?”安娜奇怪的想,她不能准确辨别出说话人的声音,
她以为是托比亚斯,但是和他声音相比这个声音是不是太低沉了?
尽管模糊,但是安娜听的出来讲话者很谨慎,好像知道安娜在外面偷听似的,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突然一股力量把她抛离门外,在空气好像形成一股无形巨浪,安娜被甩出三英尺以外,头重重磕到地上,她被摔的躺在地上喘不过气,眼冒金星。
“嘿!你没事吧?”安娜头还嗡嗡响,几乎认不出是谁在和她讲话,
那人扶着她坐起来,安娜不停的眨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视力才渐渐恢复,
看清来的人留着很短的碎金发,非常高大,身材偏瘦,面容强硬,比较年轻,阿列克,安娜晕乎乎的意识到,这是阿列克,和阿瓦达关系很好的那个王子,
“大事不妙,”安娜低声咕嘟
“不妙?嘿,你现在能看见我的手吗?”阿列克伸出手在她眼前晃,
安娜莫名其妙的皱起眉头,直到她意识到他可能是在检查她有没有摔成脑震荡。
糟糕。
她抓住他的手说,“对不起,我是说我没事,嗯…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摇摇头想理清思绪,安娜站起来,因为头晕又差点跌倒。
“嗯,不。”阿列克皱起眉头沉下脸,“你看,我不是那种光说不做的人,你看起来不好,但我也不够格检查,所以我得找个人帮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谢谢。”安娜有点怀疑这是某种阴谋,为了给他哥哥报仇想要谋杀她,所以她想赶快逃开。
逃跑未遂,阿列克抓住她胳膊,虽然不是很粗鲁但也绝不温柔,
“别傻了,”阿列克独断的说,拽着她就走,
安娜没办法只好跟着。但是她步伐不稳,这时她才发现头撞的比她想象中严重,
阿列克注意到她凌乱的步伐,沉重的叹口气,弯下腰。
安娜一脸迷茫的盯着他。
阿列克回头做了个个苦相“我背你走。”
“呃,谢谢,但是不用,谢谢——”
“上来,否则得浪费一天。”
她还是觉得这是个陷阱,但如果她必须得死还不如被抬过去送死,
安娜耸耸肩,爬上他的后背,阿列克背着她就大步疾走,安娜觉得像在骑一匹马上,脑袋一颠一颠的觉得有点恶心。
安娜觉得她没发出什么不舒服的声音,但是阿列克调整了下姿势,说“抱歉我会走慢点,只是尽量别吐在我身上。”
“你真是太好了,难道你不生气吗?关于阿瓦达的事?”
“总有一天我会替他报仇。”阿列克说。
但当他接着说的时候,不容置疑的口气转为疑惑“但是你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呃,因为…我也在场?”
阿列克深吸口气,感到安娜要从她后背上掉下去了,便把她往上抬抬“我听说了,”阿列克说,安娜吃惊的听到他低声说“而且我觉得我欠你一个对不起。”
“什么?”安娜晃晃脑袋,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你刚才说——”
“请不要认为阿瓦达是个坏人,”阿列克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计划绝对不包括让你受伤。他从不会滥杀无辜;他总是,总是教导我我们的指责是保护。”
噢,通过模糊的视线她看到他弓下腰,不再是之前趾高气扬的样子。
老实说安娜从没想过阿瓦达作为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他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一名暗杀者。
看到阿列克这么纠结,她没法对他说他敬爱的哥哥就是瞄准她的,不是为了引诱爱莎离开冰保护就是出于一种恶趣味。
“…我相信你,接受你的道歉。”安娜小声说。
阿列克点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
不管他们要去哪——安娜相信他没有谋杀她的打算——剩下的路程两人都沉默了,安娜第四遍回想他说的话,不过有些地方需要纠正,
“爱莎也是无辜的。”
“那个被诅咒的巫女可一点也不无辜。”阿列克恶狠狠的说,安娜被他狠毒的语气吓到,还没等为爱莎辩护,阿列克接着说“她杀了阿瓦达,还把你囚禁在这——”
“是阿瓦达先要杀她的,”安娜说,阿列克下巴紧绷,“再说我都没有抱怨被抓来这里什么的,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阿列克转过头,眉毛拧成一团,用同情的看着安娜“你比你的外表要坚强,承受爱莎那种变态的不正常的做法,我都无法想象在她那种恶趣味下你是怎么生活的。”
“…我觉得你误会了,什么变——?”
“我们到了,”阿列克说,腾出一只手敲门,安娜头脑不清,又想了一堆事,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王子们的这一侧城堡。
大门打开,站在他们面前的是索尔。
我今天真是不想见谁偏遇见谁。
“她磕到头了。”阿列克解释道。
索尔点点头,让他们进屋,没有再关门,
安娜猜想可能处于某种礼节,阿列克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一边靠着墙,
安娜发现索尔的房间里塞满了木制模型和蓝图,整面墙都贴满草图,几乎看不见原有的白色墙纸。
脚下也堆满了草图和安娜从没过的非常复杂精密的一些发明设计,架子上摆满了特有的的船只和大炮的木雕模型,精细到每个齿轮都能用肉眼看到,
看过一个个叹为观止的模型,安娜发现架子的中央是一朵雪花,单独安放在一个底座上,从其他的模型中脱颖而出。
“我把她留给你照料,”阿列克说,然后转向安娜“希望还能见面,很高兴认识你,安娜。”
“嗯,我也是。”安娜说,
甚至出乎自己预料,她真的喜欢阿列克,而且她得做点什么改变他对爱莎的强烈的反感,除去那些意思不明的话和什么的变态折磨,阿列克真的不坏,
除了把她单独留给索尔,
安娜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从那次在爱莎办公厅相遇后,她对索尔的第六感和不好,
不,这和他看爱莎的眼神没关系。虽然那种眼神让她胸口发疼,外加感觉胃下垂,
但是没有,这和不喜欢他毫无关系。
“真不敢相信我们还没互相介绍,”索尔说,单膝跪下和安娜高度一致,“我是索尔,阿列克大概没有提过,我是城堡的现任医师。”
“你不是位王子吗?”安娜有点不屑的反问。
“我身兼数职。”索尔回答,听起来像是陈述事实而不是炫耀,鉴于这屋里的各种证据,安娜只好勉强相信。
“我现在要检查你的头部。”说完他把手伸到安娜头发里检查是否有肿块,当他碰到的时候安娜疼的缩了一下,“感觉恶心头疼…?”
“现在不了。”
“请目光随着我的手指移动。”
如果不是情况所迫安娜大概不会听从索尔的指挥,但是现实残酷,她是病人,所以她照着做了,眼睛跟着他细长的手指上下左右来回移动,直到索尔满意的嗯了一声。
“怎么样?”安娜问,
索尔站起身走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古董的柜子前,打开锁,“万幸你没有脑震荡,但是有一个很大的青肿,暂时会影响你的平衡,所以我建议你在这呆会儿,我为你沏些药茶,有助于恢复。”
“你确定我不能现在就走吗?”
“在你没有完美无缺前我不能把你还给爱莎。”索尔说,
从柜子里拿出茶叶,和两个杯子——看起来像是他自己设计的,一个象牙白色的杯子上面绘着兰花,另一个黑曜石色的彩釉紫丁香图案。索尔在旁边的桌子上沏茶,动作出乎安娜意料的熟练内行,有什么是这家伙不会的吗?
“呣……我还是不能像你那么完美无缺,”安娜嘟囔,她拧着手指低头盯着膝盖,
她干嘛非要拿自己和他比?她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无聊,虽然她从不认为自己比什么人都强,但也从没感到这么一无是处。
“我不能帮她规划货物运送。”
“但是你能让她快乐。”
“你怎么知道?”安娜问
“看外面,”索尔说“你注意到了不是吗,自从你出现暴风雪已经慢慢减弱,还有那次,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从没见过爱莎那么开心满足。”
索尔面带微笑,递给她一杯,安娜注意到他在喝之前会先深深吸入茶的清香。
这个小习惯真的真的让她想起爱莎。
“…你喜欢她,是吗?”安娜问。
索尔僵硬了一下,慢慢的把杯子放下,安娜看到他礼貌的笑容里有掩藏不住的哀伤,“我能坐在这吗?”
“这是你的房间,”安娜嘀咕道,往旁边挪挪。
“我们在还是孩子的时候认识,但是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索尔坐在她旁边,摩挲着茶杯“我知道她就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人。她的优雅,她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无人能比。”
我突然不想听这些了,安娜很不舒服的想,但是她被他的话吊住了,想知道又不想听,坐立不安。
“只要我们一分开,每分每秒我都在想她”索尔继续说,语气中充满了无法克制的深情和遗憾“但尽管我的灵魂都刻骨铭心的渴望着她,但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回应我的感情,我也不奢望她会回应。我只想在她身边,安娜。不管我能留在她身边的时间有多短,但只要她还需要我,我还能帮助她,在这些有限的时间里都充满着无限的快乐。”
“嗯—我想你应该在茶凉之前喝了它。”安娜局促的说,先把自己的脸藏进杯子里。
她不知道索尔有没有对爱莎说过那些话,但如果他说过,那对她来说这会是她以后在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的非常充分的一个理由,
不管怎么说安娜现在百分之百确信自己不想听到更多的这样的话。在童话中读到这类浪漫故事已经足够了,但是在现实中听到有人这样说?
尊贵优雅—高尚品德—灵魂呐喊—充满欢乐,我真不相信真有人这样讲话!
安娜躲在茶杯后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随即希望不是茶里加了什么东西让索尔表现的这么煽情。
“你很幸运能拥有她。”索尔说。
安娜一口茶喷了出来。
“对不起,等等,什么?”看到安娜一脸恐怖的表情,索尔歪了下头,
一股热气从脖子直窜到耳尖,她的耳朵都红的发亮,
“你不用隐瞒,我不打算插在你们二人之间,你一心一意的扑在爱莎身上对吗?”
“什么?我—我没有,根本…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娜深吸一口气,但远不能冷静下来,只是让她开始过度呼吸。“我和爱莎?我们都是女孩儿!”
“都是女孩并不是问题,”索尔耸耸肩“所有人都知道爱莎冒着生命危险救你,还有你们现在都睡一个卧室好几周了——”
“我们分床睡!”安娜喊道,突然她明白了 托比亚斯 的嘲讽和阿列克所说的关于爱莎对她的虐待。难道所有人都认为……
索尔狡黠的笑笑,安娜确定现在自己的脸和头发一个颜色,
“但我们说的是爱莎女王,就是那个和所有人每个人都保持距离的女王,如果她对你没有感情她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保护你。”
“所以你是说爱莎——”安娜说不下去,她牢牢握住茶杯就像紧握住生命,手禁不住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很厌恶两个女人间有关系?”
安娜摇摇头,
她不是对什么都持批判态度的那种人,但是她也不会被女人吸引,不是吗?
但现在有人,任何人提出了这个可能,安娜意识到她从没好好想过这个问题,
她成长在一个防护罩里,只有爸爸和几个熟悉的佣人,所以当然没想过。
尽管她觉得汉斯很帅,但是她被他吸引吗?不。她很高兴能引起他的注意,但被吸引了吗?不。
那么她觉得爱莎……?
“大事不妙,”安娜呻吟道,把脸埋进手里,想藏起来像脖子蔓延的红色。
爱莎非常漂亮,她就是索尔所形容的那样,当然最好不是用那么矫情的词语,
现在安娜才发现这么久以来自己眼中只有她,她的完美无瑕的举止,白嫩剔透的皮肤,丝绸般的香槟色秀发,隐藏在嘴角的浅浅笑意……
“很抱歉我私自猜测。”索尔说,尴尬的拍拍她后背。
“不—不,我不能怪你……”
“是的,不能。”索尔说“你知道整个城堡里都在传关于你们两人的闲话吧?”
“求你别说了。”
“最近爱莎很生气,”安娜抬起头看到索尔若有所思“现在原因清楚了,如果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她自然想维护你的名誉,不过,当然了,对于那些散布谣言的人来说她的反应更证实了那种猜测。”
“她做了什么?”安娜问。
“你还记得 安德森指挥官吗?”看到安娜点头他笑了下“我听说他被召唤到正殿,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爱莎不介意人们在背后怎么说她,
她知道都是些什么样的话,无非——她是个巫女,是诅咒了这片大地的怪物,甚至还有说她弑君篡位——但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她对这些流言蜚语已经麻木了,
但是说安娜的坏话是……不可容忍的。
安娜不像她,不应该用说她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词语形容安娜,她不允许。
“安德森指挥官,我相信你服从我的命令,保卫国家。”爱莎说,冰冷的目光俯视着这个粗鄙的男人,“所以,为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像个未受过教育的乡下人一样四处散布谣言?”
爱莎知道他曾是阿瓦达手下的人,所以她有点惊讶是安德森教手下的人散布关于安娜的恶意谎言,
那些关于她们不正当关系的不堪的传闻。那些下流粗俗的话语,爱莎找不到词来形容她的厌恶之情。
“恕我冒昧,”安德森说,语气害怕又带着反抗“我不明白您指的是什么,陛下。”
爱莎啪的拍了下王座扶手,感到魔力汇聚在指尖一触即发,电火花噼啪闪现在她手上,尖锐的冰晶也开始四处蔓延,
她无形的怒气震碎了一扇窗,刀子似的冷风肆无忌惮的在正厅扫荡。
“我厌倦这样的游戏了,你是自己招了还是要我把在你手下身上试过的酷刑也在你身上试试?”
安德森瞄了眼窗户,向后退去,紧张的咽了口吐沫,低下头,又向前挪了一点点“我向您保证,我和这些事毫无关系。”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爱莎感到力量在她的血液里滚动,在这之前她几乎没有感觉到,就让它增强吧,
但是她温柔的一面还在,她的感情虽然缓慢但是确实在一点一滴的回到她身上。
和安娜在一起的时候,爱莎又有感觉了,虽然有时会感到忐忑不安,但是这种无尽的温暖只有这名开朗的女孩儿才能给她。
但是另一方面,随着这些感情一起回来的还有过去的记忆,随着注意力的不集中,爱莎发现她想要保持戴了这么久的面具越来越难了。
甚至她的怒气都变得更加明显强烈,而一旦有什么会威胁到安娜……
“我很怀疑是应该相信一个迫切想保住性命的人所说的话,还是一个在死亡边缘上苦苦挣扎的人所说的话。”爱莎轻声说,看到安德森吓得面无血色,她感到一阵恶意的满足。
“很多人死到临头才吐露真话,指挥官,但人总会开口。”
她还算人类吗,爱莎想知道?
在她对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后?
安娜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人;安娜让她相信自己不仅仅只是个躯壳,
但离开安娜的温暖让她怀疑这是不是个错误,她曾经让魔力来定义自己的价值,曾经在一段时间里她让自己沉湎在她所谓的自由里。
一直告诫自己是高于人类的,她曾经认为在那件事后她会远离疼痛,
但自从遇见安娜……
“我——我真的和那些没关系——”
“如果这是你最后定论,那么我相信你,”爱莎说,她在等,等他活着的希望慢慢恢复,等安德森 相信他已经被饶恕,
“但是因为另一项罪名,我还是要惩罚你,指挥官。相信你一定记得我的命令,在来这的途中要把阿伦戴尔的安娜公主当成贵宾款待,”
安德森 听到后脸色刷白,如果可能的话甚至比上次更加惨白,即使距离很远爱莎也能看到冷汗顺着他的眉毛往下流,
“陛—陛下—”
“没有任何借口宽恕,”爱莎冷冷的说,声音只比耳语高一点。
太长时间了,她压抑着自己的力量太久了。
冰从她的指尖倾泻而出,向着下面的男人扑去,
所碰之处都结了寒冰,石柱,地毯。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时间反应,这样的速度是肉眼追不上的,
四条冰锁缠住他的胳膊和双腿,让他跪在地上无处可逃,
只需一个念头,本来已经极寒的空气更加难以忍受,降到了爱莎甚至可以闻到人被冻伤的肉味,
安德森发出一声呜咽,当他的皮肤一片黑紫的时候他嚎啕惨叫起来,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冰缠住了脑袋,
没关系,她会让他解脱的。
爱莎抬起手,一支圆形的尖冰在她手心绽放,像是一根骨头从她手中慢慢拔出,完全成型的冰制的矛浮在她的指尖,长长的尖冰周围带着刀状的锯齿。
爱莎瞄准目标,准备……
“爱莎!”
随着爱莎的注意力被分散,尖锐的矛化成了碎冰,像是从梦中被唤醒,又像是从海底被拉出水面,
随着安娜的喊声心中嗜血的欲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爱莎看到安娜闯了进来,大口喘着粗气,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安娜抬起头,她那双温暖的深蓝色的眼睛看向自己。
爱莎不能理解那双眼睛中的请求,他曾经那样对待你,为什么还要替他求情?
“求你,爱莎,停手吧。”安娜低声说“这不像你。”
就像身体不属于自己,爱莎感到自己的手垂下,
轻轻一挥,困住安德森 的寒冰也消失了,安德森 痛苦的倒在地上,虽然全身冻伤,大口的呼吸,但是还活着。
“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些,”爱莎说,拼命想让安娜远离自己不像人类的一面,我不想让你像别人一样,我不想让你也害怕我。“离开这,我会派人给他疗伤。”
“…好吧。”安娜安静的回答。
她没再多说一个字便离开了,当门再度被关上的时候,爱莎无力的靠在王位上,似乎很久以来在生命里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晚餐在紧张的气氛里度过,
两人都不愿意谈论刚才的事,但也找不到新话题,安娜安静的吃自己的,
爱莎再次拒绝用餐,眼睛看向一边,抿着嘴,紧紧的抱着胳膊。安娜发现她又戴起手套。
甚至直到她们回卧室,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们各自走向自己的床,但是很长时间都睡不着。
一声刺耳的尖叫惊醒了安娜断断续续的睡眠,一下子坐起来但是没有声音,她怀疑是自己在做梦,
过去几周里爱莎的睡眠无声无息,当然如果她需要睡觉的话;安娜怀疑她只是做做样子,经过漫漫长夜的监视最终证实她确实在睡觉。
屋里一片漆黑只月光有透过窗子,从她的床可以看到爱莎。
又一声尖叫,她担心的瞪大了双眼,现在她能确定是爱莎发出的哭喊。她甩开被子冲过去。
“爱莎?”安娜轻声呼唤,试探着碰碰她的肩膀,爱莎转过身,蜷成一团,浑身颤抖。
安娜从没见过她这副样子,比那次受伤还要脆弱,爱莎在床上翻来覆去,发出长串不明意义的词语,紧紧抓住她的被子,像是受了伤一样畏缩成一团。
她做噩梦了。安娜意识到。
怪不得她不愿意睡觉,安娜咬紧下唇,看到爱莎又一波颤抖,
她该怎么办?要叫醒她吗?
被安娜看到这一面,爱莎会不会很尴尬不高兴?但是她不能就让爱莎这样……
在爱莎又发出一声尖叫后她别无选择,这一次她捂着心脏的地方,手指那么用力甚至指甲都抓进肉里,即使伤口很快愈合也能看到血珠从睡衣里渗出。冰层在她床上蔓延,爬过床单向床下覆盖。
“爱莎!”安娜使劲晃动她,突然爱莎睁开眼睛;但不是安娜开始习惯的温柔的海色眼眸,而是像受了伤的动物一样,眼中闪着阴冷的寒光,
只有一瞬间,安娜似乎看见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有一点闪光在灼烧
。即使爱莎还紧紧揪着胸口,她挥舞另一只手把安娜推开,又缩成一团,又一声呻吟从唇中吐出,
安娜知道这一声是因为难过,哀悼,像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从她身上被夺走,看到爱莎受折磨,安娜的心像被刀捅了一样难受,想保护她的欲望战胜了不知所措,她搂住爱莎,把颤抖的她拥在怀里,让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额头挨着自己的脖子,
突然爱莎本能的环上她的腰,吓了她一跳,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安—安娜?”爱莎耳语道,紧紧抱住她唯一的依靠,
昏暗的月光一点点变亮,虽然表情还混合着害怕,不过安娜看到爱莎慢慢恢复控制,
但她的理智很显然还没有恢复,她的目光还是散乱混合着野性,眼睛瞪的大大的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从噩梦中惊醒,恐惧却如影相随,还在害怕是不是还在梦里?
“是我,安娜,我在这儿,”她全力保持声音平稳,下巴轻轻挨着爱莎的头顶。
“安娜?”爱莎喃喃低语,眼睛慢慢闭上,“我—我不得不检查…不得不看…我不想那样残缺了…那座塔…安娜…”
虽然爱莎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但她紧紧攥住的拳头没有松开,慢慢不在颤抖,最终呼吸也平稳下来。
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安娜抱着她温柔的前后摇晃,强忍着的眼泪终于滑下面庞。
“你没有残缺不全。”安娜轻声安慰。
把爱莎变成这样的原因就在那座塔里。
在那一刻安娜下定决心,不论折磨她的是什么东西,她要和它当面对峙。
第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