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kliusq 于 2014-3-11 08:14 编辑
第十章 誓言 (side-E)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什么正在发生,但是,我看不见未来,换言之,我拒绝接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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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自己是被吓醒的,因为胸腔里还余有强烈的振动。身体,好冷,蜷缩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头,好痛,痛到记不清前一秒看见的梦境,痛到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我知道事实,但我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个事实,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去追求真相,就这样生活着不好吗?就活在幻觉中不好吗?就配合着导演演绎一部完美的剧本不好吗?
“呼,呼。”听到另一张床上传来的平静的呼吸声,借着月光,影影约约看见她无忧无虑,天真单纯的神情。就算偶尔将眉头皱起,也会在不久后平复。真的,好羡慕。
用手碰触着脸庞,好像在确认这还是自己的东西,但这副面具已经戴了多久了?大概是已经卸不下来了吧。为了真相,冲破重重阻碍,遍体鳞伤;讽刺的是,得到真相的同时,自己却成了谎言的根源。
闭上眼,黑暗,只有黑暗,平静,太过平静到让人窒息。看来,今天又是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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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暗到亮,房间内的空气从凝固到有了生气。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躺了多久?没有计算。听到旁边床上“悉悉索索”的声音,知道小纯醒了。
“你醒了啊?”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如同小动物的呜咽声,转动脑袋,就能看到某只似人生物趴在枕头上一副迷迷糊糊的神情。
“你怎么又醒得这么早啊,唔啊。”戴着一头乱糟糟的卷毛,她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朝着卫生间走去。
随着流水声,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刚好两分钟,和之前那只跌跌撞撞的不明生物差之千里,一个容光焕发,充满朝气的女高中生出现在了我面前,同时手机设为七点半的闹铃响起。「每天都是一样,这是多么标准的生物钟啊。」
我空洞的视线顺着她的行动路线在房间里乱转。随着她两手一挥,大量的阳光冲进室内,我颇为不满地用手臂挡住了刺眼的光芒,果然还是黑暗比较适合我。
“艾丽卡,起床啦。不是说今天有事要出去吗?嘻嘻”这个家伙是有多期待啊,明明什么都还没告诉她。
“小纯,周末啊,今天是周末。”我有气无力地回了她一句。
“诶?但你不是老早都醒了吗?”
“醒了是醒了,起床是起床。”翻了个身,把脸埋到被子里。一晚没睡,真心不想和她吵下去,“小纯,你知道今天我们要去干嘛吗?”我揉了揉几乎僵硬的面部肌肉。
“不知道啊,但总不可能是什么特别出格的事。”
“今天我要你把我当作你妹妹介绍给灰原哀。”说着这句话,让脸重新沐浴上阳光,戴着灿烂的笑脸看向窗户那边,明丽的阳光更是给我的笑脸增添了一份“光彩”,仿佛窗边的那位所有的活力都转移到了我身上。而那位可怜的孩子面如死灰,只剩下僵硬的躯壳。或许耳根子可以清净一下了。
“哈,哈,我都说了我们家只有三兄妹,怎么多得出一个妹妹啊。”过了将近一分钟,她活了回来。
“这不关我的事,之前戴眼镜的小鬼知道我的存在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把我称作 ‘范围外的妹妹’ 啊。”
“但是范围外是什么啊,如果我真的这么说,别人只会以为我脑子有问题吧。”
“嗯,确实是有可能,但反正是你的事,随便吧。”我耸了耸肩,一脸轻松的神情。
“艾丽卡!”藏在喉头的怒吼。哼哼,虎牙露出来了,真是个容易看透的小孩。
“嗯?怎么了?小纯~~”晴空万里对上乌云密布,那压抑的表情和僵直的身体直接告诉了我她心里的呐喊“我忍,我忍,我忍。”
“呵呵呵。”毫不顾忌室内奇怪的低气压,笑出了声,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孩子在这里,看来是永远不会无聊了。
「永远吗?」触碰到这个词汇,我突然就怔怔地望向天花板,脸上应该还留有那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咋了?你。”
“没什么,出门吧,我现在起床。”
她诧异于我态度的转变,我给她了一个笑容,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笑容是多么的惨白。
八点半,出门;九点,到达目的地,米花町二号街22号。
我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从来没有体会过紧张的我终于感受到了这种感觉,除了脸上的笑容还和原来一样,剧烈跳动到可以听见的心跳,僵硬的肌肉,无力的手脚,都是我原本所嘲笑的。心里上涌的苦水,身体微微发颤,这也是紧张所致吗?那为什么和晚上惊醒时的感觉有那么一分相似?我站在小纯身后,门铃声响起,门把缓缓转动。
理性,保持理性,我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分析之后的结果,按着自己安排的来,不会出错的。
门被拉开,门前和门后的人看着彼此,三人中两人因为惊异而不知如何开口,半晌。
“小兰?”
“世良?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
“请问,您就是毛利兰姐姐吗?”知道小纯无法做出很好的解释,我露出最为纯真的笑容,弱弱地问道。天真病弱的初中小女生,这就是我的身份。
“啊,你好。”屋内的人看到了我,不像其他人直接向小纯问我是谁,她带着笑容,在我面前弯下腰。乌黑的秀发,白皙的皮肤,和那个女孩子有几分相近的湛蓝瞳色,但不同的是,这份蓝色里饱含着温暖。五官都非常平常,不会让人眼前一亮,但搭配在一起又很是秀丽。给我的感觉,像是一块温润的玉石?一块一直默默等着别人来理解,来欣赏的玉石?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个女孩子还是让我觉得很舒服,有种安心的感觉,突然就明白了小纯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你叫什么名字呢?”暖心的微笑,我撇了眼小纯,她脸上的表情是紧张?还是羡慕和嫉妒?
“我叫艾丽卡,我的父母是小纯姐姐父母的朋友。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一直是在家里学习,也没有朋友,认识小纯姐姐之后就一直任性地粘着她。因为父母能放心地把我交给小纯姐姐,也认为我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就同意让我跟着来日本了。小纯姐姐在这边入学之后,我也总是缠着她让她给我讲学校的事,讲毛利兰姐姐的事。之前小纯姐姐说认识了几个比我小一些的孩子,因为我很向往友情,小纯姐姐就答应我带我找他们玩。听说他们周末都会在这里,就过来看看,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来,之前也没有打过招呼,如果打扰到了,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心平气和地撒着谎,感觉到了小纯钦佩的目光。
“啊,不会不会,你们先进来吧。但是今天其他小孩都跟着我父亲喊着破案去了,所以其实也只有一个女孩子在这里。”
「果然,看来一切都正在按照安排的发展。」
“真的?有点点遗憾呢,但是如果能和她成为朋友也是很好的呢,朋友对我而言真的非常珍贵。”这样的演戏已经司空见惯,但说完这句话,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酸楚,朋友,多么陌生的词汇,就算有,也是建立在合作伙伴的关系上。看了看有些呆滞地注视着毛利兰的小纯,如果这次的事情办完的话,一定会很快和她分开吧,如果能成功办完的话,呢。
不知毛利兰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两下。
“她还是挺成熟的女孩子,应该能和你有一些共同话题吧。艾丽卡,你现在是初中?”
“嗯,如果上学的话,应该会是刚上初中吧,现在是13岁,不过因为和社会接触不多,所以反而可能和比自己小很多的人比较交谈的来吧。”我抬起头,笑着看了看她。
“对了,小兰,你今天怎么在这里啊。”世良插进了谈话。
“之前小哀想吃我做的料理,一直没有时间,这次特地过来做给她吃。就因为这件事,她还别扭了好久呢。啊,小哀就是今天在这里的女孩子哦。”毛利兰和小纯聊着,最后还不忘给我做个解释,如小纯所描述的,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
“嗯,谢谢。”尽管是早就知道的消息,还是面带微笑地感谢着。
到了这个颇为明亮宽敞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茶色头发的女生,和上次见面的昏暗的实验室不同,阳光从四周的窗户照入室内,有那么几束光线跳跃到她茶色的发丝上,成了有些亮眼的金色。茶色头发的主人并没有关注周围的情况,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报纸,冷静成熟的气质和小学生的外貌形成强烈的反差。
“那我就回去准备料理了,艾丽卡,你和她聊吧。阿笠博士应该在房间里,不到吃饭时间是不会出来了。”毛利兰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啊,小兰,我也去帮你。”世良对我眨了眨眼,虽然同是鼓励,但世良眼里的那种玩味让我白了她一下。
当我再看回客厅,茶色头发的女孩子抬起了湖蓝色的眼睛,让人无法自拔的深幽湖水,透着不解和疑惑。我勾起了嘴角,纯真的初中女生就演到这里了,脸上依旧是笑容,但我知道这种笑容已经没有了单纯,透着邪气,似狼似狐。她湖蓝色的眼睛里突然透出惊恐,犹如受到威胁的小猫,绷紧了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用怕啊,哀。我可是在你叫志保的时候就认识你了。而且我们还有着非常相似的经历呢。”我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她。
“黑衣组织吗?你是谁?在这里干嘛?”同我带着笑意的腔调不同,她的声音寒气逼人。
“我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我坐上了沙发,贴到她的身上,感觉到她颤抖的身体。
“如果你要怎么样,请不要伤害到这里的人,我要受的的惩罚我自己会承担。”虽然身体已经抖得厉害,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不禁让我有些佩服。
“呵,我不想惩罚你,我想要你。”因为年龄的差距,我比她高上了半个头,嘴刚好凑上了她的耳朵,热气吹在她的耳廓上,她猛地一振,不经意地向后靠去。
“如果你要把我带回组织,我会和你走的,但请你们不要伤害到任何人。”她本能地试图逃离我的束缚,同时把脸转向了我,眼中的湖水结上了一层无情的冰。
“那如果我不想把你带回组织呢?”用手轻抚上她的脸蛋,她阻止了我的动作,那只握住我的手冰凉却又微微冒着汗。
“你到底想要干嘛?黑衣组织到底派你来干嘛?”苍白的脸,认真的表情,让人极度想去破坏这份严肃。
“呵呵呵。”我笑着离开她,不再压在她的身上,躺向沙发的另一侧,半闭上眼睛,“你还真是有趣啊,哀,呵呵。”
“你到底是谁?”她沉住气,但是那份微微显露的愠怒依旧被我捕捉。
“艾丽卡。”单单报了姓名。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快要爆发的情绪让我的笑意更浓
“我知道。”睁开眼,挑衅似的斜眼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忍住愤怒,她换了个话题。
“你。”我肆无忌惮地把视线扫上她的身体,扯开嘴角。
“请你要么说出真正的目的要么出去。”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和先前不一样,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她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擦去眼角因为笑得太过而产生的泪滴,“啊,你真的是非常好玩啊,灰原哀,诶呀。”
听完我的话,她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不逗你了。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吧,我不是黑衣组织的,名字真的叫艾丽卡。之所以说有一样的经历,只是我也是被黑衣组织的人灌下药而使身体产生变异,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听到这里,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又似乎有点愧疚。
“放心,不是你研制的药,是另外一种,而且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还有呢,认识你的事情也是真的,只不过是暗中调查黑衣组织时对你的事感兴趣,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轻描淡写地带过,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她肯定是不记得了吧。不过是不想让她记起还是自己不想去回忆,无从知晓也不想深究。
“这样子,吗?”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紧张而又认真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戏弄一番。
“顺便一提,我确实是想带你走哦。”再次靠向了她,轻轻掰过她的脸颊,她湖水般的眼眸不再平静,因为惊慌和不知所措而泛起层层涟漪。
“嘛,只是想带你到我那里去研制解药或者做些实验罢了,千万不要想歪,你现在还是小学生啊,不可以有些不好的想法哦。”我松开手,边笑边调侃道。
“那么,请问你就没有想歪吗?”
“谁知道呢?但是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吧?”保持着脸上戏谑的笑容,看着那张冷酷的面孔,只是她眼中汹涌的波澜出卖了心中的愤怒。
“好啦好啦,还是转到正事上去吧。你解药研制得怎么样了。”我收起笑脸,沉下面孔,灰原哀有些诧异于我的反差,但也很快恢复平静。
“还好吧。”她把视线移开,并不想对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人说实话。
“我知道你有暂时性的解药,按照你的技术,解药肯定差不多完成了。但按照你别扭的性格,还放着最后一点故意不去做吧。”听完我的分析,她的脸因为羞怒而红起。
“这件事不需要你管,我会在需要的时候拿出解药。”
“那么为的是谁?为什么这么做?”我并没有理会她的态度,只是轻缓地道出自己的疑问。她看着前方,并不看我或是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可以肯定她知道我在问的是什么。
“工藤新一?”第一个名字,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不屑的神情快速晃过。
“毛利兰?”第二个名字,她身体突然紧绷,一闪而过的惊讶并没别我忽视。
“为什么?”她依旧沉默着没有看我,所以并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有多么复杂。
“你喜欢她?”并不像是我所以为的反应,她皱起了眉,似乎陷入了思考。
“因为她像你姐姐。”我没有再试探着提问,而是直接下了定论。
几秒的沉默后,她突然站了起来,发狂一般把我用力摁在沙发上,眼里透露出的愤怒,不甘和绝望让我的心被揪紧,而那快要决堤的泪水更让我想要抱紧她。但我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没有理会被抓得生疼的双肩。
“你凭什么,凭什么认为你了解我!凭什么探知我的想法,你凭什么!”带着沙哑的怒吼,即使故意压低了声音,那份怒火丝毫未减。对我而言,这些话却是如同凉水把我从里到外浇透。
“是啊,凭什么,我凭什么。”心里的苦涩向外翻涌,从眼前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一抹苦笑,无力感,挫败感,一股脑地用上心头。
仿佛察觉到了我的心情,她减轻了手里的力道,怒火也逐渐平息,客厅里的气氛依旧是非常沉闷。她像是要找到什么似的盯着我,而我只是空洞地回望着她。
“快要到了,那个时候。”这样冰冷的语调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从自己的嘴里发出,心里如同被挖空了一般难受,但这些都与今天的事情无关。
话音一落,灰原哀眼中的湖水开始因为惊恐而翻滚,全身僵硬着一动不动,刚刚放松下的手,又紧紧抓住了我肩膀。
「看来我们一样都妄想着活在这个梦里呢,但是放心,我不会让你的梦和我的一样变得支离破碎。」
笑容变得温柔,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发自内心还是配合着场景演戏。手环上她的腰,把她僵硬的身体纳入怀中,脸颊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因为姿势的改变,她不再紧握着我的肩膀,手臂僵直地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会帮助你的,我不会让你失去你所珍重的一切,我发誓。”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讲着我这辈子第一个,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的誓言。她的手臂微微弯起,环住了我的脖子,肩头有些湿意。她的泪,很温暖,带着希望的温度。
我微微抚着她的背,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味道,怀念,珍惜。因为她,我才能活到现在,因为她,我才重新获得了活下去的信念。所以,为了她,我可以放弃一切。
“小哀,艾丽卡,可以吃饭了。”在人出现之前,毛利兰的声音先进入了客厅。
灰原哀迅速从我的怀抱里转移到沙发的另一端,这样有些孩子气的动作让我不禁发笑。其实就算被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也不会被怀疑什么。反而她那微红的眼眶,还有和平时不一样的表情会让人起疑心。
我靠向她的身边,关切地问着:“小哀,你没事吧,是不是什么东西进到眼睛里了?”
同时门口传来了毛利兰的声音:“小哀?怎么了?”
“嗯,前面小哀就觉得眼睛里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睁大无辜的双眼看着毛利兰,努力让自己露出无助的神情。
我让出了位置,毛利兰蹲在了灰原哀的面前,想要帮她看看。
“不,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灰原哀尴尬地摇了摇手,同时不被察觉地像我投来了复杂的眼神,我扬起了一边的嘴角,向她眨了眨眼。
毛利兰的料理确实做得很好,饭桌上的气氛也是非常欢乐。幸福,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我看到了灰原哀脸上的微笑,很美,很暖,全然没了四年前在昏暗的实验室里的孤独和阴郁,这才是她需要的生活。笼中之鸟的悲伤并非因为无法接触到外面的世界,而是因为她所处在的是冰冷的牢笼而非温暖的巢穴。现在她找到了家,那么,这一切我都会守护,灰原哀,你只需要保持这份笑容。
即使被我伤害,也请忘了我,然后保持笑容。
“嘿,你,怎么了,这样奇怪地盯着我看。”察觉到我的视线,灰原哀有点不满地说着。
“呵呵,什么都没有,就是想看着你。”我笑着答道。
享用了午餐,我和小纯也准备离开,看着小纯的笑容,心里闪过一丝嫉妒,一丝羡慕,些许无奈。
“诶,你。”走到门外,背后传来灰原哀的声音,我示意让小纯先走,自己停下。
“嗯?”我回过头,看到她只是看着地面,没了下文。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这段时期我应该常常会来,有的事情你应该也挺想知道的吧,有什么问题的话,下次也可以问。那,失礼了。”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等一下。”果然。我再次转过头。
“那,那个。今天的事情,谢,谢谢。”越说声音越小,脸上也泛起红晕,真是可爱的小孩子。
我边笑边走向前,把她往怀里一拽,一边用手抚摸着她细软的头发,一边说着:“真是个好孩子,不用谢哦,呵呵。”
她挣脱出我的怀抱,一副又羞又恼的模样。“你……”
“是,是。那,再见喽。”一转身,留下她在门前,拐过街角,自己的身影应该已经从她的视野里消失。想起她的神情,我咧开了嘴角,笑着,笑着,流下了几滴泪珠,从脸颊旁边划过,冰凉。
“呐,小纯。”不用抬头也能知道她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等着我,“可以背着我吗?快要虚脱了。”说完,抬起头朝她笑了笑,紧闭着眼睛,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艾丽卡……”
“呵,不好意思了呢。”
她在我面前蹲下,我把手搭到她的肩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抖到不行。「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要没法完成了啊。」自嘲地笑了笑,攀上了她的背。
“艾丽卡,你太勉强自己了。”走了几步,小纯像叹息一样对我说着。
“呵,可能吧。”我无力地笑了笑,靠在她的背上,眼皮因为过于沉重而耷拉下,意识却依旧清醒。
“有的事,就不能和我说说吗?”
“现在还不能吧,抱歉呢,小纯。”
“这样啊,那我就不管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尽管和我说就好了。再怎么讲,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可是一直都相信你也支持你啊。”她笑了笑,同时并没有掩饰其中的无奈。
「真的对不起了,小纯」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如果你知道了我的决定,你还会这样说吗?肯定会把我敲晕然后送回美国吧。」想到小纯可能会有的反应,我笑了,同时也哭了,泪滴打湿了小纯的衣服,蹭到脸上,一片冰凉。
不知是因为昨晚失眠,还是因为今天耗费了太多的精力,靠在小纯的背上,有了倦意。思绪逐渐变得模糊,灰原哀幸福的笑脸出现在了眼前,又渐渐飘远,只剩下一片沉寂的黑暗。
灰原哀,我不会让你失去你所珍重的一切,我发誓。
啊,这几天放假和同学跑出去玩了,更新慢了好多,其中还有好一些是在大巴上码出来,嘻嘻。
感觉自己把第一人称写得像第三人称,可能情感带入的还不够?不知道了呢,总之给自己加个油吧。