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锦色无梦 于 2014-3-10 00:04 编辑

这次是快乐的镇守府日常。

真的……

12

直到大井离开，瑞鹤仍未能回过神来。

阿武隈看自己的眼神和看北上さん时的眼神有相同之处？大井要表达的是这样的意思吗？

这意味着什么？阿武隈自己也说过，虽然经常被北上欺负，实际上并不怎么讨厌。这样一来，她看北上时的眼神，大概是包含了爱意的吧？

「也就是说，阿武隈看我时也……」

双手抱头，把头发揉得有些乱，似乎这样能拯救已经一团乱的思绪。

「哈哈哈，大井さん真是会说笑！」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瑞鹤得出了大井是在开玩笑的结论。

不管她是用多认真多正经的语气说着那句话，也改变不了她在开玩笑的事实。

再结合大井承认她知道阿武隈喜欢北上さん、以及大井言语中流露出的对北上さん的占有欲……瑞鹤怀疑起大井说这话根本是别有用心。

——同样喜欢北上的人转而喜欢别人的话，情敌就少了一个。

大井那样说自然是改变不了阿武隈真正心意的，或许那也不过是大井把内心希望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了而已。

「才不会信你说的。」

瑞鹤撇了撇嘴，把手里残留的几根草叶拍掉，也站起身来。

天渐渐变得有些阴了，恐怕过段时间就有一场雨。出来散心也有段时间，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烦恼的事情就算再想上十天半月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只是躺在草坪上看天也不会让自己变得更可靠。

忽然想去见见阿武隈……自从那天把她送回母港入渠之后，就再没见过她了。说实话，毕竟当时是同一编队的伙伴，去探望大破负伤的她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奈何一走到轻巡宿舍附近脸上就火烧火燎的像是要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纠结着纠结着也就放弃了。

想去见见阿武隈……听了大井的话之后，虽然不信，还是很想见见阿武隈。

雨比意料中来得还快。

瑞鹤把手挡在头上——舰娘被雨淋倒不会感冒，这只是作为「人」的习惯性举动罢了。

和以往的雨天一样，后院的空地上站着一位身形娇小的舰娘。驱逐舰时雨，总会在雨天时站在雨中，心无旁骛的样子让人觉得她似乎是在感悟什么、或者是在回忆着什么。

「奇怪的家伙……」瑞鹤对她这举动的感想倒是简单直接的，她单纯觉得这孩子很奇怪而已。平时说的话也让人欢快不起来，一股子悲观厌世的语气。

不想理也没法理这个让人搞不懂的驱逐舰，瑞鹤从她身边走过去，却是先进了驱逐舰宿舍。

和空母宿舍的气氛全然不同，驱逐舰宿舍简直是幼稚园一样。一群小小只的舰娘在走廊里跑来跑去，也不怕会发生冲撞。对瑞鹤来说，吵闹着追来跑去的小孩子们简直让人心烦。

话说，提督真的不打算在驱逐舰宿舍的走廊里贴上「廊下禁止奔跑」的告示吗？

不过想想那个私底下时不时表现出变态一面的提督欧巴桑……大概就算贴了告示严令禁止了，那个提督也不会对违纪的驱逐舰小孩子做什么严肃处理吧？

说起来，自己之前因为睡过头误了出击这种大失军人体统的举动，也只是受到剥夺主力位置的处罚而已。

说不定那位提督根本是在某些场合表现得严厉，其实没法狠心处罚任何一位舰娘吧？

……看透了这点，似乎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提督了啊。

瑞鹤心想着，忽然又记起自己和姐姐刚到任时，那个欧巴桑提督忽然脑抽一样伸手掀姐姐裙子的事情。自己当时是抬起一脚把她踢了个360°凌空后翻鼻血横流，难得她竟然也没记恨。

因为周围太热闹，也因为外面的雨声，没来过这里几次的瑞鹤有点犯晕。

伸出手想拦住一位驱逐舰娘来问一下目的地所在的位置，却被飞奔而去的那位舰娘卷起的风吹得裙摆乱摇差点走光。

「呜哇……」赶紧用手压住裙摆，定睛看了看跑远的那孩子……难怪，疾如岛风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驱逐舰真可怕……

那天的夜战，瑞鹤就明白了驱逐舰在某些方面的可怕之处。如今她倒是领略了另一种层面上的可怕。

有些应付不来啊……虽然没怎么打过交道，瑞鹤却已经觉得难以应付。

「哟，这不是瑞鹤さん嘛！」稍微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瑞鹤回头，见是曙正举着连装炮对着自己，「来驱逐舰宿舍要做什么？坦白交代，饶你不死！」

……………………这小鬼！

一团火气「轰」地就蹿了上来，瑞鹤立刻撸了袖管然后大步走上前。

「喂！速速退后！否则我要开炮了！」

我好歹也是堂堂正规空母，会怕你的连装炮？！

「咦？！我真的要开炮啦！」

曙叫嚷间，瑞鹤已经冲到了她面前，双手张开一左一右贴到曙脸上，然后把她的小脸好一阵揉捏。

「本来是专门过来想对你和潮道声谢的……不过一事归一事，你居然对前辈大呼小叫……！」

早知道驱逐舰这么麻烦，瑞鹤就直接找阿武隈好了，才不绕「先向一同出击的驱逐舰以及由良さん表达那天夜战中被照顾的谢意再名正言顺的见阿武隈」的弯子。

说不定是被驱逐舰们搞得烦躁了，说不定是被突然降下的雨搞得烦闷了，说不定是被大井的话搞得暴躁了，也说不定只是天生和驱逐舰有点合不来？对于自己此时的火气之大，瑞鹤也觉得不可思议了。

「啊哇哇哇，瑞鹤前辈请消气，不、不要吵架……！」

小手紧握着举在胸前，刚巧就在附近的电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但那声音似乎根本没能传到瑞鹤耳中。

「呸！你算哪门子的前辈啊！比我还晚出生十年的家伙！」不顾自己被揉捏得有点变形的脸，曙扯起嗓子大喊道！

…………

…………………………

周围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不少，曙也察觉到捏在自己脸上的手力道松了许多，于是挣脱了出来。

曙刚一挣脱，瑞鹤就仿佛全身丧尽了力气一样，恨不得立刻跪伏于地。

这个小鬼……刚才那句话…………简直是、绝杀！

啊啊……这下简直颜面尽失，堂堂正规空母居然和驱逐舰小孩子一般见识，还被对方一语道破实际出生年份上的长幼顺序……

都怪成为舰娘之后的体型差异，让瑞鹤都忘了自己和大部分舰娘相比都是晚辈的事实。

「唉？瑞鹤……さん……？你怎么在这里？」

低着头的瑞鹤，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也见到一缕金色的长发进入视野之中。

找遍镇守府，只有那位轻巡有这样的发色和发质吧？

瑞鹤抬起头，扁了扁嘴。「被驱逐舰欺负了」这种话，根本没法对阿武隈说。

「阿武隈前辈，瑞鹤前辈被曙ちゃん欺负了的说，你快劝劝她们的说。」

在旁边道出真相的电，一定不是故意的。

「啊……」

看看旁边气鼓鼓又有点得意洋洋的曙，又看看面前扁着嘴红着眼的瑞鹤，阿武隈忽然有些头痛。

曙是个好孩子，虽然口直心快得理不饶人，也不能否认她是个好孩子。不过这孩子犯起倔来，来十个自己也劝不住的……

更何况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清楚，也不知该怎么去劝。

阿武隈按了按太阳穴，还未想好怎么劝，旁边的潮却先说话了。

「曙ちゃん道个歉就没事了……」

「哈——？！」听到潮说这话，曙立刻瞪起大眼睛看她，手上的连装炮抵在她下巴上同时喊了起来，「我哪里做错了吗？凭什么是我道歉！」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是谁先做错了，潮却觉得一定该曙先道歉才对。长期以来被曙欺负的经验，让她如此认定了。不过认定了是一回事，直接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被曙用这么可怕的方式对待，潮被吓得也睁圆了眼睛，眼泪晃了两圈就要往下掉。

「……」脸上蓦地一红，曙不知怎么的气势忽然弱了下来，「哭哭哭……你怎么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哪里欺负你了吗？」

把潮护在怀里，阿武隈有些无奈的伸出手指按住曙的连装炮筒，把它往旁边拨了过去。「都用炮筒指着人家了，潮被你吓哭很正常吧……曙你也消消气，不管怎么样都要友好相处，瑞鹤前辈那边我去劝好吗？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没法和解的事吧？别放在心上可以吗？」

「……」把脸往旁边一歪，也不说答应不答应。对她的脾性已经很了解的阿武隈却是知道，她这反应的意思就是「随便你怎么处理吧」。

嗯……顺着台阶下了就好……

阿武隈松了一口气，然后拿出手帕帮潮擦了擦眼泪。

这些驱逐舰娘对她来说，是贴心的孩子，也是让人有些头痛的孩子啊……

「算了算了，刚刚是我不对。」曙忽然开口道起歉来，却不是对瑞鹤而是对潮的。她伸出手去，在潮脸上一点都不温柔的乱抹了一下，帮她抹掉了又流下来的眼泪，脸上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好了别哭啦，好像我真的欺负你了一样，大不了你也用连装炮对我比划两下呗。好了好了，请你吃羊羹，别哭了啊呸！」

道歉的话语一点都不温柔，相反还有点粗鲁，潮却吃她这一套。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了看阿武隈，之后就跟着曙往食堂那边走了。

还好有潮在……阿武隈叹了口气。

虽说潮好像被牵连遭了一次无妄的惊吓，好歹也赚了一顿羊羹……

这么说是有点对不住她，不过没有她打岔的话，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那位小爆脾气的驱逐舰娘。

转身再看另外一位当事人，阿武隈却不像刚才那样束手无策头痛万分了。

「抱歉……」至少，先替曙道个歉吧。阿武隈倒是没被曙欺负过，不过和潮关系很好的她在这件事上和潮同样观点——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也不知道是谁先做错了，却觉得一定该曙先道歉才对。

「没、事。」

……这哪里叫没事啊，整个人都像要石化了一样好吗。

「先别在这里聊天了，不太清楚你喜不喜欢……不过我那里有不错的茶，可以用这个做赔礼吗？」

依旧是扁着嘴，瑞鹤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在阿武隈旁边。

「阿武隈……走快点。」

「哎？」

「走快点……」

「……嗯。」

于是加快脚步，很快便离开了驱逐舰宿舍，来到与驱逐舰宿舍相邻的轻巡宿舍。

「鬼怒姐又去远征了，所以……」

带瑞鹤进了房间，阿武隈关上门小声说着，却不知后半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才好。

不过似乎不需要她说什么，瑞鹤便已经从后抱住了她。明明身高要高出一些，伏在阿武隈肩上的瑞鹤给人感觉却软弱得很。

「怎么啦……那、那个，曙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感觉伏在自己肩上的人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于是阿武隈搞不懂曙究竟是说过还是没说过了。

「那孩子究竟说什么了？不管怎么样，我先替她道歉好了。」说起来，阿武隈和曙还有潮的关系比和其他舰娘都要亲密些，有时候也会被人当成是这两位的监护人。替曙道歉，也不算是第一次了。

「和阿武隈又没关系，阿武隈没必要道歉啦。」对于她们三者之间的关系，瑞鹤却了解不多。见阿武隈那样说，她也不好再扭捏下去，于是只把曙说出来的杀伤力最强的那句话告诉了阿武隈，前面的事情却没说。

没必要全都复述，否则像是向人告状的小孩子一样……瑞鹤心想着。

「出生先后的问题……」阿武隈也有点愣住，怎么都没想到把瑞鹤欺负成这样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不过的确……这句话很绝杀呢。

和瑞鹤一样，因为体型差异，阿武隈也没有留意过舰娘们的实际长幼顺序。事实上，镇守府里战舰和空母是大前辈，重巡和轻巡次之，驱逐舰和潜水舰是后辈……差不多是公认的事情。就算庆生时可能想起这方面的事然后调侃几句，也是过后就忘了的……

阿武隈想起自己曾经评价故意找加贺麻烦的瑞鹤是个「麻烦的小鬼」，当时看来就对瑞鹤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如此看来，瑞鹤相当在意这件事啊……

「没记错的话，阿武隈你……」靠在阿武隈背上的瑞鹤稍微恢复了一点，不像刚才那么垂头丧气。依旧保持着环着阿武隈的腰、靠在她后背上的姿势，瑞鹤的声音有些沉闷，「阿武隈你……比我大了差不多十五岁吧？」

「天呐！」大大出乎瑞鹤意料，阿武隈竟然双手捂脸哀鸣了起来，「……我、被你这样一说，我……」

舰船的年龄是不会体现在舰娘的样貌上的。

很早就出生了的电，看上去还是小孩子的模样。

很晚才出生的瑞鹤，看上去则像高中生一样。

明明知道这件事，听到瑞鹤说起实际年龄的问题，阿武隈还是忍不住哀鸣。

比自己晚出生至少十五年的瑞鹤是高中生的话，自己算什么？！

每天大清早就起床梳洗打扮，不管什么时候都保持漂亮的外表，结果只是个光鲜的大妈？！

这种事太可怕了吧！

「抱歉！我并没有想到那么多……」

大概猜到了阿武隈为什么哀鸣，瑞鹤这才意识到自己引出了多可怕的问题。

自己是笨蛋吗？为什么要在意这种问题啊，被那个死小鬼用那种话说了之后就变成没脑子的笨蛋了吗？

就算出生得晚一些，自己依旧是放出舰载机能炸沉一大片驱逐舰的堂堂正规空母啊！

提什么年龄！干嘛要和阿武隈提起年龄这种事！更何况，这样一说，自己和比自己至少大十五岁的阿武隈的恋爱岂不是……不伦？

不对，不伦好像不是这样算的……？

不不、其实那个恋爱的动机……已经算得上不伦了吧……

……哎哎？

胡思乱想着，结果瑞鹤的脑子也陷入了混乱。

「停！阿武隈，冷静一下，什么都先别想了！」脑子一团乱，不如就先什么都别想，冷静下来。「深呼吸………………！」

被瑞鹤从正面扶住肩膀，阿武隈被瑞鹤摇了两下，于是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三次深呼吸之后，总算恢复了平静……

「……」

「……」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我真是的，笨蛋一样啊！」

「我也是啊……」

身为舰娘，不管时间过去多久，都会是现在这副面容。

常识而已，刚刚为什么都给忘掉了？

「呼……」长出了一口气，瑞鹤想起之前就是想要来见见阿武隈的，虽然中间出了些波折，终究还是见到了。「阿武隈～刚才说起的好茶呢？麻烦主人款待！」

「什么啊那个奇怪的称呼。你随便坐就好，我去泡茶。」

瑞鹤倒是不客气，不过阿武隈毫不在意。

不如说，求之不得？

「茶来了，请用。」

「好香，空母宿舍可没有这么好的茶啊。」

「喜欢的话，可以带回去一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

之前最多只喝过金刚姐妹的红茶，这种说不出名字品种的茶倒是没喝过。然而只是喝上几口，瑞鹤就喜欢上这种味道了。闭眼品了品味道，瑞鹤忽然觉得姐姐翔鹤大概会更喜欢这种饮品？清淡、安静，感觉很配姐姐的气质啊。

放下茶杯，瑞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刚才是想来见阿武隈你的，只不过从后山那边过来顺路走了驱逐舰宿舍罢了……」

「啊、是……想来见我……？」

「嗯，毕竟那之后就没见过了嘛……战斗中承蒙各位照顾，别看我这样……该道谢也还是会好好道谢的。」

……「别看我这样」是指哪样？

阿武隈眨了眨眼睛，猜想瑞鹤所指的大概是经常表现出来的任性和骄傲那一面？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瑞鹤不等阿武隈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好像要趁难得的独处机会把心里话都说完一样。

「该怎么做，才能像个大人一样……对待同伴也好、对待家人也好、对待喜欢的人也好、对待恋人也好，无论是对谁，都希望能像个成熟的大人一样。但是努力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

右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掩着逐渐上升的温度，瑞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想不到答案正苦恼的时候，还被曙说了那句话。事实上，被她说了之后我才意识到，无论是和加贺さん相比、还是和阿武隈你相比，或者……和北上さん相比，我都毫无疑问是个小孩子啊——各种意义上的。啊……」

还想继续说下去，放在桌上的左手却被阿武隈握住了。即便如此，瑞鹤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也不是那么回事，用那种方法计算的话，翔鹤姐也比你们小很多，却成熟得很。所以……还是我自身的不足而已。」

右手上也传来了阿武隈手心的温度，和瑞鹤的手一起、阿武隈的手也抚上了瑞鹤的脸颊。

「这根本不是冥思苦想就能找到解决办法……或者说速成之法的事情哦。」

「嗯？」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面对北上さん的恶作剧时，我也会头脑发昏变得和没理智的小孩子一样。」

「嗯……」这一点瑞鹤倒是偶尔见识过，所以当初和阿武隈恋爱相谈时看见她冷静成熟的样子还暗自惊讶了。

「不过我想，只要有这样的决心，事事考虑到周围的人，或许就能做到吧？但这也是我自己的揣测而已，连我都没能验证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反手把阿武隈的手握住，让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上。温暖的传递，正是如此简单的事情。先前的烦闷和苦恼，也随着这份温暖一扫而空。

「不论其他时候、在旁人面前是如何表现……至少此刻在我面前的阿武隈，让我想要撒娇。」

「哎？」

只在阿武隈面前投出过的直球，又一次向阿武隈投了过来。与之相应的，还有瑞鹤直视的目光。

像是要从阿武隈眼中看出什么一样，瑞鹤的眼神过于认真和专注，让阿武隈不敢再和她对视、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对阿武隈撒娇……可以吗？」

「今天的话……应该可以吧……」

「只是今天吗？」

「这……」

一阵心虚，阿武隈支吾着。

恋人的话，什么时候撒娇都是可以的。

理当是这样的，但并不是这样。

因为说好了，两个人的关系要对别人隐瞒。

既然要隐瞒，就不能随时随地的撒娇。

「阿武隈担心北上さん看见吗？」

「哎？不……」

想说「已经放弃北上さん了所以不担心她看见」的阿武隈，发现没法说出这句话。

没法说出口的，不只有谎言，或许也有真话。

「……抱歉，我又像个小孩子一样了啊。」

愧疚地笑笑，瑞鹤发觉自己好像说了过于直白、直白得让人难堪的话。

不依不饶地要人说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都不考虑别人的心情，可不就是小孩子一样的举动？

分明自己都在担心被加贺知道自己和阿武隈的关系，却希望阿武隈能不考虑北上的事情，怎么看都是自己太贪得无厌了。都是听了大井的话，竟然希望阿武隈立刻彻底喜欢上自己……明明自己都没有做到相应的事。

不……

把自己没心没肺的举动归结成「像小孩子一样」，只是找到了一个让人没法怪罪的借口。

把自己的妄求，归罪到大井话语的蛊惑上，只是在为自己脱罪罢了。

并不是「像小孩子一样」，而是缺乏责任感、过于狡猾。所谓「不够成熟」，或许最根本的原因是太过自私。

脑中一阵苍白，似乎明白了什么的瑞鹤怔怔地坐在那里。

「抱歉……」

思维暂时不受控制，道歉的话语还是不由得说了出来，因为这正是此刻最想说的话。

「最后一次……原谅我这个……『小孩子』吧。」

（TBC）

说起来，瑞鹤和曙在史实上也有些孽缘……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了解一下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